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畫一離開,徐斯杭便往后仰倒在床上,閉上眼仿佛又睡過去了。
    顧西辭正想說什么,寂靜的夜空突然爆開一陣刺耳的汽車急剎聲,然后是一聲轟然巨響。
    顧西辭心頭一凜,眼前仿佛浮現出一輛汽車撞向護欄或墻壁的畫面禾。
    徐斯杭也聽見了,滿布血絲的雙眸睜開來,腦海里突然跳躍出童畫離開的畫面,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坐起來,目光驚駭地望著顧西辭說:“童畫,童畫出事了!妲”
    話落他人已站起來,但因為喝得太醉,身形明顯晃了幾下。
    顧西辭其實也想到了童畫或許出事的可能性,他邊往臥室外走邊說:“我去看看。”
    從徐斯杭的別墅出來顧西辭就看到了車禍現場,一輛白色跑車側翻在十幾米外的馬路邊,而遠處的馬路中央躺著一個一動不動的女人,顧西辭從對方的衣著判斷不是童畫,不由松了口氣。
    如果是童畫車禍,那徐斯杭這輩子都會不得安寧。
    車禍驚動了小區的其他業主和物業管理,很快便圍攏了一大群人,有的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有的走到那輛白色跑車旁想看看車主還活不活著,還有的在議論那個出車禍的女人是誰現場一片混亂。
    徐斯杭跌跌撞撞地跟出來,顧西辭正想告訴他車禍的女人不是童畫,就聽一個男聲嚷嚷:“哎呀,司機是個女人,滿臉鮮血好像快不行了!”
    顧西辭和徐斯杭循聲看過去,就見一個男人指著那輛白色跑車在筆畫嚷嚷。
    徐斯杭認出那輛白色跑車是童畫的,臉色頓時煞白如雪,雙腿一軟便重重跪在了地上。
    藿岑橙躺在床上等顧西辭等到快凌晨兩點都不見他人影,不由納悶,怎么送人送到現在還不回來?
    她拿過手機撥電·話給他,不知道他這個時候了還在忙什么,電·話撥過去響了六七下都沒人接聽。
    她重撥,這次接通了,顧西辭的聲音傳來:“我這邊有點事,可能不回去了,你不用等我。”
    藿岑橙一楞,隨口問:“什么事?”
    “沒什么,時間不早了,你睡吧。”
    語畢不等藿岑橙再說什么,電·話已被掛斷。
    當晚顧西辭果然沒回家,直到次日下午才回來,藿岑橙見他臉色不太好,也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事。
    等他洗完澡出來去衣帽間換衣服時,她才問:“發生什么事了?”
    顧西辭扯掉腰間的浴巾微微彎身套上長褲,低頭的瞬間發梢的水珠墜落。藿岑橙見狀忙找來電吹風,然后把他按坐在沙發上給他吹頭發。
    顧西辭側過頭去看了她一眼,說:“童畫在徐二家門口出了車禍,到現在還沒脫離危險。”
    藿岑橙手頭動作一頓,俏顏滿是錯愕:“她為什么會在那里出車禍?她去找他了?”
    顧西辭將事情始末簡短說給她聽,藿岑橙聽完問:“童畫是想自殺?”
    顧西辭搖頭:“我們調了小區的監控錄像,是當場身亡的那個女人突然朝童畫的車沖過去才導致車禍發生,徐二在醫院守著等童畫醒來,但醫生說希望不大。”
    藿岑橙心里一顫,不知道該說什么。
    如果童畫就這樣走了,那徐斯杭這輩子都會生活在自責和愧疚中。盡管不是他導致了這場車禍,但車禍就在他家門口發生,以他的為人,他肯定會將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就像戚葉的父親之死,本來和他沒關系,可他還是覺得對不起戚葉。
    顧西辭從她手里接過電吹風吹了會后關掉開關放下,隨后站起來從衣櫥里挑了件白色立領的襯衫換上,邊說:“我一會還要過去。”
    “吃點東西再走吧?我下去給你弄一點?”
    顧西辭從昨晚到現在基本沒吃什么東西,聞言點點頭,又說:“給徐二打包一份。”
    吃過飯顧西辭拎著一個食盒離開了,晚上快凌晨了才回來。
    藿岑橙剛哄完兒子睡著從嬰兒房出來,黎嫂告訴她顧西辭回來了,等她回房,顧西辭已經進了書房。
    她下樓給他煮了壺咖啡端上來,推開書房門時顧西辭剛接完一個電·話。
    她走過去把咖啡放下,問:“童畫醒了么?”
