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李玉錦眉頭一蹙,“不是你義父那里不好,是為娘必須要呆在這里,如果去了你義父那里,萬一走漏了風聲,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會受到妨礙。”
江侍偉依然語氣恭敬的說:“娘也不是小年紀了,如今連老巫婆都在尋找新的皇上人選,您也有了自己的思量,何必再操這些心,義父等了您這么久,您怎么恨得下心來不去理會義父的一片癡情。”說著,對控制著李玉錦手下護衛(wèi)的黑衣人斥責到,“一個不知好歹的奴才,結果了就是,還不快帶我娘離開這里,萬一簡業(yè)回來被他瞧見又是麻煩。”
容青緲想,不曉得這人是不是就是夢中死掉的那位?正在想著,那個護衛(wèi)身子一軟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容青緲差點一個驚呼出口,掩了一下口,她依然是沒有瞧清楚簡松之是如何出的手,并沒有看到護衛(wèi)被利劍刺中出血。還在發(fā)蒙中,卻看到假扮黑衣人的簡松之已經(jīng)走向李玉錦。
“放開我,你個狗奴才!”李玉錦不耐煩的一推黑衣人,口中憤怒的提高聲音,“你算什么玩意,也敢碰我!”
只是話剛剛說到這里,人卻已經(jīng)被簡松之給一把拽了起來,幾乎是半拖半拽的從床上帶向門外,完全由不得她做掙扎,江侍偉瞧了一眼簡松之,沒有絲毫的懷疑,只是覺得這個護衛(wèi)是個聽話的,也跟著朝門外走,并沒有注意到被簡業(yè)擋在角落里的容青緲。
看著簡松之跟著江侍偉一行人離開,院落里隱約傳來一些雜亂的腳步聲和喧嘩聲,應該是其他奴才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火情,趕了過來,這里離簡王妃簡王爺歇息的地方有些遠,一時半會的不會驚動到他們。
容青緲很好奇,想要跟著江侍偉一行人去瞧瞧熱鬧,李玉錦的膝蓋會和夢中一樣被簡松之削掉嗎?
“你要做什么?”簡業(yè)一把拽住容青緲,“我送你回去歇息。”
“我要去瞧瞧熱鬧。”容青緲卻不想回去,覺得一切和夢中的情形雖然不完全相同卻大概有些相似的進行中,便有些好奇下面要發(fā)生的事。
“不行。”簡業(yè)卻完全不容置疑的回答,看了一眼進忠和進喜,剛才那個被簡松之殺掉的暗衛(wèi)的尸體已經(jīng)被江侍偉的手下弄走,丟在這里被簡王府的人發(fā)現(xiàn)萬一追查起來不好,“你們跟上去看看曹天安那邊的情形,我送青緲回去歇息。好了,不要再好奇了,你沒有武功,去曹天安那里太危險。”
容青緲雖然不太情愿,卻不是簡業(yè)的對手,只得不情不愿的離開。
李玉錦被簡松之直接的丟進馬車里,然后靜靜隨在馬車后面。
“侍偉,你這是要做什么?”李玉錦揉了一下自己的腰,那個可惡的黑衣人下手真是恨,這一下子摔得她腰都有一種快要斷掉的感覺,第一次覺得馬車里面的木板如此堅硬,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江侍偉,下意識回避開江侍偉那張五官抽搐的臉,不耐煩的說,“你不要沖動,這會讓所有的計劃落空。”
江侍偉輕輕吁了口氣,慢吞吞的說:“所有的計劃?包括讓孩兒也做一枚隨時需要奉獻和犧牲的棋子嗎?孩兒一直以為娘是最心疼孩兒的,雖然孩兒的容顏被毀,您卻讓義父出面救下孩兒,讓孩兒活了下來,孩兒原是以為娘是希望孩兒可以重新回到皇宮,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卻原來,孩兒只是做夢,這所有的計劃里,沒有孩兒的揚眉吐氣。”
“我最早并沒有打算讓天安救你出來。”李玉錦眉頭一蹙,不太耐煩的說了一句,順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她沒有刻意的掩飾自己的面容,只是做了一些簡單的遮掩,抹去臉上的面具,出現(xiàn)在江侍偉面前的是一張雖然已經(jīng)不如當年卻還算得上風韻猶存的面容,和宮中的太后有幾分相似,不過眼底眉梢多了幾分風情,“天牢雖然禁足你的自由,卻讓你不必面對世人目光,我派人送去你需要的一切,包括女人,是天安一定要救你出來。”
江侍偉重重的點了點頭,緩緩的說:“就算是沒有全煥,你也沒有真的希望孩兒最終奪回皇位?”
李玉錦看了一眼江侍偉,似乎是從江侍偉眼中看出了失望和惱怒,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語氣慈愛的說:“不放你從天牢出來,與你做不做皇上有什么關系?當初還沒有全煥,娘還沒有找到他,也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你在天牢里,除了沒有自由外,其他的都有,娘將一切準備妥當后再放你出來,不也一樣嗎?”
