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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王府
    看著空落落的院子，容傾微微一愣，轉(zhuǎn)頭看向麻雀，“盈姨娘換院子了嗎？”
    “小姐，盈姨娘已經(jīng)離開王府了！”
    容傾：……
    “什么時候離開的？”
    “王爺病后醒來沒幾天，就讓她離開了?！?br/>     呃！
    都已離開那么久了，她竟然一無所知。
    容傾第一次感覺：原來她也是個不靠譜的人。
    “去了哪里可知道嗎？”
    麻雀搖頭，“這個奴婢不清楚?！闭f著，不由問，“小姐突然找盈姨娘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兒嗎？”
    “沒什么事，就是突然想起了她。”容傾說著，抬步往屋內(nèi)走去。
    “王……王妃！”
    正在清掃屋子的兩個丫頭，乍然看到容傾，一愣，隨著趕忙俯身請安，“奴婢給王妃請安。”
    “起來吧！”
    “謝王妃！”
    “先下去吧！”
    “是！”兩個丫頭彎著腰走出。
    容傾在屋內(nèi)緩步走著，靜靜看，在看到墻上的字后，視線定格。
    “這是盈姨娘的字嗎？”
    “回王妃，是的！”
    容傾看著眉頭微皺，跟木偶娃娃上的字有些相似?？山K究不同。
    ***
    “奴婢叩見王爺，王爺萬福金安。”曾經(jīng)嬌柔的盈姨娘，此時一身黑衣恭順的跪在湛王腳下。
    “起來吧！”
    “謝王爺！”
    “有一件事兒讓你做。”
    “請王爺吩咐?！?br/>     湛王伸手從盒子里拿出一張金帛遞給喬盈。
    喬盈雙手接過，展開，看清上面內(nèi)容，眼眸微縮，猛然抬頭！
    湛王看著她，面無表情道，“該怎么做護衛(wèi)會告訴你?！?br/>     “是！”
    “結(jié)果不容有失?！?br/>     “奴婢遵命?！?br/>     令下，湛王起身離開。
    喬盈坐在屋內(nèi)，看著手里的物件，指間發(fā)顫，神色變幻不定。
    顧家
    “將軍，湛王爺來……”聲音緊繃，稟報聲未落下……
    湛王那高大的身影，已出現(xiàn)眼前。
    “微臣叩見王爺?！鳖櫴闹魑簧献呦聛?，跪地見禮，膝蓋還未碰到地……“嗯……”
    心口驟然一痛，胸口挨了一腳。
    徐峰臉色遂變，握著劍的手猛然收緊。然，瞬時的驚怒之后……眼簾垂下，低眉順目站在一側(cè)，靜然不動。
    顧盛強忍著心口的劇痛，任由嘴角血色外溢，重新跪好，“微臣有罪，請王爺責(zé)罰?！?br/>     湛王眸色涼涼，“凜五。”
    湛王話出，凜五上前兩步，拿出一個瓶子遞給顧盛。
    看著眼前的瓶子，顧盛眼底蔓過各種神色。
    一邊徐峰臉色冷硬如石
    “顧將軍莫非還想全身而退？”凜五沉沉道，“這世上可沒有那么多的兩全其美?！?br/>     顧盛聽了，垂眸，少時伸手，拿過凜五手里的瓶子，打開，倒出一粒藥丸。
    “將軍，不可……”聲音剛出，嗜氣襲來，寒光逼至眼前。
    徐峰面皮一緊，反射性出手還擊……
    刀光劍影，殺氣騰騰，你來我往，攻擊防守，你強他不弱，高手的對決，破壞力更強。
    ***
    “祖母，祖母……”
    站在門口的婆子看著臉色煞白，完全沒了儀態(tài)跑著過來的楊氏，忙道，“二少奶娘怎么了這是？”
    “湛王爺來了。父親……父親那里怕是要出事兒了?！睏钍洗鴼?，急聲道。
    婆子聽言，心頭猛跳，緊聲道，“二少奶奶莫急，老奴這就去稟了老夫人……”話未說完，見一人從屋內(nèi)走出。
    “劉嬤嬤，剛才二少奶奶說……”
