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御跟洛鳳幽一番對話,可謂是硝煙彌漫。
旁邊的小太監(jiān),死死地低著頭,心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凌君御對于洛鳳幽的聲音,實在是覺得熟悉。
洛鳳幽也后知后覺的,意識到男人的聲音,很是熟悉,很像某個人。
凌君御鳳眸微微瞇起,緊抿著唇,短暫的思索,坐直身,修長的手指緩慢挑開車窗的簾子,幽暗深邃的鳳眸望了過去。
“幽姐姐!”
洛鳳幽轉(zhuǎn)過頭,就見魚清歌匆匆跑來。
“怎么了?”洛鳳幽問道。
魚清歌湊近洛鳳幽,在她耳旁低語,“沐逸安死了,說是自殺。”
洛鳳幽眸中閃過冷光,死了?自殺?可能嗎?她真是低估了沐家的狠。
以為人死了,這錢就不用還了嗎?一百萬兩,一個銅板都不能少。
“先回府。”
洛鳳幽匆匆離去,忘了跟凌君御打聲招呼。
凌君御透過車窗,目送著洛鳳幽遠去,若有所思,聲音,背影,都很像,只是可能嗎?
……
凌君御進宮以后,前往慈安宮,一路上,都在思索著什么。
到了慈安宮,凌君御斂了心思,完美的俊臉冷酷,見到太后,恭敬行禮,“兒臣見過母后。”
“平身吧。”
凌君御坐到太后下首的位置,幽暗的鳳眸冰冷,神色淡漠,不含情緒,“母后讓兒臣進宮,所為何事?”
“當然是因為輕塵的事。”
太后蹙著眉,眼底滿是擔憂,“霍太醫(yī)去看了,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哀家擔心,就只能找你來問問。”
“你說輕塵那孩子,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該不會是上次進宮,哀家說了重話,惹她傷心了?”
凌君御眸中劃過一抹不悅,俊臉沉冷,“母后向來疼愛她,就算是重話,又能重到哪里去?”
太后不滿的看著凌君御,“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輕塵是你的未婚妻,你竟然一點都不上心。”
凌君御沉默,未婚妻又不是他自己定下的,自然無需關心。
“御兒,哀家不求你對輕塵有多好,可作為未婚夫應該做的,偶爾的關心,你必須要做到,這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擔當。”
凌君御眉頭緊緊蹙在一起,眸色冰冷,完美的俊臉冷若寒霜,渾身釋放出的氣息冷冽。
“從小到大,母后左一句輕塵,右一句輕塵,關心她勝過關心兒臣,有時候兒臣都懷疑,她才是您親生的。”
“胡說什么!”太后怒聲訓斥,惱怒的瞪著凌君御,“哀家何曾不關心你?你的事,哀家哪一件不是親力親為?”
“怕你小時候被人害了,吃的穿的哀家都要檢查好幾遍,夢里驚醒,都要趕緊去看看,你是不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著。”
“這么大的人了,不關心哀家就算了,還說這種剜心的話。”
凌君御因為太后的話,心中稍微自責,他只是反感“沐輕塵”這三個字。
“母后,兒臣……”
“閉嘴!”太后橫了凌君御一眼,手捂著心口,一臉傷心,“哀家就應該生個女兒,生個兒子,不貼心不說,沒被你氣死都算命大。”
“你父皇在世的時候,還知道說些謊話來哄哀家,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你呢?連謊話都舍不得說!”
“哀家年紀輕輕就守寡,守著這宮墻大院,唯一的盼頭就是兒子。”
“兒子不貼心,哀家就盼孫子,盼孫女,可你都二十四歲了,哀家的孫子呢?孫女呢?在哪里?不孝子!”
太后抬手抹眼淚,低聲啜泣。
凌君御頭疼,“母后,孫子會有的,孫女也會有的,早晚的事。”
太后的哭聲停止,抬手抹掉眼淚,眼巴巴的看著凌君御。
“這可是你說的,你是戰(zhàn)王,是大將軍,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以后好好對輕塵,多生幾個,兒子一個就夠了,女兒四五個不嫌多。”
凌君御嘴角抽了下,“母后要求真低。”
“低嗎?那你生多少個女兒哀家都不嫌多,兒子一個就夠。”
凌君御無奈,想到某個女人,眸中閃過幽光,面色變得柔和,“如果您兒媳婦愿意生,多少個兒臣都不嫌多。”
太后愣了下,徹底換上笑臉,“輕塵會愿意的。”
凌君御沉默了,沐輕塵愿不愿意,他不關心,那個女人愿意就行。
那個女人,把他這么英俊又優(yōu)秀的男人拋棄在荒郊野外,簡直喪盡天良!
等著,君子報仇,六年不晚!
太后因為凌君御的態(tài)度,心情好了很多,只是想到沐輕塵,面上又換上擔憂。
“御兒,這輕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哀家這心里,實在是擔心。”
凌君御沉默了,多說多錯。
李福祿走進了殿,行禮之后,恭敬道,“太后,霍太醫(yī)回來了,在外邊侯著,等著向您復命。”
“快宣!”
霍惟進了殿,躬身行禮,“微臣參見太后,參見九王。”
“無需多禮。”太后急聲打斷霍惟,“快說說,輕塵怎么回事?”
霍惟眸子閃了閃,抿唇,面色變得復雜,透著幾分凝重。
“太后,沐大小姐像是受了驚嚇,高熱不退,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口中一直說著胡話,嚷著有鬼,還讓鬼別纏著她。”
“微臣開了退熱的藥,沐大小姐喝下之后,熟睡了,倒是沒有大礙,只不過……”
霍惟話語頓了下,復雜道,“微臣在沐大小姐的臉上,手上,發(fā)現(xiàn)了輕微的刮傷,像是堅硬的巖石所致。”
“因為男女有別,別處微臣不便查看,想來也有傷。”
“微臣覺得,沐大小姐昨夜并不在屋里,只是整個沐府,所有人都堅稱沐大小姐沒有出去過。”
“還有,今日一早,沐府的二少爺沐逸安,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屋里。”
“據(jù)說是在鳳家賭坊,欠下了巨額賭債,被鳳家逼債,內(nèi)心不堪重負,就自殺了。”
“現(xiàn)如今,街頭巷尾都在議論。”
太后神色凝重,目光看向凌君御,“御兒,這件事,你怎么看?”
凌君御漆黑的瞳眸晦暗,性感的薄唇抿著,想到了昨晚偶遇的某個畫成鬼樣的女人,有那么巧合的事嗎?
“母后,這件事甚是古怪,兒臣會親自調(diào)查清楚的。”
太后沉重的點頭,“暗中調(diào)查就好,若是對輕塵不利,就把事情壓下去。”
凌君御眸子暗了下,俊臉始終冷酷,“兒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