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困。”

我的眼角泛起淚水，不是因為傷感，而是因為物理課。

困倦的我連打好幾個哈欠，但我又不想被物理老師發現。畢竟上課學生打哈欠這件事，每位老師都挺反感的吧。

廖子儀已經安然入眠了，第一排是最好睡的位置，特別是像我們這種靠墻的第一排，簡直無敵。

今天輝軍同我們講力學最重要的一章——力的合成與分解。眾所周知，這一章是力學的基礎，學不好后面沒法學。

但是我不一樣，那時的我對學習這種事情完全沒有概念，特別是我討厭的物理。

我的物理老師是一位經典的地中海中年教師，帶著一副黑方框眼鏡，中間露出的光頭充分展示了他的資歷。

“學不懂，學不會，不想學。”

這是我對物理的唯一評價，從始至終絕不會變。

每節物理課，對我們來說都是折磨，對老師也是折磨。

張輝軍在臺上講他的，我們在臺下睡我們的。這樣一種和平共處的關系，一直持續了整個高一上學期。輝軍曾在上課時，無數次的提醒我們要認真上課，那時的我們不愛學習，只知道上課就睡。

每當有人上課睡覺，輝軍總會通過點名來提醒我們認真聽課。后來睡的人多了，輝軍也就慢慢放棄了。

記得那年的冬天，挺冷，寒潮持續了大半個月。每間教室都配置了兩臺空調，前后各一臺。

我坐在靠近空調位置，那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座位，但對我來說卻是折磨。

從早到晚，教室的兩臺空調便沒有關過，暖氣口正對著我的座位。剛開始還覺得不錯，當我在教室穿起短袖時，你便知道那種痛苦了。

“小廖，你熱不熱？”

我被空調吹的實在遭不住了，便問向我的同桌廖子儀。

小廖不愛說話，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暖風吹在我身上其實無所謂，最主要的便是這暖風吹的我想睡覺。無論是什么課，我總要與兩大事物對抗：一是立在我面前的空調，二是上課睡覺的眼皮。

前者很好解決，將出風口往上翻便好了。但這種行為往往會受到坐在中間一塊區域學生的唾罵。

“吃飽了奶水忘了娘！你吹的熱，我們這邊原本吹的挺暖和的，結果大家都沒得吹！”

對于他們的訴求，我置之不理，沉默有時是最好解決問題的方法。

這就不得不提一下我的同桌廖子儀了，從早讀到晚自習，沒有一節課她是不睡覺的。當然，美術音樂體育除外，因為這些老師往往會用白板電腦給我們放視頻，我們也會趁機吃點小零食。

我們班的座位是輪換的，采取的是一周換一次，以小組為單位進行更換。

坐在第一排的我們在下一周換到了倒數第三排，而坐在我前面的便是公車上遇見的女孩，柳青山。

那天晚自習，是英雄聯盟S9全球總決賽。曾湛找我組里的一位“社會姐”借來了手機，在政治晚自習上看直播。

曾湛同姜宇飛坐在一塊，就坐在了柳青山的前面。姜宇飛是曾湛的上鋪，二人初中便是同學，同我與秦勉一樣。

那是換座位后，我第一次同柳青山搭話，搭話的內容居然是換座位。

我開始有些不好說出口，畢竟不熟，別人也沒有義務同你換。

令我驚訝的是，柳青山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啊？你愿意跟我換啊？”

柳青山沒有說話，只是收拾好了座位上的作業，看準時機便換了座位。

曾湛將手機放在了桌肚里，手機是靜音的。因為怕被外面巡查的領導發現，所以曾湛與姜宇飛只能盡量靠著背，目光時不時的朝下方看去，又得注意講臺上的小王。

順帶一提，我的政治老師叫王艾影，是位長相甜美的年輕女教師。

我們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上政治課，不為其他，因為小王老師長的好看，性格也溫柔。講話如春風拂面，春水映星河。

其實也不是喜歡上政治課，主要還是因為上政治課可以開小王的玩笑，當時的我們覺得很有趣，畢業后，才覺得這種行為很不尊重老師。

但誰還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呢？青春本就是熱烈又充滿錯誤的，否則我也不會是那無畏的少年。

那天晚上回宿舍后，曾湛從隔壁宿舍借來了一部手機，手機是一位學生會干事的。當時我們班學生會一共有四名，每周一的第二節課，學生會的干事會到班上來喊人。那時海斌講的話，即便到了現在我仍記憶猶新。

“我們班的學生會干事太多了，其實入了學生會還不好。我向學校反應了好多次學生會的解散提議，但是自己官職不夠只是個班主任，說話沒分量。哎！”

海斌是個好老師，也是個好班主任，只是當時的我們，太不聽話了······

那天晚上曾湛同胡世知打好了招呼，稱我們寢室已經查過了。我們從10點40一直看到了12點，看完了小鳳凰零封G2的全過程。

那時我還是個網癮少年，英雄聯盟我從小學三年級就開始玩起。小時候天天纏著我爸廠里的年輕人帶我去黑網吧上網，因為不需要身份證，環境是差了些，對于那時無知少年的我來說，這些都無所謂。

看完直播后，曾湛還了手機，我們居然從12點聊到了1點多，結果第二天我們居然都沒有遲到！現在回想起，也會佩服當時的我們。

次日上英語課時，曾湛甚至來了段關于這件事的小演講，用英語表達。

小姚聽完后卻來了句令我們無語的話：“你們不是住讀生嗎？是不是帶手機來學校了啊？小小年紀不要學壞啊！要認真學習啊！”

話說完后我們幾個立馬急了，曾湛連忙解釋：“老師姜宇飛是走讀生，我們這樣愛學習的好學生怎么可能帶手機來學習呢？”

小姚呆呆的，以為真是如此。其實她也是經歷過自己的學生時代的，完全能理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