    “老夫人都聽到了?！眲邒哒f著看向滿臉不滿的楊氏，平穩(wěn)道，“二少奶奶無需驚慌，不會有事兒的?！?br/>     “可是……”都打起來了，怎么還能說沒事兒。
    “喜鵲！”
    “奴婢在?！?br/>     “先帶二少奶奶回偏院兒歇息?！?br/>     “是！”小丫頭上前，“二少奶奶，奴婢扶你過去。”
    楊氏心頭發(fā)緊，嘴巴動了動想再說點兒什么，可是看劉嬤嬤那平靜，卻不容她再多言的表情。最終沉默下來。由丫頭扶著離開。
    “守好門口?！?br/>     “是！”
    轉(zhuǎn)頭往顧盛的院子看一眼，劉嬤嬤轉(zhuǎn)身走進屋內(nèi)，臉上沒了剛才的平穩(wěn)，變得凝重，“老夫人！”
    顧老夫人跪在佛像前，表情厚重，眼中有迷茫更多無奈，良久幽幽開口，“一切都是執(zhí)念?！?br/>     只是，顧盛的執(zhí)著，連顧老夫人也已分不清是對還是錯。也已看不清，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如此，真的只是為了守住老太爺打下的這份榮耀？只是為了護住顧家老小的性命？還是……純粹是自己野心使然呢？
    顧老夫人緩緩閉上眼睛，遮住眼中的澀意，無力。
    聽天由命吧！
    皇宮
    “皇上，半個時辰前湛王爺去將軍府了。”
    皇上聽言，批奏折的手一頓，抬頭，“然后呢？”
    龍衛(wèi)道，“把顧盛身邊的人都處置了?！?br/>     聞言，皇上揚眉，“都處置了？”
    “是！”
    “什么原因知道嗎？”
    “皇上恕罪，原因眼下還未探到?！?br/>     皇上皺眉，靜默少時，開口，“顧盛如何？”最好也死了。
    “傷的不輕。是否有性命之憂，屬下不好確定?！?br/>     “派太醫(yī)過去看看?！?br/>     “是！”侍衛(wèi)領(lǐng)命走出。
    皇上坐在書案前，眸色沉遠，神色莫測。
    既然已出手處置了顧盛身邊的人。那么，這火氣定然也是不小。如此，為何不直接把顧盛也處置了，只是打傷他呢？云珟什么時候也會對他人手下留情了？
    ***
    “王妃呢？”
    “回王爺，王妃睡了！”
    湛王聽了，腳步停下，轉(zhuǎn)頭，“午飯吃了嗎？”
    麻雀點頭，輕聲道，“因為等王爺，吃的稍微晚了些。不過，用的不少?！?br/>     湛王聽言，沒再多言，抬步往內(nèi)室走去。
    麻雀轉(zhuǎn)頭看向凜五，問，“王爺吃飯了嗎？要不要讓廚房擺飯？”
    “等一會兒再擺吧！”
    “好！”
    湛王走進屋內(nèi)，看著躺在床上沉睡的容傾，輕輕在床邊坐下。
    自有身子以后，她是越發(fā)的愛睡了。
    想著，視線落在容傾小腹上，眸色復(fù)雜，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每天聽容傾孩子長孩子短的對他念叨，湛王心里依舊沒一點兒真實感。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觸目驚心的生產(chǎn)畫面。
    所以，對于容傾有孩子，湛王現(xiàn)在依舊是有驚無喜。
    藥房
    凜五翻看著藥書，凜一站在一旁道，“也許，剛才應(yīng)該留下一兩個活口?！?br/>     凜五聽了，頭也不抬，涼涼道，“就算是留下兩個也什么都問不出。顧盛挑出來的人，能成為他心腹的，背叛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br/>     凜一皺眉。
