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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節(jié) 烽火

    ,伐清 !
    城南的清軍營地人聲鼎沸,鄧名等人身邊不斷走過清軍的小隊。
    有些人看到這隊揚州綠營不停地問這問那,不愿意回答他們的詢問;但也有人覺得無所謂,反正郎廷佐說過流水席管夠吃,來幾個搶食的,頂多是讓兩江總督多掏銀子罷了,要心疼也是郎廷佐心疼,就熱心地給揚州兵指出該到哪里去領(lǐng)東西。
    “你們總兵吶?”有一個軍官問鄧名道:“你們也別光顧著找吃食啊,總督大人正在巡視各營,你們既然來了,也讓你們家總兵去給總督大人敬杯酒啊。”
    “總督大人出城了?”鄧名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就在前面的營地里。”見到揚州兵情緒激動,一副喜從天降的模樣,清軍軍官由不得流露出鄙視的表情。雖然大伙兒碰到官兒都拍馬屁,但也不至于這么不加掩飾吧,稍微克制一下很難嗎?
    最遲不過后天,城外這些客軍就要陸續(xù)離去,郎廷佐挑了個大白天出城巡視一圈,想要[ 和治下的兵將們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本來幕僚建議兩江總督昨天晚上來做這件事,先安排一營清兵裝睡,讓兩江總督給沉睡中的戰(zhàn)士們掖幾下被角,把他們不小心露出來的胳膊放回被中之類的,同時安排大群的將領(lǐng)陪同參觀,以顯示總督大人的親近仁慈。
    這個主意聽起來不錯,郎廷佐本來也想答應(yīng),但有心腹衛(wèi)士堅決反對,稱晚上有營嘯的可能。大部分人聽了都不以為然,士兵緊張的時候才容易發(fā)生營嘯,現(xiàn)在官兵大捷,士兵都領(lǐng)了賞賜,大家興高采烈的營嘯干什么?而且兩江總督深入軍營看望戰(zhàn)士,事先有安排,全程有將領(lǐng)陪同,受到嚴(yán)密保護(hù),就是真有營嘯也不怕
    但屬下們也就是心里想想罷了,誰也不會說出口,畢竟這不是個技術(shù)問題,而是態(tài)度問題。既然涉及到兩江總督的人身安全,而且沒有人敢打保票,所以大家紛紛表示此行太不保險——人人都要表明自己把郎廷佐的安全視為重中之重。于是就有人提出可以安排士兵們睡午覺,郎總督白天去給戰(zhàn)士們蓋被,這總沒有問題了吧。
    所以,本定于昨晚的與官兵同樂活動改為今天白天,jīng選出來一隊的清兵,在被嚴(yán)格考察過祖上三代、親朋身分以后,又由兩江總督的衛(wèi)士反復(fù)地搜身檢查以后,在中午正熱的時候躺到營房的床上。隨著軍官一聲令下,他們就集體緊閉雙眼,大張著嘴發(fā)出鼾聲。不久,營內(nèi)響起雜亂沉重的腳步聲,一支陌生的手,把士兵唯一能散點熱的胳膊塞回被子里。
    此時周圍紛紛響起各種稱頌聲,不過奉命睡午覺的士兵們依舊不能醒來,他們繼續(xù)用力發(fā)出雷鳴的鼾聲,雖然全身汗出入漿依舊躲在被中一動不動……終于,大片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連成一片的馬屁聲也和腳步聲一起離開了這個營帳。戰(zhàn)士們終于得到了新的命令,紛紛從沉睡中醒來,爭先恐后地離開了棉被。
    “干的好!”軍官對這些士兵的意志品質(zhì)很滿意,大聲稱贊道:“每人都有雙份的酒和賞錢?!?br/>     深入基層、噓寒問暖的工作結(jié)束后,兩江總督就開始慰問赴援南京的眾多地方將官,大家也都是一輪輪酒敬上,紛紛表示以后但凡兩江總督再有號令,便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
