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去,果然魏尋跟德叔已經壓不住陸宴北了。
兩人扯著繩索,使出渾身解數都沒辦法將他重新捆住。
第二個血袋連接著橡皮管,針頭還在手肘內部的血管處,可他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依然頑強反抗。
“蘇醫生,抽了這么多血,少帥還是這樣勇猛,看樣子毒性也沒減弱,這種方法到底行不行得通啊?”
魏尋見他進來,急聲問道。
蘇黎這還是第一次在明亮的燈光下看到他毒發的整個過程,的確比她想象的更嚴重,更恐怖。
依照陸宴北的說法,他那兩次受傷,毒性明顯消散的更快。
從理論上來說,這種方法是行得通的。
“你們制住他,我重新給他扎針。”
“好!”
已經進行了一半,現在行不行得通,都要試試才知。
小四立刻上前去幫忙,不料被陸宴北一把掐住脖子,直接提起扔出老遠。
鐵鏈碰撞發出凌亂清脆的聲響,根本制不住越來越威猛的陸宴北。
魏尋跟德叔身手厲害些,還勉強能應付,可也重重挨了幾下,差點吐出血來。
蘇黎見狀,來不及猶豫,直接走上前。
“蘇醫生!”
魏尋厲喝一聲,可沒來得及阻止。
理智崩潰的陸宴北,只要看到靠近的人便發狂一樣兇狠攻擊。
一掌張開,如同魔爪,精準地掐住了蘇黎的脖頸。
她身形瘦小,剎那間,整個人都被提得腳尖離地。
“少帥快松開!那是蘇醫生!是蘇醫生啊!”
魏尋嚇壞,急忙喊道。
可陸宴北獸性大發,一聲聲咆哮嘶嚎跟曠野上發怒的雄獅一般,哪里還能聽進人話。
蘇黎痛苦不堪,秀氣的五官緊緊縮成一團,白皙的臉色瞬間漲紅。
她緊緊摳著男人的手,可他的手指像鐵鉗一樣,冷硬、暴力,撼動不了分毫。
“陸??陸宴北——”
她艱難地吐字,喊著男人的名字,視線垂下看向他幽深猩紅的眼,想喚醒他最后一絲理智。
發狂暴戾的男人,盯著那張熟悉的臉,神情明顯有些停滯。
“蘇??黎——”
齒間呢喃出女人的名字,他的手驟然松開。
蘇黎掉落下來,踉蹌幾步,被身后趕上來的小四扶住。
“蘇醫生,你怎么樣?如果不行,還是算了吧??你的安危更重要!”
以往少帥毒發時,都是他一個人獨處,就是為了誤傷無辜。
這時候的少帥,神志已經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蘇黎搖著頭,一手撫著自己疼痛的脖頸,急促喘息著。
“不行??無論如何,得試試??”
她緩了會兒,等腦子里的眩暈過去,再次直起身來,朝男人走近。
陸宴北認出她,理智稍稍回歸。
見她再次上前,男人粗噶嘶啞的語調厲聲咆哮:“你走遠些!走!”
她充耳不聞,繼續朝男人走近。
“陸宴北,藥物只能暫時緩解,抽血也只是稀釋毒性,你只有靠自己的意志力戰勝體內的魔,你才能??回歸正常??”
她喘息著,盡量用沉穩的語調提醒他。
男人似乎聽進這話,威猛高大的身體短暫地安靜下來,沉沉粗喘著。
蘇黎見他能聽進自己的話,頓時又有了信心,朝他再靠近一些。
三個男人看得膽戰心驚,生怕少帥一個失控,會一拳將她打死。
“蘇醫生??”魏尋忍不住再次叫出聲。
蘇黎微微抬手示意了下,繼續朝發狂的男人走近。
“陸宴北,你相信我,我會把你治好??但你要聽我的話,按我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