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賈靜霞見女兒的眼睛紅紅的,就知道哭過,在醫院里也沒有多說,直到回到了新房的樓房里,才厲色出聲,“你怎么回事?別說我不知道的,就我知道的思成才是第二次見張秀蘭,能有什么事?你還在那里懷疑上了,要不是你說那些話刺激張秀蘭,她怎么會吐,不吐又怎么會有后來的事?思成遞水遞紙還不是幫咱們做的,就是不幫咱們那也是他是醫生在跟前該做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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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父正在收拾房子,見妻女回來臉色就不好,也沒有多問,現在聽到妻子說的這些話,不用問也知道出了什么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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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些不快的放下手里的抹布,“又吵起來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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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靜霞生氣的坐進沙發里,“怎么就養了這么個女兒,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去認錯,她到那里還來脾氣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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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姐說什么了?”宋父也坐了下來,沒有看女兒。</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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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不在,在了也不會說好聽的,我哪里還有臉在那里呆下去,等大姐來了也是挨罵。”賈靜霞說到這,就恨恨的瞪著女兒,“你怎么就這么不爭氣呢,到底要讓我怎么說你,你才能往心里記?等你結了婚我和你爸一走,你就靠你自己?真要有個啥事你自己就能行?巧妹,你也不是孩子,有些事情你該想得明白,你大姨夫在農場里,。以后你想讓思成往上走,還得靠你大姨夫,不然靠思成得爬多少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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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靜霞就差直接說出李思成看上女兒有一部分也是因為劉家的關系了,她不想直接說出來是怕女兒受傷害。只希望用這樣的話一點,女兒能明白一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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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巧妹坐在沙發里不吱聲,宋父面色也不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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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結婚也沒有幾天了。要真鬧的到時結婚人都不來,到那個時候才丟人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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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一個個的都不吱聲了,賈靜霞心里的火慢慢降下來,“我看現在張秀蘭心里還氣著,咱們再去也沒有用,打明天起,只要她不出院。你就每天都買了罐頭和水果送過去,再買幾袋奶粉,到那里什么也不用說。打聲招呼把東西放屋里就走,你大姨那里能說幾句就說幾句,要是你大姨不愛搭理你,你就直接回來。這樣幾天就是她心里在怨。面上也會對你客客氣氣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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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打笑臉人,就是這個道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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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個,也沒有旁的辦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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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靜霞冷哼一聲,“好在劉雨不在,不然劉雨那性子,張秀蘭不鬧起來,她第一個鬧起來,沒有她在一旁挑事鼓動。還能容易些,所以趁著劉雨沒有回來。你先把這事給弄好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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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日后就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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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巧妹沒有應聲也沒有反對,賈靜霞就當女兒應下了,這才又和宋父說起結婚的事情來,“也不能讓那邊的親戚都過來,在這邊簡單的擺兩桌,把李家的親戚和思成的同事請一下,然后讓思成請幾天假,在回那邊擺幾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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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靜霞也有自己的算計,這些年可沒少隨禮,這次女兒結婚怎么也得要回來,不然可不便宜了那些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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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父對這個沒有意見,畢竟就這一個女兒,怎么也得擺幾桌,到是沒有妻子的那個想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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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把事情定了下來,又讓宋巧妹去找李思成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直接請幾天假下來去那邊,宋巧妹一直想著李思成的話,也暗下后悔不該吃那個醋,現在有了這個借口,到也能光明正大的放下臉去找李思成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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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里,劉母提著面條來的時候,看到人早上還有精神,這才多大的功夫又憔悴的不行了,忙把手里的東西放到桌子上,“這又加藥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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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了一眼上面的藥,“怎么又吐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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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秀蘭點點頭,“是先前的滾針了,重新打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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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那只青腫的手,劉母擰著眉頭,“都怪我,等你打完再回去好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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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吐的時候滾的針。”張秀蘭哪敢讓婆婆自責,“媽,你吃了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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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時間,也才十一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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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我先吃的,然后帶著你的這份來的,又吐了,胃里也沒有東西,現在要不要吃點面條?”劉母心下松了口氣,坐到了床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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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么大歲數了,這些年也沒有這樣奔波過,劉母哪能不累,坐下之后還覺得這兩條腿在發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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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現在不餓,等打完了再吃就行,媽,你也躺會吧。”張秀蘭看出婆婆累,“這是單人間,也沒有人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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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母是真的累了,直接脫了鞋就躺到了床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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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秀蘭這才說起宋巧妹來的事,“二姨和宋巧妹了,說了幾句我就讓她們先回去,說身子不舒服,然后就吐了,是二姨幫我倒的痰盂。”