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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太平安康

    ,我只想安心修仙 !
    壺州城外。
    西邊緊挨著的便是遲安縣,土地豐饒,臨近州城。
    州城的高門大戶在遲安縣皆有著莊子田地,沿途可以看到,田地里剛剛成熟的苞米遍地都是。
    縣人還喜種桃樹,各村村口村內(nèi)不少人家皆有。
    近日里最為鄉(xiāng)人津津樂道之事。
    便是連續(xù)幾個隱藏在州城外附近的小妖被鬼神所斬殺,甚至還有人在夜里,親眼目睹到了鬼神斬殺妖孽的場面。
    各種關(guān)于城隍和鬼神將軍斬妖的傳言流傳在城內(nèi)城外、鄉(xiāng)野村落之中。
    這樣和那石門郡鼠精一般,和陰陽界城座下陰神有著千絲萬縷關(guān)系,但是又不歸于陰陽界城門下的妖精,在壺州各地都有著不少。
    他們的不少靠山早就死在了日游神府之中,被赤霞元君砍了妖首。
    至于剩下靠山還在的,下場更慘。
    他們的靠山正在四處尋找著他們,想要砍了他們的腦袋向上面表忠心。
    它們也不能像陰神和陰官一般北渡。
    畢竟妖怪也是分勢力的,北邊的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它們這種沒有根腳的,過去碰撞上神天府和北邊的妖魔們,只有死路一條。
    它們暗含僥幸之心,想要隱藏下來。
    隱藏在城外鄉(xiāng)村里,隱藏在山野林間。
    想著等到風(fēng)頭過去,便又是自在逍遙。
    但是哪怕它們躲在城外鄉(xiāng)野,只要稍有動作,便會立刻就被上報到各地城隍那里。
    一個個妖怪顯露出蹤跡,立刻有鬼神前去追殺它們。
    而追殺它們的,不是別的鬼神,正是一個個城隍府下的鬼神將軍,甚至是妖怪化為的鬼神城隍親自帶隊。
    這些妖怪化為的鬼神,對于這些往日的同族下起手來反而是最狠的。
    恨不得將它們一個個全都殺光了,連個解釋和求饒的機會都不給。
    不如此如何能夠證明它們已經(jīng)痛改前非,全心全意加入了鬼神一脈?
    如何能夠證明它們的心是向著城隍爺,完全拜入了空塵道君這位在世真仙的座下。
    一場場鬼神斬妖除魔和城隍爺顯靈的征兆,還有逐漸安定下來的各方。
    更是讓壺州百姓,對于城隍爺這位神祇變得篤信無比,
    各地的城隍廟,香火從早到晚就沒有斷過。
    人人皆傳。
    山中出現(xiàn)精怪、惡獸肆虐,城中鄉(xiāng)野有詭異之事發(fā)生。
    只要前往城隍廟燒香禱告,便有靈驗。
    無獨有偶。
    壺州城外的遲安縣也鬧了妖怪,
    這不。
    下午同一個村子的數(shù)十人齊進遲安縣縣城,浩浩蕩蕩朝著縣城隍廟而來。
    聽了城隍老爺如此靈驗的傳聞過后,猶豫了良久,村中百姓終于決定來城隍廟求神幫助他們。
    在村老的帶領(lǐng)下,領(lǐng)頭的幾個人和一個嚎啕大哭的孩童走進了城隍廟,跪在了城隍爺神像之下。
    村老叩首,細細講述了它們村中遭害的全部過程。
    “城隍老爺啊!”
    “我們都是桃花鄉(xiāng)的,是您治下的老百姓。”
    “前些日子,我們村子不知道從哪里打來了一頭驢妖。”
    “甚是兇惡啊!”
    村老說起來,飽含淚水,仿佛村中已經(jīng)有不少人已經(jīng)遇害了一般,點點滴滴都在控訴著作惡之妖的恐怖和兇惡。
    “這驢妖!整日偷吃我們村子的苞米。”
    “吃完還不算,它還要打包帶走啊。”
    老者邊說邊拍著巴掌:“后來變本加厲,還把我們村子里放的羊也給叼了一只走了,叼都就跑啊!我們整個村子的人都沒有追上它!”
    “我家二狗子去攔它。”
    “結(jié)果,結(jié)果這妖怪還開口說話了,我家二狗子倒在地上,它還將我家二狗子的兩個銅板都給搶走了。”
    “哎喲!把我家二狗子那個嚇得啊!”
    “可嚇壞了!”
    “這妖怪一開口,我們才知道。”
    “這哪里是什么驢子,這是個妖怪啊!”
