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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西風 東風

    ,最快更新渣王作妃 !
    湛王府
    陳姨娘看到凜五過來,心跳驟然加快,期待夾雜著緊張,“凜護衛。”
    凜五看著裝扮嬌艷,眉宇間春意盎然的陳玥,神色平和,“要帶的東西,陳姨娘都歸置好了嗎?”
    凜五話出,陳玥臉上那抹笑意頓住僵住。
    凜五清淡道,“若東西已歸置好,就出發吧!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撐著,笑意勉強,“要去哪里?”
    裝糊涂么!
    呵呵……
    凜五淡淡一笑,道,“自然是去陳姨娘想去之處。”
    “凜護衛……”
    “主子已有交代,護衛定會把陳姨娘安全送到廟堂,陳姨娘無需擔心。”說完,笑意隱沒,抬手,“送她離開。”
    “是!”
    護衛上前,陳姨娘撐不住,瞬時慌了,“放開我!王爺,我要見王爺!呃……”
    叫聲剛出,穴道被封。
    任她眼淚橫飛,都改變不了被驅逐的事實。
    站在窗前,看著陳玥被強硬帶走的背影,舒月嘴角漾開一抹淺淡的笑意,只是卻不及眼底。
    祈福,求安,自入廟堂,你以為這樣,那個男人就會感動嗎?太天真。
    在他與容九置氣的當口,冒險求離,給容九添堵,你以為在這個時候容九就不敢動你嗎?以為,容九若敢準你離開,在他眼里就會是狹隘,會讓他對容九因此而生厭嗎?呵呵……真是單純!
    陳玥一個連入他眼都不曾的人,如何跟那個入了他的心的女人比。
    作為一個妾室,安分守己的過著這錦衣玉食的日子不好嗎?偏還想要得到更多,這就是貪心的結果。
    寵妾滅妻,這事兒有很多男人做。可這其中,絕對不會有他。
    他從不會委屈自己,同樣的,也驕傲的絕不會讓自己的王妃屈于人下。
    分外惱人卻又格外可愛,這就是云珟!
    ** *
    全身無法動彈,被放入馬車的陳玥,在車簾放下的瞬間。看一輛馬車停下,看湛王走下,而后,容傾身影隨著出現。在湛王把手伸向容傾的瞬間,陳玥眼淚隨著掉下。
    看著眼前的大手,容傾卻是不由轉頭,一雙滿含淚水,難掩嫉恨的眼眸,映入眼簾。只是瞬間,嫉恨既轉化為祈求,容傾收回視線,抬頭看一眼湛王府三個大字,抬腳走進去。
    希望這里有一日,會成為一個真正的家,而非一個爭寵斗惡的戰場。
    ‘有心有情’的陳姨娘如她所愿的,被送去了她想去的的地方。
    ‘不知規矩’的湛王妃,未如他們所想的受罰見傷,而是毫發無傷的回來了,還是被湛王接回來的。
    容傾無需刻意立威,湛王如此態度,就是對府內所有人,最強有力的震懾。
    “夫君,你剛才不是問我眼下有什么心愿嗎?”
    “嗯!”
    “幫我洗洗頭吧!”
    湛王:……
    “給你……洗頭?”容傾這要求,完全在預想之外。
    “走吧!”容傾不由分說,拉著湛王走進洗浴間。
    “容九,本王還沒答應。”
    “男子漢大丈夫的,又不是讓你上刀山下油鍋!”
    “上刀山下油鍋不會,這個也不會!”
    “一回生二回熟。”
    “換一個要求!”
    “王爺,既認錯就要有點誠意。”
    “認錯?本王何錯之有?”
    容傾聽言,抬頭看著他,不說話。
    “看本王作甚?”
    “夫君耍賴的樣子,真是非同一般的好看。”
    “你在諷刺本王?”
    “夫君真是聰明,連這都聽得出來呀!”
    湛王抿嘴。
    容傾輕笑,隨著伸手指指自己的臉頰。
    湛王看此,眼神微閃,靜默少時,微微俯身,唇落在她臉頰上。
    容傾緩緩伸手,抱住他腰身,“容逸柏離世,你身染毒。以后,不要在我傷心,擔心的時候,再給我生氣,好嗎?”
