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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芝貴的自信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在北洋未曾行動之前,陸榮廷的桂系和西南的關系并不好。甚至西南還咄咄逼人的從桂系手中強占了半個廣西。當時雙方的梁子就結下了。北洋只所以制定派遣一路北洋軍進入廣西,直接攻擊云貴腹地,動搖西南蔡鍔根基的作戰(zhàn)計劃。抱著的想法就是利用桂軍和新軍之間的矛盾。從而完成對西南的大包圍圈。無論是段祺瑞還是馮國璋,都認為陸榮廷會對北洋入桂持默許態(tài)度。但是事情的結果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相比于盛氣凌人的段祺瑞,蔡鍔更是魄力十足,直接用半個廣西來換取桂系抵擋北洋南路軍。如果蔡鍔是用其他省份作為條件,陸榮廷或許還會估計北洋的態(tài)度,但是廣西不同,廣西本就是他的起家之地,他在當地有很好的群眾基礎,只要新軍撤出,他就可以順利接受,不會有任何的后遺癥。而且在陸榮廷心中,半個廣西的重要性甚至比完整的廣東省都重要。畢竟他的部隊號稱桂系,如果連廣西都占據不了,不就有些名不副實了。面對蔡鍔的這個條件,陸榮廷壓根就拒絕不了。所以最終結果,本來作為奇襲的北洋南路軍卻和桂軍在桂林邊上的一個小縣城形成對峙,四萬大軍成為了擺設。
再加上段祺瑞識人不明,四萬大軍所托非人。段芝貴拍馬屁跑關系是把好手,但是帶兵打仗就差遠了。甚至他身上連丁點的軍人氣質都沒有。這樣人的又怎么可能帶領大軍英勇作戰(zhàn)。
實際情況也是這樣,段芝貴進入廣西之后,軍備便開始變的松弛,有著北洋政府后勤部的支持,輜重源源不斷的供應到前線,四萬大軍成為廣西旅游團。當然,深的政治精髓的段芝貴明白面子工程的重要,所以就算他打麻將再忙,每天都會派出一個團左右的部隊攻擊桂軍的陣地。槍打的震天響,武器彈藥消耗了不少,可是桂軍的防線壓根就紋絲不動,北洋軍攜帶的炮兵壓根就沒有露面過。用段芝貴的話就是:“這么寶貝的家伙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使用的。”
滴滴滴
北洋軍的沖鋒號響起,北洋一個團的兵力“快速”發(fā)起沖鋒。同時整個戰(zhàn)場上槍聲大作。
站在后方指揮部的陸裕光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
“林叔,這就是北洋的進攻,只有這么點人。還在漫天放空槍。這是什么垃圾軍隊”
“少帥,別說你了,我也看不清北洋這樣做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這三千人的攻擊最多持續(xù)半個時辰就會退下去。今天的攻擊也算結束,他們對時間把握的很準。”林俊廷苦笑道。這些年他跟著陸榮廷南征北戰(zhàn),也算得上見多識廣,但是這次和北洋段芝貴的戰(zhàn)爭卻是最詭異的。
看了好一會兒,陸裕光臉上突然出現(xiàn)古怪的神色,然后問道:“林叔,我怎么感覺北洋的進攻像是地方保安團攻擊土匪。而且雙方還是早有勾結的那種。”
“噗嗤少帥,經你這么一說還真像那么回事。這北洋還真是狂妄啊竟然將咱們當做土匪武裝。”林俊廷笑著說道。
“林叔,這么說也不對,土匪怎么了,如果說土匪在以前或許不入流,但是您別忘了北方那位也算是土匪家族出身。現(xiàn)在不照樣威震天下。”陸裕光倒是沒有看不起土匪的意思。畢竟名震天下的東北馮家就是土匪出身。而且東北總督馮德麟還成立了一個綠林會,專門收容當年綠林之人。這種行為雖然讓中原的家族對東北馮家非常不屑,背地里常常稱他們?yōu)橥练思易澹窃谡嬲龑崣啻罄械难壑校瑓s沒人敢小看東北這個土匪家族。,
“是是是”林俊廷點頭贊同。東北的威名可是打出來的,他們這些軍人都非常心服。
“林叔,時候差不多了吧,再等下去北洋軍就要撤退了。”陸裕光有些興奮的說道。要知道,這可是他的部隊成立以來的第一次上戰(zhàn)場,戰(zhàn)果如何直接關系到他今后在軍中的地位。
咚咚咚
當極有節(jié)奏感的鼓聲響起的時候,一支身上散發(fā)著彪悍氣息的部隊從桂軍的陣地中沖出來,向著對面有些驚愕的北洋軍沖去。
“開火”隨著林俊廷一聲令下。桂軍陣地上響起密集的槍聲,甚至還夾雜著幾挺重機槍發(fā)出的怒吼聲。
