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將刀貼在那里,可對方卻遲遲沒有動手。</br> “你怎么會有納戒?”葉寒無視威脅與恐嚇,他更好奇對方手上那個納戒。</br> 今天之前,葉寒一直都認為他這枚納戒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根本不可能有第二枚出現。</br> “納戒本就是我星門的東西,包括你手上那枚。”</br> 葉寒:“……”</br> “怎么?不相信嗎?”</br> “我憑什么相信你的話?你說是就是了嗎?”葉寒告訴自己,這一定不是真的。</br> “你手上這枚,是我星門老祖送給你們的。”</br> “呵呵。”葉寒嗤之以鼻,表示不相信,可是,直覺告訴他,這女人的話或許是真的。</br> “不信嗎?”佛長老見狀,便知葉寒不相信。</br> 葉寒一時不知怎么說,無法回答,對于納戒的情況,他當然清楚。</br> 納戒上的確有一個字。</br> “納戒內面,有一個星字。”</br> 葉寒:“……”</br> 難道說那個星字,就是代表星門?</br> 如果這樣,那是不是佛長老手上那枚,也會一個字?</br> 葉寒無法彈動,佛長老卻出手,直接就去奪納戒。</br> 葉寒大驚,拼命掙扎:“住手,你想做什么?”</br> “看到沒有?”摘下納戒后,將納戒移到葉寒眼前:“看到沒有?星字。”</br> 葉寒只是瞥了一眼,其實他根本不用看,戴在自己手上那么久,又豈會不知道?</br> 只是從來沒想過星門也有納戒。</br> “再看看這個是什么字?”佛長老拿下屬于她的那枚遞到葉寒面前。</br> 上面是一個杰字。</br> 怎么不是圣字?</br> 看到不是圣字,葉寒那早已經組織好的話也說不出來了。</br> “這個杰字,是什么意思?”葉寒問道。</br> “你沒資格知道。”</br> “當年究竟發生過什么?兩位老祖是什么關系?”</br> “你只需要知道,圣門就是忘恩負義的東西。”</br> “佛長老,你一味這樣罵,也解決不了問題吧?”葉寒臉一沉。</br> “解決問題?你想太多,沒人想要跟你解決問題,告訴你這些,就是想提醒你,別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圣門就是一個垃圾,以前是,現在也是。”</br> “既然這樣,那你現在為什么不動手?不是想要你死我活嗎?你們不是想要報仇嗎?那還等什么?動手唄。”</br> “我當然想殺你,可我星門不像你圣門,星門講究道義,講原則,講信用。”</br> 葉寒直接忽略,眼珠子一轉,問道:“兩位老祖當年是不是情侶?”</br> “你們圣門那老東西不配。”</br> 葉寒一聽,果然有戲,看來自己是猜對了,兩位老祖即便不是情侶,關系也不會簡單,否則也不會贈送納戒,并且在納戒上刻字。</br> “將當年的事情告訴我,反正我現在都已經這樣,就算我死,也要讓我死得明明白白。”</br> “你只需要記住,你們圣門就是忘恩負義的人。”</br> “大姐,你有完沒完?能不能別來來去去都是這句話?我現在已經落到你手上,你想怎樣就直說唄。”</br> “把玉佩找回來。”</br> “打住,既然你知道那個寒潭,那就應該知道它是多么的恐怖,想從里面撈出玉佩,根本不可能。”</br> “那是你的事,無論如何,玉佩必須還。”</br> 葉寒問道:“我都快要死了,你就不能成全我?將當年的一些內幕告訴我。”</br> “你配嗎?”</br> “唉!”葉寒輕嘆:“跟你聊天真無趣。”</br> 佛長老語氣一沉:“你什么意思?”</br> “我什么意思,你應該知道。”</br> 佛長老正要開口,可是,卻在這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鐵鏈忽然松開了。</br> 然后,在佛長老那瞠目結舌下,葉寒站了起來。</br> 看著葉寒站起,佛長老卻如雷看到外星人,那雙水靈的眸子瞪得老大:“你……你……”</br> 葉寒卻沒理會,直接沖到衛生間,將憋了一天的尿放出來。</br> 渾身一個顫抖后,葉寒道了句,舒服。</br> “竟然沒走?”從衛生間出來,葉寒發現,佛長老仍然還在。</br> 佛長老當然不想走,她必須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葉寒可以自行掙扎開來。