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才神棍 !
夏芍依舊在山前坐著。
風(fēng)里一傳來血腥氣的時候,她就知道山下出事了。正值進(jìn)境的緊要關(guān)頭,她知道張中先等人已經(jīng)走到營地,必然會做出應(yīng)對,也知道有人已經(jīng)上了山,甚至對方是什么人她都心里有數(shù),但她卻坐著沒動。她甚至沒有提醒溫?zé)詈鸵履莸臅r間,因著在她感覺到血腥氣、心神一散的時候,眼前的世界也跟著漸散,那形之中的道路似乎就要關(guān)閉。夏芍立刻調(diào)整心神,摒棄一切雜念,重新入定。
她知道,不能再拖,師兄的傷不能再等。
但這次入定比之前要難得多,她要放下對進(jìn)境的執(zhí)念、放下對救師兄的執(zhí)念,也要放下對山下情況的執(zhí)念,試著調(diào)整到之前連虛空都看破的心境。這一次用的時間比之前要久很多,她不知道這一次過了多久,只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太難,越是告訴自己要放下執(zhí)念,越是分神。她咬破舌尖,疼痛讓她清醒了些,她索『性』放棄之前的境界,讓眼前所感悟的天地徹底散去——一切,重來。
好在剛剛經(jīng)歷過感悟的階段,夏芍還清楚地記得那種感覺。她不再給自己任何暗示,只是放任自己吐納,靜待最自然的平靜。
當(dāng)她再次感受到天地間細(xì)微的一切,她明顯感覺有四道人影以極其詭異的姿勢和速度向半山腰的營地爬來!
然后,她感覺到身后溫?zé)钫玖似饋怼?br/>
溫?zé)钇鹕淼臅r候,衣妮也從帳篷里出來,兩人都在黑暗里看向山下那條路。衣妮的年紀(jì)比溫?zé)畲罅肆鶜q,但兩人修為差不許多,兒時在寨子里長大,她比溫?zé)罡嘁环謱ξkU近乎野『性』的感知。
“什么東西上來了……”她走近溫?zé)?,聲音壓得極低,盡量不讓在打坐的夏芍聽到。他們兩個都感覺到了異常,夏芍肯定也感覺到了,她沒起身,顯然是有什么情況不能起身。[
溫?zé)畎欀汲林?,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衣妮和夏芍前頭,擋在了山路口。那東西不知是什么,只是看見有隱隱煞氣,來得極快!山下有兩處營地,既然這東西能避開山下上來,那必然說明山下也出事了。不管來的是什么,來的都不是時候!
溫?zé)罨仡^看了夏芍一眼,正見衣妮袖口里爬出數(shù)道窸窸窣窣的蠱蟲,繞著半圈把夏芍圍了起來,隨即她也上前幾步,和他一起站在了不寬的山路口。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也沒有說話的時間,那東西上山來的速度太快,煞氣剛剛還覺得在遠(yuǎn)處,眨眼間便在山口!
兩人都不知道來的是什么東西,但觀那速度,想來也非人類。天下之大,總有些山中靈物,這昆侖山是萬山之祖,靈物必然也是有的。只是在山上兩個月,除了溫?zé)钆紶栂律?,沒人離開過營地,也就沒遇見山中修煉的靈物。但今晚來的,瞧這速度與煞氣,想來也與山中靈物不同。
正猜測間,山口有幾道影子晃了晃便『逼』近了來!
溫?zé)詈鸵履菟浪蓝⒅娇诓粍樱瑑扇四苛詫偕铣?,一眼瞧清那幾道影子,都愣住了?br/>
那幾道影子,還真是人!只是形態(tài)極其詭異,四個人半趴在地上,手腳撐在雪地里,身體游動向前,說不清是像蛇還是像蜥蜴。四人伏在地上,身體不正常地扭曲著,頭抬著,臉在風(fēng)雪里罩著青氣。
溫?zé)詈鸵履菀餐瑫r看清了四人的面容,頓時一驚!這一驚間,衣妮已目光一寒,抖手便是四道蠱蟲『射』出,向著四人昂起的喉嚨!電光石火間,四人腰身詭異地一扭,身體便滑溜溜地在雪地里避去了山側(cè)一旁。但正當(dāng)他們避定,四人的身體便一齊僵了僵,青黑的臉上頓時黑得夜『色』里瞧不清晰,只看見雪地里有雪慢慢化開,竟是有黑血滴落在地。眨眼的工夫,四人便趴在地上,不動了。再一看后頭,不知什么時候,先前被衣妮布置在夏芍四周的蠱蟲已繞到四人后頭,想來是在四人避開正面襲擊的蠱蟲時,后頭的蠱蟲得了手。
衣妮冷著臉,眼里沒什么情緒。她知道這四人是夏芍的朋友,但她管不著這些。制不住這四人,他們一群人在這里打起來,必然會對還在入定的夏芍有影響,且眼下這地方,根本不敢放開了斗法,很容易引發(fā)雪崩。她不能讓夏芍冒這個險,只能以先制住這四人,哪怕讓他們傷得更重!
