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寬臉上樂呵呵的。
    而陳楚有手上玉扳指的輔助，心思縝密，千密而無一疏，下了一盤輸棋和一盤和棋，也是故意讓他的了。但也讓的很巧妙。
    石寬最后收拾了棋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笑呵呵道：“哎呀，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我可是咱們瀚城市象棋大賽連續(xù)三年的冠軍啊，沒想到和你下了個和棋，陳楚啊，你心思真是縝密，怪不得是理科狀元，可以看的出你以后前途無量，必然超過我啊……那個……咱們倆第一次見面，這幅象棋是象牙做的，不算貴重，就當叔叔給你的見面禮，以后你有大發(fā)展了，不要忘了石叔叔就行了，哈哈哈……”
    陳楚也笑，覺得石寬這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他-媽-的，老子又不是小孩兒，讓你這點小恩小惠牽著走。
    這象棋不是凡品，肯定是你貪污的，都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是官，老子是民，象棋是你貪污老百姓得來的，給老子便是還給了老百姓，這是應(yīng)當?shù)摹?br/>     而禮我收了，你小子照整不誤，等著瞧吧。
    而這時，石寬的電話又響了。
    石寬呵呵笑道：“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他把電話音量隨手調(diào)小，即使這樣，話筒里還是傳來暖烘烘的聲音。
    以及一個沙啞的聲音緊張急切說道：“石哥，壞了，這些學(xué)生驅(qū)散不了啊，我的人跟他們打起來了，把學(xué)生打傷了幾個，這些學(xué)生跟瘋了似的，我就一百多兄弟，把刀都掏出來了，但這些學(xué)生根本不怕，現(xiàn)在就是往前沖，我手下人頂不住了，石哥，再不動槍吧……”
    石寬氣得眼睛瞪圓，往陽臺處走了幾步狠狠道：“放屁！我讓你驅(qū)散他們，誰讓你動刀的？”
    陽臺窗戶推開，外面許多警笛聲參雜著嘈雜的嘶喊聲，這里是市委家屬樓，但也是在市中心，鬧事的地方離這三四里路，但直線沒那么遠。
    很多嘈雜聲練成一片，夜幕下，車鳴聲不斷，許多燈光閃耀，時而嘈雜聲變大，人潮如同海浪一波一波的傳來。
    石寬忍不住憤怒道：“馬猴子！你他-媽-的王八蛋！不許動刀，你對面的不是黑社會，不是尹胖子，也不是季揚的人！而是學(xué)生！你真?zhèn)藥讉€，人家家長捅到省里上-訪就出大事了！你們……你們不許再傷學(xué)生……”
    “石哥，那我們也不能挨打啊！這些學(xué)生下手也狠啊……”
    陳楚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忙給邵曉東發(fā)出去短信，讓他們馬上化妝成學(xué)生在里面搗亂，越亂越好……
    邵曉東其實也跟著一幫兄弟在看熱鬧了。
    這事兒他可不能錯過，領(lǐng)著七八個小混混，摟著兩個高中女生，這高中女生也有不少在他那‘工作’的，邵曉東摟著倆，正在學(xué)生堆里笑著起哄。
    而這貨耳朵也尖，嘈雜中聽到陳楚的短信聲，翻看來不禁笑了。
    忙跟手下兄弟嘀咕道：“麻痹的，前面維持秩序的是馬猴子的人，兄弟們咱去搗亂，別看穿著警服，他-媽-的都是黑社會的裝協(xié)警……”
    手下七八個兄弟忙竄出人群撿磚頭，買啤酒，把里面的啤酒喝的喝倒的倒，然后擠進人群，沖著警察和警車就飛了過去。
    “去你-麻-痹的吧……”
    砰砰砰的一通砸，有幾個酒瓶子還砸到警察頭上，也不知道是純警察還是協(xié)警。
    邵曉東還在人群里喊：“大家沖啊！把警車推翻……沖啊……沖啊……”
    幾個女生也扯著嗓門在人群里面喊。
    本來就憤怒的學(xué)生被蠱惑，人潮再次推動，幾十人上百人喊著口號推著警察，撲啦啦……一輛警車被掀翻，有不少學(xué)生還站在掀翻的警車上示威，高喊勝利口號。
    邵曉東一伙人在里面咋呼的最歡。
    而這么一咋呼，不少學(xué)生更是激動，轉(zhuǎn)頭，瓶子朝警察扔過去，這次不用邵曉東咋呼了，學(xué)生就像是油中倒水，直接暴亂了。
    ……
    石寬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聽著電話里的嘶喊聲，而馬猴子的人已經(jīng)撤了，沒法不撤，只能挨揍不能還手，這事兒他做不來。
    而石寬回頭一瞥，見陳楚還在，悠然的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卻像是茶一樣的品著。
    “你……你還沒走？”石寬問了一句。
    陳楚呵呵笑道：“石叔叔，我覺得我能幫上你什么。”
    “哦，呵呵，陳楚啊，其實沒多大的事兒。”石寬擦了擦汗。
    陳楚挑了挑眉毛：“是么？石叔叔，您送我的這幅象棋很值錢，不幫你我感覺于心不忍，其實我的人可以控制學(xué)生暴-動，也不會讓他們?nèi)ナ±锷?訪，不過……我想跟石叔叔談?wù)劊绻赡艿脑挘蹅冏聛砗煤谜務(wù)劊绻迨宀恍枰揖筒蛔耍R上離開這里。”
    石寬咬咬牙，兩眼盯著陳楚，但他面前這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還是極為平穩(wěn)的坐在椅子上，悠然的靠著椅背，細細的品著一碗白開水。
    手指輕輕的擊打在茶幾上，悠然中又多了不少的自信。
    石寬終于松口道：“你……你真的能制止學(xué)生暴亂？”
    “石叔叔，這次學(xué)生涉及幾萬人，陳大米本來就是有毒性質(zhì)的，即使再加工吃了也是鬧肚子的，而現(xiàn)在的學(xué)生一般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腸胃沒那么好，變質(zhì)的東西他們根本接受不了，這種大米要是給施工的農(nóng)民工吃倒是沒啥事，而且剛才聽說有不少協(xié)警還打傷了學(xué)生，這要是鬧到省里去，對石叔叔的仕途恐怕會有影響，可能這件事跟石叔叔沒關(guān)系，但要是有人胡說八道，硬是說石叔叔您在幕后操控的，這賊咬一口入骨三分啊，石叔叔到時候怕抖落不輕……”
    “你……”石寬瞇縫著眼睛，指了指陳楚，點頭笑了：“陳楚，呵呵……”石寬坐了下來，坐在陳楚對面，直視著他的眼睛，點了一根煙，慢慢的抽了兩口。
    “說吧，你要是能辦好這件事，你想讓我做什么？”
    陳楚伸出手掌：“我要五千萬，貸款五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