</br> “怎么?覺得我帥,想打我的主意?”葉寒壞笑。</br> “不過,你沒走更好,我正好有事要問你,既然你不肯告訴我,那我就只得來點特別的手段。”</br> 佛長老聞言,心一驚:“你故意的?”</br> “呵呵。”葉寒只是笑笑,卻并沒有回答。</br> 佛長老終于明白,從一開始,這家伙就是在故意裝的,電梯里,他或許是真的中計了,可是他恢復內力的速度卻極快,超乎佛長老的想象。</br> 但恢復內力后,葉寒將計就計,這樣做,就是希望能從佛長老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線索,哪知這女人這么討厭。</br> 葉寒沒辦法再忍下去,再忍,就真會爆了。</br> “倒是小瞧了你。”佛長老咬牙說道。</br> “哈哈,我說過,圣門比你星門更厲害。”葉寒臉上掛滿了得意:“美人,你剛才耀武揚威半天了,現在該輪到我了吧?”</br> 佛長老內心大驚,急忙捂著口鼻。</br> “現在才捂,太晚了。”葉寒淡笑。</br> 佛長老想要提氣,果然發現正如葉寒所言,根本提不出任何力氣。</br> 中招了。</br> 旁邊,那兩個粗漢保鏢也已經倒地。</br> “無恥。”佛長老搖搖欲墜,滿臉殺氣與不甘。</br> 葉寒卻更高興:“你是不是以為,我的納戒在你手上,我就拿你無可奈何?”</br> 佛長老沒有回答,她仍然想不明白,葉寒為什么可以恢復自由,這簡直不科學。</br> 終于,佛長老倒地。</br> “你星門的迷香挺厲害的,但我圣門的迷香也不是吃素的。”葉寒將屬于他的納戒奪過來戴上,隨后又將佛長老那枚拿過來看了又看,幾次想要將意識伸進納戒內部,但幾次都無法成功。</br> 于是,葉寒直接將納戒扔進他的納戒里。</br> 佛長老見狀,頓時沉聲說:“那是我的東西。”</br> 葉寒咧嘴壞笑:“從現在開始,它是我的。”</br> 末了,葉寒還伸手貼到佛長老那張吹彈可破的粉臉上:“包括你,現在也是我的。”</br> 佛長老:“……”</br> “小爺我為了配合你演戲,硬是浪費我那么久時間,而你卻仍是什么都不肯告訴我,既然這樣,那我就只能按我自己的方式來。”</br> 葉寒一邊說,手也沒閑著,一直在對方臉上來回移動。</br> “我要殺了你。”佛長老哪受得了如此侮辱?臉紅的同時,她又無比憤怒。</br> “確定?”</br> “你必死。”佛長老咬牙切齒,若不是她現在無法彈動,或許早就動手了。</br> 葉寒嘴角上揚,手卻從臉上沿著脖子往下走。</br> 佛長老頓時嚇得不敢彈動。</br> “真要殺我嗎?”葉寒又問。</br> 這一次,佛長老不敢吭聲。</br> “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說著,葉寒拿出幾枚銀針,將它們全扎在佛長老身上。</br> 有了這個雙重保險,會更加安全。</br> “聽好了,想不受侮辱,接下來乖乖聽話,我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br> 葉寒心道,自己一直都想做一個紳士,奈何總是明月照坑渠。</br> 佛長老雖然被控制住,可她的眼神卻無疑告訴別人,她不服。</br> “你怎么打開鐵鏈的?”</br> “呵呵,你以為隨便拿條鐵鏈過來,就能難倒我?這種破玩意,只能綁住丑的人,像我這么帥,根本綁不住。”</br> 佛長老:“……”</br> “無恥。”佛長老又罵了一句:“你們圣門果然沒一個是好東西。”</br> “還敢說我無恥?”葉寒冷笑:“是誰在電梯里對我下手?”</br> 佛長老被反駁得啞口無言。</br> “兩位老祖當年究竟是怎么回事?”</br> 葉寒有太多疑問想要弄清楚,而今天正好是一個機會。</br>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br> 葉寒聞言,也不生氣,咧嘴笑著說:“其實吧,你最好還是告訴我,不然我會很生氣。”</br> 佛長老一臉不屑。</br> “行吧,看來我不動粗,你是不會害怕的。”</br> 說著,葉寒擰開一瓶水。</br> 佛長老見狀,頓時臉色一變,隱隱意識到葉寒的用意。</br> “剛才你那樣對我,現在我也用同樣的方式來對待你,沒毛病吧?”</br> “你敢。”佛長老大怒。</br> 葉寒冷笑,卻沒有回答,因為他用行動告訴她,他究竟敢不敢。