    “好……”
    “這就夠了!”在他懷里蹭了蹭,蹭掉眼角那一抹濕意,“頭不用你洗了,我自己洗。”
    湛王垂眸,心里無聲長嘆一口氣,抬手撫過她的長發,把人抱在懷里,心口軟的不像是自己的,“小冤家!”
    小冤家!湛王那一句輕喃入耳,容傾張口在他胸前咬了一口,那力道,湛王不覺深吸一口氣,卻是淡淡笑了。對他不依不饒的時機,抓的還是那么好。
    在這個時候,就算被她咬的見紅,他怕是對她也生不出氣來。
    怒氣都被心疼吹散了!
    門外
    “主子呢?”齊瑄走來,看著凜五低聲問。
    “在屋內!”
    “古都送人過來了。”
    凜五聽言,揚眉,往屋里看了一眼,隨著道,“我先過去看看,主子這里等一會兒再稟報吧!”
    齊瑄聽言,靠近些許,聲音放低,“是東風,還是西風?”
    凜五看了他一眼,肅穆道,“妥妥的西風!”
    聞言,齊瑄明了,西風在上,主子妥妥的又是被吹散的那個。
    在這樣下去,主子這東風,在王妃這面前可是越發吹不起來了。這是好事兒呢?還是壞事兒?
    皇宮
    “皇上,湛王府護衛剛才來報,說:古都已把人送到,皇上可派個人過去。”
    皇上聽言,眼底神色不明。這一驗證,過程結果,云珟還真是完全不避著他!不過,這也是他樂見的。
    湛王看向眼前的龍衛,淡淡道,“湛王可有說什么時候能出結果?”
    “現云佳身體狀況不好,或還要再等幾日。包括古都送來的那兩個人,也要先觀察一下情況。”
    一切都調整到最佳,再去驗證。
    “你過去盯著些,有結果,即刻過來稟報朕。”
    “是!”龍衛領命離開,皇上眉頭微斂,心情一時有些復雜。若是云佳真的能化解這毒。那……待毒解之后,他與云珟之間這種詭異的互容,互相依存的模式,怕是將會再次發生一些改變。
    這于皇上來說,并不是好事。只是,能解除身體的痛苦,危機,卻又不容遲疑。
    凡事兩難全,只愿此后云珟還能固守他王爺的本分。否者……
    皇上眼底漫過陰寒,帝位絕不容失,縱然是你死我活,也必一搏!
    湛王府
    翌日
    容傾睜開眼睛,隨之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放大的俊臉。
    “醒了!”男人聲音,透著點點柔情似水的味道。有些溺人,有些酥麻。
    以前,她說好聽的,他完全當是放屁。而現在,她說的,他開始相信。
    如此,現在就如那被捋順毛的獅子一樣,脾氣好的不像話。
    “夫君今天沒事兒嗎?”都這個時辰了還在床上躺著。
    “嗯!今日無事。”湛王看著容傾,臉上表情有些奇怪,似在忍笑,又似在忍耐。表情那個復雜!
    容傾看此,隨著抬手摸摸自己的臉,“怎么了?我長胡子了?”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自己去看!”
    容傾聽言,摸摸嘴巴,“沒長呀!怎么了呢!”說著,從床上爬起來,往鏡子前走去。
    女人對自己的臉,沒有不在意的。特別湛王那眼神,看到的人怪不安的。
    走到鏡子前,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容傾定住不動了,一夜變小丑。
    正鼻尖上那大大的,紅腫透亮的青春疙瘩豆,實在夠注目。再配上眼底那未消散的黑眼圈,呵呵呵……再花個大紅嘴,齊活,直接可以上臺了。怪不得剛才湛王那個表情。
    抬手摸摸,嘶……疼的,不止是鼻子,連嘴巴都疼起來了。對著鏡子看看,嘴巴里面潰瘍了。火氣夠猛的。
    轉身,看著半倚在床頭,慵懶悠然的男人,容傾抬腳在他身邊坐下,看著他認真道,“夫君,我們親親吧!”
    湛王揚眉,“理由!”
    “我們不是夫妻嘛!親親合情合理,還需要什么理由呀!”容傾說著俯身,往湛王跟前湊了湊。靠近,下巴被扣住,小臉落入湛王大掌之中。
    雖現在模樣實在是不好看,可是觸感卻極不錯,湛王手指微動,看容傾小臉被擠成包子,再配上鼻尖上那個大紅痘,這樣子,可愛又可笑。
    湛王嘴角上揚,看了看她嘴巴,“嘴巴也爛了!”
