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岑橙出院后第二天就帶著寶寶和母親一起飛回了b市,可又一個星期過去了,還是不見顧西辭蹤影。睍莼璩浪
藿岑橙知道他是在生她的氣,又或許是恨她,恨她當初那么決絕的離開,還說了那樣傷人的話傷害他。可她現在已經后悔了,她打他的電話想求他原諒,可每一次打過去不是無人接聽就是已關機。
她想他或許是不想再看到她,甚至連她的聲音都不想再聽到了。
她每天盼著顧西辭來,從早盼到晚,從滿懷希望到失望,顧西辭卻一直沒出現。
岑歡看著女兒每日郁郁寡歡整個人都很快瘦下去,不由心疼不已,卻又無可奈何。畢竟當初執意要離開的是女兒,她沒有立場去責怪顧西辭,只能勸女兒別胡思亂想,免得患上抑郁癥輅。
又兩天過去,這天午飯后藿岑橙抱著熟睡的兒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望著兒子的睡顏發呆。
她現在已經能分辨出熟人的面孔,就像現在,她看著兒子的臉腦海里能勾勒出顧西辭的臉部輪廓,她能記起他冷漠的樣子,還有他不經意露出的讓她怦然心動的微笑,以及他生氣發怒時顏面青筋暴動讓她膽怯的樣子。
她現在幾乎每晚都會夢到他,可連夢里他也顯得很冷漠,望著她的目光冰冷無溫,似乎是想通過夢境告訴她,他不會原諒她,也不會再給她機會和她在一起婧。
她當初離開他是想還他一個完整的她,可現在她好了,他卻不要她了。
她苦笑,心頭說不出的難受。
“橙橙,寶寶睡著了嗎?”清理干凈廚房衛生的岑歡走過來問。
藿岑橙不想讓母親看到自己難過的樣子再為自己擔心,很快調整好情緒,回頭沖母親點點頭。
“那我來抱吧,你上樓去休息。”岑歡伸手來從女兒懷里抱過寶寶,藿岑橙卻沒起身。
雖然昨晚被兒子鬧了一夜幾乎沒怎么睡,可她并不覺得困,反而有些害怕睡著,因為一入睡就會夢見顧西辭冷漠看著她的樣子,那讓她覺得在夢里都無法呼吸。
“橙橙?”岑歡見女兒坐著發呆不動,不由擔心的喚了一句。
藿岑橙回神見母親一臉擔憂,忙扯出一絲笑容寬慰她:“我沒事。”
岑歡大致猜到女兒是在想顧西辭的事情,無聲嘆了嘆,正要說什么,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門鈴聲。
藿岑橙聽到門鈴聲藍眸瞬地一亮,視線立即望向門口的方向,人卻坐著沒動。
岑歡見狀把寶寶又放回女兒懷里,然后起身去開門。
雖然只等了幾分鐘,藿岑橙卻感覺像是過了幾個世紀,當她看到母親身后走進來的男人時,那張在夢境里出現過無數次的英俊面孔讓她的眼淚一下涌出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岑歡滿面笑容,走過來抱起寶寶轉身面向身后的顧西辭,邊把寶寶遞過去邊說:“你兒子都快滿月了還沒有名字,一直在等你給他取名。”
顧西辭抱過來望著懷里撅著小嘴熟睡的兒子,低頭在他小小的額頭上親了親,原本沒什么表情的俊容隱隱蕩出一絲笑意。
岑歡察言觀色,見他似乎很喜歡寶寶,就又說:“你看他多像你,一張臉除了小嘴巴像橙橙,其他都和你小時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顧西辭端詳兒子的五官,抿直的嘴角不自覺揚起來。
藿岑橙目不轉瞬的望著顧西辭,就像他會突然消失一樣,盡管淚眼模糊,但她的視線卻堅定地從他堅毅的下頜一路往上仔細的打量,當觸及他那雙黑睫濃密得如同女子般的黑眸時,他像是感應到般也抬眼看過來,只是兩人視線相對時,他眼里那絲笑意卻驀地消失了。
她心一沉,猶如跌入冰窖,四肢瞬間冰冷。
岑歡注意到顧西辭的變化,回頭看女兒,見她淚眼汪汪,雖然心疼,卻也知道解鈴仍需系鈴人,只有顧西辭才能讓女兒重拾開心的笑容。
“來,我把他抱到他的小床上去睡。”岑歡從顧西辭懷里抱過寶寶后走向兒童房,把空間留給兩人。
顧西辭目送岑歡離開,等看不到了才收回視線,卻沒看藿岑橙,而是抬腕看了下時間,然后說:“六點前我要飛回a市,你還有一個多小時收拾行李。”
藿岑橙一楞,像是沒反應過來他說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顧西辭卻沒再重復說的意思,他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接通后詢問電話那端的人在哪里,然后便掛了電話,也不看藿岑橙就徑直走向門口。
藿岑橙不知道他要去哪,心急的站起來,卻聽他說:“三點半我來接你們。”
她頓住,而他很快走出去,消失在她的視野。
岑歡從兒童房出來,見客廳里只有女兒,于是問:“小西呢?”