    在營外,一路尋來的鄧名被清軍擋住,衛(wèi)兵們趾高氣揚地告訴他們兩江總督正在不遠(yuǎn)處接見將領(lǐng),揚州總兵若是來了可以給通報,然后讓他進(jìn)去拜見,不過他們這些小兵就算了,總督大人忙得很,沒時間和無名小卒說話。
    從jǐng戒線退回來后,鄧名就讓人回去詢問部隊已經(jīng)抵達(dá)多少,等了一會兒后,部下回報說與車隊的先頭部隊取得了聯(lián)系,估計很快就能抵達(dá),不過步兵可能還在數(shù)里之外。雖然沿途盡力收集車輛和牲口,但也就有一半左右的浙兵能夠乘車,剩下的還是要徒步前進(jìn)。
    根據(jù)原本的計劃,騎兵會偵察清軍營地的布防,等車隊和步兵都抵達(dá)后,再一起發(fā)起進(jìn)攻,仍采用今天早上的作戰(zhàn)方案。數(shù)千兵馬都混進(jìn)清軍營地深處是不可能的,那樣肯定會引起敵人盤問,就是現(xiàn)在看到這一百多騎兵不去找地方吃飯,而是在周圍晃悠,都有不少清軍投來奇怪的目光。
    “我們原本計劃在黃昏時分發(fā)動進(jìn)攻,那樣部隊就會到齊,而且韃子估計也已經(jīng)喝得爛醉,可那個時候郎廷佐可能就會回城了。”鄧名和周圍的衛(wèi)士、軍官們商議道:“你們覺得我們立刻發(fā)起進(jìn)攻怎么樣?”
    “好!正和我意思?!壁w天霸最近一直憋著口氣,要立下一件貨真價實的大功:“兩江總督就在眼前,可他卻不肯見客,要是這樣都錯過了,我們豈不是白來一趟?!?br/>     其他的人思索了一會兒,也先后表示同意,鄧名笑道:“好,我們這就拜見郎總督吧?!?br/>     鄧名讓幾個騎兵出去車隊聯(lián)系,帶著乘車的士兵趁亂襲殺清軍,車輛仍按原計劃掉頭,去接落在后面的那一半步兵。
    “一旦韃子陷入混亂,我們的步兵就能輕易把他們打垮,”目送傳令兵從清軍營地附近離開后,鄧名掏出一塊紅布系在胳膊上,然后抽出長劍,高舉著武器對周圍的騎兵們說道:“現(xiàn)在就看我們的了,看我們到底能制造多大的混亂。”
    頓時就是一片鏗鏘之聲,明軍的騎兵用紅布完成身份標(biāo)識后,也都肆無忌憚地在光天化rì之下掏出兵器。
    這一片金屬響動,把周圍更多的目光引到了這隊明軍身上,看到一片刀槍的寒光后,遠(yuǎn)處那些席地而坐的清兵一時都忘記了咀嚼,不明所以地望著這隊“揚州綠營”,以及他們身上突然騰起的陣陣殺氣。
    “生擒郎廷佐!”
    鄧名大叫一聲,用力一夾馬腹,向剛才攔住他的那排清兵沖去。
    “活捉郎廷佐!”
    “活捉郎廷佐!”
    無數(shù)的明軍齊聲大吼,爭先恐后地跟上。
    ……
    正在營中享用將官阿諛的郎廷佐,突然聽到營外傳來大片的喧嘩聲,頓時楞了一下。這時其他將領(lǐng)也聽到了外面的嘈雜聲,亂哄哄的也聽不清楚到底都在喊些什么,不過聽起來好像是在廝殺一般。
    “這大白天的,也能營嘯?”郎廷佐身邊的不少幕僚不約而同地冒出這個念頭,不過轉(zhuǎn)瞬間又一起把這個念頭拋諸腦后,腦筋轉(zhuǎn)的快的已經(jīng)猜測到真相:定是因為缺少軍官約束,士兵因為爭酒食打起來了。
    “估計是兒郎們酒喝多了,耍酒瘋了吧?!边@件營帳的主官一臉的尷尬,本來一起都挺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事了呢?要是就此給兩江總督留下壞印象可該怎么辦?
