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殺人夜,南王府回廊的燈籠照得四周朦朦朧朧昏暗一片,后園中的樹木花草在黑暗中顯得鬼鬼祟祟。像這樣的夜晚,非常有犯罪的氣氛。
突然,王府后園中一抹黑影飛也似的竄出。
“咔嚓”一聲脆響,在這死寂般的后園中猶如一個晴天驚雷,幾乎同時黑影身形一滯,接著又摸索著隱于花叢之中,好一陣才露出身影,繼爾朝圍墻飛奔而去……
“春日已至,想必后園墻上蛇蟻繁多,本王建議你走王府大門!”
就在黑影努力攀爬圍墻之際,四周火把驟然亮起。皇甫浩南端然坐于輪椅之上,雙臂抱于胸前,戲謔的提醒正掛在墻上成蜘蛛狀的黑影。
時間一下停止,后園靜寂無聲,唯有火把燃得“噼哩叭啦”格外刺耳。眾人皆是屏住呼吸,想要看看這位在月黑風高之夜攀墻而出的人是誰!
驀然,掛在墻上的黑影一個轉(zhuǎn)身,只見他雙眼緊閉,面容呆滯毫無生氣。接著,黑影雙臂向前直伸,膝一彎、一弓、一跳,再一彎、一弓、又一跳;一步一步朝“一草苑”方向蹦去,剛才還靈活異常的黑影瞬間變成了一具蹦跶著的僵尸。
此等詭異的動作,令手執(zhí)火把的王府下人不知不覺的朝后退了幾步。你望我,我望你,都沒弄明白,王爺?shù)囊痪湓捳妥屢粋€大活人變成了尸體,并由尸體轉(zhuǎn)化為僵尸了呢!
皇甫浩南劍眉倒立,額上青筋明顯增多,下鄂已然緊崩,拳頭握得“噼叭”作響。對一蹦一跳的黑影怒目而視,雙眼幾乎可以與一千瓦燈炮相媲美!
“楊,若,惜!你若再向前跳一步,本王保證,你會死得很華麗!”
此語一出,黑影嗖然停下,緩緩轉(zhuǎn)身,小臉滿是不甘、無奈,大有望天之勢!
不錯,此蜘蛛俠以及僵尸的扮演者就是咱們大名鼎鼎的若惜小朋友。
至從若惜小朋友做了皇甫浩南的貼身丫環(huán),生活猶如上刀山下火海般難以言喻,暫且不論被毫無人性的皇甫大酷哥關(guān)禁閉一事,單說她像小強一樣被拍飛的事情,那可是要人命的,想皇甫大酷哥武藝非凡,要是一失手將若惜小朋友的小命拍掉,那還不冤枉呀!
所以,若惜小朋友的那生活質(zhì)量簡直難以用言語表達。可謂是受盡折磨,身心已經(jīng)千滄百孔無痛不在,如果再不逃,她楊若惜就英年早逝了!
本來若惜小朋友是算好了今夜逃離南王府,逃脫某死男的魔爪。帶著她的幾套衣服,一塊黑龍令持玉江湖,仗玉天涯,馳聘于山水之間,游玩于俗事之外。沒想到她算好了時間,也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策劃了諸多逃跑路線,哪知還沒翻出后園墻,計劃就胎死腹中,無極而終!
此時此刻,此情此境,此翻情況,咱們的若惜小朋友就是再變孫大圣,也飛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
蒼天啊!大地啊!偶滴神啊!這世道,還要不要人活了!
“怎么,這里的日子過得太好,你不習慣?”
楊若惜以踩死螞蟻的度朝一身冷冽的皇甫浩南靠擾!
“說話,啞巴啦?!”
一聲怒吼,驚天動地,山搖地轉(zhuǎn),若惜小朋友覺得背后的刺骨寒風正以排山倒海之勢奔騰而來。
“說!”
嗓音已經(jīng)過健康指數(shù)!剛才,若惜小朋友的僵尸造型嚇得眾人雙腿打顫,現(xiàn)在,某酷哥的“獅吼功”嚇得眾人心、肝、脾、胃、臟全部都在打顫了。
“說……說……說什么?”
皇甫浩南一記眼刀,夾雜著嗖嗖陰風直擊裝傻的某女!
