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非邪道:“不管我是怎么知道的,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回去?”
阿修羅神獸先是眼睛一亮,很快恐懼地搖搖頭,碩大的腦袋慢慢地低下來,痛苦地看著自己剩下的半截尾巴,“你,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我才不想回去!”
“那就算了?!焙切疤饡?,輕輕地按了按自己的肩膀,“殺掉一只沒有用的神獸,只是浪費一點體力?!?br/>
“殺掉我?啊哈,殺掉我,你這個愚蠢的人類”阿修羅神獸叫囂著叫囂著,猛然想起剛剛自己的表現(xiàn),自信心頓時降了一半,狐疑道:“你不殺掉我的吧?”
寒非邪看著他沒說話。
“你只是個小小的劍圣而已,就算我被封印了一半的力量也不可能被一只小小的劍圣殺掉。唔,這是不可能的?!彼匝宰哉Z著為自己打氣。
寒非邪抬手,一道燦金色的劍氣從他的掌中射出。
阿修羅神獸鼓起肚皮,用力一頂,劍氣撞在肚皮最鼓起的位置,卻沒有被頂回來,而是向四面八方龜裂開來,如網(wǎng)一般,包裹起它的肚子。
阿修羅神獸嚇了一跳,伸出爪子用力去撓,撓得肚皮發(fā)紅,仍是撓不下來,眼睜睜地看著劍氣一點點地滲入皮膚。
“你,你這是什么”
寒非邪道:“你最喜歡火了,不是嗎?我?guī)湍慵訙亍!?br/>
阿修羅神獸震驚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真的感覺到了灼熱。它,最喜歡高溫,連巖漿都不怕的阿修羅神獸竟然感覺到了灼熱!
“這不可能!”它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驚恐過,更沒想到讓自己這樣驚恐的人竟然是人類。
“嗚嗚,”它哽咽著問道,“這是什么劍圣?。 ?br/>
寒非邪淡然道:“我什么時候說我是劍圣了。”
“你進門的時候說過了。”阿修羅神獸憤怒地控訴。
寒非邪道:“進門的時候是不等于現(xiàn)在還是?!?br/>
阿修羅神獸不但聲音顫抖,連掛在鼻尖上的淚珠子都哆嗦起來,“你你你,你不要告訴我你晉升劍神了?!?br/>
寒非邪道:“你不喜歡我告訴你我偏要告訴你。”
他邪笑著,一字一頓道:“我是劍神?!?br/>
阿修羅神獸突然不哭了,表情恢復(fù)了鎮(zhèn)定,“恭喜你?!彼姾切按蛩闾?,緊張道,“等等!我們再聊聊,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我從哪里來的?”
“想拖延時間?”
“當(dāng)然不是?!卑⑿蘖_神獸心虛地挪開視線。
寒非邪道:“只要成為劍神,就會受到那個地方的邀請吧?然后你就可以脫身了?!?br/>
阿修羅神獸努力控制著表情。
“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地方的人看到你會怎么樣?”
“”阿修羅神獸用憨傻的表情告訴他,沒想過。
“”寒非邪長嘆了口氣,“還是干掉你吧?!?br/>
“等等!”阿修羅神獸回過味來了,“你,你是不是要我做什么?你想收買我吧?是吧?”
寒非邪抱胸道:“收買你有什么好處?”
“啊哈,好處?你竟然問我好處。你這個無知的人類,你知道我是神獸,神獸,所有的魔獸見到我都必須下跪!”
“騙子。”他頭頂不遠處傳來尖細的反駁聲。
阿修羅神獸一抬頭,就看到一頭長著翅膀的獨角獸從空中飛下來,故意在它頭頂上踏了一下,等它伸出爪子去抓時,又飛快地跳到寒非邪身后的岸上。
兩獸視線一對。
阿修羅神獸叫道:“你不是魔獸!”
長著翅膀的獨角獸傲慢地揮了揮翅膀,“去掉不下跪的,僧下的都四下跪的,你好聰明。”
要是說戰(zhàn)湛剛開始還不能完全確定這只長翅膀獨角獸的真實身份的話,那么它一開口就確認(rèn)無疑了。
“法拉利?”
“贊贊涼!”法拉利歡快地晃動翅膀。
戰(zhàn)湛納悶地看著寒非邪道:“他以前不是會說娘的嗎?現(xiàn)在怎么變成涼了?”
寒非邪道:“誰讓它娘不管它?!?br/>
“難道它爹管了嗎?”戰(zhàn)湛憤怒地反問。
寒非邪頭也不回地說道:“法拉利?!?br/>
法拉利乖乖地開口道:“霸氣爹!”
戰(zhàn)湛:“”
寒非邪問道:“你外公怎么樣?”
“哪里又跑出了個外公?”戰(zhàn)湛問完就看到法拉利收起翅膀,露出馱在背上的人。雖然雙方隔著一段距離,但是經(jīng)過寒非邪的友情提示,他第一時間認(rèn)出那個身影是戰(zhàn)不敗。
“爹怎么會在這里?”他問。
阿修羅神獸惱怒道:“無知的人類,竟然將我的府邸當(dāng)做垃圾場,隨隨便便地丟東西進來,要不是我哼!”