    “嗯!”
    “爛了還想親親?”
    “就是爛了才想親親。”
    “親了本王,你就能好?”湛王隨口一眼,話落,看眼前小女人眼睛一亮。這反應……
    “民間有這么一說,就是不知道準不準。”
    湛王忍住沒翻白眼,“娶了一個事事都想著本王王的媳婦兒,我可真是有福氣。”
    容傾拉下湛王的手,“就是為你著急才上火的。”
    “本王不會那么輕易就死掉,你不用擔心。”
    “這個是自然,也不看看我相公是誰。”
    湛王聽了,臉上漾出笑意,“話很動聽,就是這模樣實在是不好看。”看著惹人發笑。
    “是嗎?那我一會兒去找凜五找點藥去,趕緊的漂亮回來。不然……”容傾嘆了口氣,頗為憂傷道,“就我家這看到女人腰帶就發松的夫君,還不知道會招多少桃花回來。”
    湛王聽言,抬手在容傾臉上捏了一下,“嘴巴會爛果然都是有理由的。”
    什么看到女人腰帶就犯松,這話聽著著實不動聽。
    容傾托著下巴,看著湛王,眼睛有些發直。那移不開眼的樣子,讓湛王忽感不自在,心里如此,面上一點兒不顯,“盯著本王作甚?”
    “小的時候孩子不聽話,老人說:打一頓就老實了。我在想,這一套理論,對夫君或許也適用。”
    容傾這話出,湛王心里那點不自在瞬時煙消云散。
    剛才那么盯著他看,原來不是在驚嘆他的不同。而是……不老實就打一頓?這女人……
    湛王拉開容傾,下床,“過來伺候本王更衣。”
    看湛王又恢復爺態,容傾不覺笑了,拿起外衣給他穿上,隨著拉起他的手,往洗浴間走去,“我們手拉手,一起去洗手;我們肩并肩,一起吃早餐。哎呦,一不小心押韻了,我真是有才。”
    有才!
    “大言不慚!”
    容傾聽了,仰頭看著他,正色道,“夫君,我們這樣是不是有些肉麻呀?”
    湛王甩眼不看她。如此會煞風景,想膩歪都難。
    早飯之后,湛王去了書房,說是無事,可還是不得閑。
    容傾繼續翻看她的醫書,少時,青安走進來,“王妃,吳夫人和吳小姐來了,在外求見。”
    容傾聽了,抬頭,“她們怎么來了?”
    “說是來向王妃請安。不過,屬下以為或許是為吳二小姐的事才來見王妃的。”
    “吳欣兒怎么了?”
    “吳二小姐前些日子跟一個唱曲的男子扯上了,現鬧得很難看。”
    “你說的扯上了是……?”
    “吳二小姐與那唱曲的有了首尾。吳家本想隱下此事,奈何那唱曲的老子娘卻是個十足潑辣的,事出之后,既敲鑼打鼓的去了吳家,在門口張揚著說吳二小姐勾引他兒子,殺了她孫子!”
    最后一句話,聽的容傾心頭一猛跳,“殺了她孫子?”
    “尚在肚子里的孫子。因為這件事,她兒媳不足三個月的身子流了。所以,也一并把這事兒歸在了吳二小姐的頭上。”
    “那唱曲的有媳婦兒了?”
    “是!現在那婦人領著媳婦兒白天夜里的待在吳家門口,非要吳家給出一個交代。”
    容傾聽了,靜默。
    事情從一開始就鬧這么大,引發的動靜自然不小。動靜大了,看熱鬧的人多了,無形的監督。如此,吳家心里再惱火,再憋悶,怕是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
    這件事兒,只是聽都覺有些不對勁兒。
    百姓立世,素來講究一個民不與官斗。這唱曲老子娘的反應,是不是太猛了些呀!
    他們就沒想過,現在如此逼迫吳家。結果迫使吳家妥協了,他們是過癮了。可是其后呢?待事情過去之后,他們就不擔心吳家秋后算賬,跟他們過不去嗎?
    這樣鬧騰,是實在難忍呢?還是在不計后果的謀算什么呢?
    “吳家怎么說?”