    老者講一旁的孩童拉了上來:“二狗子!二狗子快上來和城隍爺說說到底是什么情況,城隍爺會給我們做主的。”
    二狗子正是這個孩童,村里面喜歡給孩子起賤名,據(jù)說這樣好養(yǎng)活。
    孩童嚎啕大哭,跪在地上跟著爺爺一起控訴那驢子的兇惡,講述著整個經(jīng)過。
    根據(jù)其所說,當(dāng)日那驢子來偷羊的時候,他剛好在前面。
    去堵住那驢子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在地。
    袖子里的兩個銅板掉在了地上。
    結(jié)果那驢子看到錢就眼睛發(fā)了亮,綻放出恐怖的紅色光芒。
    當(dāng)場爆發(fā)出嘎嘎嘎的恐怖大笑聲,震得所有人耳朵都快聾了。
    “啊嘎嘎嘎嘎嘎!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之財。”
    想到銅板這孩童哭得更厲害了:“那頭驢子就是這么說的。”
    村老立刻拉回了孩子,叩首再拜。
    “求求城隍老爺。”
    “請幫我們趕走這頭妖驢吧!”
    “我們村愿意在秋收過后,供奉兩頭羊,獻上香火錢。”
    神臺之上。
    凡人看不到的三位鬼神此刻表情一個賽過一個怪異。
    因為這老頭和孩子說的話,三位鬼神感覺越聽越感覺不靠譜。
    這事一聽就不太像是妖魔鬼怪干的。
    “這真的是妖怪?”縣城隍發(fā)出了疑問。
    “我覺得不像是妖怪干的,妖怪吃人的我聽過,還用去偷苞米?”一位鬼神之吏搖頭。
    “還被人追得到處跑?還搶這個孩童的兩個銅板?哈哈哈哈,這怎么可能?”說到這里,連這鬼神將軍自己都笑出聲來了。
    不過畢竟和妖魔有關(guān),還是決定前去看一看。
    他們可不想登上城隍和鬼神之位沒有多久,便被上頭治一個失職失察之責(zé),打落罷免神位。
    如今不知道多少人瞄著他們這神位呢,一大堆道門弟子和官府高官堪稱是垂涎欲滴,恨不得馬上能夠取他們而代之。
    而且若是真的,它們還可以賺上一筆功績。
    不僅僅能夠在上神眼前露臉,來年鬼節(jié)的鬼神之宴上,還能夠得到更多的香火恩賞。
    遲安縣城隍廟的兩位鬼神趕到桃花鄉(xiāng)的時候,沒有看到那據(jù)說囂狂到極點的驢子。
    但是看到了驢子最后消失的蹤跡。
    地面出現(xiàn)一個大坑,驢子的足跡消失不見,方圓都找不到其他的蹤跡。
    根據(jù)跡象,可以表明這驢子從這里飛走了。
    至于飛到哪里去了,這更無從得知了。
    兩位鬼神面面相覷。
    “會飛的驢子?”
    “竟然是真的?這些凡人說的沒錯,真的有妖怪。”
    “這何處來的妖怪?絕對是個大妖魔啊!”
    一想就知道,能飛的妖怪有很多種,但是還沒聽說過驢子能夠飛的。
    能飛的驢子絕對不是一般什么小妖小怪。
    不過兩位鬼神依舊感覺詭異莫名。
    “這等妖魔,為何竟然落魄到這種程度,
    “偷農(nóng)家的苞米?還搶田野小兒的銅錢?”
    二者搜刮了腦海里的記憶,最后確定。
    從未見過這等慘的妖魔。
    ——————————
    桃花鄉(xiāng)三十里外。
    平坦大道之上,一頭驢子拉著車駕遠去。
    精致的木頭車廂內(nèi)空間頗大,不僅僅可以容納三四人,還擺放著一張小桌子。
    穿著八卦云紋道袍的少年道人靠在軟墊之上,面上一張地圖懸空展開。
    正是整個大魏的地圖,而他在看的則是南方七州四十郡之地。
    一位赤衣神女為空塵道君沏茶,泡滿茶杯。
    赤霞元君問道:“道君!我們這是去哪?”
    道人曰:“封州!”
    “為何是去封州?”赤霞元君好奇問道,畢竟七州四十郡,封州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地方,也不是正好在壺州的北方。
    道人端起茶杯,里面月牙一般的茶葉散發(fā)著清香。
    輕嗅一下,閉上了眼睛。
    “因為穿過封州,便是河州。”
    “河州是諸子學(xué)宮的所在之處,天下文脈的中心,所有讀書之人的圣地。”
    “鬼神之道想要真正和人族天下合為一體,想要真正在大魏壓過天機子的陰神之道。”
    “天下的讀書人,便不可或缺。”
    “什么?諸子學(xué)宮?”外面拉車的驢子突然回過頭,一遍跑著,一邊回頭看。
    “不就是那啥公輸兄弟的老家嗎?”