江侍偉沒有吭聲,并不完全相信李玉錦的話,突然,有一個聲音在二人耳邊不急不躁的響起,聽不出是誰的聲音,略微有些蒼老,充滿了嘲諷,“真是愚蠢的人呀,這樣的話也相信,李玉錦根本就沒有打算過讓你做皇上,她一直當你是棋子,如果沒有全煥出現(xiàn),那么最終做皇上的就會是李玉錦本人,這也是為什么李氏一族的首領寧愿選擇不能生孩子的當今太后,也不會選擇輕易就討了先皇歡心,并且生下一對雙生子的李玉錦。”
“誰?!”李玉錦惱怒的吼了一聲,“裝神弄鬼做什么,有本事出來當面說話,哪里來的上不了臺面的鼠輩。”
“哈哈!”聲音只是大笑,卻沒有露面,也沒有再繼續(xù)說話。
“他講的到有幾分道理。”江侍偉突然說,“他既然這樣講,必定也是李氏一族的人,看來,您躲過了我們所有人,卻依然是在李氏一族的監(jiān)視之下,這大概也是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您也只能藏身京城不敢露面的原因吧。除了義父手中的兵權,您沒有一樣用過那個老巫婆,沒有李氏一族的允許,義父也不敢輕易動用手中兵權幫您,是不是?”
只是這樣說著話,江侍偉還是迅速的掀開車簾,外面什么人也沒有。
“什么人?”李玉錦氣惱的問。
江侍偉放下車簾,有些淡漠的說:“他既然敢這樣講話,必定是篤定了我們不會發(fā)現(xiàn)他,外面那么多的護衛(wèi),個個武功高強,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就連驅趕馬車的也是身懷武功的暗衛(wèi),看他表情,這聲音是針對你我二人在講,孩兒尋不到他,您也省省吧。”
馬車很快到了曹天安的將軍府,很安靜,聽到馬車靠近的聲音,大門迅速打開,馬車直接開了進去,然后大門迅速的在他們身后關閉。
李玉錦輕輕吁了口氣,要見曹天安,這不是她計劃里的,她不想這個時候見到曹天安,曹天安對她太過癡情,見了她必定是百感交集,哭鼻子抹眼淚的不舍得讓她再離開,他的理想就是一宅一院二人相伴的隱居生活,而這偏偏是她最不喜歡的,這也是為什么當初她要離開他,她喜歡被人仰視的感覺。
她不是沒有見過他,有時候她經(jīng)常瞧見他,只是他不認識她而已。
“怎么這么安靜?”李玉錦眉頭皺了皺,看了看周圍。
江侍偉也瞧了瞧周圍,但沒有絲毫奇怪的表情,口中慢吞吞的說:“孩兒想要殺了全煥,但義父不肯同意,說全煥也是孩兒的親侄兒,雖然不同意娘的做法,可也不能違拗娘的做法,所以孩兒一生氣就把他們二人給關了起來,讓姜氏在一旁看著。”
“侍偉,你發(fā)什么瘋呀!”李玉錦有些惱怒,“想讓全煥做皇上是為娘的意思,與全煥這孩子無關,他只是命中注定有此番作為,你義父是全煥的親祖父,自然是不舍得全煥受苦。你竟然要起意殺了他?!他們在哪里?姜氏那個女人有沒有傷害他們?”
“這個孩兒不知道。”江侍偉依然不急不躁的說,“孩兒只是關了他們二人在一處無人知道的地方,姜氏不會武功,但擅長用毒,她的親生母親如今還替您呆在宮中受罪,孩兒只是告訴她,這主意是義父與您商量出的辦法,若是沒有當初義父的提醒,您也不會想到用了她的母親做替身受那些生不得死不得的苦,她若是一時心中惱怒作出些出格的事,孩兒也是沒有辦法呀。至于全煥嘛,孩兒到?jīng)]有說什么,只說且隨她處置,只是別讓他太舒服了就成。”
李玉錦一巴掌打在江侍偉的臉上,聲音有些發(fā)悶。
江侍偉并不躲閃,挨了這一巴掌,看著李玉錦,恭敬的說:“不曉得娘親的手可疼?孩兒這張臉到罷了,自打出了事毀了容,臉上就沒有了任何感覺,不會疼的,到是娘親這一下子用了些力氣,瞧著您自個的眉眼都變了模樣,您恨孩兒孩兒知道,但您何必為難自己。”
李玉錦看著鮮血順著江侍偉的嘴角流下來,江侍偉卻連擦也不去擦,那張臉上五官一直在抽搐,看得她心里頭發(fā)毛,她心里惱火,確實是用了些氣力,如今手心還隱隱痛著,發(fā)燙,“你義父其實是你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