藿岑橙難過的望向母親:“媽咪,他真的連看都不想看到我。”
岑歡愕然:“怎么回事?難道小西什么都沒說就走了?”
藿岑橙搖頭:“他說三點半來接我和寶寶,讓我收拾行李。”
岑歡皺眉:“這么急?”
“他說他六點前要飛回a市。”
“哦,那可能是有很重要的公事。”岑歡舒展眉,又催促女兒:“既然這樣,那你趕緊去收拾你們母子倆的行李。”
藿岑橙想說什么,還沒開口就被母親打斷:“橙橙,小西既然來了就表示你們還有在一起的希望,所以你要往好的一面想。大不了把你以前怎么追小西的那股子倔勁使出來重新追他,我相信小西心里還是有你的,否則也不會為你付出那么多。”
“可是”
“別可是了,媽咪相信你和小西會在一起。”
藿岑橙的猶豫在母親堅定的語氣下化作勇氣,她揚起微笑,沖母親用力點頭:“我一定會和他在一起。”
飛機在a市機場降落時堪堪六點,盧海正和顧西辭家里的司機都來接機。
顧西辭吩咐司機載藿岑橙母子回金海灣,自己則和盧海正一起離開了。
藿岑橙抱著兒子站在車旁望著遠去的車影,想起在飛機上顧西辭一句話沒和她說,兩個人那么近坐在一起,給她的感覺卻形同陌生人。她覺得很難過,卻忍住沒哭。
司機已經打開后座車門,她深呼吸平息胸口翻涌的情緒,隨后轉身坐進車內。
回到金海灣,很遠藿岑橙就看到別墅門口站著一男一女,等車子開近了,她仔細辨認才認出一個是管家,而另一個是黎嫂。
對于黎嫂為什么會出現在這藿岑橙一點也不意外,畢竟當初就是顧西辭讓黎嫂去香港照顧她的。
車子停下后黎嫂打開后座車門說:“藿小姐,我來抱小少爺吧。”
等黎嫂把寶寶抱過來,藿岑橙也下了車。
管家滿臉笑容,招呼著司機一起搬后車廂的行李拿到主臥室去。
晚上顧西辭沒回來吃晚飯,也沒說什么時候回來。藿岑橙有很多話要和他說,可她在客廳等他到一點多都不見他回來,又怕睡熟的寶寶餓哭,這才上樓回房。
第二天不到七點藿岑橙就醒了,一睜開眼就下意識去看身側,卻空空如也。
她猜想就算顧西辭回來了也不可能和她同床共枕,或許是在客房睡,結果黎嫂來幫忙給寶寶洗澡時告訴她,顧西辭昨晚根本就沒回來。
不僅如此,一連好幾天顧西辭都沒回來。
藿岑橙忍著不去問他為什么不回家,也不去找他,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胡思亂想,她每天做很多事,除了照顧寶寶外還重拾自己以前的職業畫起畫來。
這樣又過了兩天,消失好些天的顧西辭終于出現了,而藿岑橙當時正在哄扯開嗓子哇哇大哭的兒子,小家伙剛洗過澡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哭個沒完,怎么哄都哄不住,哭得藿岑橙心都碎了,滿臉心焦,仿佛自己都要哭出來。
顧西辭皺著眉把兒子接過來,那么小的小家伙仿佛感知到父親抱他似地,抽噎著拼命地想睜開哭紅地眼睛去看顧西辭。
顧西辭小時候帶過妹妹有些經驗,讓兒子枕著自己的臂彎躺著,另一只手輕輕去撫他的背,奇跡般地小家伙竟然止住了哭聲。
..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