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和光羽這邊,依然在觀察唐寧。
她又試了幾次,無論是看還是聽,對唐寧都沒有作用,在這個神秘的女孩面前,她的神通全部失靈了。
越是這樣,她越是好奇。
正好奇著,吳悠悠推門走進(jìn)了咖啡廳。
唐寧見他來了,放下雜志,站了起來。
吳悠悠來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沖她一笑,“走吧?!?br/>
唐寧也一笑,點點頭,“嗯?!?br/>
倆人手拉著手,很是親密,一齊走向門口。
伊和光羽心里一動,站起來,跟了上去。
吳悠悠看到了伊和光羽,他故意不理會,拉著唐寧推門走出咖啡廳,走了幾步,身形一閃,不見了。
伊和光羽出門一看,不見了兩人蹤影,頓時愣住了。
她猛然間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身向住院部跑去。
……
吳悠悠和唐寧回到了西山精舍,見門外只有唐寧的車,王寶師徒還沒回來。
“不用等他們了”,吳悠悠說,“咱們回去吧?!?br/>
“等王道長回來,說一聲比較好吧?”,唐寧問。
“我已經(jīng)和他說過了”,吳悠悠說。
唐寧明白了,“好!”
兩人開門上車,唐寧發(fā)動了車子,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山下駛?cè)ァ?br/>
剛走出不遠(yuǎn),王寶的皮卡迎面開了過來。
唐寧按了一下喇叭。
王寶也按了一下喇叭。
唐寧的車呼嘯著開了過去。
王寶心生感慨,“不愧是少爺?shù)膬鹤樱喑鲇谒{(lán)吶……”
他看了一眼后面的陳太極,深吸一口氣,加速向前駛?cè)ァ?br/>
……
伊和光羽氣喘吁吁的沖進(jìn)病房。
韓芳趕緊坐了起來,緊張看著她,“伊和小姐,怎么了?”
伊和光羽快步來到病床前,問她,“剛才沒什么事吧?”
“沒……沒事啊……”,韓芳有些心虛。
伊和光羽松了口氣,“沒事就好,我真擔(dān)心自己被調(diào)虎離山……”
她拉過椅子坐下,看看韓芳,“你休息吧,我守著你?!?br/>
“嗯……”,韓芳重新躺下,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伊和光羽并沒有多想,她定了定神,從包里拿出那本書,繼續(xù)看了起來。
韓芳猶豫了一下,坐起來,對伊和光羽說,“伊和小姐,這兩天真是辛苦你了……”
她拿過手機(jī),“您給我個賬號……”
伊和光羽看了看她的手機(jī),說道,“我保護(hù)你不是為了錢。”
“那我就更不好意思了”,韓芳真誠的說,“您把賬號給我,讓我略表寸心,好么?”
伊和光羽凝視著她,沒說話。
韓芳心里一緊,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擠出一絲笑容,“伊和小姐,您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有人來過,是么?”,伊和光羽問。Xιèωèи.CoM
“沒……沒有……”,韓芳趕緊說。
“吳悠悠……”,伊和光羽目光如炬,“對么?”
韓芳驚住了,“我……”
“他讓你打了一個電話,讓你修財神廟”,伊和光羽看著她,“還對你說,這個事絕不能讓那個女陰陽師知道,是這樣吧?”
韓芳臉一紅,慚愧的低下了頭。
她不需要承認(rèn),伊和光羽已經(jīng)把一切都從她的心里讀出來了。
伊和光羽自覺無趣,玩味的一笑,站了起來,“看來,我是個多余的人,這件事,原不需要我參與的……”
“不!”,韓芳抬起頭,“伊和小姐,您誤會了……”
伊和光羽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走到窗前,看著遠(yuǎn)處的夜色,深深的吸了口氣。
她之所以守護(hù)韓芳,完全是因為想讓韓芳牽線,讓她能見到吳悠悠,并和吳悠悠成為朋友。
但可笑的是,吳悠悠來了,卻故意用那個神秘女孩把她引開,且叮囑韓芳,不能告訴自己他來過……
這很尷尬,甚至,是一種侮辱!
她閉上眼睛,長長的出了口氣,一種強(qiáng)烈的挫敗感,讓她心里一陣刺痛。
見她這樣,韓芳慚愧不已。
“伊和小姐,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瞞您……”,她誠懇的說,“小少爺也是為了救我,他也沒有別的意思,您千萬別想歪了……”
“小少爺……”,伊和光羽嘴角一陣?yán)湫?,努力平靜了一下情緒,轉(zhuǎn)過來問韓芳,“你能幫我做件事么?”
“好!您說!”,韓芳趕緊說。
伊和光羽來到病床前坐下,平靜的看著她,“我想認(rèn)識吳悠悠,你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
韓芳點頭,“好!這個我可以安排!”
伊和光羽點點頭,“好。”
她站起來,“你如今已經(jīng)安全,我不必在此守護(hù)了,你好好休息吧。”
韓芳堅持,“您給我個賬號……”
伊和光羽微微一笑,擺了擺手,接著說道,“我也不瞞韓小姐,我?guī)湍?,其實是有目的的。我想去炎夏,和吳悠悠見個面,我知道你這件事,他一定會管,所以我才守著你的,為的就是讓你將來把我引薦給他。所以,你不用報答我,好好休息,我先告辭了。”
她微一點頭,轉(zhuǎn)身走向門口。
“伊和小姐!”,韓芳喊住她。
伊和光羽回頭一看,“還有事么?”
韓芳眼含著熱淚,“謝謝您……”
伊和光羽一笑,點了點頭,開門走了。
韓芳擦擦眼淚,重新躺下,蓋上了被子。
這兩天,伊和光羽一直陪著自己,所以她并不覺得孤單。
但現(xiàn)在,病房里只剩下她自己了。
她想起了于孝正,想起了公婆,想起了于心之,宋之華,想起了曾經(jīng)的幸福生活,不由得悲從心生,咬著被角,淚如泉涌。
“孝正……”,她蜷縮在被子里,哭成了一個淚人。
于尚書懸浮在窗外,靜靜地看著病床上哭泣的韓芳,眼中閃過了一絲愧疚的神色。
“一局生死棋,一念善惡心,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呀……”
他輕輕嘆了口氣,緩緩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