北洋軍第一時間被打懵了。然后立刻轉身奔逃,現(xiàn)在他們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可惜面對如此密集的火力,如果老兵的話,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拍下躲避,而不是將后背交給敵人。所以,很多逃跑的人第一時間中槍倒地。
“不好”北洋軍指揮部,正在觀察戰(zhàn)場的作戰(zhàn)參謀李菁臉色大變。
“快去通知大帥,戰(zhàn)場有變”李參謀大聲的吼道。
然后對身邊的軍官說道:“王旅長,快組織你的部隊防御”王旅長也顧不上計較李菁一個作戰(zhàn)參謀對自己堂堂民國少將的大吼小叫。他也看到了戰(zhàn)場的情況。但是因為這段時間北洋實在是太大意了,導致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意外,偌大的北洋大營竟然沒有一支能夠立即派上戰(zhàn)場的部隊。
“殺”陸裕光的警衛(wèi)團如同開閘的猛虎,嗷嗷叫的沖向被火力壓制的北洋軍。每個士兵身上都有一種彪悍的氣質,這種氣質只有上過戰(zhàn)場并平安活下來的士兵身上才會擁有。
噗嗤噗嗤
刺刀入肉的聲音讓人心驚膽寒。被打懵了的北洋軍戰(zhàn)斗力幾乎為零。再加上桂軍獨立團兇悍的表現(xiàn),一個三千人的整編團在獨立團兩千人攻擊下,不到三分鐘就崩潰了。潰兵發(fā)瘋般的沖向自家的大營,希望可以獲得庇護。
“沖啊給老子沖啊活捉段芝貴”一個身材極為魁梧的壯漢跑在桂軍獨立團最前面大聲吼道。他正是獨立團團長齊奎。一個百戰(zhàn)余生的老兵,一個悍不畏死的士卒。
兩千人的悍卒沖入了北洋軍的大營中,正在集結中的北洋大軍一片大亂。
北京,段祺瑞和馮國璋兩人做在一起,臉色都非常的難看。剛剛段祺瑞得到前線的消息,直系李純部遭到西南新軍精銳大軍的伏擊,部隊被擊潰,損失大半兵力,狼狽的潰逃到了陜西,武器彈藥幾乎都丟光了,請求北洋政府撥付軍需物資。在這種情況下,北洋三路入蜀大軍已經殘了一路。為了這件事,段祺瑞和馮國璋大吵了一架。段祺瑞認為直系出這種狀況是在心底中沒有重視這次戰(zhàn)爭,有敷衍他的意思。馮國璋當然不樂意了。要知道,北洋三督的軍隊雖然不是他的嫡系力量,但好歹也算是他們這一系的軍事力量,現(xiàn)在中了敵人的埋伏,部隊損失過半,他還不知道找誰去說理呢面對段祺瑞的指責他當然是滿肚子怒氣了。要不是現(xiàn)在雙方聯(lián)合,利益緊緊的聯(lián)系在一起,他已經騎虎難下,他恐怕早已佛袖離去了。早就受不了段祺瑞那高高在上的樣子。
“報告總理湖南急電”一個情報員臉色蒼白的將一封電報交到段祺瑞的手中,也許是太過驚恐,情報員竟然沒有看到坐在一邊和悶茶的馮副總統(tǒng)。,
“什么”段祺瑞看了一眼電報,臉色狂變。雙手都顫抖起來。一張臉漲的通紅,然后又迅速的變的鐵青。然后一句話都不說的轉身離去,將一臉疑惑的馮國璋晾在了那里。
這時副總統(tǒng)府的侍從武官快速跑到馮國璋身邊,將一份緊急電報送到他的手里。
“哈哈你老段也有今天呸丟人”馮國璋對著段祺瑞離去的方向不屑的說道。然后轉頭對侍從武官說道。
“說說怎么回事?兩廣的桂系真的有這么強悍的戰(zhàn)斗力,兩千人就能打翻北洋的四萬精銳?”馮國璋在幸災樂禍之后,臉色也變的凝重起來。要是桂軍所有部隊都有這種戰(zhàn)斗力,那恐怕民國就要出第四股政府必須重視的大勢力了。
這個侍從武官不敢怠慢,將情報部的原文讀給馮國璋聽。
“廢物這個段芝貴不但是個廢物,還混蛋透頂該死的我北洋四萬大軍就這樣葬送在他的手中。老段這次恐怕不好受了。”馮國璋唏噓道。雖然和段祺瑞是對手,但是現(xiàn)在雙方是盟友關系,段芝貴的失敗,損耗的也是北洋的力量。如果不是段祺瑞剛才對他的職責,他恐怕連幸災樂禍的心思都沒有。
“傳令情報部,給我以最短的時間查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要知道這場戰(zhàn)爭的具體的細節(jié)。”馮國璋神色凝重的說道。
段祺瑞是怎么回到家的他自己都不清楚,他感到胸口一陣陣的疼痛,眼前更是一陣陣發(fā)黑。跟在他身后的侍從都很擔心。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去說話。開玩笑,段總理死爹般的臉色誰看不出來。這個時候說話不是觸霉頭吧
在書房坐了半天,段祺瑞從牙縫擠出一句話:“查給我查清楚這次戰(zhàn)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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