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端著藥輕輕推開廂房門的時候,見蕭予安正坐在床榻邊,看著睡顏安詳的晏河清,臉上的笑意好似曉日玲瓏,高閣清風。
晏河清為了趕路,幾天幾夜沒合眼,鐵打的身體也經不住這般摧殘,此時好不容易歇息下來,睡得很熟。
三姨端著手里的藥碗,上前輕拍蕭予安的肩膀,壓低聲說:“予安你怎么下來了,快去旁邊的床榻躺著,自己身體還沒好透呢,怎能這般瞎晃蕩?”
蕭予安邊比劃邊用口型說:“三姨我沒事,不累,身上也不疼。”
三姨知道這倆孩子相見不容易,也不多勸,將藥碗遞給蕭予安:“那你把藥趁熱趕緊喝了。”
蕭予安點點頭,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三姨收了碗叮囑兩聲還是多休息,這才走出廂房,輕掩上門。
蕭予安抿抿嘴,想把嘴里的苦味咽下去,目光落在晏河清臉上,想了想,俯身低頭偷親一口,頓時覺得嘴里一點都不苦,全是美滋滋的甜味。
蕭予安單手支撐著下巴,歪著頭。突然涌起一個念頭!
霸道總裁清晨醒來看到身邊躺著小嬌妻的時候,一定就是自己現在的心情吧!
哼!這男人的味道竟然該死的甜美!
蕭總裁抄著手,架起腿,一邊想著自己的小嬌妻什么時候醒,一邊打算繼續偷偷親小嬌妻,結果一抬眼就看見晏河清已經睜開眼,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
“啊,吵醒你了嗎?”蕭予安連忙放下手。
晏河清搖搖頭:“睡夠了。”
說著晏河清往床榻里面挪了挪,對著蕭予安伸出一只手。
剛才還架勢十足的蕭予安輕咳一聲,側身躺下,往晏河清懷里一滾,舒舒服服地被人抱住,靠在胸膛。
晏河清才剛醒,大約還有些迷糊,閉著眼輕吻蕭予安的鬢角和眉眼,許久才問了一句:“身上疼嗎?”
蕭予安笑道:“不疼不疼。”
又是許久,晏河清嗯了一聲,閉著眼神情恍惚地又開始吻蕭予安的額頭,蕭予安仰起頭,直接把嘴送了過去,纏綿的吻帶著中藥的苦澀味,一吻結束,晏河清徹徹底底清醒了。
蕭予安說:“晏哥,我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啊。”
“嗯?”
“就是在北國宮殿的那次,你被迷暈在龍床上,一醒來就要掐死我。”
蕭予安特意咬重掐死兩字。
晏河清:“……那時候我……”
“那時候你可是下了殺心啊!下手下腳都沒留情面的!只想置我于死地啊。”
“我……”
“別你了,都是大男人,沒什么好磨嘰的,你就說這帳怎么算吧!”
“……怎么算?”
蕭予安見輕而易舉就讓晏河清中了自己的套,得意得尾巴都翹上天了,伸腿勾勾晏河清,說:“第一次收斂點,成不?”
晏河清:“……”
蕭予安自顧自地繼續說:“就這么說定了啊。”
說完,蕭予安還露出個洋洋自得的表情,結果被晏河清伸手敲在尾椎上,弄得蕭予安一個激靈,渾身都發毛起來。
晏河清含住蕭予安的耳垂,細細舔弄著,蕭予安頓時整個人都燒了起來,晏河清嗓音低沉,語調撩撥:“那是不是除了第一次,其他時候都可以不用收斂?”
蕭予安:“……不是!!!”
晏河清伏在蕭予安耳邊輕輕笑,笑得他腰都軟了。
蕭予安心想:MMP,我好歹也是進修過霸道總裁課的,怎么每次跳進坑里的都是我,不行,不能如此被動!
于是蕭總裁說:“你,你,你別笑,我,我,我可是會背黨章的,以后收斂不住我就,就背!黨!章!”
晏河清:“……擋張?”
蕭予安于是吧啦吧啦背了一段。
晏河清:“……”
蕭予安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等等!我還有個法子!我還會大悲咒!”
晏河清:“……大什么?”
蕭予安烏拉烏拉唱了一段,然后問晏河清:“是不是感覺身似菩提樹,心如明鏡臺?請問你現在腦海中還有想法嗎?”
晏河清:“有,只剩一個。”
蕭予安:“一個?不會吧,我唱得這么好?讓你忍不住皈依佛門了?”
晏河清:“不是。”
蕭予安:“那是什么想法?”
晏河清:“想把你做暈過去。”
蕭予安:“……成,成,成吧,來!”
蕭予安正準備投懷送抱,廂房外突然傳來叩門聲,不依不饒,三短一長,然后張長松蒼老卻精神的聲音幽幽從門外傳來:“腎者,主蟄,封藏之本,精之處也,白日宣淫,內奪而厥,則為瘖徘,易虧,易虛。”
晏河清:“……”
蕭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