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有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落下,墜在泥地里,發出微弱的聲音。
    這聲音只有飛花聽見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側臉,發現自己哭了。
    是被火光灼傷了眼睛?
    還是其他?
    “沒有閉眼嗎?”
    寧天落到她身邊,顯然也發現了她的淚水,手指直接往飛花晴明穴上一點:“先閉上眼睛,出去再給你治。”
    飛花頓了一下,立馬照做。
    隨后,一只有力的手臂直接摟住了飛花的腰,寧天平靜道:“閉好眼睛,屏住呼吸,我們要出去了。”
    話語落下,轟!
    恐怖的火焰再次爆發!
    這一次,火焰向前瘋狂涌動,直接化作了一柄巨劍。
    一劍!
    這一劍直接從地底劈出!
    劍光向上,扭曲的血蛭蟲們通通燒滅成灰,泥中甚至不留半點鮮血,再向上,是厚重的黑土,在一瞬間劈開,直入天穹……
    刷!
    那凜冽的鋒芒,直接刺破神隕之地整個陰沉沉的天幕,露出了一點橙紅的云霞。
    橙色的天光落了下來。
    灰暗的世界里,顯得格外亮眼,格外精彩。
    “走。”
    寧天抱著飛花,一躍而出。
    出來后他也沒有停留,帶著飛花一路奔馳,直到遠遠地離開了這一片布滿血蛭蟲的地方,寧天才停了下來。
    呼哧呼哧,寧天的呼吸有些粗重。
    隨后略有脫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此刻,他眼睛里的紅光已經淡去,虛弱感陣陣席卷而來,但還好只是大帝八級,他的身體還吃得消。
    只是一路真氣狂放,又帶著人疾馳,感覺到累是很正常的。
    “……水。”
    此刻,飛花從自己的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個水袋。
    寧天沒多說什么,拿過去就咕咚咕咚吞下。
    隨后扔給她兩顆藥。
    “治眼睛灼傷的,吃了就好。”
    “還有一顆,是你之前幫我而瞎掉的那只眼,這東西能幫你舒服點。”
    飛花捧著那兩顆小小的藥丸,眼睫不斷地顫動,隨后低聲詢問:“你……你為什么要救我?”
    她已經說過了,血蛭蟲十分危險,非常危險。
    而且她只是一個工具,何況還是魔族,身為人族的寧天為什么要冒著巨大的危險來救她?
    “因為我接下來還需要你的幫助。”
    寧天和飛花說的還是那些話:“而且,我答應過你了,只要你幫我,我會放你自由,我這人說話算話。”
    飛花的眼睫顫了又顫,最后低垂下來,不再說話。
    只是她把兩顆藥丸吞了下去。
    眼中很快泛上來一股涼意,十分舒服。
    此刻,寧天收拾了一下,站起身來:“走吧,我們不能在一個地方長待,我們要離開神隕之地。”
    可飛花忽然道:“……你不能用那個項林少爺的身份令牌。”
    她解釋道:“因為魔族的身份令牌里都有陣法,直接關聯在令牌持有人的魂靈之上。”
    “只有身份令牌的持有人活著,那令牌才有效。”
    “一旦死了,那令牌也就死了,沒有任何效力。”
    “這是魔族防止人族假冒的手段之一。”
    寧天沒有問她這話之前怎么沒說。
    而是對小惡道:“聽見了吧?這一點你知道嗎?”
    識海里的小惡:“……”
    很快他就反駁:“這都十萬年了,有些東西不一樣也很正常吧?總不能魔族十萬年都不變化吧?所以我不知道很正常!”
    “還有,你怎么不質問一下這三眼妞兒,之前你問她是否可以假冒的時候,她說是‘可以’的,現在怎么又變卦了?”
    此時,飛花也道:“寧大人,你不問我之前為什么沒說真相?”
    寧天看著她,搖搖頭:“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不會對你的回答多番證實。”
    “如果你騙我,我會殺了你,就是這樣而已。”
    “現在你告訴我真相了,就不算騙我。”
    聽到這樣的回答,飛花又是一頓,最后主動解釋:“我之前沒告訴你真相,是想讓你……死。”
    “雖然你死了,你在我身上下的藥沒有解藥我也會死。”
    “但是,我不想再被人隨意利用,當做工具,我寧肯就這么死了。”
    她看向寧天:“但你……不一樣。”
    小惡忍不住對寧天道:“哪里不一樣了,寧天你不是也把她當工具利用嗎?如果她不能幫你,你會去救她?”
    寧天卻道:“會。即便我要利用她,我也不可能讓她就這么不明不白死了,這是我的原則。”
    小惡噎了一下,隨后哼了一聲:“你們人族就是屁事多。”
    這時候,飛花繼續道:“如果寧大人想要一個魔族身份,我可以提供。”
    寧天來了興趣:“什么身份?”
    “威武王十四子,元天。”
    寧天頓時眉梢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