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的身份,別說尚未娶妻,就算娶妻了,在外面有女人也是正常。
只要他愿意,想娶多少姨太太都可以。
而她,充其量應該也就夠做他的姨太太吧?
蘇黎這樣想著,竟覺得悲涼。
若真愛一個人,如何能忍受跟其它女人一起分享?
她暗暗地想,等把他身上的毒解了,她就功成身退吧。
督軍府這樣的門第,她高攀不上。
這樣一個威嚴尊貴又暴戾無常的男人,她同樣伺候不起。
“在想什么?”
一片陰影落下來,她嚇了一驚,倏地抬起頭來,下頜落入男人掌心。
她嚇得微微一驚,眼眸回神,盯著男人隱在陰影下的臉龐。
“沒??沒想什么?!彼^朝后仰,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拉開與他的距離。
男人微微瞇眼,瞧著她無意識逃離的動作。
半垂的眼睫和秀氣的小臉被他投下來的陰影籠罩了一半,那似嬌還羞的容顏落在不甚明亮的光線中,越發氤氳出一種朦朧輕薄的楚楚動人。
他吻下來,情不自禁。
蘇黎想逃,可他哪里給機會。
她的手拍上來,被男人鐵鉗般的大掌握緊。
膚如凝脂,柔弱無骨,冰清玉肌??
形容的就是這般佳人。
陸宴北覺得,他被這女人徹底勾住了。
就連她驕橫的、倔強的、不服軟的擰巴脾氣,在他眼里都成了另一種可愛與嬌憨。
蘇黎呼吸不上來,可憐巴巴地控訴:“是你說,明天教我本領,今晚要好好休息保存體力的!”
“時間還早,不影響明天。”
“??”
蘇黎欲哭無淚。
這男人身強體壯的,若漫漫長夜就這般度過,她明天還怎么學習本領?
***
晨光熹微,明亮嬌媚。
大床上,蘇黎的手貼在他胸口,覆在心臟的位置。
隆隆心跳沉穩有力,甚至微微震動著她的手指。
眼珠滾動,羽睫開始顫抖,她皺了皺眉醒來,入目是男人健碩有力的胸膛。
她愣幾秒,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蘇黎沒想到自己跟陸宴北同床共枕,睡了一夜。
還是在兩人都意識清醒的情況下!
視線漸漸清明,她不知如何面對男人,索性一動不動,繼續裝睡。
然,落入眼中的一道傷疤勾起她無數回憶。
陸宴北胸口正中間的位置,平整的肌膚被那道傷疤打破了美感。
縱然已經愈合的不錯,但糾結猙獰的肌理依然顯示著當初傷勢之重。
若非那時神志不清,她又怎會做出這樣的事?
她這輩子,一直都是行醫救人的。
只有認識他后,行兇、殺人、遇刺、綁架——短短幾個月,經歷了無數大風大浪!
理智上,她很清楚,要想過回平靜的生活,就應該離這人遠一些。
可情感上,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把她越推越近,繼而,跟這人捆在了一起。
他們相同的稀有血液,不就說明了這種羈絆嗎?
身為醫生,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攻克這個難題,到底能不能解了他的毒。
神思飛遠,連男人已經醒來她都未察覺,直到他低沉威嚴的語調突然落下——
“怎么,還想朝這里扎一刀?”
蘇黎嚇了一跳,連忙縮回手。
陸宴北低頭看她,將她柔軟的手指握在掌心,重新放回他心口的位置。
兩人眼眸對上,清晨微涼的空氣也不能安撫女人臉上的燥熱,血紅很快蔓延到耳后。
“你??這里還疼不疼?”
氣氛太尷尬,她只好問了個近乎白癡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