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那晚，我自以為做著些有用功，其實都是泡沫而已，風一吹就破了。

我特意同王噓噓、張家輝都送了，他們的盒子里，除了蘋果，我還放了很多的“熊博士軟糖”。

后來張家輝同我講：“當初自己太傻*了，以為就一個蘋果。我同學找我要盒子，我就給他了，里面的糖一個沒吃。”

那天印象最深的，可能是我將那盒放滿大白兔的大白兔奶糖盒送給了萬碧婉。

晚自習前我同曾湛去籃球場打球了，那天下了點小雨，我們打的滿身泥濘。

萬碧婉沒有接受我的禮物，其實她知道我對她有意思，只是不知道如何拒絕。

她說：“這個我不能收，你就留著自己吃吧，我之前看你吃了那么多，怎么還滿滿一盒？”

其實我知道里面沒有多少了，特意從學校的小賣部買了一袋，裝在里面的。

萬碧婉：“哎？你是去打球了嗎？你也想長高嗎？我初中同學以前天天打籃球，想長到1米8，可惜也沒能如愿。我以后也想找一個1米8的男朋友！”

晚自習我拿出盒子里的糖，分給了小受一些。

糖很甜，但吃進嘴，總有些許的苦與酸。

平安夜那天，蔡夢儀看我分了那么多蘋果出去，都沒有她的，很生氣的給了我一拳。

小小蘿莉，我本以為沒什么力道，很輕松的吃下一拳，誰知是真實傷害！

我只好忽悠小蔡，說以后一定補上。

那天生物課，海斌同我們講到了有絲分裂與減數分裂。里面提到了姊妹染色單體，我心血來潮，居然同小蔡稱起了姊妹。

自此之后，我與蔡夢儀都是姊妹相稱。

“那小姊妹以后一定要記得姊妹我的禮物！”

小蔡握緊了她的小拳頭，我只好繼續忽悠。

晚自習上小姚春風得意，因為今天的她，收到了不少蘋果。有我們給的，也有她帶的另外一個班給的。

英語老師又趁晚自習給我們帶了一張英語周報，當時的周報分為大報紙和小報紙，都是學校出錢買的。

英語組規定：每個班一周都必須做一張大報紙與一張小報紙。

每周的晚自習，每個科任老師只有一節，有一節則是班主任的。而溫興院玩的最臟，從海斌的兩節晚自習要了一節來，從此數學每周兩節了。

小姚通常會讓我們在晚自習上寫英語小周報，不寫作文。晚自習還剩半小時，就開始對答案。

我們特別不情愿寫報紙，因為作業不算少，晚自習應該是自習時間，而不是某些老師單獨的時間。

那天晚上，我們的話有些多且雜了。大概的意思，就是不應該晚自習的自習時間寫報紙，加上小姚之前搶了我們一節體育課，說過還回來的，一直沒換。

小姚成功被我們惹怒，小姚生氣并不會大聲吼叫，她本來就是一位說話聲音溫柔的女教師。

有一次我開她玩笑，說她笑的像個兩百多斤的胖子，結果被揪耳朵了。

我從小到大，總會被各種老師捏耳垂。我長了對蝴蝶耳，耳垂也有些大，小姚很喜歡揪我耳朵。

后來我買了一條的阿爾卑斯棒棒糖給她吃，當時在網絡上很火。

將一整條的阿爾卑斯棒棒糖藏在袖子里，露出一個給小姚。小姚心領神會過來扯，嘴上說著不對，當從我袖子里扯出長長的一條時，嘴都要咧到后腦勺了。

結果下了課，她自己一個沒吃著，全分給班上的學生了。

小姚冷靜下來后，便說讓我們自習了。很多人還是乖乖的將報紙寫完了，其中有個女生我印象很深，叫馬佩菊。

馬佩菊四十幾分鐘就寫完了除聽力閱讀外的所有內容，交給了小姚改錯。后來小姚看寫的人多了，又給我們放了聽力。

馬佩菊那時坐在二組最后一排，我坐在三組的倒數第三排。結果是除開作文的40分，剩下只有110分，馬佩菊拿了97分。

那時的馬佩菊，坐在最后一排悶聲不吭，與喧鬧的我們不同。結果是，我成績排倒數第三，馬佩菊卻是班上的前幾。

評價那時的她，只有兩個字：悶聲。

不是悶聲發大財的悶聲，而是悶聲干大事的悶聲。

除開我們這些寫了的，也有許多不想寫的，比如曾湛和小受。

小受是睡了一個晚自習，連續這么長時間的晚睡，他不困才怪。曾湛就不同多說了，用當地方言講：純啞白搞不上路。

聽力念完后，小受照著我的寫的全部copy了上去。

我們班的體育生只有三人，除了之前提到的姓常的體育生，還有羅飛與張言喆。張言喆家底非常厚實，他爹開家具公司的，也是學校的股東，他這個小少爺在學校，年級主任都得好生招待。

因為他名字里帶個“喆”字，同他關系好的人都叫他張吉吉。

當時的體育生，美其名曰是搞體育，其實也有很多中考差點分數上好學校的學生，用來報學校的跳板。羅飛就是，我的初中同學也有，當初他只考了400多分，卻用體育生當跳板，上了一類學校，叫柳先。

羅飛學不會英語，只能看懂26個英文字母與一些最基礎的單詞。因為他不想學，也學不會。

那時的我總認為：哪有什么學不會，不過是自己不想學。

小姚看我們這么多人寫了報紙，心情自然是好了不少，同我們講了很多她高中的事情。

她說：“當初的我也同現在的你們一樣，一點都不在乎將來，只過好現在。上課不認真學，下課就沒影了。”

那時的小姚留著長發，用發髻將長發盤了起來，她同我們講了很多很多，有她的初戀，也有她的老師。

小姚說：“學生時代一定要有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啊！如果那個人恰巧也喜歡你，那你就賺到了。如果不喜歡你，那你也不虧。但不要將你自己的一廂情愿強制加在別人身上，因為不是別人強迫你喜歡的。”

她同我們講了她喜歡的那個男生，可惜那個男生最后沒有同他談戀愛，為了前途，最后考上了個不錯的211大學。

她講：“從前啊從前啊，我也有自己喜歡的那個怒衣鮮馬少年，但后來我們也走散了，因為有了各自的前程。”

白光下的小姚，眼角逐漸有了淚光，我看的透徹，想到了我自己，也想到了萬碧婉。

小姚說：“以后你們也會懷念現在這段時光的。”

那時的我們，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