“哦,呵呵呵,呵呵呵,你是說剛才!剛才那個,那個,啊哈哈,你看,今晚真是月圓如玉,多美好的夜晚呀!”
若惜小朋友的謅媚功夫可謂是煉到了爐火純青、登峰造極!剛才還一臉的苦瓜,此刻已經(jīng)成了太陽花,并且某女的小爪子正指著烏漆麻黑的天空,表情相當?shù)那烦椋?br/>
皇甫浩南昂望黑夜,雙眉倒立,將指關(guān)節(jié)捏得“咔喳”亂響,若惜小朋友的小心肝也跟著“咔喳喳”亂響。
“哎呀,我尊敬的王爺啊,你看,如此美好的月色,咱們在這里閑聊太浪費了,不如,我去弄幾杯酒來你喝喝!”
若惜小朋友強作鎮(zhèn)定,臉不紅,心不跳,凌然之氣豁然呈現(xiàn),自我犧牲的崇高思想一覽無余!
“站住!”
又是一聲山響,若惜小朋友抬在半空中的右腳趕緊落地。
“過來!”
皇甫浩南的嘴角始終掛著冷笑,臉部的猙獰令若惜小朋友有一種撞豆腐的沖動。
“啊——”
“撲哧——”
一聲尖叫伴隨著重物落地之聲!于是,在這烏漆麻黑的夜里,一顆流星璀璨的劃過天際!
“哎喲,酷……酷……哥,可……可不可以提點小小的……的建議?你總是這……這樣拍來拍去會讓……讓你的手……手軟,能不能……學著與時俱進,來……來點……有……有創(chuàng)意的!”
摸著南北半球,某女邊呻吟還不忘拍馬屁。
“哦,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手,直接用腳!”
“嘿嘿嘿”
這個標準的陳述句讓某女不寒而栗,敢回答嗎?答案是不敢,自己只是拍馬屁而已,要當真了,那地球還存在嗎?
“好,本王成全你。”
“啊——”
又是一聲鬼叫狼嚎,若惜小朋友死死的捂著南北半球,以此減弱受攻擊的程度,可預期的痛疼并沒來到。
莫非,傳說中的穿越必備情節(jié)之手下留情來到?
非也非也!
皇甫浩南只是不想打擾到府內(nèi)以及周邊百姓的睡眠而已,如果在此大(1*6***因此,皇甫浩南像拎小雞一樣把若惜小朋友給拎回了“一草苑”,接下來,慘無人道的歷史即將再次上演。
“你認為你能逃過我的手掌心?!”
冷笑加譏諷,幾乎可以肯定,若惜小朋友只是某酷哥眼里的一只小螞蟻。
不過,老虎一般都不容易把小螞蟻踩死,即使拍也拍不死。因為它太小,小得近乎于透明,所以,某只像小透明似的生物嗅到了某只老虎的危險。這只小透明一把抱住某只老虎的虎臂,眼角晶光閃閃。
“親愛的王爺,我最最最敬愛的主人,表拍偶。今夜偶是為了試探本府的防衛(wèi)是不是銅墻鐵壁,因此才出了此策,希望王爺看在奴才一片亦誠之心的份上,就原諒偶一次!”
某女很欠揍的謅媚,兩只爪子還不停的在大酷哥的胸前左拍拍,右拍拍,實行間接吃豆腐!
“是么?剛才你不是在看月色嗎?怎么又變了!”
“呃!那個,這個,我……”
“楊若惜!如果不想死就乖乖的呆在南王府。當然,你也可以逃了試試。只要你能逃出南王府,本王保證,你會死得很慘很慘。想想看,從本王手里逃出去的人,誰敢收留。縱然你有黑龍令在手,要是落在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手里,將你吊死、身異處,然后取得黑龍令。到時,你只有魂游天涯,連投胎的希望都沒有。”
“有,有,有這么嚴重?!”
若惜小朋友本是惜命之人,想到皇甫浩南所說,突然從腦中蹦出幾個謀殺版本。
版本一:仍然月黑風高,走在路上,突然一蒙面人從路旁竄出,寒光一閃,從此天人相隔!可憐自己死時連對方姓什名誰,來至何處,師承何人,長何樣子都不知道。
版本二:獨坐酒店里,一桌雞鴨魚肉,驀然,某女口吐白沫,雙眼爆凸,倒地而亡,可憐一代絕色佳人從此香消玉隕!
