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性格脾氣實在太倔,又心狠手辣,父子倆水火不容。
很多事情,他在老大這里碰了壁,轉而去找老二老三,他們總能二話不說辦得妥當。
時間久了,他自然而然偏袒那兩個小的——縱然心里清楚,那兩個加起來也不足這個大的一半頭腦。
這個話題無疾而終,陸督軍想到另一件事。
“你今晚在家住下,明天,隨我去津南一趟。”
“去那邊作甚?”
陸督軍看向他,沒好氣:“你不是總覺得我偏心嗎?這次,我給你謀個好福利!”
“津南賀督軍家的千金,已到婚嫁年齡,我拖人打聽了下,賀督軍對你印象不錯。”
津南是鄰省首府,其兵力跟經濟實力都跟江城不相上下!
若非要一較高低,津南臨海,擁有海軍,從某種程度上說其戰略意義更甚江城。
若能跟津南的賀督軍攀上親家,對陸家來說的確是如虎添翼!
見陸宴北緘默不語,督軍明白,這一次示好應該是讓他中意的。
起碼,不是排斥。
“明天年初四,該出去走動走動了。這太平日子不知還有幾天,倒是這場雪,把戰事又推遲了下。”
陸督軍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雪越來越大了,靜悄悄地落下,院子里很快白茫茫一片。
他總覺得,這場雪來得不是時候。
陸宴北沉寂良久,不知琢磨著什么,起身后才點點頭,算是應許此事。
***
夜已深,蘇黎靠在床頭,翻著一本民間戲寫前朝軼事的小說。
但其實,也沒看進去什么。
陸宴北雖然離開了,可他留下了太多太多的懸念。
蘇黎總忍不住琢磨,是什么毒性會讓一個人突然之間性情大變,渾身長滿濃密的毛發,連身體都會再次增長。
而幾天之后,又會慢慢恢復平常。
她更想不通的事,為什么毒性發作時,一定要有女人才行。
他是減輕痛苦,還是加速毒性的消亡?
還有,陸宴北說她是藥引女。
她知道藥引,很多中藥方子都需要藥引。
有了藥引,能使方子更好地發揮藥效,事半功倍。
她是藥引女,難道是說有了她,陸宴北服用的藥物才能更好地起作用嗎?
他們在一起相處也有些日子了,卻從沒見過這人服用什么藥物。
如果這些都成立,那為什么同樣是女人,別人就不是,偏偏她是?
蘇黎越琢磨越困惑,問題一個沒弄清,可疑點倒是越來越多。
晚飯時,她試探過小紅,得知魏副官的確留在別館。
只是,若非必要,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她若現在去找魏副官,相信他肯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只是,她沒有勇氣。
她已經下定決心,等這些事情過去,她就回家。
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還是回歸各自的生活才好。
去問這些并無意義,只會讓她心里越來越迷茫,越來越糾結。
外面狂風呼嘯,吹得窗欞都微微作響。
陸宴北應該不會回來了,她伸手擰滅了床頭臺燈,鉆進被褥。
然,即便小紅給她腳邊放了暖水袋,可被子里依然冰涼一片,她只能緊緊貼著熱水袋,方能汲取一絲溫暖。
眼眸闔上,她竟想到前些日子與那個人同床共枕的溫暖??
在別館不知住了幾天,一日清晨起來,魏尋出現。
“蘇醫生,今天可以送你回去了。”
蘇黎驀然一喜,看向他,下意識問道:“那天的刺客全都抓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