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陳楚接到了不少的情報。
    有李乾坤喝酒套話套出來的，那工程的人想套他的話，但李乾坤的酒量兩三斤白酒沒問題，反倒把陪酒的喝的五迷三道的，有啥說啥。
    也有邵曉東打過來的電話，一勁兒說副市長的女兒怎么能這么丑？
    陳楚哈哈笑道：“曉東啊，丑點沒事，她相中你了就好，你不是說她丑點可以去韓國整容么？”
    “唉……楚哥，她長得太……太聲東擊西了，根本沒有一點整容的價值。”
    邵曉東還是把套來的一些事說了，當然，這都不算太嚴謹的秘密。
    空中花園投資兩個億，而瀚城的銀行根本拿不出這些錢來，都是在幾個銀行分別貸款。
    也不是一次性把兩個億都拿出來，而是一點點貸款，今天拿幾十萬，明天拿一百萬。
    反正這些銀行就像是石寬副市長自己家的提款機一樣，用多少取多少，而且這些建筑材料也都是賒來的，根本沒給錢，等樓蓋完了賣出去再給錢……
    這樣開支就減少的太多了。
    空中花園建設，就是副市長自己家的人在建設，自己沒投入一分錢，所有的都是貸款，賒欠而來，很多工人干了三月還沒領到一分錢工資……
    陳楚聽完這些氣得咬著牙，拳頭也攥緊了。
    自己貸款這么難，而你看看人家……
    最后李乾坤提議，還是得找副市長石寬談談，而他在喝酒的時候佯裝是省紀檢委的，而石寬手下人也給他塞了紅包，李乾坤則提議見見石寬，石寬手下人出去十幾分鐘回來也答應了，約在明天。
    又過了一陣，石寬跟邵曉東都陸續回來了。
    三人回到據點商議著對策。
    邵曉東死活不想賣-身了，這尼瑪，那時什么售樓處，簡直就是浪-女窩棚。
    而這副市長的女兒簡直就是豬八戒他二姨……這樣的丑八怪，就是省長的女兒也不行。
    三人商量到最后，還是明天陳楚跟李乾坤去石寬那，李乾坤還冒充省紀委的，順便讓石寬幫幫忙，給陳楚貸點款……
    陳楚忙想到，龍九的娘今天要來，自己得趕緊去一趟。
    這時，李乾坤的電話響了。
    他忙噓了一聲，說是石寬打來的。
    隨后走到靜謐處，接聽電話呵呵笑道：“石副市長，你好啊。”
    “哎呀，領導，您可別這么稱呼我啊，您是省里的紀委領導，我只是個小小的瀚城小副市長，您別這么客氣啊。”
    電話那端副市長石寬寒暄著，而邵曉東咧咧嘴，心想這李乾坤還真能裝，要放自己身上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李乾坤呵呵笑道：“咱們這樣吧，石副市長，咱倆都別客氣了，我也只是紀委領導的一顆卒子而已，沒什么實權的，呵呵，咱們都別客氣，正常談工作就好。”
    石寬呵呵笑：“好，好……那個……李專員，適才我在市里，招呼實在不周，這樣吧，我現在下班了，咱們見一面吧，好好談談，您下榻在哪個賓館？我派車去接……”
    李乾坤揮揮手：“不用，太麻煩了，我就是來親戚家竄門，住親戚家，我打車過去吧，對了……我有個親戚啊，也是搞工程的，經常在我耳邊提起石副市長啊，說人家空中花園建設的好，也想去看看，不如我一道帶去吧……”
    石寬一愣，忙反應過來笑道：“哎呀，這可不是我的，開發商是個澳大利亞移民，我只是負責招標的工程的一些工作事宜。”
    “嗯，行，咱們見面說吧。”
    ……
    十幾分鐘后，李乾坤跟陳楚兩人來到石寬的家。
    是一棟市委早先的樓，這樓沒有想象中的那樣華麗，相反，這樁七十年代的建筑物處處透著老舊。
    但熟知這里的人都知道，這是干部家屬樓，別看外面舊，這里面住著的都是市委的干部了。
    兩人提著兩瓶酒，隨后到了樓下，石寬幫和媳婦出來迎接。
    這石寬帶著眼鏡，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一臉的微笑，他媳婦身材不高，站在一旁笑呵呵的，一副和藹親民的樣子。
    如果讓外人看見這樣的副市長，這樣的市長夫人，這樣的居住環境，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個多么大的清官了。
    而這只是表象，包子有肉不在褶上了。
    看了看兩瓶酒，石寬呵呵笑道：“哎呀……您看，讓您破費了……”
    李乾坤則呵呵呵笑：“不破費，也是朋友送的，不值錢，但度數高些，我喜歡這個。”其實這酒是邵曉東從外地劃拉的，他不太喜歡喝白酒，不然就拆封了。
    石寬又看了看李乾坤身后的陳楚，點頭笑了笑，一行人上了三樓。
    屋里是兩室一廳七十二平的，裝修一般，家具一般，什么都一般。
    陳楚嘆了口氣，真是想不到這石寬副市長竟然會是一個擁有兩億的房地產幕后的老板……如果單看現在，陳楚真會挑起大指，贊嘆這是難得的好官了。
    李乾坤就是個大騙子，官場的話極其會說。
    兩人東拉西扯了二十多分鐘，隨后又下了棋，最后李乾坤告辭道：“哎呀，石副市長，您真是清官好官啊，以后我絕對不能聽信別人亂說瞎說，有些時候啊，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都不一定是真的啊……”
    石寬眼睛微動，隨后忙又塞過去一個包：“是啊，其實干部難做，誰在我這個位置上誰知道難處啊……這個是我在云南開會的時候上級給我發的茶葉，李專員您一定收下，另外，你這個親戚留下，我跟他談一談項目的事兒，我最喜歡跟年輕人聊天了，有活力，呵呵，呵呵……”
    李乾坤嘆了口氣：“唉，你看，又要了你的東西，太不好意思了。”
    “哪里哪里……”
    李乾坤被送了幾步，隨后又回頭沖石寬拍了拍懷里的包問：“石副市長，你這包里裝的就是茶葉吧？可別是糖衣-炮彈啥的啊？那我可不敢收啊……”
    石寬忙鄭重點頭：“放心，我就是想送糖衣-炮彈也送不起啊，咱們領導的工資也不高啊……”
    “那是，那是……”
    李乾坤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