    幸好郎廷佐顯得一點兒不介意,他馬上呵呵笑道:“今rì本官就是要與官兵同樂,鬧一些好,更熱鬧嘛。”
    頓時周圍又是一大堆諛詞送上,主官也和同僚一起陪著笑臉,盛贊總督大人愛兵如子,背地里他偷偷地給身后的軍官使了個眼sè——好不容易兩江總督到營中來巡查,軍官都削尖腦袋擠過來,滿心盼望能被郎廷佐瞅上一眼——見到主將不滿的臉sè后,他身后的心腹軍官連忙鉆了出去,打算稍微維持一下軍紀(jì),不讓士兵們鬧得太出格。
    外面的動靜還真不小,一連幾聲凄厲的慘叫聲刺入耳膜,本來還是笑容滿面的郎廷佐面孔也僵住了,今天他供給了士兵這么多酒肉,怎么還打得這么兇?都動起家伙、鬧出人命來了嗎?
    不少將領(lǐng)額頭出汗,營地的主官再也呆不下去了,看著臉sè變得越來越y(tǒng)īn沉的兩江總督,他急匆匆地跳起身,連連告罪:“末將治軍無能,死罪、死罪,末將這就前去彈壓?!?br/>     周圍幾個營地的將領(lǐng)也跟著起身,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自己的手下參與到斗毆中,眼看總督大人已經(jīng)快要發(fā)火了,他們還是前去檢查一下外面的情況為妙。
    喊聲越來越近,好像正急速地向這個營帳沖過來。
    “活捉郎廷佐!”
    終于有一句清晰的喊聲被帳中眾人一起聽到,郎廷佐勃然sè變,臉孔頓時冷若冰霜,把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往桌面上一拍:“哼?!?br/>     “你們帶的好兵!”兩江總督的幕僚們都跳起來大聲呵斥,不知道是哪個蠢貨帶出來的狗膽包天的兵丁,借酒鬧事也就是罷了,居然連總督大人的名諱都敢叫。
    誰也不想繼續(xù)呆在馬上就要噴發(fā)的火山旁邊,將官們統(tǒng)統(tǒng)起身,營地的主官跑的最快,一個箭步就竄到帳門口,今天就算把亂兵的人頭都切下來,都不知道總督大人肯不肯恕罪了。
    正要撩門而出時,突然從外面沖進(jìn)來一個人,正是先前出去彈壓的那個心腹軍官,這個軍官來勢兇猛,和主官撞了個滿懷,兩人一起滾倒在地。
    “放肆!”來人一點禮節(jié)規(guī)矩都沒有,郎廷佐忍無可忍,厲聲喝道:“叉下去,打死……”
    “大事不好!”闖進(jìn)來的軍官顧不得看他到底撞了誰,也根本沒有聽到兩江總督的命令,嚎叫著:“兵變啦,亂兵打進(jìn)來啦?!?br/>     這時外面殺聲已近,“活捉郎廷佐”的喊聲一浪高過一浪,聽上去好像正從幾個方向包抄這座大營。
    郎廷佐輕蔑地哼了一聲,仍是鎮(zhèn)靜自若,對一個衛(wèi)士喝道:“出去看看,到底是哪一營的亂兵?”
    幾個衛(wèi)士齊聲應(yīng)是,大步走出營門,營中的眾將無不噤若寒蟬,都在默默祈禱千萬不要是自己部下捅的簍子。
    但亂兵來得好快,未等衛(wèi)士回報,喊殺就已經(jīng)清晰可聞,還夾雜著無數(shù)馬聲,更傳來了新的喝問聲:
    “郎廷佐何在?”
    還有勸降聲:
    “坐地免死!”
    更有震撼力的喊聲接踵而至:
    “江南提督鄧名座下,爾等早降!”
    “鄧名!”聽到這個名字后,全營的人一下子都呆住了,傳說此人帶著十七個手下,就火燒昆明,誅殺了五省經(jīng)略洪承疇;前不久在湖廣,更是再次深入清軍大營,刺死了胡全才然后全身而退。
    “啊。”
    一個剛才出門查看的衛(wèi)兵跑了回來,臉sè煞白,語不成調(diào)地向郎廷佐慘叫著:“大人快跑,是鄧名啊。”
    剛才還穩(wěn)如泰山的郎廷佐,此時也已經(jīng)是面無人sè、全身發(fā)抖:鄧名這屢屢于萬軍之中取朝廷高官首級的殺星,怎么會出現(xiàn)在南京城下?
