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從喜感覺這半拉肩膀子生疼生疼的。
手一哆嗦,打出個三餅出去。
而對面的閆三不管這個,一推夏躍進支書的牌大喊一聲:“哈哈!糊了!給錢給錢……”
夏躍進老頭子腦袋嗡嗡的,他也知道糊了,但是不敢糊啊,對面是縣委副書記,好幾次都不敢胡牌。
而閆三不管這個,啪的拍了一把夏躍進肩膀,大巴掌把老頭子拍的骨頭快要散架子了。
“老夏啊,你啥眼神啊,真臭!”
而那邊,李國強也杵著白從喜肩膀:“大老白啊,你太臭了,打大不打小,打近不打遠,打遠爛屁-眼,你說你那么多的閑牌,打三餅干啥?你,你給我下去,我來替你玩,你太臭了你……”
李國強說著扯著白副書記的肩膀像是拎小雞兒似的把他拎起離座,推到一邊,自己叼了根煙大咧咧的坐山了,那邊也有人自動讓了位置,一時間,李國強跟閆三這兩個臭無賴大手一拍桌子,稀里嘩啦的搓起麻將了。
這幫人根本不鳥什么書記不書記的,白從喜跟著隨從咧咧嘴。
在瀚城這么多年了,都知道李國強,也知道閆三都是哪好人。
而陳楚是最近一年多才混起來的,畢竟還是村干部,在他面前還可以擺擺譜,裝一裝。
但在李國強這樣的驢馬爛子,還有閆三這樣曾經的蒙面大盜入獄的混子面前,他裝不起來。
可能發飆,這兩人會笑呵呵的離開。
但這樣做的后果便是自己以后永無安寧之日,去廁所撒泡尿可能都擔心身后有人給他拍一磚頭。
白副書記咧咧嘴,有人給他搬了一張椅子,他反而坐在李國強旁邊,皮笑肉不笑的嘿嘿嘿的呆著了。
炒菜的香味一陣陣的飄出,后廚里的徐國忠在往灶坑里塞著苞米桿子,時不時的身后去偷一塊老娘們正切著的已經煮的半熟的羊肉啥的塞進嘴里嚼著。
切肉的老娘們不時的揮舞手中厚重的大菜刀,還嚇唬徐國忠:“你小子再伸手我就給你剁了……”
徐國忠訕訕笑了笑。
這時,大青山鎮黨委的鎮委書記徐匡印也領著兩人來了,身后這倆人一個是副鎮長,一個是鄉長,本來想領副鄉長馬懷玉或者新上任的杜莎莎副鄉長的。
這倆妞兒都一個漂亮一個騷的,但他知道馬懷玉是人家陳楚的人了,陳楚又是黑色會頭子,他有點不敢惹乎了。
便過去聊-騷杜莎莎,看這女人穿著黑色齊B裙啥的,一定很性-感了。
想去聊-騷聊-騷,沒想到也遭到了拒絕。
徐匡印撓撓腦瓜子,這杜莎莎的來頭他也是知道的,當了一陣子馬縣長的小蜜。
不過被馬縣長玩夠了踹了不要了,尼瑪,還跟老子裝……
但徐匡印看到杜莎莎跟馬懷玉正聊的特別近,投鼠忌器,馬懷玉跟陳楚是老鐵,他咧咧嘴,碰了一鼻子騷,沒敢過去聊-騷,直接訕噠噠的鎩羽而歸。
最后領著兩個死黨干部,都是公的,過來陪酒來了。
縣委副書記到了,屬于副縣太老爺了,他這個鎮委書記按照過去也算是一方的大家族的長老一職,自然過來奉承拍馬屁了。
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子的香味兒。
哈喇子也淌下來了。
這農村個人家做的飯炒的菜有時候比城里飯店的要好吃多了。
雖然農村沒啥調料,但一切都是應和自然,大鐵鍋,柴禾也都是天然了,城里不是用電,就是用炭,那做出來的東西本身就是下乘了……
徐匡印一進屋,就看見白副書記坐在冷板凳上,在看人打麻將。
不禁忙去拍馬屁喊道:“你們這是怎么回事?怎么這么不尊重領導?怎么能讓縣委領導看你們玩哪?起來,起……”
“說他-媽-的誰呢?讓誰他媽起來呢?”李國強一瞪眼,喝了一聲:“三萬!”
對面閆三也瞪著眼睛喊了一嗓子:“插!麻痹的……”
徐匡印一看這倆人,咳咳咳了幾聲,咽了兩口唾沫,李國強再熟悉不過了,身下幾十個小弟的驢馬爛子,那個閆三……他也認識,去年剛從大獄里給放出來,這是蒙面搶劫大盜。
“咳咳咳,開玩笑,鬧著玩。大家接著玩,接著玩……”
這時,廚房喊了一聲:“開飯啦!”
這一嗓子正是王大發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正沖著徐匡印的耳朵根子喊的。
把這小子耳朵震的嗡嗡嗡的。
徐匡印咧咧嘴,回頭剛要罵人,一看是殺豬的王大發,到嘴巴的屁又憋回去了,再往后看,是楊柳村的混子何東子,還有一些愣頭愣腦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徐匡印咳咳兩聲,心想這些臭無賴都從哪來的?這是臭無賴聚頭啊……
村部不算大,桌子直接擺在了外面。
但村部的桌子太小,王大發忙說自己家殺豬的,有大圓桌面,閆三忙配合的騎著摩托車馱著王大發回家取了一趟。
圓桌面支在了村部的院子里,這桌面能圍桌十二個人,還行,縣委的白副書記被讓到了正位置,他旁邊的夏躍進,另一邊是鎮黨委書記徐匡印。
其余的便是副鎮長,鄉長,還有一些幫忙的臭無賴。
徐國忠這時擠過來,但已經沒桌位了,不僅他沒位子了,就跟端菜的何東子跟王大發也沒位置了,而王大發直接搬了個板凳,坐到了徐匡印后面夾菜吃。
徐國忠也仿效,搬了一張椅子,王小眼也去搬,很多人效仿,這樣一來,一個桌子為了兩圈的人。
不停的吃吃喝喝的,菜不夠里有人去買,然后接著炒,接著上。
半個多小時,差不多每人都半瓶白酒下肚了,一個個臉色紅彤彤的,說話也一個個的眉飛色舞起來。
本來的間隙,因為喝酒而熟絡了起來。
一個個的互相敬酒,勾肩搭背的,這時,閆三忽然給李國強使了個眼色。
李國強見閆三眼色中掃了一眼白從喜。
便明白了,都是混子,在喝酒的場合一個眼色就能明白。
閆三是想灌白從喜的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