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飄飄拉起玄羽的手握在手里,“玄羽,我聽聞鬼域有一本名為生死簿的冊子,能自行記載若水道內所有生者和逝者的名字。”
“不知你可曾見過我父王雪金宸的名字?他是生——還是死?”
玄羽搖頭,“生死簿并非凡物,若水道內除了獲其認可執掌生死大事的閻王,斷無其他凡族能啟閱此薄。”
她知道雪飄飄的身世經歷,同情地握住她的一只手,“飄飄,你先別急,待我們入學考試結束,我帶你回趟鬼域,我們去求閻王,叫他打開生死簿給你看上一眼。”
雪飄飄點點頭,“謝謝你,玄羽。”
柳志聽說太子還活著,心里盤算雪金宸只有雪飄飄這一個孩子,待找到他,等他一登基,海妖帝的繼承權便與雪飛舞無關,只會落在雪飄飄頭上。
他一臉奉承地走上前來,“郡主,考試時間已剩不多,我們快去考試吧,你放心,我是徒階工境修為,有我在,定能保你通過本輪考試。”
“不必!”雪飄飄冷冷地回了他兩個字,目光自始至終沒落在他身上一秒。
她修煉陰邪功法,修為已達到徒階工境,通過徒境考試不過是囊中取物,根本無須他的關照。
“自作多情!”玄羽看穿他的心思一臉嘲笑。
柳志被雪飄飄的冷漠和玄羽的嘲笑刺傷自尊。
雪飄飄、玄羽,別以為你們是皇族就了不起,你們給老子等著,待老子日后發達了,定將你們二人收入閨房,日日折辱!
“不識好歹!”刻薄女原本擔心柳志會為了她們二人不管自己,見他被她們激怒,心中暗喜,上前拉住柳志,“哥哥,我們走!別管她們!”
柳志有臺階下自然不會再找沒趣,他隨著她走向徒境弟子開始考試。
玄羽站在一旁圍觀,用蘇小暖教她的辦法尋找突破方法。
雪飄飄想要召回捆仙索,喊了兩遍不見動靜。
怎么回事?蘇小暖不是已經把它收服了嗎?為何喚不回來?
魂域內,蘇小暖發現,當雪飄飄的意識在魂內時,她無法感受到她的想法。
當她的意識回到身體后,她不但知道她的想法,還能和她感同身受,共同經歷正在發生的事。
知道雪飄飄想喚回捆仙,她在魂域內喚了一聲,捆仙索立馬變回手繩飛回她的手腕上。
雪飄飄親眼看著捆仙索朝自己飛來,她摸了摸腕上的手繩,發現她雖能看見它,卻摸不到它的存在。
沒想到捆仙索認主認的竟是魂魄,可蘇小暖不過是個未修煉的凡人,她的魂魄憑什么能收服捆仙索?
柳志二人已經考完離開,玄羽喊雪飄飄過來考試,雪飄飄沒用幾招便擊敗了徒境弟子,輪到玄羽,她總結了刻薄女、柳志、雪飄飄三人的考試經驗,有驚無險地通過了本輪考試。
二人正打算去工境考場,長香燃盡被強行傳送出陣門。
八道考生全部歸位,陣門關閉,各道隊長公布成績。
兌道,柳志、刻薄女、雪飄飄、玄羽的成績牌均為徒階徒境,不分名次占去四個名額。剩下的六名魔族考生因成績牌上都是徒階奴境,并列第五名,只能借第二輪考試進行篩選。
六人沒想到能留下,紛紛慶幸不已。
坎道,楊伊以徒階工境的成績排名第一,小憂徒階奴境排名第五,剛好過線。
未通過第一輪考試的考生被收回成績牌,離開太極山。
掛著“監察”腰牌的長者走到考場中央,大手一揮,蘇小暖吸食三名徒境考生魔氣的畫面展示在眾人面前,引起一片唏噓。
“她是魔族?怎會如此狠毒,連自己的同族都不放過。”
“她不是海妖域郡主雪飄飄嗎?”
“是她,沒想到她竟能吸食魔氣?莫不是修煉了什么邪門歪道?”
刻薄女和雪飛舞對視了一眼,神色間盡顯得意。
楊伊、小憂、玄羽同時望向雪飄飄,為她擔憂。
監察坊坊主來到雪飄飄跟前,“兌壹號考生,你可是魔族?”
雪飄飄早在蘇小暖吸食魔氣助她重組魂魄時,便已猜到會面臨這一處境,她心里盤算:眼下若想不受懲罰,只能謊稱自己是魔族,可她海妖域郡主的身份人盡皆知,根本無法撒謊。
難道我真的要承認自己修行邪道嗎?
不行,我若承認,此事將傳遍若水道,自此我便無緣海妖帝之位,只能被雪飛舞永遠踩在腳下。
可若不承認,以我的身體,根本無法強撐過凈魂池的蝕骨之痛,修為被廢是小,丟了性命可就得不償失了。
“凈魂池是什么?”蘇小暖在魂域里問雪飄飄。
雪飄飄的意識回到魂域,回道:“修煉邪道者,魂質多被邪氣侵蝕,陰陽學院的凈魂池能凈化邪修的魂質,代價是要忍受蝕骨鉆心之痛。此外,待魂質凈化完成,修為亦將全失。”
“也就是說,凈魂池的池水是用來凈化魂魄的?”
“可以這么說,”雪飄飄看著她,眸光一閃。
純凈的魂質!
我怎么把她給忘了!
她用請求的目光看著蘇小暖,“你心思單純,尚未修煉,魂質應是少有的純凈,你代我去凈魂池最為合適。”
“我——”蘇小暖還沒來得及反對便被她一掌送入身體。
“兌壹號考生!”監察坊坊主見她失了魂似的半天不說話,又問了一遍,“你可是魔族?”
蘇小暖搖頭,“我不是魔族。”
雪飛舞眉頭微蹙,她以為雪飄飄不敢承認,故意不吭聲等著拆穿她,不料她竟承認得這般爽快。
“那你可是邪修?”監察坊坊主又問。
蘇小暖再次搖頭,“不是。”
“你說謊!你若不是邪修怎能吸食魔氣?”刻薄女橫插一嘴。
監察坊坊主瞪了她一眼,“本坊主在此盤問,旁人肅靜!”
刻薄女悻悻地垂下眼眸。
“兌壹號考生,你若不是邪修便無須畏懼凈魂池,你可敢隨我到凈魂池一驗魂質?”
監察坊坊主盤問時,金盛門主及八位考官看賊似的盯著蘇小暖,他們心里已經認定她是邪修,只盼從她的神態中找到蛛絲馬跡坐實她的罪名。
“敢!”蘇小暖從頭到腳都是一副從容無辜的樣子。
倒是楊伊,全程為她提心吊膽,手心捏出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