    “保衛(wèi)大人?!睅讉€衛(wèi)士叫喊著,用力去攙郎廷佐,兩江總督現(xiàn)在腿都已經(jīng)軟了,被扶起來后剛一邁步,腳下一軟就差點撲倒在地。
    已經(jīng)殺到營外的鄧名繼續(xù)向前,剛才他一連向幾個跪地求饒的清兵喝問,才找到一個沒有害怕到說不出話地步的人。眼睛盯著目標(biāo)大營,鄧名縱馬而前,這間營帳很高,鄧名彎腰低頭,連人帶馬一起沖進(jìn)了帳門。
    頓時周圍就是一片稀里嘩啦和驚慌的呼喊聲,鄧名在營正中勒定了馬,環(huán)顧著周圍的敵人,他們看上去有十幾個、都是軍官模樣,人人拔劍在手,背靠著營帳邊緣向鄧名怒目而視。
    鄧名輕輕舉起手中的長劍,他胯下的坐騎甩著尾巴,和主人一起打量著這些敵軍,鄧名大聲喝道:“誰是郎廷佐?”
    “來者何人?”一個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清軍武將,擺出戒備的姿勢,沉聲反問道。
    “我是鄧名?!编嚸淅涞卮鸬?,接著提高音調(diào),再次厲聲喝道:“誰是郎廷佐?”
    周圍的清軍軍官都沒有說話,他們看著鄧名的目光從兇狠變成畏懼,接著又染上了乞憐之意。
    當(dāng),當(dāng)。
    十幾把劍先后落地,還剩下兩個敵人雖然沒有棄劍,卻也已經(jīng)是牙齒打戰(zhàn),格格碰撞之聲響徹整個帳篷,驚恐萬狀地盯著鄧名手中那把還在滴血的馬劍。
    跟在鄧名身后的幾個衛(wèi)士沖進(jìn)帳篷之后,最后兩個敵人仍沒有鼓起上前一搏的勇氣,他們也和其他人一樣跪地求饒:“郎賊從帳篷地下爬出去了!饒命啊,提督?!?br/>     ……
    到處都是哭喊聲,昏頭漲腦的郎廷佐在衛(wèi)士的簇?fù)硐?,在混亂的人群中左沖右突。
    “大人,上馬?!币粋€衛(wèi)士搶來了一匹戰(zhàn)馬,幾個人一起用力,把兩江總督推了上去。
    “我乃周開荒!”左面?zhèn)鱽硪宦暲做愕拇蠛穑骸袄赏⒆艉卧???br/>     “那邊是周……周開荒那廝?!毙l(wèi)士們向吼聲傳來的地方遙望了一眼,馬上擁著郎廷佐背朝著吼聲方向逃去。
    剛沒走多遠(yuǎn),從另外一路包抄來的明軍又堵在前方。
    “我乃李星漢!”聽到為首的明將通報姓名后,前面清兵的斗志頓時也是煙消云散,武昌的戲曲已經(jīng)流傳到了這里,聽說李星漢保護(hù)弱女子回家的義舉后,南京的歌女也滿懷敬意地歌唱著他的武勇,人稱趙子龍在世的李星漢比周開荒的名聲恐怕還要響亮不少。
    明將一邊帶兵肆意砍殺著潰兵,一邊連連喝問那些求饒的清兵:“郎廷佐何在?”
    “大人,這邊?!?br/>     總督的衛(wèi)士還都算是膽大之輩,沒有和普通小兵那樣嚇得腿肚子抽筋,他們旋轉(zhuǎn)了九十度,繼續(xù)奮力前行。
    前米的亂兵突然如波浪般分開,眼前赫然又是一隊胳膊上扎著紅巾的明軍騎兵,這隊明軍為首者舞著一桿鐵槍,槍尖所到之處,清兵如風(fēng)行草偃,紛紛倒地不起。
    “吾乃錦衣衛(wèi)千戶……”
    這個武將的名字郎廷佐他們都沒有聽說過,被逼的走投無路的衛(wèi)隊人人眼中發(fā)光,兇悍地呼喊著沖上前去:“無名之輩!殺了他,保護(hù)大人沖出去!”
