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彥洲沉默。
不是不想說,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喬西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本想問問他,是不是不愛搭理她,又或者是不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比如盛川說的那些……
但是,喬西膽怯了。
她害怕了。
因為,這樣的黎彥洲,對她而言,太冷了。
她害怕,害怕自己一問出口,黎彥洲就給了她根本不想要的答案。
而那些答案,她根本承受不來。
所以,喬西干脆選擇了自欺欺人。
她假裝什么事兒都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哭了一陣后,她又抹干了眼淚,笑了一聲,“黎彥洲,星期五下午,我會去機場接你的。”
黎彥洲眉心顫了一下,“不用。”
喬西心口一刺。
果然,他變了。
她咬了咬下唇,“我要!”
說完,也不等黎彥洲再說什么,喬西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她躺在床上,握著手機,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任由著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
不知怎的,明明,黎彥洲在電話里什么都沒說,可是,喬西卻有一種感覺,好像她馬上就要失戀了。
不是,而是,她好像已經(jīng)失戀了。
這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黎彥洲,你要是馬上追個電話進來,我就原諒你,立刻馬上就原諒你,保證不跟你生氣。”
喬西抽噎著,自言自語的說著。
可是,她的手機至始至終都沒有響起來過。
“沒關(guān)系,他肯定是沒有信號,電話打不出來而已。所以,只要星期五你好好給我道歉,我也不會和你計較的。”
黎彥洲呆呆的看著手機黑下去的屏幕,許久,杵在原地,一動沒動。
半晌后,他重新打開手機,點開了那段剛剛錄下的音頻。
喬西清清甜甜的聲音,又一次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黎彥洲!我終于打通你電話了。”
“黎彥洲!”
“黎彥洲?你那邊沒有信號嗎?”
“喂!你可以聽到我說話嗎?”
“黎彥洲,你說話!”
“黎彥洲?你有沒有在聽啊?”
“黎彥洲,我很擔(dān)心你,你可以聽到我說話嗎?”
“黎彥洲,我終于聯(lián)系上你了,嗚嗚嗚嗚……我還以為你可能再也不理我了。”
他站在帳篷外,反反復(fù)復(fù),一遍一遍的聽著……
周五,下午——
池年和黎楓早早的就來學(xué)校,接到了喬西。
喬西還背著個大帆布包。
包里鼓鼓的,塞滿了東西。
手里還拎著個擴音喇叭,是她找宿管阿姨花錢租來的。
池年見著她手里的擴音喇叭,有些好笑,“喬西,你這干嘛呢?接個人而已,還帶著喇叭,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導(dǎo)游要去接你的團呢!”
喬西把喇叭掛在脖子上,“這是我給黎彥洲的承諾。”
“承諾?什么承諾啊?”
喬西賣了個關(guān)子,“秘密,等一會他到了就知道了。”
“好吧!那我一會等著看你的承諾了。”
“嗯。”
一干人等,都到了接機口。
而出口處,已經(jīng)圍滿了各種接機的家屬們。
“馬上要出來了!”
“哎,都兩個月沒見了,這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過得煎熬,還好,都挺過去了。”
“可不就是,我聽說他們這次去的醫(yī)生里,還有個感染了的。”
“不會吧?感染了HID?那人呢?是死是活啊?應(yīng)該好了吧?那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說這當(dāng)家長的,得多心疼啊!”
“聽說是死里逃生,人已經(jīng)康復(fù)了。不過,我聽我兒子說,好歸好了,但這病會落下很多病根的,后遺癥什么的一大堆,就不知道具體什么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