溫?zé)铒@然也贊成衣妮的決斷,所以他沒有阻攔,蠱是衣妮的,她自然會解。他在莫非四人倒下的一瞬,便抬眼沖著那煞氣來源的方向,沖下了山路。
剛拐下山路,后腦勺忽的一陣涼風(fēng),溫?zé)钯康鼗仡^,只見幾道飄忽不定、似陰人的東西從四人倒下的方向回?fù)涠鴣恚責(zé)钍种羞B發(fā)四道符箓,往山坡雪地里一仰,順勢滑了下去。
頭頂上那四道飄忽的煞氣極怕溫?zé)钫鸪龅姆偅?dāng)即飄著扭了幾下躲過,而溫?zé)钛雒娉欤部辞辶诉@些東西的真貌。
剛才見莫非四人被附身的姿態(tài),他便知不是陰人附體,此刻一瞧,果真不是!那些煞氣,有些像陰靈,但又有些不像。世間開智的靈物極少,更別提陰靈了。他師父夏芍那里就有一條驚世駭俗的大陰靈,除了大黃,溫?zé)钸@還是第一次看見別的陰靈。
那四條陰靈還真跟大黃有點像,看起來同屬蛇類,只是那四條煞氣里顏『色』不太顯,應(yīng)是黑『色』鱗片的玄蛇。說玄蛇也不太貼切,玄蛇乃《山海經(jīng)》中的大蟒,而這四條論是身形還是與經(jīng)中描述都不太一致。這四條蛇在躲開符箓之后便糾纏到了一起,仰在地上看著,像是一身四頭的黑蛇,且蛇身上像長出了青木般的藤蔓,極為怪異。
溫?zé)畎欀碱^,還沒想清楚這陰靈的來路,眼前便飄來一道白影![
那白影混在風(fēng)雪里,雪片一般,向著他天靈落下的時候發(fā)出一道刺目的白光。溫?zé)钜徊[眼,順著山路往旁邊一滾,身體卻在這時一滑!這山路并不寬,旁邊便是冰峰,他蹭到冰峰上,一滑間便從兩座不高的冰峰中間的空隙墜了下去。
下面是聳立如林的冰峰,即便是有修為的人,墜下去不死也得重傷。
四個人在風(fēng)雪里現(xiàn)出身形來,仔細(xì)一看,四人竟像是從山石里生出來的一般,均是一身雪白的衣服,偽裝得倒好。這兩人見溫?zé)顗嬒律饺?,便直奔近在眼前的營地。
但就在四人轉(zhuǎn)身奔向營地的時候,身后嗚地一聲呼嘯的山風(fēng),四人一回頭,見溫?zé)顝膲嬒氯サ纳窖绿幙v起,手里拂塵一甩,一道金光直『逼』兩人面門!
四人心里一緊,忙往一旁躲避。那拂塵的金光從兩人身旁擦過,直劈剛才那雪片般的白影,那白影被從中間劈裂,飄飄搖搖落下,金光卻未絕,沖著那四頭蛇身的陰靈打了去。那陰靈的身子是纏在一起的,見那金光撲面,不敢硬接,蛇身一分,四條蛇便分散了開。
正是此時,注意力被溫?zé)钗巳サ乃娜撕鋈缓蟊骋粵?,一回頭,四人不由瞳眸一縮,身后不知何時多了四道符箓,正向他們的后心打來。那為首的人反應(yīng)最快,一左一右拉了兩旁的人便躲,剩下的那人便沒那么走運了,后心正被符箓擊中,一口血噴出,人便踉蹌著要倒。他的手腕卻在這時被人拉住,他一抬頭,見是為首的那人,頓時心里一松。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整個人卻被那人一甩,直接甩去了山路中央!
那人心里一沉,還沒反應(yīng)過來,耳中便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沒等抬眼,便覺得渾身都是一麻。在短暫的時間里,他聽見血『液』涌上來的聲音,那些血從他的雙眼、鼻孔和耳朵里流出來,世界慢慢變黑,他頭一栽,倒了下去……
一切的變故其實只在一瞬,那人倒下去的時候,溫?zé)顒倓傠p腳落地。他皺著眉頭,先看了眼地上劈落的“雪片”——那不是雪片,拼湊起來應(yīng)該是人形的白紙片。
式神!