    ……
    郎廷佐抱著馬頸,頭也不回地亡命急奔,他貼身的衛(wèi)士都素有勇名,但在剛才那個明將面前竟然沒有一合之將,被對方盡數(shù)刺殺于馬前。這些衛(wèi)士的犧牲給兩江總督爭取到了時間,郎廷佐瞧準(zhǔn)空隙,從亂軍中狂奔而出。
    在郎廷佐后背,趙天霸策馬緊緊追趕,他知道面前的逃敵十有仈jiǔ就是滿清的兩江總督,剛才撲上來的幾個敵兵都身手不弱,若不是仗著騎馬的優(yōu)勢趙天霸知道絕不會輕易取勝。有這樣的jīng兵舍命保護(hù),再看看對方身上的服飾,趙天霸那里肯放此人逃走。
    “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壁w天霸眼看越追越近,心中暗暗高興,對方?jīng)]有朝周開荒、李星漢的方向突圍,可見上天都同情自己,要把這件大功交到他手里。估計再跑過一兩個帳篷就可以拿到今rì的頭功,心中得意的趙天霸朝著身前敵人的后背笑著喝道:“郎廷佐,往哪里走?”
    兩個帳篷的距離一眨眼就跑過,趙天霸長笑一聲,伸臂就向郎廷佐背上抓去。正在此時,突然前面轉(zhuǎn)出一騎,騎手手忙腳亂的也拉不住戰(zhàn)馬,與慌不擇路的郎廷佐猛的撞在了一起,兩匹馬同時長鳴,一起翻倒。
    這猛然的一撞,讓趙天霸抓了個空,而那個騎士也從馬鞍上飛起,在把半空中抱住了郎廷佐,兩人一起翻滾倒地上。
    這一摔讓郎廷佐眼前金星直冒,胸口也悶得喘不上氣,閉著眼在地上叫道:“本官是兩江總督,莫要殺我。”
    李天元也被這一撞震得頭暈眼花,半天才回過勁來,聽到被他壓住地敵人的話語后,先是不能置信,然后欣喜若狂:“我擒住了郎廷佐,我擒住了郎廷佐!”
    ……
    南京南方的幾個城門上,各個守將都看到了鋪天蓋地的潰兵向城墻涌來。先期抵達(dá)的兩千浙軍發(fā)起進(jìn)攻后,已經(jīng)大亂的清軍毫無懸念地發(fā)生了全線崩潰,人馬自相踐踏。來自各個府縣的綠營互不相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明軍在襲擊他們,也不知道周圍到底誰是友軍、誰是敵人,只知道向南京跑,只要能跑進(jìn)城就安全了。
    可這時所有城門都已經(jīng)關(guān)閉,吊橋也盡數(shù)收起,跑到甕城前的士兵哀求半天,見城門守軍仍然無動于衷后,他們就紛紛躍入護(hù)城河中,企圖游到對岸,但護(hù)城河的水是不會放滿的,岸邊比水面要高出一人左右,即使游到對岸,這些士兵也無法爬上岸。
    落水的士兵在河中徒勞地掙扎著,用指甲摳著河堤上的泥土,拼命想要上岸,隨著明軍追進(jìn),更多的清兵絕望地跳入水中,眾多的士兵在岸邊擠成一團(tuán),大部分都被踏入了水下,也有幾個爬到同伴的身上,踩著其他人的腦袋摸到了河沿。
    “放箭,放箭!”見狀城門的守將立刻大聲下令,沒人知道城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城門不容有失。
    守兵得令后,毫不猶豫地把箭雨潑下,任何企圖靠近城門的人都是對城門的威脅,都要格殺勿論。
    除了弓箭還有木石,辛苦從護(hù)城河中逃出xìng命的潰兵在城前扯著脖子呼喊,請求守軍放他們?nèi)氤?,但回答他們的只有更多的弓箭和木石,最后這些幸運兒也盡數(shù)倒在甕城四周。
    后續(xù)的明軍也已經(jīng)趕到,數(shù)萬清軍被明軍的騎兵驅(qū)趕到一個很小的范圍內(nèi),然后被明軍的步兵逼進(jìn)護(hù)城河中。
    解除了投降敵人的武裝后,明軍就后退列陣,默默地看著不肯投降的敵人在護(hù)城河中掙扎,看著南京向這些敵人頭上不停地擲下死亡。護(hù)城河中滿滿的人頭,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變得稀疏,掙扎呼救聲也越來越凄厲、越來越絕望。
    “在城門攻擊不到的位置上,扔下去一些繩索,”鄧名本來也一直在旁觀,但隨著戰(zhàn)斗時的激情漸漸退去,護(hù)城河那邊傳來的喊叫聲開始讓他感到心悸:“愿意爬上來的,就一起關(guān)起來。”
    “遵命?!?br/>     派出部隊監(jiān)督俘虜修筑營地工事后,鄧名又一次策馬來到浙軍軍前:
    “只有短短四個時辰而已,猬集在大勝關(guān)和南京之間的三萬韃兵就灰飛煙滅,十倍于我們的強(qiáng)敵,被浙江的勇士一掃而空。”
    “勇士們,發(fā)出我們的吼聲吧,從此,我們就是韃子心中永遠(yuǎn)的噩夢?!编嚸e劍向空:“大明萬歲!”