    “吳家說,那唱曲的一家完全是在顛倒是非,混肴黑白,是倒打一耙。”
    容傾聽了,沒說話。吳家有此態度是正常。
    這事兒,無論真相到底是什么,吳家都是絕對不能認下的。后果太嚴重。因為若認,被毀的不止是吳欣兒。
    “就說我身體不適,讓她們回去吧!”
    “是!”青安剛走出兩步,又被容傾叫住。
    “提醒她們一句,讓她們暗中派人把那唱曲一家人都給看好了,別讓他們出事兒了。不然,對吳家更不利。”
    當然了,現在的情況對吳家也是不利。男女有了首尾,不管事實如何,首先被譴責的一定是女方。也因此,這事兒一開始,就讓吳家身處下風。也因為這樣,更是不能鬧出人命來。否者,更是說不清了。
    青安離開,容傾看著手里的書不由發呆。連湛王走進來,都沒察覺。
    “在想吳家的事?”
    聽到聲音,容傾抬頭,“夫君忙完了?”
    “嗯!”湛王在軟椅上坐下,隨著伸手把她拎到自己腿上。
    容傾眨巴眨巴眼,而后找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好。
    看容傾窩在他懷里那自在樣,湛王揚了揚嘴角。不再為容逸柏跟她較真,這樣也不錯!
    “吳家的事,你想管就去管。”
    “無論管成什么樣兒,夫君都會給我兜著。”
    湛王沒說話,算是默認。
    容傾輕輕一笑,隨著嘆了口氣道,“其實,我那姨丈人還是挺不錯的。”
    湛王揚眉,不予置評。
    “只是,吳家這事兒不好管。事情已經鬧到這個程度了,我這個時候插手,一旦出現人命,就會變成是湛王府以勢壓人,是被湛王府逼死的。當然了,湛王府因為王爺,一直也沒什么好名頭,再黑一點兒也沒差別。”
    容傾話出,湛王抬手,對著她鼻尖準準的按了下去,瞬時……
    “嗚嗚……疼,疼疼……”
    “說句中聽的。”
    “親親夫君,心肝兒,我的寶兒,手下留情呀!”
    這話,湛王嘴角歪了歪,有些扛不住,手松開。
    容傾護著鼻子,眼圈發紅,“我的痘呀!差點被你給擠血崩了,我的臉呀,七孔差點變五孔了。”
    湛王失笑,不由看一眼自己手指,他剛有那么用力嗎?
    “就那么疼嗎?”
    “你給我吹吹就不疼了。”容傾說著,把小臉兒湊過去。
    湛王垂眸,盯著她,“你這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瞎說!哪有越來越厚,是本來就很厚!”
    “吳家要是有你這臉皮,事情怕是早就解決了。”
    “所以說,臉皮厚有時真是優點。只是,吳家這事兒不好管。就算是舍了王府的名頭,最后我恐怕還是會被埋怨。除非我能全部兜起來,這次不但讓唱曲的把一切都擔了,事后還能再許吳欣兒尋一個好去處。不然,在顧氏那里仍是一個無情無義。”
    顧氏那人接觸多次,一個結論,絕對的只能占便宜不能吃虧的主兒。且還是一個看人下菜碟的人,扒高踩低做的不要太明顯。
    這種人,你事事幫她,一次不幫,就會被記恨。王氏就是例子,曾經王氏對她可是不錯。可是那又如何?王家和王氏出事兒時,她生怕躲的不夠遠。
    對顧氏這種人,容傾感她還是不要為難自己的好。特別,這事兒怎么看都透著一種反常。
    “人心不足蛇吞象,顧氏確不是一個值得你幫的人。”
    容傾聽了,看著湛王,有所思。這是怕她心里生出慚愧什么的,才說的嗎?
    “夫君,你細心成這樣真的好嗎?”
    “少廢話!”
    容傾笑開,心里嘆息:要是容逸柏活著該有多好。
    “主子,王妃!”
    “何事?”
    “明日太后帶領太子妃,幾位皇子妃,還有百官家眷前往齊云詩為皇上還有主子祈福,特派人過來問一下,王妃可愿同往。”
    湛王聽言,眉頭瞬時皺起。
    容傾揚眉,不止是為皇上祈福,還未湛王祈福。如此,她這個湛王妃若是不去,豈不太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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