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抬起臉來,眼眶又不爭氣的紅了一圈。
她看向窗外。
不知什么時候,外面已經飄起了雪花來。
居然下雪了。
喬西從沙發(fā)上下來,拉開,赤著腳,出了門去。
外面天寒地凍。
一出來,喬西凍得渾身直抖。
可這一刻,她居然忍不住想,若是自己病了,凍著了,發(fā)高燒了,黎彥洲會不會回來看她一眼?
她生病了,是不是可以換來黎彥洲的溫柔以待?
如果可以的話,她倒寧愿讓自己大病一場。
那樣,她就可以借機撒嬌,沖他許要更多更多的溫柔……
喬西光著腳,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雪地里,呆呆的看著天。
天很黑,雪花卻被路燈照得亮堂堂的。
約莫半小時——
文媽本是已經睡下了,結果,透過門縫見廳里還亮著燈,又放心不下,這才又起床準備去外面關燈。
沒想,一到廳里,卻見玄關門居然是開著的。
什么情況?
難道是小小姐出門去了?
文媽登時有些急了。
“小小姐?”
她大聲喊著,追出了門去。
才到門口,卻駭住了。
門外,喬西一身單薄的睡衣,蜷著腿,赤著腳坐在了門沿邊上。
雪花已經把她渾身浸濕。
她冷得直抖,卻還呆呆的坐在那,沒進來。
文媽見著這狀況,嚇壞了,“小小姐,你坐在這干什么呢?”
文媽連忙把披在身上的薄棉襖取下來,包在她身上,“我的天!這都要凍成冰棍了,快進來!快點——”
文媽把喬西從地上攙扶著起來。
喬西面色蒼白,沒了半點血色。
文媽一摸她的額頭。
天??!
燙得厲害!
“你這是要干什么呢!坐在這挨凍,是找罪受嗎?”
文媽急得不行。
喬西靠在文媽身上。
一雙唇早已凍得烏青,“我……我好像病了,文媽,黎彥洲會治病,是不是?你告訴他,我生病了,需要他回來給我治病……”
“你這……”
文媽不敢相信。
難道喬西把自己折磨成這樣,就為了讓少爺回來給她看?。?br/>
她這,何必呢!
文媽把喬西扶進廳里之后,又趕忙用毛毯把她凍得已經發(fā)僵的身體緊緊裹住,“你先乖乖在這躺著,我現(xiàn)在馬上給少爺打電話,讓他回來?!?br/>
“好。”
喬西乖順的點頭。
只要他能回來,讓她做什么都行。
文媽連忙就去給黎彥洲打電話了。
這會兒,黎彥洲并沒有睡。
接到喬西的電話后,黎彥洲就再也睡不著了,他在床上輾轉反側,滿腦子里想的都是喬西電話里的聲音。
她說:黎彥洲,你回來吧!
她還說:我等你!
明明不該理會她的這種無理訴求,可黎彥洲卻再也無心睡眠。
腦子里兩個小人不斷在打架。
一個在喊:回去吧!那小丫頭性子擰巴,萬一真的就這么等他一個晚上怎么辦?
另一個聲音在提醒他:不要回去,醫(yī)生說過的,他該試著和那丫頭保持該有的距離,趁現(xiàn)在一切還可挽回。
兩個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令他意識越來越清醒。
他再也躺不下去了,干脆起身下床,走去窗前給自己點了支煙。
其實,他不是那種煙癮很重的人,可自從知道喬西的病癥后,他抽煙的頻率好像越來越高,夸張的時候,一天兩盒也是有的。
黎彥洲這邊才把第一支煙抽完,忽而,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
“叮鈴鈴——叮鈴叮鈴————”
短促的鈴聲,在安靜的臥室里,顯得格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