    驢大將軍可沒忘記它是怎么輪到拉車這個地步的,全都仰仗這公輸兄弟啊!
    驢大將軍不僅僅拉著車,可以看到它身上還馱上了兩筐苞米當(dāng)零嘴。
    一路悠哉悠哉的跑著,不時的吃著零食,好不愜意。
    車窗打開,道人目光看向了外面。
    立刻從外面?zhèn)鱽砹丝臼斓陌紫阄丁?br/>     此刻正好是苞米剛熟季節(jié),壺州所產(chǎn)的苞米又甜又嫩。
    驢大將軍口中卷起火焰,片刻間就將苞米烤熟。
    張著嘴,那一排板牙就好似刨子一般將苞米一圈啃得干干凈凈。
    道人問道。
    “爾這苞米何處來的?”
    驢大將軍聽到老爺所問,背脊頓時一僵硬。
    老爺接著又開口:“該不會是偷來的吧?”
    三連質(zhì)問到來:“還有你前些日烤的那頭羊,可曾給了銀錢?”
    驢大將軍更緊張了,眼睛都瞪大了。
    不過其早有準備。
    目光深處露出了狡詐奸滑的光芒,這一次它可是一直盯著那云妖的吶,等到對方不在的時候才展開行動的。
    用同一種方法對付驢大將軍是行不通的。
    本將軍絕對不會在一個坑里跌倒兩次。
    絕不會。
    驢大將軍對那云妖發(fā)出了出離于憤怒的抗議,面上卻裝出一副叫屈的模樣,底氣十足的大聲嚷嚷。
    “怎么可能?”
    “買的,買的!”
    “老爺!你看我驢大將軍是那種買東西不給錢的驢嗎?”
    “我驢大將軍可是有節(jié)操的!”
    驢大將軍信誓旦旦。
    道人仿佛真的信了,話語一轉(zhuǎn)。
    問起了另外一個耐人尋味的問題。
    “哦?”
    “如此說來,你身上還有錢咯?”
    “這錢又是何處來的?”
    道人看向了掛在驢大將軍脖子上,繩索收緊袋子口的小布包,驢大將軍平日里就將它的銀子銀票放在里邊。
    云君這個時候出現(xiàn)了,按照慣例的上奏讒言。
    “老爺!上次驢大將軍一定將那本該上交的銀子打了折扣了。”
    驢大將軍徹底傻眼了。
    發(fā)現(xiàn)自己從一個大坑跳入了另一個大坑之中。
    這下自己說是買的是個坑。
    不是買的,也是個坑。
    驢大將軍左右徘徊,最后心在滴血卻又不得不將自己的小金庫袋子交了上去,落入了老爺御前大管家加鷹犬的云君手中。
    云君結(jié)過打開之后,嫌棄至極。
    “怎這么多零碎的了,都不整數(shù)了。”
    “為何不換成銀票啊!”
    “銀票早就被你給收走了!”驢大將軍哀嚎,咬牙切齒的瞪著云君。
    云妖仿佛根本看不到驢大將軍的目光。
    還一副完全為驢大將軍考慮的模樣,將最后讓他感覺極為刺眼突兀的兩個銅板留下。
    “這兩個銅板我也就不收走了,驢子你就留著買苞米吃吧!”
    “啊!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兩袖清風(fēng)!一身正氣!”
    “驢大將軍,我這是為你保留了身前身后名啊!”
    驢大將軍聽完,更氣了。
    恨不得一口咬死這家伙。
    只是。
    看著這兩個銅板,感覺怎么有點熟悉。
    云君化為云霧消失之前還說道:“對了,老爺說幫他也烤幾個!”
    驢大將軍最后的小金庫被橫掃一空,還不得不負責(zé)幫老爺烤起了苞米。
    車廂內(nèi),空塵子咬了一口。
    不得不說,又香又甜。
    將一旁的酒壺扔了出去:“還沒開封,給你了!”
    低頭喪氣的驢大將軍立刻歡喜了起來:“嘎嘎嘎嘎嘎嘎!是壺州最好的女兒紅,六十兩一壇!”
    “老爺豪氣!”
    驢大將軍高興得屁股都扭了起來。
    而此刻,一道青光穿窗而入。
    車廂內(nèi)青龍童子化形而出:“老爺!苞米和羊的錢都留下了!”
    道人淡淡點了點頭:“嗯!”
    算是給了驢大將軍一個教訓(xùn)。
    至于長記性,這驢子從來就沒有記性這種東西。
    看著它現(xiàn)在叼著酒壇樂歪歪的模樣,就已經(jīng)清楚了。
    去往封州的路上,一路平靜。
    而道人離去之后的壺州,也是太平安康。
    從此之后多少年。
    再也沒有聽說過大范圍的妖魔之禍,更沒有那種整個村子莊子的人被吞食或者被牲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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