陰陽師!
溫?zé)钛凵癜l(fā)寒,卻心知不好。
他剛才是故意墜下去的,他身上帶著拂塵,墜下的一瞬利用纏住了冰峰的峰尖,將自己甩了上來。他攻擊那四人、攻擊式神,甚至攻擊陰靈,都只不過是障眼法,為的就是那四道符箓能一擊即中。可終究還是太一廂情愿了,有衣妮的配合,才死了一個人。現(xiàn)在,奇招已經(jīng)過去,雙方面對面,接下來的斗法會對他們這一方很不利。
師父今晚狀態(tài)極佳,修煉這種事不是想何時進(jìn)境就何時進(jìn)境,她大半年前就悟到了大乘境界的門檻,卻在昆侖山上困了兩個月不得進(jìn)境。今晚難得看起來狀態(tài)不錯,如果被打斷,下一次契機(jī)不知會在何時。
關(guān)鍵是,師伯等不了那么久了。
溫?zé)畛林?,擋在山路口處,一步不動。不管有多難,他今晚都要擋住這三人,不能讓他們通過山口一步,不能讓他們打擾到師父進(jìn)境!
但對方的目的顯然就是來攪局的,為首的那個人給兩旁的人遞了個眼神,讓溫?zé)顡?dān)心的事終于還是發(fā)生了。
他們竟不再把精力放在對付他身上,而是『操』縱那三條蛇往一旁山壁上撞去!溫?zé)钛燮ひ惶鍪直銛r,他身上帶著陰人符使,卻只有兩個。但這個時候也好過沒有,他放了陰人出來去攔,自己對付那剩下的一條蛇。他身上帶著的符箓有限,剛才用了不少,眼見著便要消耗殆盡。
溫?zé)畈桓姨摽罩品摽罩品{(diào)動的天地元氣太多,眼下大動作對他們實在不利,誰知道動作太大會引發(fā)什么后果?但不拿出狠招來,跟這些人僵持的時間久了,對他們也不利。
眼下只有兩個辦法,要么速戰(zhàn)速決,要么拖延時間,等師父進(jìn)境成功,或者等山下張老等人上來援手。
溫?zé)钪?,他師父遇到這種敵襲都不起身,必然是已經(jīng)『摸』到了大乘的門檻。但他同時也知道,進(jìn)境需要的時間很長,絕不是一時半刻能成的事。而半山腰的情況即便被山下察覺,張中先等人的速度再快,沒三個小時是上不來的。
三個小時……變數(shù)太大了!
“別管那么多了,越等變數(shù)越大,速戰(zhàn)速決吧!”衣妮奔過來,把身上所有的蠱蟲都放出,幫溫?zé)顗褐浦侨庩枎煟仡^間冷聲道。
溫?zé)蠲碱^皺著,心中卻知道,只能這么辦了。這么拖下去,即便是不溫不火地斗,斗到最后也是要出事的。速戰(zhàn)速決,興許……不會有事。他安慰自己,眼中卻有著山一般的決意!師父明知此時進(jìn)境是冒險,但她還是選擇了冒險,因為有人等著她去救。那么,他便也冒這個險,把自己的命一并賭上!