    凜五抬頭，“他們就算是說了，真的又會有多少？你又能相信多少？說不定反而會因他們的話，被迷惑了查探的方向。所以，還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走吧！”
    “你說的對。并不是所有的查問都會能得到我們想要的結(jié)果。說不定反而會適得其反。特別如顧盛這樣奸猾的?！?br/>     “嗯！”
    ***
    “將軍，容公子來了！”
    “咳咳……請他進來?！?br/>     “是！”
    下人退下，少時，容逸柏走進來，看著靠在床上臉色不佳的顧盛，容逸柏神色淡淡，緩步走上前，“聽說舅舅身體不適，我過來看看?！?br/>     顧盛扯了扯嘴角，“是有些不適。坐吧！”
    “嗯！”容逸柏在床邊坐下，看著顧盛，輕輕緩緩道，“湛王動的手？”
    顧盛點頭，隨著看著容逸柏道，“其實，湛王沒直接殺了，我挺意外的。”
    “我跟湛王說，我確實中了毒，而體內(nèi)的毒只有你能解。所以，湛王只能手下留情，這一點，舅舅應(yīng)該猜到了才對。”容逸柏清清淡淡道。
    是！猜到了。
    雖然他并未對容逸柏下毒。但，容逸柏一定會這么說。他被顧盛牽制了，以此讓湛王容忍顧盛。不會因顧盛曾對完顏千華的維護，而對他痛下殺手。
    顧盛若死，京城必定又起動亂。這對湛王來說不是好事兒。
    對于容逸柏來說，他愿看著湛王和顧盛共存，也不想看他們惡斗。
    因為容傾，他希望湛王能夠安然無恙，希望湛王府少一些風(fēng)波。
    “對于你的話，湛王相信了嗎？”
    “他從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的話。不過……在他查明所有之前，你都會安然無恙?！?br/>     而湛王要查清，怕是需要很久。因為……曾經(jīng)的痕跡，不用顧盛出手，容逸柏自己都親手抹去了。
    顧盛看著容逸柏，眸色深遠，點點復(fù)雜，“你跟你曾外祖真的很像?！?br/>     容逸柏聽了，輕輕一笑。很像嗎？也許吧！
    “不管如何，現(xiàn)在我們算是同喜吧！恭喜舅舅賭對了，也恭喜我被湛王護著了?！?br/>     “準(zhǔn)確的說，我們都是喜憂參半吧！”顧盛捂著心口道，“因為你，我這將軍的位置保住了。不過，性命卻是不一定?！?br/>     容逸柏聽了，神色微動，“湛王給你喂了藥?！?br/>     “嗯！”顧盛也一點不遮掩，“你若是有個好歹，我一定會死在你前面。”
    容逸柏聽言，淺笑，“王爺做事，總是那么周到。不過，這結(jié)果，舅舅也該早有預(yù)料才是。”
    “是預(yù)想過。只是，還是錯估了后果的嚴(yán)重性。我本以為，湛王就算知道了你因我而身中劇毒，他就算再愛屋及烏?？芍灰疫x擇服從于他，不要幫著完顏千華給他添亂。那么，后果應(yīng)該不會太嚴(yán)重。然，沒曾想……”
    哪怕他造反也好，湛王也絕不容他安好的活著。
    面對完顏千華的威迫，皇上的防備，又因莊家謀反而折損兵力良多的湛王，依然無所顧忌的對顧盛下手——這結(jié)果，只能說顧盛還是錯估了湛王的暴戾。
    湛王就沒想過，他對顧盛下手如此之狠。顧盛會一怒之下投完顏千華為主嗎？如此，一個食物鏈就誕生了。
    只要顧盛認完顏千華為主。那么，完顏千華定會以解藥為脅迫皇上，令皇上不敢動顧盛。如此，顧盛依然能保住將軍之位。
    而，有顧盛這個強有力的得力干將，完顏千華依然能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只除了，湛王跟顧盛的對抗，將會不休不止。
    容逸柏看著他，淡淡道，“那是因為湛王確定，你絕對不會投靠完顏千華。所以，對你下手，他一點兒不會遲疑?！?br/>     顧盛聽言，神色微動。
