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塹沉凝了一下,他說道:“第九峰的峰頂,是前北關將神佟知命的陵墓,便將此次遇難陣亡的所有將士,若是還有家人的,征詢家人意見,是送回故土,或是安葬邊關。”
“若是沒有家人的,便安葬在第九峰峰頂之下,李平陽也安葬于此。”
“遵命!”陳嘯直起腰背,他淡漠的瞥了一眼覃岳,聲音平靜無比:“南關將神,你聽到王座的話了么?”
覃岳臉色一陣青紅交加,可他卻根本不敢有絲毫反抗,他一只手夾起孝服鐵鍬,另一只手將李平陽的尸體扛在了背上。
天氣太過嚴寒,李平陽尸體已然凍結的僵硬無比。
覃岳身體陡然化作一道殘影,便消失在指揮營之前。
陳嘯深吸了一口氣,他面色帶著一股暢然,其它人的臉色,明顯也好看了太多太多。
“王座,您入指揮營休息片刻吧,營帳內,有人在等您。賀子龍統帥在前線打掃戰場,他應該也在回來的路上了。”
陳嘯恭敬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羅天塹背負著雙手,從另一側繞行,進入了指揮營的大門內。
北關的很多建筑,并不是以鋼筋水泥構架。
雪山之巔,工事很多都是極為麻煩,除了必要的戰壕,建筑,塔樓,炮樓。
其他的能夠使用營帳的,依舊是沿用的軍帳。北關的條件在整個西蜀,都最為艱苦。
推開營帳的門簾,跨步走入。
營帳之中,坐著三個人。
君主劉延,他的秘書褚賢明,以及在火爐旁邊烤火的唐小婭。
劉延只是臉色略有蒼白,褚賢明狼狽一些,鼻頭發紅,還在打噴嚏。
唐小婭的頭發散亂,身上衣服厚的裹成了一個粽子。
劉延起身,臉上帶著淡然的笑容,還有一絲絲感激和感嘆。
褚賢明就徹底是恭敬了。
再看唐小婭,她激動無比的站起來,喊了一聲天塹大哥,然后就慌張失措的張望羅天塹的身后。
羅天塹雙手抱拳,微微一躬身:“不知道此刻,應該稱呼你君主或者還是其他。”
劉延長笑起來:“那我是稱呼你羅天塹,還是天塹將神呢?”
羅天塹淡然微笑:“若是看將神榜,天塹將神無虞,若是北關,我只是普普通通的羅天塹,一個普通人而已。”
劉延眼中精光閃爍:“那你便是我見過最強的普通人,所有將士都唯你馬首是瞻,北關經過此役,怕是將士從此之后,只看天塹。”
羅天塹注視了劉延片刻:“經過此役之后,我認為他們會更清楚,應該怎么樣才算是一個合格的戰士,一個對得起父母妻兒的男人。我會在離開之前在北關和將士們喝一杯道別酒。”
劉延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我并無其他意思,你不要誤會。”
下意識的,劉延認為,羅天塹或許覺得他會重新請他回北關,而直接回絕。
羅天塹搖了搖頭,卻不再說這件事。
他看向了唐小婭,眉頭微皺,嘆了口氣:“小561493555婭,伊人很擔心你。”
唐小婭低著頭,她臉色格外的尷尬和不自然,半晌之后,她才微咬著嘴唇,說:“我擔心賀子龍大哥,我想來看看她。”
“天塹大哥,伊人呢?”
唐小婭說了一句話之后,仿佛情緒自然了不少,疑惑的問道。
“她略有傷寒,藥回春在替她看病。”羅天塹回答。
而就在同時,指揮營外傳來了急促而又厚重的腳步聲。
營帳的門,直接被掀開,一股冷風灌入。
走進來的,赫然便是賀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