</br> 一瓶水很快見底,盡管佛長老喝得很慢,甚至,恐怕有半瓶水都是浪費掉。</br> 葉寒不在乎,這幾瓶水用完,他納戒里也還有。</br> “葉寒,我要殺了你。”</br> 佛長老大聲咆哮,倘若她能行動自由,毫不懷疑他會動手。</br> “準備好了嗎?又來了。”葉寒直接擰開第二瓶水。</br> 佛長老見狀,便知道這家伙是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女人。</br> 第二瓶水沒灌完,佛長老實在喝不下去,被水嗆得不輕的她,一邊咳嗽一邊流淚,太難受了。</br> 葉寒倒也沒接著灌,這貨打開那份快餐,美滋滋的吃完。</br> 佛長老氣炸,帶這份快餐上來,本意并非要給葉寒,更大的目的是為了氣他,現在倒好,這份快餐反倒成全他了。</br> 給他做了嫁衣!</br> “味道不錯。”葉寒將飯盒放到一旁,仰頭喝了幾口水,而他所喝的這瓶水,正是剛才用來灌佛長老的那瓶。</br> 佛長老嘴角一陣抽搐,這個混蛋竟與他共用一瓶水,這讓她覺得惡心。</br> “別有那種眼神看著我,我都不嫌棄你,你又有什么資格來嫌棄我?”</br> 佛長老沒說話。</br> “行了,咱們也別浪費時間,接著吧。”</br> 說完,葉寒又將瓶口指向佛長老,再次灌水。</br> 佛長老真的想原地爆炸,王八蛋,又敢灌她水,而且還是剛才那瓶,那瓶他喝過的水。</br> 佛長老很想拒絕,奈何避無可避,此時的她有一種惡心感。</br> 她后悔了,早知如此,剛才就應該直接一刀了結這個混賬東西。</br> “別反抗了,你反抗不了。”葉寒淡笑:“等你什么時候想說,就告訴我。”</br> 被灌三瓶水后,佛長老終于有了尿意,可她就是不說。</br> “殺了我。”</br> “殺你?”葉寒一怔:“為什么要殺你?”</br> “要么你就放我走。”</br> “呵呵,放心吧,我一定會放你走的,但不是現在,你這么漂亮,把你押回去當押寨夫人,那多好。”</br> 佛長老:“……”</br> “還不想上衛生間嗎?”葉寒明知故問。</br>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害怕?”</br> “我當然知道這樣不會讓你害怕,可我知道這樣,會讓你很難堪。”</br> 佛長老:“……”</br> “兩位老祖,當年是什么關系?是不是情侶關系?”</br> “哼!”</br> 佛長老冷哼一聲,這次沒像往常那樣。</br> 葉寒見狀,便知道他猜對了,兩位老祖當年是情侶關系,只是不知后來發生什么事,導致兩位老祖翻臉。</br> “那塊玉佩又是怎么回事?”</br> “玉佩是我星門之物。”</br> “我想知道的是,那塊玉佩有什么樣的作用?”</br> “什么意思?”</br> 葉寒蹲著,手指輕拂著佛長老的俏臉:“美人,你很聰明,但我也不傻吧?如果那只是一塊普通玉佩,你會如此緊張嗎?”</br> 佛長老沉默。</br> “如果那只是普通玉佩,那納戒應該重要一萬倍,你卻沒有想著將納戒拿回去,這不科學。”</br> 佛長老仍舊沉默,也意識到葉寒比想象中聰明,難纏。</br> “佛長老,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我需要問的問題很多,你若是不盡快回答我,我擔心你無法堅持到最后,萬一你尿褲子了,可千萬別怪我。”</br> 對方臉色蒼白,作為一個女人,她無法接受這種事情。</br> 寧死!</br> “玉佩是怎么回事?”葉寒突然沉聲厲喝。</br> “它是一把鑰匙。”</br> 葉寒一聽,果然有戲,那果然不是簡單的玉佩。</br> “什么樣的鑰匙?”葉寒迫不及待地問,能讓星門如此重視,肯定不簡單。</br> 見對方沉默,葉寒說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我沒打算跟你開玩笑。”</br> “我不能說。”</br> “那行,換個問題,兩位老祖當年為什么會翻臉?中間發生過什么事?”</br> “你老祖花心,見一個愛一個。”</br> 葉寒:“……”</br> 踏馬的,自己好像也是見一個愛一個,莫非就因為這個,才會被老祖選中?</br> 有可能!</br> “你們老祖是不是還活著?”葉寒忽然問。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