    容逸柏不急不緩道，“投靠完顏千華你也只能暫時得到好處。因為，她并不信任你。她只相信性命被她握在手心里的人。除非舅舅主動被她喂藥，情愿一輩受她牽制。不然……”
    容逸柏輕抿一口杯中茶水，不咸不淡道，“在湛王依舊不讓步時，她以為解藥脅迫皇上，以將軍之位逼迫你對付湛王。而之后，只要湛王對她開始妥協(xié)。那么，你隨之就會被她舍棄。要是這樣的話，那……舅舅的處境可是堪憂了?！?br/>     不止是湛王，還有皇上，都饒不了顧盛。說不定鐘離隱也會趁此插一腳，不遺余力的幫著除掉顧盛。
    因為，大元的將軍太強盛了，對皓月也是一個威脅不是嗎？
    如此，除掉顧盛，對皓月絕對的百利而無一害。
    顧盛點頭，“你說的對！在完顏千華眼里，我確實不若湛王值得信任?！碑吘?，湛王的命在她手里。而，他則不然。
    “不過，舅舅對她也是一樣吧！雖忌憚，雖護過，可卻從來沒想過投靠?！?br/>     容逸柏話出，顧盛淡淡笑了，沒說話，算是默認。
    對完顏千華，顧盛確實忌憚。
    怎么能不忌憚呢？畢竟她眼下確實拿捏得了皇上，而皇上也確實有心收回顧家兵權(quán)。所以……一直以來，顧盛對完顏千華也是矛盾的。想利用她手中的解藥，保全自己將軍之位。但，對她又完全無法信任。
    因為，誰能確定她手中的藥，是否真的能牽制和脅迫皇上和湛王一輩子。最重要的是……
    顧盛一直有一種感覺，完顏千華最終不會得逞。
    若問顧盛這種感覺由何來。那他的理由也許有些牽強，但他卻自認不是毫無道理。
    ——從顧盛長頭發(fā)起，在他眼里，女人總是最能折騰的。但，卻從來沒有能成大事的。而，完顏千華除了特別能折騰一些之外，最終跟其他女人也不會有什么不同。
    “其實，這樣也不錯。湛王無論是進還是退，你都隨同著，在世人眼中還是一個為大元盡忠職守的將軍。這樣湛王也剩了不少麻煩。也挺好，算是兩全其美吧！”
    顧盛看著容逸柏，神色厚重，“逸柏，雖然我很想用你來保全你曾外祖打下的榮耀。但我從來沒想過要用毒牽制你。只是……”
    “只是途中出了岔子，莫名其妙變成了這樣子。”容逸柏波瀾不起道。
    顧盛垂眸，事已至此，再說什么都已無用。而且……容逸柏也不會相信他的話。
    他真的沒想過以容逸柏性命作為要挾挾，以此來保全自己的位置嗎？呵呵……
    “既然舅舅無大礙，我就告辭了。”容逸柏說完，抬步往外走去。
    “他會給你償命的。”
    幾不可聞的聲音傳入耳中，容逸柏頭也不回，大步離開。
    看著容逸柏的背影，顧盛緩緩閉上眼睛。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只要湛王不動他。那么，無論皇上再想收回他的兵權(quán)，都是無用。因為皇上手中兵力不及湛王，他就是有心，卻也無力。
    而完顏千華……
    若是湛王下令，顧盛倒是很愿意除了她。
    一個女人竟意圖掌控天下，控制他……簡直不知所謂。
    x　x　x
    顧盛因身體不適，向皇上告假了，在家養(yǎng)病，暫不去上朝了。
    三皇子因大婚在即，揚言要修身養(yǎng)性，要在家靜思，不見人，也沒興致作人了。
    湛王偶爾入宮一趟，平日深居簡出，待在湛王府陪媳婦兒，完全不折騰了。
    還有三不五時總是入宮‘安慰’他一番的陌皇爺也離京了。
    鐘離隱也回皓月了，如此……
    皇上繼續(xù)勤政愛民的同時，忽然感到……
    京城太安靜了，一些人太安生了，這一團和睦的氛圍……
    皇上卻莫名的夜不能寐，不安了。
    起起落落，福兮禍依。每次的平靜之后，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場風(fēng)暴！這已是一種慣性。如此……
    直接的宮中戒備更嚴(yán)了。
    湛王知曉，反應(yīng)涼淡。眼下他的注意力正在容傾的嘴上……