沒有回答衣妮,溫?zé)顚λ幕卮鹬皇翘痔摽债嫵鲆坏婪偅词终鹣蚰巧叩钠叽?!那蛇也感覺到此符的威力不是先前的符箓可比,尾巴在山石上一拍,借力便往后退。但后頭又有一道符來,那蛇一回頭,這才看見它頭顱四周三道金符,呈三才位,形勢對它極為不妙。溫?zé)罡揪蜎]給那蛇反應(yīng)的機(jī)會,三道符箓幾乎是同時虛空制出,同時震開!那蛇被困在中間,被三道元氣震開的波動幾乎震碎了骨頭,整個蛇身在空中一軟,便跌了下去。
后頭三名被蠱蟲壓制著的陰陽師,其中一人臉『色』一白,嘴角流出血來,抬眼間,眼底血絲如網(wǎng)。
他們是得到了確切消息,夏芍在昆侖山上修煉后才趕來的。路上的路標(biāo)給他們找人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原本,他們的計劃是由同行的泰國降頭師們配合,悄聲息地『摸』上營地,在夏芍修煉的關(guān)鍵時候給她一擊,即便不死也能另她反噬自害。計劃進(jìn)行得很順利,可誰也沒想到,營地里的這兩個人,竟然如此棘手!如果只有溫?zé)钜蝗?,他即便有三頭六臂,也擋不住他們四人和四人的式神??蓻]想到他竟有個驅(qū)使蠱蟲的同伴,這個女人,看著嬌小玲瓏,身上不知道帶了多少毒蟲,黑壓壓一片擋在山路上,又是晚上,視線不明,隨便被哪只咬上一口,他們都吃不了兜著走。因此,對付這些毒蟲,反而比預(yù)料中更費事。如果不是這些毒蟲分了他們的心神,絕對不會讓溫?zé)钜徽芯蜌Я艘恢皇缴瘢?br/>
那三名陰陽師臉『色』難看,溫?zé)畹哪槨荷灰膊缓每础?br/>
以他煉氣化神境界的修為,能虛空制符已經(jīng)是天賦卓然,平時在山下斗法,他頂多能制出兩道了,今晚憑著昆侖山上靈氣濃郁,他才一口氣制出了三道來。但因要一擊即中,他幾乎是三道一齊瞬發(fā),一瞬間抽空了自己身上八成的元氣,如果不停下來打坐吐納,恢復(fù)元氣,他是法再制出符來的。
但溫?zé)钪?,對方不可能給他這個時間。而且,既然要速戰(zhàn)速決,他也不想給對方喘息的時間。他從身上抓出一把黃『色』的空紙符來,將手指一口咬破,以童男精血借昆侖元氣畫符,這世上陽氣最盛之物便是童男精血,修煉之人的精血更勝黑狗血數(shù)倍,乃是克制陰煞的最烈之物。此符一出,溫?zé)畋闶栈胤懦龅膬芍魂幦?,失去了對手的兩條蛇卻絲毫沒有放松之感,蛇眼盯著那符,極為忌憚。
但精血畫符耗費的時間比虛空制符要長,往往一張符震出,被躲開之后便失去了作用,很難形成符陣。但溫?zé)钸€是一張接著一張地畫符,畫一張,他的臉『色』便白一分,旁邊衣妮驅(qū)使著蠱蟲,憂心忡忡地看過一眼來。但她法幫忙,陰靈這東西,蠱蟲從下口,根本就對付不了。而且,她這邊也有情況。
那三名陰陽師起初被蠱蟲『逼』得很頭痛,但其中一人剛才受傷之后,他們便交頭接耳說了幾句話,然后情況便發(fā)生了變化。那受傷的人抬起頭來,眼神堅定,那表情……只有不畏死的人才有。
說起不畏死,衣妮自認(rèn)為沒人比她更了解這種心態(tài)。這些年四處尋找殺母親的兇手,她多次都不懼豁出命去。有幾次,再練成了兇險的蠱后,在讓不讓那蠱蟲寄生在身時,她同樣『露』出過這種表情。那是必死的心態(tài),而不怕死的人,往往是可以很瘋狂的。
果然,那受傷了的陰陽師擋在兩名同伴前頭,擲出了三張人形紙片。他的修為大抵沒那么高,可以讓他同時『操』控三只式神,因此在他強行『操』控式神向衣妮攻擊的時候,他自身也『露』出了太多的破綻。
蠱蟲就是在這個時候下的口。衣妮太了解被蠱蟲咬中的感覺,她練蠱,每練一種,都是由她第一個感受蠱噬之毒,蠱的種類不同,中蠱或癢或痛,或骨肉如蟲咬,都絕不是好滋味。而她今晚將身上的蠱都放了出去,天『色』太黑,連她都不知道咬到那陰陽師的是哪些蠱蟲。只是看見蠱蟲成群地往他身上爬,他『露』在外面『操』控式神的雙手最先黑紫下來,接著鼓起了銅錢般大的水泡,接著是他的臉。蠱蟲從他的眼睛鼻孔里鉆進(jìn)去,又爬出來,他身上的水泡開始破開,涌出一堆堆的蠕動,破開的皮下血肉模糊,風(fēng)里血腥氣開始蔓延。
場面太過瘆人和血腥,頗似一場活人祭祀。那人身后的兩名同伴卻好像看不見這一幕,他們兩人面對面站著,手中不停地變幻著法訣,口中念念有詞。
衣妮對風(fēng)水師的術(shù)法都了解甚少,更別提陰陽師。她只知那定是什么術(shù)法,卻不知作何用處。她只看見面前意圖攻擊她的三張紙片開始掉落,對面那陰陽師血肉模糊地緩緩倒地,她沒時間多看一眼,驅(qū)使著剩下的蠱蟲便沖向了后面那兩名陰陽師。
空氣里,卻有什么東西開始動。
那是一種隆隆的聲響,好似遠(yuǎn)在天邊,又好似就在腳下。那聲音聽得人心里發(fā)慌,衣妮不自覺地停下動作,溫?zé)畹膭幼饕惨活D,兩人同時聽見了細(xì)微的咔嚓聲。
那聲音極細(xì),半山腰呼嘯的寒風(fēng)里一時辨不清來自哪個方向,衣妮的眼睛卻一痛,那感覺像是沙子『迷』了眼,她低頭之時,感覺有些東西簌簌落在了她頭頂上。顧不得眼睛的痛處,她霍然抬頭,隨即瞳眸狠狠一縮!