寒非邪道:“你被封印了一半的力量,所以只能依附于火陽池,一旦離開這里,封印就會反噬剩下的那一半力量,讓你變成一頭連兔子都打不過的蚯蚓獸?!?br/>
“啊!”阿修羅神獸憤怒地咆哮道,“你你你,你竟然敢用蚯蚓獸來形容偉大的無所不能的”
“是被關(guān)在池子里所有都不能的”
“”阿修羅神獸撲通一聲跳入池子里,很快就不見了。
法拉利道:“霸氣爹,他跑了。”
寒非邪老神在在地說道:“放心,它跑不掉。”
戰(zhàn)湛從石壁上一溜煙地跑下來,道:“我爹為什么會在這里?你們?yōu)槭裁磿谶@里?阿修羅神獸又是什么東西?”
“??!”法拉利突然驚叫一聲,扭頭,蹲身,用屁股對著戰(zhàn)湛。
戰(zhàn)湛莫名其妙地看向寒非邪。
寒非邪從火陽池中一步步走來,慢慢地上岸,火陽池中巖漿般的水從他身上一點點地滑落,露出他精壯結(jié)實的身軀,包括
戰(zhàn)湛雙眼徘徊在某個碩大的位置。
寒非邪張口道:“你”
“不要問我太猥瑣的問題!”戰(zhàn)湛抬頭,臉微微紅著,用力地打斷他。
寒非邪目光在戰(zhàn)湛的身上瀏覽了一圈道:“那么換你問?”
“我問過啊!”戰(zhàn)湛終于意識到問題所在,“我們都沒有穿衣服。”
法拉利撅著屁股幽幽地問道:“要我?guī)е夤唛_嗎?”
“外公,哦,我爹怎么了?”戰(zhàn)湛有點害羞地想要遮胸遮下面,又關(guān)切地想要去扶戰(zhàn)不敗。
寒非邪言簡意賅地說:“沒事,被關(guān)久了,熱暈過去了。”
戰(zhàn)湛眼珠子一轉(zhuǎn),立刻明白了云牧皇將人關(guān)在這里的用意,“他們是想引你上鉤吧?”
“我應(yīng)該感謝他,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借由火陽池突破成劍神。”
寒非邪說得平淡卻不知戰(zhàn)湛心里早已天翻地覆,“你,你真的成劍神了?”
寒非邪微微一笑。
戰(zhàn)湛仔細看著他,想了想道:“你的確有點不一樣了?!?br/>
“哦?”寒非邪好奇地問道,“哪里?”
戰(zhàn)湛撓頭道:“說不上來,就是就是不一樣了。可能是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不一樣了吧,有點高不可攀。啊,對了,你真的變成劍神,是不是就要被接到那個什么什么地方去?”想到這種可能性,他整個聲調(diào)都變得高亢而尖利。
寒非邪道:“不會?!?br/>
“哪里不合格?”
寒非邪道:“為了困住阿修羅神獸,這里設(shè)了一個陣法。”
“九天九地殺生陣?!?br/>
“這個陣法將這里與其他世界隔絕,只要不從陣?yán)锩娉鋈?,外面就無法感應(yīng)到里面發(fā)生的事。”
“可你也不能在這里呆一輩子啊?!?br/>
“你感覺得到我是劍神嗎?”
戰(zhàn)湛愣了愣,反問道:“劍神是什么樣的感覺?”
寒非邪笑了笑,身上突然籠罩著一層金色的光芒。
離他最近的戰(zhàn)湛突然從利民生出想要下跪膜拜的沖動,原本看著寒非邪的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里擺了,有點羞澀地縮了縮肩膀,退后半步。
寒非邪猛然收起金光,“可以收放?!?br/>
戰(zhàn)湛驚愕道:“劍神可以收放?那為什么之前那些”他立刻明白了,“之前的劍神都不知道變成劍神之后會被抓到那個地方去,所以沒有收斂。那個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為什么連劍神都不能反抗?”
說到那個地方,寒非邪臉上出現(xiàn)復(fù)雜的表情,既期待欣喜,又帶著幾分敬畏,“那是強者棲息之地?!?br/>
戰(zhàn)湛不安地問道:“你要去嗎?”
寒非邪沉默了會兒才道:“不,目前不去?!?br/>
“以后也是要去的吧?”
“和你一起去。”寒非邪伸手,輕輕地摸了摸戰(zhàn)湛的頭發(fā)。
和以前一模一樣的碰觸,卻讓戰(zhàn)湛覺得少了點什么。他道:“你不是問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嗎?其實我”
寒非邪突然轉(zhuǎn)身朝火陽池里射了一道劍氣。
劍氣入池,池里很快有了動靜。
阿修羅神獸探頭出來,嘴來嗷嗷地叫痛。
戰(zhàn)湛拉起法拉利的翅膀,想要擋住寒非邪的下半|身,寒非邪卻直接跳到池子里去了。戰(zhàn)湛安心地咕噥道:“這樣也好。”
法拉利忍無可忍道:“你嘖嘖你自己啊?!?br/>
“怎么嘖?”
法拉利挪動了下,勉為其難地伸出翅膀。
“”戰(zhàn)湛拍了拍它的翅膀,郁悶道,“為什么擋的是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