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還殺著呢”
寒非邪恨不得伸手將他拽出來,“你先出來!”
“等等,我先找路。”戰(zhàn)湛見寒非邪勃然變色,嗖地將頭縮了回去。
要是目光有穿透力,石壁已被寒非邪盯得千瘡百孔。正當他腦補戰(zhàn)湛復活之后自己使用酷刑的精美畫面,戰(zhàn)湛的腦袋從前方伸出來,無辜地沖他招手,“這邊,這邊快點過來!”
寒非邪一臉不爽地走過去。
戰(zhàn)湛邊上有一道窄門,若不是特別指出,平常絕難注意到。
“推門看看。”戰(zhàn)湛鼓勵道。
寒非邪猶豫了下,他還沒有完全接受從青紋世家客人到青紋世家傳人的身份轉變。
“從這里走進去,不會被發(fā)現的,位置非常隱蔽,視覺又好,簡直是vip專座。”戰(zhàn)湛鼓動他。
寒非邪輕輕地推開門。
“咯啦啦”
門應該很久沒動了,轉軸發(fā)出刺耳的響聲。
寒非邪、戰(zhàn)湛:“”
寒非邪緩緩開口道:“真是很隱蔽。”
戰(zhàn)湛道:“要不我們”
“吱厄爾”
里頭突然發(fā)出極為古怪而尖銳的怪嘯聲!
“沈灼!”
沉厚的呼聲仿佛一根定海神針,將怪嘯聲用力地壓了下去。
寒非邪畢竟是個有著旺盛好奇心的小青年,到這里也耐不住的好奇心鉆進被推開的門縫。門縫狹窄,微側著身子才能前行,他暗中運起火陽之氣戒備。
戰(zhàn)湛走在他前面,“我給你探路。”
“不用,你到后面去”寒非邪伸手抓了他一下。
戰(zhàn)湛背后沒長眼睛,自然看不到他的動作,身體卻抖了抖,順口道:“別鬧。”
寒非邪一怔,驚愕地看著自己的手和他的背道:“你”
“哇!看!”戰(zhàn)湛側身,讓出視野,手激動地指著前方。
寒非邪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窄道盡頭是一個成人腦袋大小圓洞,洞那頭是一個石室,五六丈見方的模樣,墻上掛著幾幅字畫,樸實無華。
字畫前方是一張竹榻,一個白發(fā)白須老者盤膝而坐,雙目怒張,兩頰通紅,露出的頸項隱隱能看到碧綠花紋若隱若現。他的頸項邊,一把黑色匕首呈切割之勢,握著匕首的是個蒙臉的黑衣人。
兩人像是被定格,鏡頭凝固,都一動不動。
寒非邪見兩人都不是女的,心頭先松了口氣。聽了秦文婭的話之后,他滿腦子都是“娘,娘,娘”聽到兇殺案第一個想到的也是母親。
戰(zhàn)湛道:“他們殺了很久了”
白須老者嘴唇越抿越緊,一道黑血順著嘴角一點點地流淌下來。
黑衣人突然悶哼一聲,手中的匕首被抽了回去。
白須老者身體不由自主地朝左邊偏了偏。
黑衣人順勢舉起匕首朝白須老者頸項另一邊狠狠割下。
“砰!”
寒非邪一掌拍開石壁,身體極快地穿過落石,擋在白須老者面前,手指輕輕地捏住匕首。匕首上傳來一股極大的反彈之力,饒是劍圣高階的寒非邪也被震了震,差點將匕首脫手。
黑衣人看到寒非邪,平靜無波的雙眸流露出一絲異色,手用力地抽匕首,卻沒有成功,當機立斷地松手,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身體鬼魅般地消失在石室內。
戰(zhàn)湛和寒非邪兩個人四雙眼睛都沒有看出他是怎么消失的。
寒非邪扭頭,正要說什么,就看到剛才奄奄一息的白須老者身上瞬間迸發(fā)出劍圣級的劍氣。寒非邪猝不及防地被壓制到墻角。
“老頭,恩將仇報!”戰(zhàn)湛撲上去撓白須老者的臉。
白須老者緩緩地從榻上下來,穿過張牙舞爪的戰(zhàn)湛,走到寒非邪面前,沉聲道:“誰準你去青紋傳承鼎的?”