    顧西辭搖頭,然后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辦公。
    藿岑橙怕打擾他,轉身要出去,卻聽他說:“給我揉揉肩。”
    他肩膀的寬度是連模特都嫉妒的黃金比率,因為只穿著一件襯衫,藿岑橙的手放下去按住他的肩時能夠清晰感覺到他身體傳遞到她手心的熱度。
    她以前在倫敦念書時也曾給外公揉過肩,外公就夸過她有這方面的天賦,力道拿捏得很準,既能讓人緩解疲勞又不會覺得疼。
    她給顧西辭揉·捏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肩膀,然后便一路往上從他的頸項開始按到他的太陽穴,不知道是不是讓他感覺不舒服,他突然悶哼了聲。
    她連忙停下來:“不舒服嗎?”
    顧西辭沒回她,卻轉過身,做了個手勢示意她把頭低下去。
    她照做了,等頭一低下去,他便吻住了她的唇,溫柔而有力的,吻得她失了呼吸,連胸腔里那顆撲通跳動的心臟都仿佛隨時會蹦出來。
    終于放開她時,她雙腿已經發軟站不穩,下意識就抓住了她的肩,他索性將她抱過來讓她坐到自己腿上。
    他撥開她垂落在臉頰上的一縷微卷的發,親昵地以額去抵著她的,黑眸凝著她近在咫尺的俏顏問:“如果我不原諒你,你是不是就打算放棄了?”
    藿岑橙還在因為他突如其來的親昵而心如鹿撞,聞言連連搖頭。
    “我已經經歷過兩次你不在我身邊的痛苦,不想再經歷第三次,就算你不原諒我,我也會纏著你讓你重新愛上我為止。”
    顧西辭挑眉:“你就那么有自信我會重新愛上你?”
    也許是氣氛太好,藿岑橙忘了對他壞脾氣的忌憚,她雙臂摟住他的脖子有些得意的說:“其實我知道你一直就很愛我,根本就不用重新愛上。”
    顧西辭見她得意成那樣,哼了聲側過頭去就是一口咬在她裸露的手臂上,雖然力道不重,卻也把藿岑橙嚇了一跳,因為沒想到他真的會咬。
    “如果再聽到你提離婚,那么即使我愛你,我也不會”
    “不會了不會了,就算得了不治之癥我也不會再離開你,我受不了你不在我身邊。”
    話一落嘴唇也被咬了一下:“別胡說!”
    雖然嘴唇被咬得有些痛,但藿岑橙心里卻甜如蜜。
    終于她和他又回到以前恩愛的時候了,她靠過來摟著他,藍眸亮晶晶的,連眼底都是笑:“小西哥哥,我們以后好好相親相愛,我再也不會讓你傷心了。”
    顧西辭望著她,想起前段時間對她的漠視,其實他是害怕他在重新接納她后她又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離開他。
    在她三番兩次的出爾反爾后,他已經是驚弓之鳥,是童畫車禍后躺在重癥搶救室里一動不動的畫面刺激了他,他明明愛著藿岑橙,為什么不能面對?
    如果有一天藿岑橙也變成了這樣,那他就算悔得腸子都青了也于事無補。
    他把她的頭按到自己胸口,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她的發問:“你想什么時候辦婚禮?”
    “當然是越快越好,可是桃桃還沒有消息,那婚禮只能等到她回來再說了。”
    “她在摩洛哥。”
    “摩洛哥?”藿岑橙猛地抬起頭來望著顧西辭:“你和她聯系上了?”
    “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很擔心她嗎?”藿岑橙輕輕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以示不滿。
    “她跑去摩洛哥做什么?我記得她最討厭去非洲國家,以前讓她陪我去埃及她都不肯。”
    “這些你等她回來再仔細問她吧。”
    “那她什么時候回來?”
    “快了吧,我給了她半個月期限,如果她半個月內不回來,那就只能讓人綁她回來了。”
    藿岑橙想象著顧西涵被五花大綁綁住的樣子,嘴角都顫了下,忽然想起來:“我打個電·話給卓大哥,告訴他桃桃有消息了。”
    “不用了。”顧西辭拉住她,“桃桃回來自己回去面對。”
    自己去面對?什么意思?難道桃桃和卓擎煜藿岑橙呆住,想問什么,卻又被吻住了。
    (好吧,快婚禮了貌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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