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法力有限?”,二爺冷笑。
“貧僧絕無輕視二爺之意”,和尚說,“說到這超度,二爺可以超度世間各種冤魂,但貧僧已經(jīng)吃掉了五副臟腑,以二爺?shù)姆Γ瑲⒇毶祝蓉毶y。只有這位小施主,可以度貧僧脫離苦海,重入輪回。”
二爺聽了這話,臉色這才好些了。
他轉(zhuǎn)過來問吳悠悠,“這個事,你能管么?”
吳悠悠沒說話。
和尚雙手合十,誠懇的看著他,“小施主……”
二爺猶豫了一下,對和尚說,“和尚,我孫子還沒正式出道,超度這樣的事,他不能給你辦。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先把你封印了,一個月后,等他過了十九歲生日,再讓他超度你。”
和尚苦澀的一笑,搖了搖頭。
“貧僧等不了一個月了”,他說,“若小施主不答應(yīng),那貧僧就只能繼續(xù)吃馬家人的臟腑,吃夠七副,貧僧自然離開這里,再不會殘害馬家的人。”
二爺皺眉,“你四百多年都等了,這一個月等不了?”
和尚沉默了。
他轉(zhuǎn)身走向女人。
“我答應(yīng)你”,吳悠悠說。
和尚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
“悠悠!”,二爺一皺眉。
吳悠悠沒理會二爺,他看著和尚,淡淡的說道,“我超度你。”
和尚感激的看著他,雙手合十行禮,“多謝小施主。”
吳悠悠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吩咐二爺,“二爺爺,您把那位阿姨抱進(jìn)屋,我來超度玄森大師。”
“悠悠,你別沖動!”,二爺神情凝重,“超度不是鬧著玩的,你還沒出道,不能碰這個!不然萬一對你不好,我怎么向你媽媽交代?!”
“您放心”,吳悠悠說,“不會有事的。”
“不行!”,二爺態(tài)度堅(jiān)決,“我不能讓你冒險(xiǎn)!”
吳悠悠一皺眉,轉(zhuǎn)頭沖他一使眼色,“二爺爺!”
二爺明白他的意思,這和尚已經(jīng)入了魔道了,難得這會他清醒,主動要求超度。如果這會不超度他,一會他的魔性上來,你就是想超度他也不可能了。到時候,只能用雷劈死他,可那樣一來,這女人和屋里的孩子,只怕也都要跟著陪葬了。
和尚默默的看著二爺,眼中又透出了寒光。
二爺猶豫了一下,一跺腳,走進(jìn)陣法,抱起女人,進(jìn)屋了。
吳悠悠看看和尚,“玄森大師,我這就超度你。”
和尚眼中的寒光隨即消失了,恭敬合十,“謝小施主……”
他緩緩的坐下了。
吳悠悠退出通靈陣,掐指決,念起了度魂咒。
“陰陽有司,三才無極,魄歸日月,魂入九天,符中真靈,自得自在,金光護(hù)體,自往自行,五行六道,隨緣而入,生宮死門,隨緣而生,得此令者,見令即行,此奉七星北斗真君如旨,急急如律令!”
念完后,他一指通靈陣中的和尚,“度!”
和尚身上金光一閃,血袈裟消失了,變成了一襲白色僧袍,臉上也干凈了。
他雙手合十,感激的看著吳悠悠,“多謝小施主……”
“大師不必客氣”,吳悠悠說,“去輪回吧。”
和尚站起來,化作金光,緩緩的消散了。
吳悠悠輕輕說了句,“收!”
通靈陣瞬間消失了。
院子里又恢復(fù)了寧靜,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
二爺從屋里出來,抬頭一看,見通靈陣不見了,和尚也不見了,不由得一愣,問吳悠悠,“辦完了?!”
吳悠悠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二爺難以置信,“你奶奶的!怎么這么快?”
“超度不就是很快么?”,吳悠悠納悶,“難道需要很長時間?”
二爺老臉一紅,尷尬的清了清嗓子,走過來,問他,“那個……你沒事吧?”
吳悠悠搖頭,“沒事。”
“會不會對你有什么影響?”,二爺問。
“不會”,吳悠悠說。
“你確定?”,二爺不放心。
“確定”,吳悠悠說。
“那就好……”,二爺這才松了口氣,“那咱們回去,超度馬志國吧。”
“好”,吳悠悠點(diǎn)頭。
爺倆走到墻邊,翻出院子,返回馬家大宅。
路上,二爺想起個事,問他,“對了,那和尚說的血密之咒,是怎么回事?”
“血密之咒源自古密教,是一種復(fù)仇的邪術(shù)”,吳悠悠說。
“復(fù)仇的邪術(shù)?”,二爺皺眉。
“對”,吳悠悠點(diǎn)頭,“簡單地說,這就是一個源自古密教的古老咒語,這咒語不能用來修煉,只能用來報(bào)仇。”
“怎么說?”,二爺看著他。
“因?yàn)檫@個咒語只能是橫死之人在臨終之際,以最后的心念念誦”,吳悠悠說,“只有這樣,這個咒語才能發(fā)揮作用,將念誦者的靈魂獻(xiàn)祭及給密教尸陀林主。若尸陀林主接受獻(xiàn)祭,那念誦者就可以得到他的加持,從幽冥界返回人間,向仇人復(fù)仇。根據(jù)血密之咒的契約,尸陀林主允許念誦者吃掉仇人族人的七副臟腑,之后,念誦者的靈魂就要進(jìn)入尸陀林,作為尸陀林主的奴隸,永世不得離開了。”
“原來是這樣……”,二爺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問道,“那為什么只吃馬家族長的呢?”
“他不想濫殺無辜”,吳悠悠說,“殺馬家的族長,是一種態(tài)度,也只有馬家族長的命,才能為馬氏家族的先祖贖罪。如果不是他被馬家人困了四百年,馬家的先祖?zhèn)冊缇蜑樽约旱淖镄懈冻龃鷥r了,那樣的話,也就不會禍及子孫了。”
二爺停下腳步,“他被馬家困住了?”
“馬家的先祖把玄森師徒吃掉了,他們怕這和尚作祟,于是就把他的殘骨和一尊小毗盧佛像裝進(jìn)壇子,埋進(jìn)了大毗盧殿的廢墟下,并在那廢墟上,修建了馬家祠堂”,吳悠悠說,“那佛像源自藏地,是玄森在西京顯龍寺帶來的,能鎮(zhèn)壓邪靈。玄森被那佛像鎮(zhèn)壓,這才沒有出來殺人,他在地下被埋了四百年,直到去年,馬家修祠堂,挖地基的時候挖破了那個壇子,他這才逃出來了。”
“哦……”,二爺恍然大悟,“原來祠堂下面的不是狐妖,是他呀……”
吳悠悠點(diǎn)了點(diǎn)頭。
“幸虧是你跟著來了”,二爺感慨不已,“不然的話,老子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這個老和尚,可真是夠狡猾的……”
“這個也怪不得他”,吳悠悠說,“他當(dāng)初是一片佛心,收留了馬家人,可是馬家人恩將仇報(bào),以至他師徒慘死,尸骨無存。這個仇太大了,換了誰,也不會善罷甘休……”樂文小說網(wǎng)
“是啊……”,二爺點(diǎn)點(diǎn)頭,看看吳悠悠,“走吧。”
“嗯”,吳悠悠點(diǎn)頭。
爺倆轉(zhuǎn)身走出胡同,向馬家大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