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頊進入黑水城,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能量,源源不絕地,從天靈蓋兒灌注體內!</br> 這種能量充沛之感,沖擊著他的五感六覺,叫他有種身在巔峰之感。</br> “鈺兒真是個好孩子!給你頊叔,準備了如此驚喜的大禮!”</br> 顓頊來到城中,一處觀景的高樓頂層。</br> 這樓許是觀星所用,此時并無人在樓上。</br> 安靜,沒人打擾,正是靜修的好地方。</br> 顓頊立刻興奮地席地而坐,盤起腿來。</br> “待我好好靜修,汲取能量,我便不用擔心會被蕭昱辰奪回主權了!”</br> 顓頊高興地恨不得唱出來!</br> “鈺兒,待見面之時,頊叔定好好謝你一番!”顓頊激動道。</br> 等他盤腿坐好,手中也結好了印。</br> 但他卻驚愕發現……</br> 這黑水城的確能量充沛!</br> 他能判斷出,這是聚靈大陣,從其布陣的手法來看,是結合了天啟和世間道法的訣竅,融合在一起的陣法,頗有精妙之處。</br> 而且,如此充沛的能量,也說明,這陣法極其適合這里的地形環境,布陣很精妙。</br> 一切都很好……唯一不好的是,他似乎無法吸納貯存這些能量?</br> “不可能吧?”顓頊猛地睜開眼睛,環顧四周。</br> 他似乎能看見那些金色能量,猶如流動的水一般,從天靈蓋兒緩緩流入他的體內。</br> 但這些能量卻無法在他丹田之處凝結、留下,反而是從他腳底,指尖,又緩緩流出去了?</br> “這是為什么?”</br> “如此充沛的能量,流入多少,就流出多少?”</br> “那本尊豈不是,聚了個寂寞?”</br> 顓頊重新閉目嘗試……</br> “我就不信!憑什么如此充沛的能量,我卻無法轉化吸收?!”</br> 顓頊專注精神,手上結了更復雜的印。</br> 這次!他果然有新的發現——</br> 厲害的聚靈陣,在黑水城里,聚集了天地靈氣,能量充沛。</br> 這里的植物生長的非常旺盛,這里的百姓,也因靈氣而身體健康。有病的在飛快自愈,無病的強身健體,增強體魄。</br> 他處在如此充沛能量的中心位置,周圍的靈力能量,幾乎不用他結印吸納,就自動的涌入他的體內……</br> 但偏偏,就像水滿則溢——他讓少昊幫他提升的能量,達到了一種“虛高”的境界。</br> 他此刻處在了“水滿”的狀態,無法吸納更多能量!</br> 但靜修的蕭昱辰,卻達到了最好的修行狀態。</br> 他就像一大塊海綿,在瘋狂地吸收著周圍的能量。</br> “太……可怕了。”顓頊看到蕭昱辰的狀態,不由驚嘆,“照這個速度,他很快就能奪回主控權了!”</br> 顓頊不由怒吼一聲,“氣煞我也!”</br> 周圍全是他最需要的能量,他卻“虛不受補”。</br> 還要眼睜睜看著,蕭昱辰在這充裕的能量之中,享受他的饕餮盛宴。</br> 簡直太扎心了!</br> “不能坐以待斃,”顓頊恨恨道,“我得做點兒什么!”</br> “如此充沛的能量,眼睜睜看著,豈不太浪費了?”</br> 顓頊正在郁悶至極,忽然意識到……</br> “對了!剛剛是害怕能量消耗太過,才不敢尋找白曉……如今能量充沛,毫無后顧之憂啊!找他!”</br> 顓頊立刻平心靜氣,盤腿進入專注的意識狀態。</br> “尋找白曉……”</br> 他的意識向四周蔓延……如此尋找一個人,效率是很高的,但對能量的消耗也極大。</br> 幸好有鈺兒的“聚靈陣”幫忙。</br> 周圍充沛的能量,不待顓頊吸納,便源源不絕地涌入他的體內。</br> 甚至因為他的消耗大,更多的能量,都向他聚攏而來。</br> 很快,顓頊便驚喜道,“找到了!”</br> 但情況不太妙!</br> 黑水河的山匪,朝廷已經幾次派官兵剿滅。</br> 但他們就像雜草一般,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br> 原因無他……黑水河附近的山頭兒,易守難攻。</br> 能夠上山的路,特別窄。</br> 即便季風和郭勁帶了援兵,朝廷這邊人多勢眾……但援兵上不去,他們人多,但山坳的口,就那么大。</br> 山匪守著優勢地點,打得朝廷兵馬進攻十分吃力!</br> 顓頊再仔細探查之下,更是發現……</br> “他們留有退路,既有山間滑索,既隱蔽,又迅速,能讓他們很快撤離到另一個山頭!”</br> “他們還有暗河水路!可以走水路,沖入黑水河大河之上,他們一旦混入大河之中,再想追可就難了!”</br> 山匪占據有利地勢,易守難攻不說,還有諸多退路。</br> 也難怪朝廷剿匪這么多年,成效不佳。</br> 每次剿匪,都要花費不少兵力,財力。</br> 可是剿匪一停,沒過多久,那些山匪的大旗就又拉起來了!</br> “照這個勢頭打下去,季風和郭勁,什么時候能把白曉給本尊帶回來?”</br> 顓頊氣憤憤道。</br> 對朝廷剿匪,能不能大獲成功,顓頊其實并不在乎。</br> 山匪和朝廷,對他來說,都不重要。</br> 朝廷為剿匪,要花費多少人力、物力、財力,他也不在乎。</br> 但白曉什么時候能回來,他可太在乎了!</br> “本尊可沒有多少時間,陪他們在這兒慢慢耗!”</br> 顓頊覺得,不出一天,蕭昱辰就能達到能量頂峰,繼而奪回控制權。</br> “一天都是樂觀估計……他天賦異稟,說不定只需半天!”</br> 顓頊急得冒汗。</br> “障眼法大陣!”顓頊急中生智,“本尊在此,遠程布下此陣,消耗巨大……但這里能量充沛,或許可以一試!”</br> 顓頊感知到,周圍涌入他體內的能量,還尚未達到流量極限!</br> 如果他提高輸出,可能能量的輸入效率也會隨之提高。</br> “已經到此地步,本尊沒有退路!也不需要退路!”</br> 顓頊眸子一凝,落在意識當中。</br> 他手上結印,遠遠布下一道障眼法大陣!</br> 只見,山匪和朝廷兵馬的戰場之上……頃刻間,風云突變!</br> 朝廷的兵馬,一時間,源源不絕地從那狹小的隘口,沖入山道,直擊山匪腹地!</br> “娘誒!怎么突然官兵這么多?”</br> “他們怎么進來的?”</br> “推滾石!”</br> “砍斷繩索,放滾木!”</br> 眼見朝廷兵馬突然多了三四倍不止,而且,他們仿佛不怕死地往前沖。</br> 山匪們立時方寸大亂。</br> 他們堅守了三天的隘口,頓時就被攻破,許多山匪丟盔棄甲,綁著滾木的繩索還沒被砍斷,滾木還沒滾下來,砸死朝廷兵馬……他們就嚇得落荒而逃,離開了自己本該堅守的位置。</br> 朝廷兵馬,也是一愣,“怎么回事兒?”</br> “這群山匪,是跟咱們鏖戰了三天的山匪嗎?他們之前那股子狠勁兒呢?”</br> “怎么忽然就不戰而逃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