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瀟瀟要氣懵了,她瞪著大眼睛,像是在做夢似的。
嘛?給自己三等功?瀚城警察局一個警察在追捕逃犯的時候被逃犯砍成了重傷,下-身癱瘓,那才是一個三等功啊!
我這樣屁事兒沒干,就給了個三等功?這三等功的榮譽啥時候變得這么廉價這么不值錢了?
韓瀟瀟正夢游著,旁邊的領導也鼓掌道:“哎呀,王副局長的提議不錯,我贊成,老周,你那!”
“哎呀,我也贊成啊!”周局長晃著肥大的腦袋,一副的腦滿腸肥的笑哈哈道:“其實啊,早就應該給韓瀟瀟同志記三等功一次了,就是老忘,你看我這記性,幸虧有人提醒了,哈哈哈哈!要不就錯過表彰這么好,這么思想先進的同志了,哈哈哈。”
兩個武警戰士把韓瀟瀟架著胳膊塞進了越野車里,隨后關上了車門,落了鎖。
韓瀟瀟氣得啪啪啪的拍玻璃,但也沒有用,外面這些領導一個個笑著,面露笑容,韓瀟瀟一陣的惡心。
不禁哼哼道:“你們這群狗官,你給我等著,我要回到dl,我要告訴我爸,告你們的狀,把你們干的這些事兒都抖落出去,讓我爸收拾死你們,讓你們這些狗官得瑟……”
韓瀟瀟氣咻咻的生著悶氣。
而對面槍聲響了十幾分鐘停止。
有個特警跑過來沖一個當官的敬禮打著報告。
那個當官的招招手,隨后道:“注意清理戰場,被俘的要仔細排查,不要有漏網之魚……”
“是!”這個報告的隨后離去。
這時,韓瀟瀟的車門已經被打開了。
韓瀟瀟一個箭步沖出去,直接奔向山坡那一邊。
身后的周胖子局長忙喊:“瀟瀟啊,注意安全啊,哎呀,你要是有個閃失,你讓周叔叔還怎么活啊……哎呀我的姑奶奶啊,你真是我親奶。”
其他當官的不禁搖頭苦笑,哪個領導的子女安排在自己手下都是一個頭疼的問題啊。
不禁是dl的韓鐵林大檢查官。
也有中央的領導的子女往下面送,美其名曰是讓他們鍛煉鍛煉啥的,要他們多吃虧,多受累,多了解基層。
但誰傻啊?
誰也不敢使喚這些官二代啊,出事兒了那自己這個官肯定要一路到底,甚至直接滾家里種地得了屁的。
官場上這種潛規則太多了。
韓瀟瀟跑到丘陵頂端。
隨后看到一群武警已經荷槍實彈的押解著下面的嫌犯。
她沖下了坡,在這些嫌犯臉上仔細的盯著看。
季揚她是認得的,卻沒有看到。
這時,地上躺著幾具尸體。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法-醫在竊竊私語,而不遠處的救護車上已經下來兩個醫生,兩人抬著擔架,那意思是往上運送尸首。
韓瀟瀟皺皺眉道:“怎么回事?季揚呢?”
她幾次想抓季揚都沒有得手,所以心里一直的耿耿于懷。
半年多了,她做夢都想手擒季揚,不管怎么說這都是瀚城的現在排名第一的黑社會頭子。
以前有馬猴子和尹胖子在,他只排行第三,而那兩個老大都被他干掉了,當然是陳楚幫忙,準確的說亦是陳楚干掉的。
只是這貨沒當老大,季揚當了,現在韓瀟瀟不禁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陳楚這混蛋,小狗命還不錯的,要是他當了這個老大現在還好不了哪去?
那個混蛋跑到dl自己老家那邊了,嗯……肯定也不干什么好事兒了。
韓瀟瀟心里想著。
這時,一個武警道:“季揚已經死了,身重六槍。”
“什么?季揚死了?”韓瀟瀟不禁蹙眉。
“怎么可能呢?”她感覺有些眩暈,不為別的,她覺得應該自己抓-住季揚才好啊,那樣該多威風啊,在自己妹子,自己老爹面前也可以顯擺顯擺,看看你老姐,看看你丫頭還行吧?瀚城第一的黑社會頭子還是被俺逮住了。
可是他竟然死了?
我勒個去!
韓瀟瀟腦袋嗡了一下:“誰殺死了?”
她叫了一聲,感覺這貨要是死了,自己可抓誰去啊?以后還怎么在親戚朋友面前吹牛掰啊!忽的有一種英雄寂寞的感覺。
這時,法-醫摘掉口罩,搖了搖頭,指著一具尸體。
兩個醫生抬上擔架,就要往車里送。
韓瀟瀟邁開長-腿,幾步追了上去,隨后打開了蓋著尸體的白布。
一見那人五官堅毅,挺帥的樣子,但是臉色慘白,毫無生命氣息。
而身上鮮血淋漓,白襯衫已經被染紅了。
落彈處有兩處在要害。
季揚臉上也沾滿了血跡。
韓瀟瀟搖搖??搖搖頭,隨后蓋上了白布。
嘆息了一聲,忽然覺得不管怎么說這也是瀚城第一的黑社會老大了。
雖然是黑社會,從本質上,從章程上,或者說從官場上的角度對老百姓說的話那是窮兇極惡,歹徒分子。
但是從道義,從人倫,從人性角度來說,這人雖然是黑社會,但真正傷害老百姓的壞事沒做過什么,沒有像別的黑社會那樣搶劫老百姓,奸-淫-婦女,期強怕弱等等。
而實際上正相反,季揚這支黑社會幫派,第一條便是不許欺壓百姓。
也便是可以搶富人,但絕對不能搶窮人的錢,誰要是違反了,便殘忍的割斷手筋腳筋……
韓瀟瀟不禁也有了一絲的敬意,最起碼,這種人,從根本上說,不見得比那些腦滿腸肥,整天收拾老百姓,侵占老百姓利益的狗官壞。
到底誰的壞人,韓瀟瀟想到了剛才那些當官們的嘴臉,不禁嘆了口氣,暗想這還真不好說,看從哪個角度來說了。
看著季揚的尸體被送進車內。
她好奇的問了一句:“這些尸體怎么處理?”
那個法-醫咳咳道:“還能怎么處理?這些人已經死了,而且是嫌疑人,家屬聯系是聯系,不過如果家屬不要尸體,身上的器-官就摘掉送進醫院,剩下的部分火化……”
“咳咳……”韓瀟瀟皺皺眉,感覺一陣的惡心。:“人家家屬怎么能不要尸體呢?瞎說。”
法-醫只是笑了笑:“那個……韓警官,這件事還通知他們家屬么?或者晚通知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