    “萬歲,萬歲!”
    “大明萬歲!”
    浙兵也齊聲高呼起來,他們對面的南京城,則像是死一般的沉寂。
    投降的上萬敵兵被放到幾個營地里監(jiān)視起來,鄧名回到營中,衛(wèi)士把兩江總督帶了過來,押著他的正是得意洋洋李天元。
    現(xiàn)在李天元的大名已經(jīng)傳遍全軍,每個當(dāng)面見到他的人都會欽佩地稱他一聲英雄,背后談起他的時候也會一挑大拇指,道聲:好漢。就是鄧名的衛(wèi)士們,也會帶著羨慕稱贊李天元的勇敢——除了郁悶到極點的趙天霸。
    “郎總督,在下鄧名?!编嚸麤]有把郎廷佐捆起來,相反還給了他一張椅子坐:“在下想問郎總督一件事,是關(guān)于延平藩被俘將士的?!?br/>     ……
    兩rì后,南京依舊城門緊閉,城內(nèi)五百杭州駐防八旗和鎮(zhèn)江一戰(zhàn)幸存的上千旗兵組成了督戰(zhàn)隊,每座城門都駐扎著一百旗兵,監(jiān)督殘存的漢軍、南京的衙役和緊急動員的壯丁守城。
    在城外,鄧名也完成了俘虜甄別工作,也釋放了第一批俘虜。這些俘虜當(dāng)然不會再去護(hù)城河里送死,當(dāng)天就踏上了返鄉(xiāng)的歸途。
    今天凌晨,李來亨打著岳州副將的旗號趕到南京,在明軍營地的北面扎下水營,于南京形成犄角之勢。
    中午,鄧名就來到李來亨營中,與他商議下一步的軍事行動。
    不等鄧名開口,李來亨就首先恭賀鄧名的大捷。
    鄧名謙虛地擺手遜謝:“終非光明正大的對陣,稱不上什么赫赫武功,現(xiàn)在虎帥到了,倒是可以考慮與韃子堂堂正正的交戰(zhàn)了。”
    李來亨點頭稱是,心中卻是不信,他琢磨著:“若是提督想堂堂正正地交戰(zhàn),又為何仍要我頂著岳州副將的名頭呢?”
    “不知道蕪湖的韃子水師回來了么?”鄧名問道:“本來我是想撤退的,但現(xiàn)在不著急走了?!?br/>     “回來了,估計今天晚上就能到?!崩顏砗啻鸬?,郎廷佐被俘后,江寧知府點燃了所有的烽火,派出無數(shù)的使者,向四方發(fā)出緊急求救,李來亨在得到消息后立刻啟程,他估計蕪湖其他清軍反應(yīng)雖然沒有自己快,但也會在半天內(nèi)動身趕回南京。
    “嗯,那虎帥不妨把水營布置得緊湊一些?!编嚸R上提出建議,讓李來亨幫清軍水師預(yù)先準(zhǔn)備好營地,但栓船的木樁要密集一些,帳篷也不要分的太散。
    “我明白了,蕪湖的韃子急忙趕來,見我已經(jīng)有現(xiàn)成的停泊地,還有修好營墻的營地,肯定會過來一起住,不冒被提督劫營的風(fēng)險。”李來亨點頭道,腹謗了一句:“剛剛你還說要堂堂正正交戰(zhàn)的?!?br/>     李來亨試探著問道:“提督是不是打算火燒赤壁?”
