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一張小臉因為怕疼全都皺巴成一團,陸宴北漆黑的深眸陷了下去,清冽的眸底漸漸染上了一層柔和色澤。
“我會盡量輕點。”
“……好。”
十來分鐘后,按摩完畢。
蘇黎受傷的腳踝,滾燙滾燙的,像被火灼燒著。
可稍一動,卻發現好像真的沒有剛剛那么疼了。
“好像真的舒服了很多。”
陸宴北已經轉身進公共洗手間洗手去了。
蘇黎坐在沙發上大聲跟他說話。
再出來,他正用干毛巾擦著濕漉漉的手,似漫不經心的叮囑一句:“這兩天別四處亂逛,就在酒店里待著。”
擦完,把毛巾隨手扔在了沙發上。
“可是,我還得工作不是?”
蘇黎有些為難。
“在酒店一樣能工作,胡沖那邊我會讓魏尋去交涉。”
“……”
這,她怎么好意思?
蘇黎低著腦袋,手指不自在的扣著沙發。
指甲劃過的地方,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而這手指卻更像劃在了她的心口上,惹得她心尖兒上一陣癢癢的。
她有好多話想問來著,可是……
又實在有些問不出口,也不知該怎么問才好。
陸宴北瞥了眼她那只不安的手指,又看了眼她低垂的眼睛,想說什么,但最后,抿著薄唇到底一語不發。
兩人之間的氛圍頓時變得有些奇妙起來。
最后,到底是蘇黎先開了口。
她摳在沙發上的手指不自覺間更加用力了些分,她咬了咬下唇,抬起眼問陸宴北,“今天要是被扭到的人是你那新秘書,你也會這么給她上藥,是吧?”
她摳在沙發上的手指不自覺間更加用力了些分,她咬了咬下唇,抬起眼問陸宴北,“今天要是被扭到的人是你那新秘書,你也會這么給她上藥,是吧?”
陸宴北神情略微怔了一下。
胸腔里好似有一股復雜的暖流在翻涌,有些熱烈,有些跌宕,又有一種道不明的酸脹感。
他雙臂環胸,深呼吸了口氣,憋悶的胸膛口劇烈的起伏了一下,之后,復雜的目光才落定在蘇黎的臉上,“不會。”
兩個字,干干脆脆。
卻讓低下頭去的蘇黎,悄悄漾開了唇角。
這還差不多!
心里更像有一彎甜水漫了進去。
應該是那日他給自己倒的那杯蜂蜜水吧!
不知怎的,蘇黎頓覺身上輕松不少,心情也好像開朗了許多,就連扭到的這只腳好像也不那么疼了。
“那個……沒別的事,我先回房去了。”
她把兩只白皙的小腳丫子重新裝進拖鞋里。
“嗯。”
陸宴北憋悶的胸口,因她眼尾的笑意,明顯開闊了不少。
他掃了眼蘇黎受傷的腳踝,“能不能走?”
“能,我感覺好很多了。”
“好。”
陸宴北似面無表情的點頭。
末了,到底沒忍住,又叮囑一句:“小心點。”
“我會的。”
蘇黎咧嘴笑了。
拎過陸宴北替自己備好的藥水和鞋子,拖著拖鞋,緩步出了他的臥室去。
腳上雖還有些疼,但心里卻是甜絲絲的。
感覺真好!
門闔上,看著眼前這扇緊緊閉合的門,陸宴北一直緊繃的唇線,卻不自覺往上揚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眉梢微揚,心情好像瞬時好了不少,連窗外的景色好像都忽然變得美不勝收起來。
窗外,夕陽像金子似的投射進來,鋪滿一地,把他冷冷清清的臥室瞬時照射得溫暖四溢。
空氣里仿佛還殘留著她的味道,一點一點,撩動著他隱隱而動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