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剛想起來。”方才,蘇小暖的腦子里突然冒出雪飄飄看過的一頁書,里面寫道:仙道法寶威力無邊,其內(nèi)困有獲罪仙魂,欲馭仙寶者,須以氣喂其仙魂,氣通仙魂喜好即可駕馭仙寶。
不知道捆仙索里關(guān)著什么仙魂,喜不喜歡我的氣息?
她從手背的傷口里輸出一縷青色陽氣,喂入捆仙索,捆仙索猛地收緊,勒得她腕骨咔咔作響。
不喜歡陽氣?那再試試陰氣。
白氣從傷口流入捆仙索,她腕上的壓力瞬間減小。
“非常好!”她繼續(xù)輸入陰氣,捆仙索漸漸松開。
她抽回雙手,撿起捆仙索。
既然是珍貴的仙寶,那我就笑納了!
可是這么長,該放在哪兒呢?
要是能變細(xì)變短,像手繩一樣戴著就好了。
她剛想完,捆仙索真就變成一圈手繩,自個兒飛到她的手腕上戴著。
我去!這也太神奇了吧。
女童眼巴巴地看著捆仙索認(rèn)主,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濃濃的酸味。
蘇小暖放平少女,根據(jù)急救步驟進(jìn)行檢查,發(fā)現(xiàn)她沒有任何外傷,但呼吸急促,脈搏跳得越來越快,“她的呼吸和脈搏有問題。”
女童拉起她的手腕檢查,“這么快!難道她也被灌了陰氣?”
蘇小暖想到雪飄飄被黑衣人灌入大量陰氣后陷入昏迷的場景,“你也被灌了?”
“嗯。”
“那你怎么沒事?”她問女童。
“我自幼修煉金門兌道,屬于少陰功,原本就需要攝取陰氣,再加上我的修為是徒階奴境,已經(jīng)開啟乾坤,雖小了些,但收納那些陰氣還是夠的。”
乾坤?蘇小暖的腦海里浮現(xiàn)雪飄飄的認(rèn)知:
若水道的修行等級分為八大階位:奴階、徒階、工階、匠階、師階、家階、圣階、道階。
八階之下,每個階位又分奴境、徒境、工境、匠境、師境、家境、圣境,七個境位。
當(dāng)若水道修士的修為突破圣階圣境,到達(dá)道階時即為飛仙,從此進(jìn)入仙道修習(xí)仙法。
女童說的乾坤是修士修煉到徒階時自然開啟的內(nèi)存世界。乾坤能存儲萬物,內(nèi)存會隨著修士修為的增長而不斷變大。
“徒階以下的妖承受不了那么多陰氣,昏迷沉睡還是輕的,如果陰氣得不到疏解——”女童話未說完,少女開始抽搐起來,“糟了!她體內(nèi)的陰氣已經(jīng)開始作亂,再不疏解只怕會爆體而亡。”
“那你快疏解呀!”蘇小暖催促女童。
女童神色為難,“我不能!”
“為什么?”
“我的乾坤尚小,眼下已裝滿陰氣,若再輸入,我也會爆的。”女童突然抓住蘇小暖,“姐姐,你來!你能徒手開手銬,徒手扯斷捆妖索,你的修為一定很高,乾坤定然很大。”
呃——
蘇小暖一臉尷尬,據(jù)她目前所知,雪飄飄的修為只是奴階工境,連乾坤都沒開啟。
“妹妹,我——”
少女抽搐得越發(fā)厲害,隱隱可見一層白氣滲出。
“別墨跡了,快上!”女童一把把蘇小暖推了過去。
她腳下一崴,摔到少女身上,白氣觸到她手背上的傷口,遇到吸塵器般不受控制地往里鉆。
魂域內(nèi),雪飄飄的魂魄再次開始重組,蘇小暖回想起她被吊在尸井中的經(jīng)歷。
尸井中,雪飄飄的手腕和井底之間連著一根閃電似的白光,黑衣人灌入她體內(nèi)的陰氣順著白光流入井底。
那幾天,她沒有飲水,沒有進(jìn)食,沒有一刻休息,她不知道自己熬了多久,只覺得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后來,灌入體內(nèi)的陰氣被吸盡,陣眼開始吸取她自身的氣息,那是一種抽筋拔骨的疼,她被折磨得滿頭大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真可憐!蘇小暖仿佛也經(jīng)歷了一遍那種痛苦,心想她大概就是這樣被折磨死的。
牢內(nèi),少女疼得蘇醒過來,她痛苦地想要推開趴在她身上的蘇小暖,卻無法動彈,“救我!”她絕望地看向女童。
女童去拉蘇小暖被一道白色光波彈了回來,無法近身,“姐姐,你快停啊!再不住手,吳小妹會沒命的!”
這時,黑鷹帶著楊伊來到這里。
看著眼前熟悉的場面,二人同時拔劍劈開牢門上的鎖鏈,沖了進(jìn)去。
“伊哥哥!”女童看見楊伊,委屈地哭了起來,她跑上去抱住他,一拳一拳地捶在他身上,“你怎么才來?我差點(diǎn)就死了。”
楊伊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小憂乖,哥哥先救人。”
“哦。”她讓到一邊,用衣袖擦拭著臉上的眼淚和鼻涕。
楊伊俯下身去,一把抓住蘇小暖的后衣領(lǐng),把她提了起來。
咦?
小憂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怎么伊哥哥靠近沒事?我靠近就被彈走?
楊伊掏出一張畫像,確認(rèn)躺在地上的就是吳小妹后,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蘇小暖,蹲下身扶起吳小妹。
“吳小妹,我是你哥哥吳大勇的戰(zhàn)友楊伊,他收到你娘的來信,得知你失蹤之事,托我來尋你。”
“你怎么才來?你知道我糟了多少罪嗎?”吳小妹語氣埋怨,神色不滿,抬頭看清楊伊英武帥氣的面容,立即換了副姿態(tài)。
“勞楊伊哥哥奔走費(fèi)心,為報哥哥恩情,小妹愿——以身相許。”她說時聲音發(fā)嗲,神色嬌羞。
小憂看了差點(diǎn)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咳咳~吳小妹,你怎么是這種貨色?早知道你是這樣的,我就不來救你,讓你被陰氣撐死好了。”
“我又沒喊你救我。”吳小妹小嘴一撅,朝她翻了個白眼。
小憂氣得一把拉開楊伊,“吳小妹,你要做白日夢回你家做去,伊哥哥是我的,你敢跟我搶,小心我——”說著一把將蘇小暖拽了過來,“我讓我姐再吸你的陰氣!”
吳小妹看著蘇小暖,想到方才被吸陰氣的痛苦,不禁一陣哆嗦。
“你姐?”楊伊滿臉嫌棄地斜視著蘇小暖。
“小憂,你忘了哥哥平日怎么教你的?”他拉開她拉著蘇小暖的那只手,“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豈能認(rèn)這種流連妓院不自愛的女子為姐姐?”
蘇小暖不知道楊伊就是變裝后的男妓,細(xì)細(xì)看他,只覺得有些眼熟。
奇怪,他怎么曉得我去過妓院?
“什么?流連妓院?”小憂聽了這話,不但沒嫌棄蘇小暖,還十分好奇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