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嘴角一抽,心里不住地想:“安小樂就安小樂唄,強調什么法醫的女兒是什么意思?”不過這話我也不敢直說,因為她手上還拿著那瓶硫酸。
“哦?你是來幫忙的?”之前站起來的那幾個人中的一人問道,他看起來對這很感興趣。“呃,如果找我來不是為了問話,那我想我應該是來幫忙的。”“我看說不定是來搗亂的。”安小樂一邊將手中的硫酸放回了口袋,一邊嘀咕道。“安安!”之前說話的那人輕呵了一聲,又對我繼續說道:“對不起啊,安安她最近有點煩心,說話可能有點沖,還請包容一下。那個,你能說說你剛才觀察都現了什么嗎?”我在心里吐槽道:“什么最近有點心煩,是每月的一次來了吧。”
話說回來,看他突然問起我現了什么,我一時間還真不好回答,剛才就看了那么幾眼,我看的也不是那么仔細。所以我突然覺得有那么點尷尬:“那個,我剛才就看了那么幾眼,沒怎么看仔細。你們讓我再湊近點看看?”那人一聽,二話不說便拉著其他人站到一邊,為我讓出了個位置。
我見他們讓出了位置也不矯情,便走上前來到坑邊重新又仔細看了一遍:尸骨看不到一絲裂痕,生前應該沒有遭受什么重物擊打;尸骨埋在這里,沒有立碑也沒有用棺材裝,恐怕是被殺害的;尸體埋的不算很深,大概也就埋了個4ocm深的樣子,比恰好裝得下一個人的深度還要深那么一點,我猜埋的人應該埋的很匆忙,這也印證了被殺害的可能;剛才看他們蹲這里的時候,其中一人口袋里好像裝了一瓶魯米諾試劑(一種專門用來檢測血跡的試劑,如果有血跡則會與之反應在暗光環境下出幽藍色的光),想必他們已經試過檢測血液了,雖然按尸體腐爛時間來看檢測出的可能性不大,但畢竟他們做現場調查,也不會放過任何一種可能;再加上我現尸骨的盆骨較小,我想我已經可以得出我的結論了。
我站起了身,把我的現以及得出的結論說了出來:“這具尸骨的盆骨較小,據此來看這具尸骨應該是一名女性的,我曾在一本法醫學雜志上看到過,說女性的盆骨比男性的小。雖然我不知道女性的盆骨大小,但我拿自己的比了一下,再結合這個坑的長度,這具尸骨是女性應該是無疑的了。這具尸體被埋在離路邊不遠的地方,但其埋的卻不是很深,既沒有立碑甚至也沒有將尸體用布什么的包住,我猜被害人可能是在晚上走夜路時被害的,畢竟早上的話被人看到的可能性很大。兇手匆忙之下只是在路邊挖了一個坑將之草草埋了,既然兇手能很快找來鏟子將之掩埋,說明兇手原本是這個小區的人的可能性很大。而這,應該是一起奸殺吧?(怪不得他們一聽到‘兇手’反應這么大。之前好像瞥到他們測的骨齡了,好像就十六、七歲吧?)”
聽到這里,那些個法醫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就連那個叫安小樂的女孩也是如此。雖然她表面上還是一臉的不屑,但她的肢體語言已經出賣了她:她聽到我給出的結論時,身體明顯地震了一下,瞳孔也有一瞬間的收縮,這是情緒生劇烈波動的證明。
之前提出這個問題的那個中年法醫拍了拍手,贊許道:“好,很不錯!觀察的很仔細,推理的也很到位。”樂天華也在一旁笑道:“怎么樣?我找來的人不錯吧!”那個中年法醫連連點頭:“不錯!很是不錯!”接著又轉頭對安小樂說道:“安安啊,要多向別人學習學習,不要老是急急躁躁的。你看,不說之前幾次你要求著來現場的時候總是忽略一些小細節。就拿這次說,你光注意尸骨是女性的卻沒有聯系周圍環境進行合理推斷。”
安小樂“切”了一聲,偏過了頭,顯得很是不服氣。中年人又對我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安泰華,是安安的父親。我妻子李琴是蔣原那個組的。后面這些都是我們鑒識科的法醫。你剛才分析的不錯,我們也認為這是一起奸殺案,而且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我們推斷這是十年前某個夜晚生的案件,剛剛樂隊正在小區里調查人口。對了,調查結果如何?”
樂天華說道:“近十年來小區人口并沒有缺失,所以查不到被害人的身份。十年前也沒有人口失蹤的報案。”“這下就麻煩了啊。”安泰華一聲嘆息,“這下線索就中斷了。既沒有兇手的線索也沒有被害人的,就連目擊者也沒有。時間也這么久了,線索不好找啊。”“這尸骨是怎么現的?在尸骨上找不到什么線索嗎?”我很是好奇。
“哦,忘了告訴你了,這個尸骨是在小區里的一個住戶遛狗時現的。據他說,他在這條小路上走的時候,狗忽然興奮起來,拽都拽不住。一松手,狗就在這刨出來這尸骨。他一看嚇得就趕緊打電話報警了。我們來后現尸骨埋的位置蠻奇怪,后來就覺得這個不同尋常覺得這是十年前的一起奸殺案。至于這尸骨嘛,就只查出不知道什么原因少了三根骨頭。但現尸骨的那個人卻說他的狗沒有叼走任何骨頭。”樂天華如是說。
安泰華看了看表:“算了,時間已經到中午了。我們先去吃飯吧,下午再回來慢慢想。”樂天華攤了攤手:“也只有這樣了,先去吃飯吧。”說完,眾人便動身往小區外的方向走去。我又蹲回了坑邊,想看看少的骨頭是哪兒的。安小樂她本來是跟著他們走了的,結果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折了回來。在我還在看的時候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背上:“喂!走了!還看個什么!”我當時就被嚇到了,再加上她拍的力有點大,我一下子朝前撲了出去,還好我反應快,及時用雙手撐住了對面。哎呦喂,疼死我了,她的勁真的比樂惜顏大多了,樂惜顏拍的時候我頂多就疼那么一下,她這一拍我半天沒緩過…………等等,盆骨上那是什么?好像有根白毛?
“喂,你還打算趴多久啊!”(我:你也不想想是誰造成的)我好不容易站起了身,將剛才看到的毛捻了起來。安小樂湊了過來:“這是什么?”我:“好像是……狗的毛?”我拿出手機打算打給樂天華讓他們過來瞧瞧(校園女生跳樓事件后我就存了他的號碼,免得每次都要借樂惜顏的手機打麻煩),但安小樂卻一下子興奮起來:“唉唉唉~別打別打!”我問為什么,她說:“叫他們過來就沒意思了,我們自己去沿著這個找下去,等找到了更大的線索再告訴他們也不遲啊。”我說這樣不好吧,萬一遇到點什么怎么辦?她卻說我一個大男人還怕這怕那的。我一聽一下子就火了,本來我是為了保險起見才打算打電話告訴他們一聲,但看她如此看不起我這還了得,我一下子便同意了,走就走誰怕誰!
小知識:人體中最小的骨頭在頭部中耳處,叫鐙骨,其只有2.6~3.4mm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