    吃了早飯，吃水果，吃過水果吃點心，吃過點心一抹嘴，沒一會兒接著吃中飯！
    看著容傾，湛王就一個感覺：她的嘴巴真是沒停過呀！
    容傾這樣吃，湛王已經(jīng)夠焦心了?？伤€……
    “惡，惡……”
    她是邊吃邊吐呀！
    湛王蹲在容傾身邊一手端著水，一手給她拍著背，眉頭直打結(jié)。
    凜五站在后面看著，也滿是心焦：王妃有喜，害喜已是占據(jù)主子全部心神了。如此……這后面一大堆的事，什么時候才能進行完吶。
    別說完顏千華急，他看著也急躁的慌。
    “唔……”
    “怎么樣？好些了沒？”湛王喂她一口水，凝眉問。
    “嗯！好多了?！?br/>     看著容傾吐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湛王對她的話可是一點兒不信，開口道，“要不，你少吃點兒吧！”
    吃的少了，肚里的糧少了，也許就不這么吐了。
    “吃的少了會餓！”容傾說著，站起，看著湛王道，“夫君最近不忙嗎？”
    “又要趕本王出門！”
    這幾天，容傾三不五時就來這么一句。湛王聽著，十分不順耳。
    見湛王面露不喜，容傾笑笑道，“我是怕你在家悶的慌。”
    湛王聽了，沒什么表情道，“你都快吐出花兒來了，本王就是想悶也得悶的就了呀！”
    “其實，你不在家時候，我吐的反而少些。”
    “你這話什么意思？”看他看的都想吐了？
    容傾摸摸肚子道，“大概是因為一聽到的聲音，肚子里的孩子就想起你給她（他）念孝經(jīng)的事吧！所以，不由的反應(yīng)就大了些?！?br/>     湛王聽了冷眼，渾說！
    “我可是有依據(jù)的。不信，你問凜五呀！”
    湛王覺得這問題，實在沒問的必要。因為，明顯是忽悠，可是……
    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凜五。
    凜五忙道，“稟主子，醫(yī)術(shù)上有言：孩子在腹中時，對外界還是會有所反應(yīng)的。特別是在過了三四個月以后，反應(yīng)更是明顯，伸手伸腿您都能清楚感覺到。”
    湛王聽言，盯著容傾肚子又看了好一會兒。隨著道，“她（他）可真是孝順呀！本王只不過才剛剛給她（他）念了幾次的孝經(jīng)而已，他竟然就敢吐給我看……”
    “惡……”
    湛王話未完，容傾又趴在痰盂邊上吐了起來。
    湛王看著臉直接黑了。
    凜五低頭。
    湛王抿嘴，真想再念一念孝經(jīng)給她（他）聽?？墒恰丛谒ㄋ┠锏姆萆希蛟S被嫌棄的湛王，還是打消了作自己孩子的想法。
    不過，倒是也不整天在家里耗著了。
    對此，凜五不覺松了口氣。
    容傾心思卻是更重了。凜五附和她的話，只說明一個問題：很多事已是刻不容緩，湛王真的不宜在家陪她。
    垂首，看著自己已微微隆起的小腹，容傾眉頭緊皺。
    麻雀看著湛王一離看來，就開始發(fā)呆的主子，忍不住道，“王妃，您想不想吃點什么？奴婢去給您準(zhǔn)備?！?br/>     聽到麻雀的聲音，容傾回神，搖頭，“不用了！”說完，開口問，“昨天我看的那本書，你放哪兒了？”
    聽到容傾的問題，麻雀頓了一下才道，“奴婢給您放床頭了?！?br/>     容傾聽了起身，往屋內(nèi)走去。
    麻雀看著容傾的背影，疑惑不解。最近幾天，容傾時常會重復(fù)性的問問題。
    剛問過一件事，過一會兒還會再問。就如剛才……
    書放哪兒了？這問題，容傾生生問了三次。這……
    是因為有身子所以記性開始不好了嗎？還是，因為心里有事兒，太過心不在焉了呢？
    麻雀疑惑，也琢磨著：等下讓青語給王妃探探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