    “虎帥知我肺腑也?!编嚸Φ溃骸俺嘶馃啾?,還有火燒連營?!?br/>     看到蕪湖各路水師紛紛抵達(dá),南京守軍頓有撥云見rì之感,但當(dāng)夜,他們就又一次墮入了絕望之中。長江好像都在燃燒,江邊營地的大火更是沖天而起??粗峭鉄猛t的江面,江寧知府感覺自己就好像看到了地府一般。
    “投降,還是不降?”知府扶著城垛,怔怔地看著遍野的火光,反復(fù)念叨了一個晚上,如果不是看到城門上的那些旗兵,知府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樣的舉動來。
    紅光映滿天空時,南京滿城內(nèi)的旗民也是徹夜未眠,鎮(zhèn)江一戰(zhàn)后,大部分滿城居民已經(jīng)是孤兒寡母了,幸存的男人也都去城上守衛(wèi),無暇回家。滿城的婦女們,竭力安撫著因為天空異sè而哭鬧不休的孩子,雖然不知道城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她們也知道這多半是對清廷不利的惡兆。
    一夜之間,江西、南京的清軍水師化為烏有,從江西趕來的綠營,以及南京周圍所剩無幾的jīng銳蕩然無存,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回師途中的管效忠、蔣國柱軍,這二人在郎廷佐被俘的第二天剛剛被革去官職,奉命帶本部返回南京聽候兩江總督發(fā)落。
    而身份暴露的李來亨也重新張起夔東軍旗,與鄧名合軍一處。
    ……
    又過了兩天,běi jīng。
    順治扔下新到的南京急報,無力地長嘆了一聲:“洪承疇的謀略根本就有問題,原本就不該在肅清海逆,占領(lǐng)三峽前冒然進(jìn)攻西南,現(xiàn)在朝廷jīng銳盡在西南,湖廣、東南如此空虛,朕若是海逆、闖賊,也肯定是要殺出來的?!?br/>     “洪承疇確實昏聵,壞了皇上的大事。”索尼恨恨地說道,這幾個月湖廣和東南大亂,很顯然罪魁禍?zhǔn)拙褪钱?dāng)初的長沙幕府,洪承疇的規(guī)劃漏洞百出,竟然根本沒有注意到來自三峽的威脅。
    “如果要平西王放棄貴州,朕得拿什么補償他?”順治輕聲問道。
    “恐怕……恐怕少不了。”鰲拜說完又急忙補充道:“皇上,但現(xiàn)在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啊?!?br/>     “是,朕明白,不知道管效忠和蔣國柱回到南京沒有,發(fā)急報給南京,蔣國柱官復(fù)原職,管效忠嘛,先領(lǐng)江寧提督吧,告訴他們,只要保住了南京,朕就既往不咎了?!?br/>     “遵旨,皇上?!?br/>     “還有梁化鳳,讓他不要急著整頓馬部了,把蘇州的兵馬都立刻帶回南京?!?br/>     ……
    杭州灣,靠近吳淞口的海面上。
    鄭成功遙望著海平面,閩軍雖然退出長江,陸續(xù)駛向舟山,會在那里稍作停留然后返回福建,而他本人一直呆在后隊,不懈地打探著余新和甘輝的情況,總盼望著有奇跡發(fā)生,這二人能夠逃脫。
    同時鄭成功還試圖說服馬逢知和他一起離開,但任憑鄭成功反復(fù)勸說,馬逢知總幻想清廷或許不會追究他的罪責(zé)。
    六天前,馬逢知終于還是去蘇州了,兩天前,鄭成功得知馬逢知被捕,就再做一次嘗試,希望勸說馬逢知的心腹部下反正,不過他也知道此事希望渺茫。
    “是該走了?!编嵆晒粗拐叩拇获偦?,打探到的消息多次證實甘輝和余新均被俘,馬逢知的部下群龍無首、人心惶惶,反正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清軍也會很快開始清洗吳淞的馬部,留下也沒有任何事情可做了。
    “大王,南京烽火!”使者跳上船后,興奮地把幾張邸報交給鄭成功。
    “南京怎么還有烽火?”鄭成功疑惑地打開這些馬部秘密轉(zhuǎn)交的情報,才看了幾眼,他的手指就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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