頭頂上方,是一片延伸出來的山石。那山石懸在營地上空,若遠(yuǎn)遠(yuǎn)地堪輿地勢,這處地方就像是一條張著嘴的巨龍,而他們的營地就安在龍口之中。
現(xiàn)在,上方的山石竟開始落下沙石,一條肉眼可見的縫隙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蔓延!
衣妮不知道,陰陽術(shù)與風(fēng)水術(shù)對天地元氣的『操』控和定義不同,他們更為細(xì)化,就連式神都可以分為水、火、風(fēng)、暗、悍這幾種,比如日本神話傳說中的雪女、河童,便屬水系,而霧天狗等則屬風(fēng)系。如今這些傳說中的妖怪存不存在,只有日本古老的家族才知道。而今晚四名陰陽師出動的妖蛇雖與傳說中不同,但他們的術(shù)法同樣有著古老的傳承??v然現(xiàn)代傳承丟失嚴(yán)重,不及古時術(shù)法的威力,但他們從一開始就很有目的『性』,他們先是不停地攻擊這處山石,又輔以術(shù)法,那片山石雖只成功裂開了一小道縫隙,看在衣妮和溫?zé)钛壑?,也如晴天霹靂。
而正當(dāng)兩人抬頭看頭頂山石的時候,兩名陰陽師齊喝一聲,四周飛雪如蓋,遮『迷』人眼,周圍天地元氣霎時被抽空一般,兩人和兩條妖蛇全力的勁力一同向那山石上砸去!
咔嚓一聲,本是細(xì)細(xì)的一條縫,霎時開裂出去,頭頂?shù)纳绞劭淳鸵獢嗔言蚁拢?br/>
溫?zé)詈鸵履菀惑@,兩人再顧不得陰陽師,回身便往營地狂奔!營地前的地上,莫非四人尚且趴在地上昏『迷』不醒,那山石若斷裂砸下,四人立時便可成為肉餅。但千鈞一發(fā)的時間,他們已沒有時間救人,溫?zé)钤趶乃娜松眢w上越過去的時候咬碎了牙,含了最后一口氣,暗勁向后一震,將四人震出山口!
他沒有回頭,不知自己的力道足不足以將四人一同送出危險地段,但他能做的只有這些。在勁力震出的一瞬,他自己先一口血噴出來,腳下一個踉蹌,幾乎是摔到夏芍面前。
夏芍臉『色』發(fā)白,嘴角隱隱有血跡。溫?zé)詈鸵履菀蝗艘贿厰v了她的胳膊,三人一齊往另一邊的山路一躍,順勢滑了下去。
這處風(fēng)水『穴』兩邊都有路可通,只是當(dāng)時一邊看似山路平整,但卻很可能是雪崩區(qū),因此他們選擇了另一邊上山。此時營地上方山石要斷,三人也顧不得什么了,只得冒險滑下去。
這邊的山路上山兩個月來沒人走過,而滑下去之后才知道,山路確實是很闊,沒有另一邊山路嶙峋的冰峰,三人背部著地,幾乎是以躺著的姿勢順勢往下滑,而身后卻傳來隆隆一聲巨響,身下的大地都在抖,天崩地裂般的顫。
不必回頭都知道營地上方的山石終究還是斷了,一條龍脈的龍顎就這樣毀了……
大地在震,溫?zé)钣挚瘸鰩卓谘獊恚瑓s咬著牙與衣妮一同掌握下滑的方向,但身下的雪卻越來越軟,隆隆的震顫聲中,三人的身體越滑越往雪中深陷,溫?zé)钌钪缓?,與衣妮飛交一個眼神,兩人同時頷首,就要配合著一齊站起。
身后撲來呼嘯的冷風(fēng),吹卷著兩人的發(fā),狂風(fēng)讓兩人剛想有所動作便同時跌倒。
跌倒的一瞬,兩人仰起頭,同時僵住了動作。
山頂,雪龍怒嘯,撲卷砸來,轉(zhuǎn)眼便到了頭頂。漫天漫地的白雪……
雪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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