“你在關心我?”葉寒突然很自戀的問道。</br> “是這樣嗎?快告訴我,是不是這樣?”</br> “你不回答就代表真的?嘿嘿,是不是覺得我帥?”</br> “我就知道,肯定是因為這個原因,唉!沒想到我都帥到國外去了,不過,帥是沒國界的。”</br> 血櫻沒接話,閉著眼睛不說話。</br> 就沒見過這么自戀的人。</br> “是不是一個圈套?”葉寒突然收起嬉皮笑臉,無比嚴肅。</br> “你既然跟他們一伙,為什么要幫我?”</br> “尋淵谷沒有找到,你不能死。”血櫻解釋。</br> 葉寒卻嗤之以鼻:“這個解釋很牽強吧?你想找到尋淵谷不假,可你大可以有無數種辦法,別的不說,拿我身邊的人來威脅我,這招就很有效。”</br> “當然,我勸你以后也別用這招了,用了我也不會退讓,我比任何人都明白,就算我將尋淵谷的位置告訴你們了,我那些朋友,包括我的親人,甚至還有我自己,都不太可能活著,因為我知道尋淵谷的位置。”</br> “告訴我,為什么要阻止我?”</br> 血櫻沒有回答。</br> “不說也沒關系,但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不知血櫻小姐有沒有興趣想聽聽?”葉寒淡笑。</br> 血櫻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她那豎起的耳朵已經說明一切,她在聽著。</br> “你故意傷我,卻又不殺我,應該就是為了阻止我吧?”</br> “自作多情。”</br> “哈哈哈……”</br> “也許吧,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覺,我的第六感很強,你也知道,我既帥又有錢,不然怎能迷倒萬千美女?”</br> 血櫻:“……”</br> 如果她現在有刀,或許會毫不猶豫的動手。</br> “沒關系,就算被我猜中,那也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我不會笑你。”</br> “我不明白的是,你既然已經跟他們合作,卻又為什么要私底下幫我?還要用這種劣等手段來幫我?”</br> “以后別用這種段手了,你是不知道,被你那刀刺傷時,真的很痛,偏偏你還刺完一刀又一刀,太過分了。”</br> “你想幫我,可以用別的辦法,比如把我綁著關在某個地方,這樣我就沒辦法了。”</br> 葉寒看了血櫻一眼,接著說道:“你我之間本不認識,你卻竟然要幫我,而且,你本來就是被長寧部培養出來的頂尖殺手,你這種人本沒多少感情可言。”</br> “因為隆爺?”葉寒忽然問。</br> 血櫻面無表情,冷若冰霜。</br> “我思來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隆爺,那個胖子遠不如表面那么簡單。”</br> 葉寒覺得自己距離真相已經非常接近,但總有些地方想不通。</br> 明明是父女,為什么要相互殘殺?</br> 關于這個,隆爺雖然解釋過,但葉寒還是持懷疑態度,不會全部相信。</br> 還有血櫻,她本就是一個冰冷殺手,根本不懂得仁慈。</br> “血櫻小姐,不知我說得對不對?你可以回答我一下嗎?”</br> “自作聰明。”血櫻不屑。</br> “是嗎?真的是我自作聰明?”葉寒笑著問道:“既然你說我自作聰明,那你為什么要幫我?”</br> “我已經說過,不希望你死得太快。”</br> “因為尋淵谷?”</br> “葉桑,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是因為你帥?”</br> “難道不是?”</br> 血櫻:“……”</br> “好吧,權當它不是,那你想找到尋淵谷,為什么不用別的方法?比如直接綁著我去找,如果我不答應,你就一刀一刀地割我的肉,總有一天,我會害怕的。”</br> “這個方法不錯。”血櫻冷冷說道。</br> 葉寒神情一滯:“我也就隨意說說而已,你別放在心上。”</br> “如果我無法找到尋淵谷的下落,我會那樣對你。”</br> “不會有那么一天的。”</br> 葉寒一臉得意的笑,生意有時候真的很有意思,明明就是敵人,對手,轉眼間卻又變成朋友,盟友。</br> “血櫻小姐,我們現在算是盟友嗎?”葉寒好奇地問。</br> “我沒有朋友。”</br> “可惜,我以為我們都已經是朋友了。”葉寒淡笑:“看來我還不夠帥。”</br> “圈套是什么?”</br> 這個問題,葉寒也一直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有圈套,那莊家他們所設置的圈套又是什么?</br> “能不能別這么高冷?咱們現在都是朋友了,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告訴我?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啊。”</br> 血櫻還是沉默,無論葉寒怎么勸,怎么求都沒用,就是不回答。</br> “不愿告訴我?”</br> 葉寒明知故問:“不說也沒關系,那你告訴我,你幫我,是不是為了隆爺?”</br> “不是。”</br> “原來你還會說話,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br> “既然不是為了隆爺,那是為了什么?”</br> 血櫻再次沉默,或許她不愿意回答的問題,就不想回答。</br> “什么圈套?”</br> “我不會告訴你。”</br> “你這人怎么這樣?我剛剛才救了你。”</br> “我沒讓你救我。”</br> 葉寒:“……”</br> “真不是因為我長得帥?”葉寒不死心地又問。</br> “說完了嗎?”</br> “沒。”葉寒又道:“我不去比賽,會被嘲笑。”</br> 血櫻又沉默了。</br> 葉寒被血櫻這副模樣給弄得抓狂:“總這么高冷,你信不信我抽你幾巴掌?”</br> “不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把你剝光扔出去。”</br> 血櫻終于色變,殺氣凌厲地看著葉寒。</br> “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你也還會有怕的事情。”葉寒笑道。</br> “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剛才沒控制住,非禮了你,你會怎樣?”</br> “我會殺了你。”</br> 葉寒點頭表示理解:“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就是說,我現在沒有對你怎樣,你以后都不會再殺我是不是?”</br>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br> “什么時候領證?”血櫻答非所問。</br> “什么領證?領什么證?”</br> 話說出去后,葉寒這才恍然大悟:“我去,你怎么還記著這事?”</br> “我沒跟你開玩笑。”</br> 葉寒:“……”</br> “做個交易吧,就當我看了你的長相是我不對,作為補償,我給你這個。”葉寒手一揚,下一秒,手上多了一樣東西。</br> 血櫻死死盯著葉寒手上的那個東西。</br> “怎樣?可以答應嗎?”葉寒認定血櫻無法拒絕。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