寒非邪背靠石壁,火陽之氣凝聚于雙掌,蓄勢待發(fā),“秦文婭。”反正是她騙他去的,完全沒有出賣的內疚感。
白須老者抖了抖嘴唇,半晌才道:“你改姓吧。”
“姓秦?”寒非邪語音帶著些許譏嘲。不管當年在他母親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秦家這么多年來從未探望關心過他是事實。寒云飛作為父親再怎么不合格,也把他撫養(yǎng)長大。他對他有怨有恨,也有感情。相較之下,秦家才是真正的陌生人。
白須老者擺手道:“只要不姓寒,你姓熱姓冷沒人管。”
這個答案比逼他姓秦更傷人,即使他繼承了青紋,在秦家人眼中,依舊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寒非邪冷笑道:“憑什么。”
白須老者冷然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寒非邪道:“老頭。”
“你竟敢如此對我說話!”
戰(zhàn)湛看白須老者大怒,暗叫不好,低聲道:“秦文婭之前不是說秦愿在這里閉關嗎?會不會就是他啊?”
“我是秦愿。”白須老者一句話證實他的猜測。
戰(zhàn)湛配合地倒吸一口涼氣,“別惹他。”
寒非邪老神在在道:“哦。”
秦愿道:“你可知道”
寒非邪火陽之氣外放,迎著秦愿吃驚的眼神道:“你是劍圣,我也是劍圣。你是劍圣高階,我也是劍圣高階。你受了傷,我平安無恙。你說,我應該知道什么?”劍皇之上就可以隨意隱藏自己的級別,寒非邪與秦愿同階,想瞞過他的眼睛并不是一件難事。
再加上秦愿吃虧受傷,心神不寧,又完全沒想到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竟會達到自己修煉多年的水準,心中震驚可想而知。
“你,你怎么可能”秦愿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全然沒有剛才的氣勢。
戰(zhàn)湛想:如果這是電視,說不定秦愿會出現被雷劈的特技效果。
“繼承青紋傳承之前,你已經是劍圣了?”秦愿問。
寒非邪道:“劍尊巔峰。”
秦愿將信將疑,正當戰(zhàn)湛和寒非邪都以為他的情緒會進一步優(yōu)化或者惡化時,他突然冒出一句,“你到底改不改姓?”
寒非邪道:“不改。”
“我是你外公!”
“你當我外公不到兩個時辰,我當寒云飛的兒子卻有二十一年。”
“他對你好嗎?”雖是問句,但秦愿的表情證明他對寒非邪在寒家遭受的境遇一清二楚。
寒非邪道:“給吃給住給穿至少我長大了。”
秦愿看出他字里行間的怨氣,忍了忍也沒忍住,脫口道:“誰叫你跟他姓的!”
“你沒阻止。”秦愿越生氣,寒非邪越平靜。
秦愿似乎也覺得自己無理取鬧,板著臉沒說話。
戰(zhàn)湛道:“他已經受了內傷,再氣幾下會直接over吧?”
寒非邪道:“over?”
“翹辮子。”
寒非邪看了眼秦愿的頭發(fā)道:“他披頭散發(fā)。”
秦愿惱怒道:“你嘀嘀咕咕在說什么?”
“我娘呢?”寒非邪道。
秦愿臉色變了變,眼神閃爍著躲過他的注視,“哼,這么多年才想到你娘,早干什么去了。”他絲毫不管這個邏輯通不通,煩躁地擺手道,“不改姓就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滾!”
戰(zhàn)湛還是頭一次看到寒非邪氣得耳朵脖子通紅的場面。
“你對我娘做了什么?”寒非邪冷冷地問。秦愿這么討厭寒家,說不定遷怒他的母親,將她囚禁起來折磨。一想到這里,他對母親拋棄自己的幽怨立刻就散了,化作濃濃的擔憂。
“你娘早就死了!”秦愿看寒非邪瞬間慘白的臉色,心里生出一絲報復的快感,“墳就在山坡上,要看你自己去看吧。”
戰(zhàn)湛:“”當務之急,復活藥廠復活藥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