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北又吩咐身旁的人,“都下去吧?!?br/>
德叔于是也退出。
門外,魏尋等德叔出來后,兩人相視一眼。
“少帥這是怎么了?”
“誰知道呢??”
“照我說,喜歡誰就娶回來唄,正室的位置不能隨便,姨太太還不是想娶幾房娶幾房?”
“誰說不是呢。蘇家早已經沒落了,那蘇醫生若是能跟著少帥,哪怕是做姨太太呢,也好過跟著陸辰九?。 ?br/>
兩人議論著,都搖搖頭,不解地走開了。
房間里,聽力過人的陸宴北,自然沒錯過手下的對話。
姨太太?
他淡淡勾了勾唇,一手閑閑執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他陸宴北的姨太太,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
“整個事情就是這樣,我完全沒看清對方是誰,屋子里黑得一點點光亮都沒有,我只是覺得??那個人,好像那幾個夜里,我做噩夢夢到的那個——”
蘇黎把白天的恐怖遭遇低聲跟寧雪迎說了,心有余悸,戰栗不止。
“可我記得??噩夢里的那個人,特別高大,都不像個人,跟野獸似得??可今天玷污我的那個,又的的確確,是個正常的男人——”
她雙目失神地呆坐著,搖了搖頭,呢喃:“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跟噩夢一場,可又真實發生了??”
寧雪迎一手落在她背上,時不時幫她順順氣,低聲安慰著。
等弄清楚整件事,她也困惑了。
“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我也沒見過,我穿著軍裝,他該知道我的身份,卻還敢當著我的面開槍,可見背后也是有靠山的。”
寧雪迎分析著,在腦海里權衡著利弊關系。
蘇黎道:“肯定是有靠山的,一般人又怎敢做出這樣的事?!?br/>
“哎??”寧雪迎愧疚地道,“當時我不應該讓他們接走你的?!?br/>
“不關你的事,誰都沒想到會是這樣。”
她抹了把臉,振作起來,好一會兒,不知想到什么,又悲從中來。
“我就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辰九,我們都訂親了,年后就要完婚,可我現在——”
寧雪迎又拍著她的背,也不知該怎么安慰。
這個時代,雖說破了封建王朝的禁錮,但也還沒到西洋那么開放包容的程度。
許多風俗依然沿襲舊制。
比如,對女人身體上的禁錮。
蘇黎這事若是鬧出去,別說陸辰九要悔婚,怕是蘇黎這輩子都無法在江城呆下去了。
蘇黎不敢想以后,她現在,就不敢在家里呆了。
“雪迎,你既然來了,等會兒能不能找個理由,把我帶出去?”
寧雪迎看著她,沒懂。
“我媽肯定要細問的,她之前就知道一些事,我怕她今天再問,我即便不說,她若強行扒開我的衣服,也會知道發生了什么??”
蘇黎面皮薄,想著那天早上被母親撞破的一幕,扔覺得沒臉見人,哪怕是自己最親的人,她也無法面對。
寧雪迎懂了,眼眸定在她身上,想問又不敢問。
蘇黎眼眶再度泛紅,咬著牙,忍著羞辱,把領口處的衣扣解開了兩顆。
寧雪迎瞧著她雪白肌膚上恐怖的印子,嚇得倒吸冷氣。
“這人真是禽獸不如!”
蘇黎木然著臉,手指僵硬地又把衣扣整理好。
“這不是我出門時穿的衣服,我的衣服全都撕碎了?!?br/>
寧雪迎聽著,一拳頭狠狠捶在桌上。
“若是讓我知道這人是誰,我一定打爆他的狗頭!還要把他閹了!簡直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