</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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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母眉頭一擰,“你好好養身子,不用管她們,巧妹這周六辦正事,到時你身子不舒服就在家里養著,我過去就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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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三,算正日子還有三天,時間到也的的挺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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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秀蘭笑道,“原還想著先結婚的會是大姐呢,不想巧妹到是趕到大姐前頭去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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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大姐昨天來電話說今天去那邊,這個時候還在車上,等明天就能見家長了,也就能知道信了。”說起女兒的事,讓劉母臉上的神色也輕松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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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樣說著話,時間過的到也快,護士過來拔過針之后,張秀蘭去了衛生間洗了手才回來,可一打開面條,就覺得胃不舒服了,強吃下去也會吐,張秀蘭就又蓋上了飯盒。</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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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母緊著眉,“一點也吃不下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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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秀蘭不好意思道,“媽,留著我晚上吃吧。正好涼涼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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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吃不下的借口,劉母也不好多說,只能點點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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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東西。渾身也沒有力氣,張秀蘭白著臉躺在床上,劉母這才伺候一天就覺得累了,“秀蘭,我看著要不請個保姆吧,你這才剛懷上,還有九個月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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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不用,過了前幾個月就行了。”張秀蘭沒同意,心里也知道婆婆今天折騰的夠嗆。“媽,我看沒什么事我就回家吧,這針要真打就我每天到醫院來打,然后回家里躺著。在這里住總不比在家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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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到時我和你爸說一聲,讓他派車來送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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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秀蘭一笑,“不用,哪那么嬌貴,我也得鍛煉一下才行,幾步路還能走。那咱們就今天回家吧,反正今天的也打完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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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母想想也是,“那我去說一聲。到時讓他們來辦退院手續,咱們先回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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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他們不用想也知道是劉父的保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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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秀蘭就和婆婆起來收拾東西。也沒有什么東西,就是帶飯的飯盒和一雙新買來的拖鞋,還是劉城在外面給張秀蘭買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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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秀蘭要提東西,被劉母搶了過去,“我拿著就行,又不多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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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都說不重了,我拿著也沒事,還是我拿著吧。”張秀蘭要接過東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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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母沒給,“走吧,到外面看看有沒有車,咱們坐三輪車回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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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兒媳婦這嬌弱的身子,像一陣風就能吹走一般,劉母擔心走不到家就得倒下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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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張秀蘭還真是渾身沒勁,可讓婆婆這樣和她在醫院里靠著她也不放心,只能咬著牙跟著婆婆回了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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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醫院里碰到了來檢查的鄭怡,陪同她的是郭震宇,看到張秀蘭慘白著臉和劉母從醫院里往外走,兩人一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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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這是怎么了?”開口的是郭震宇。</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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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鄭怡在劉家鬧過之后,見著劉家的人就直接躲開,此時哪里還會上前來說話,直接借口上廁所躲開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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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震宇也是一臉的不好意思,只是他到底是男人,而且又是同一個林區工作,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遇到了不打招呼也不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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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身孕了,就是反應強烈了些,所以在醫院里打幾天的針,你們來檢查了啊?怎么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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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來看看,要二月份才是到日子呢。弟妹懷孕了,那先給劉姨道喜了。”郭震宇一聽是好事,馬上道喜。</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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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母展顏笑道,“同喜同喜,既然這樣,你們先忙著,我們這完事了,正好要回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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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震宇連連說好,目送著人走了,才往廁所那邊看去,等了十多分鐘見妻子才從里面出來,略有些不快,“人家都沒有躲,到是你躲什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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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秀蘭和你說話了?”鄭怡掃了丈夫一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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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震宇的眉緊了緊,“不過是點點頭,她有了身孕和我說也不合適,行了,到咱們了,快進去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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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怡心情也不好,那上次之后丈夫總留在林區不回來,讓她獨自在家里面對婆婆,而娘家那邊弟妹和弟弟整日里的鬧,好好的日子過的雞飛狗跳的,可惜她也沒有問出那個女的是誰,不然非得找著去談談,不然再這樣鬧下去,弟弟的日子跟本就沒法過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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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里出來,劉母笑道,“咱們都在一個院里住著,你也知道我看不上郭震宇的母親,面上卻一直處的很好,這也是做人沒辦法的事,慢慢你也要學會這樣才行,劉城在農場里,家里這邊的關系只能靠著你去相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