版本三:夜宿客棧,某女正沉浸在“男”艷夢中,忽然幾條黑影閃進屋,手起刀落,至此,孟婆不得不在百忙之中再盛一碗湯給某冤死鬼!
版本四:……
版本五:……
“不要啊!”若惜小朋友呼吸困難,臉色白,一把抱住皇甫酷哥,再次巨烈抽瘋,眼淚鼻涕如數(shù)而出,“我不要死,我還要侍候你呢!再說,你全身上下都被我看完了,我毀了你的清白,我得負責到底對不對,如果我不要你,你怎么能嫁得出去!你放心,我誓我會負責的!”
皇甫酷哥沉瞳如星,將舉起三根爪子的若惜小朋友上下打量了n遍,雙眉一挑,眼中冷冽一閃而逝!
“你真的要負責嗎?!”
“是的,我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將來要是傳出去,會毀了你的一世英名,你放心,我楊若惜絕非無情之人,我一定會負全權(quán)責任,包括一切法律責任。”
隨著皇甫酷哥的臉色越變越深,若惜小朋友的語氣是越來越軟,聲音是越來越弱,最后細如蚊蠅!
“真的嗎?”
貌似溫柔的話語中卻帶著陰惻惻的冷笑!
“真……啊——”
“一草苑”中,咱們的若惜小朋友再次化身為一顆六十年難得一遇的哈雷慧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從地球飛過!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慕容婉兒暢快淋漓的笑聲傳遍了整個“落雁居”,趙嬤嬤剛才所敘述讓她開心極了,為什么呢?因為若惜小朋友已經(jīng)躺在“一草苑”的床上呻吟兩三天了。
“趙嬤嬤,我看表哥也并非對她縱容,你所說的似乎錯了呢!”
“是是是,小姐說的是。”
“現(xiàn)在表哥在哪兒?”
慕容婉兒心情實在是大好,早已等不急想去看看某人的悲慘遭遇了。
“回小姐,王爺在書房呢,恐怕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
“趙嬤嬤真不愧跟了我這么多年,連我想的什么你都知道呀!”
“小姐過獎了。”
“那,擇時不如撞時,咱們走。”
慕容婉兒將淡藍色的袖袍劃了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領(lǐng)著幾個下人便直奔“一草苑”。
一草苑里,湘兒正在給楊若惜插上最后一支珠花。
“若惜小姐,你還是少招惹王爺,你看你,每次都弄得全身青紫!”
“湘兒,我只是說要負法律責任而已,沒必要把我踢飛。現(xiàn)在倒好,逃也逃不了,這塊黑龍令也退不了,真是煩死了。”
“好啦,別想了,若惜小姐,你也在屋里呆了好幾天了,咱們出去走走。”
楊若惜每次受了傷都由湘兒照顧,湘兒幾乎成了她的專職護士了。
“湘兒,你好像被悶壞了?”
楊若惜看到湘兒百般無聊的**著自己的頭,眼神恍惚,無精打采的樣子。
“是呀,小姐。至從你受傷后,王爺就吩咐我不準離你半步,至到你身體復原為止。”
“他會有這么好心?”
若惜小朋友搖搖頭,將一顆櫻桃丟進嘴里。
“若惜小姐,你知道湘兒閑不住的,不如咱們出去走走?”
呵呵呵,這丫頭說是閑不住,怕是想看戲了。
楊若惜又將一顆櫻桃丟進嘴里,眼珠一轉(zhuǎn),臉上頓時笑意切切。
“我說湘兒,聽說在我受傷的悲慘日子里,那個慕容婉兒笑得很開心?”
“是呀,小姐,慕容婉兒這幾日是笑艷如花呢!”湘兒努努嘴,一臉的不屑。
楊若惜啞然失笑:這丫頭,看被自己帶得,都變得尖酸刻薄了,這樣可不好,別到時候毀了自己一世英名。
“湘兒,你看今天天氣多好,咱們出去走走怎么樣!”
“小姐真要出去走走?!”
湘兒仿佛是中了五百萬的福利彩,興奮得差點跳起來,眼里閃動著星星般的光芒。
“是呀,我只是說出去走走,可沒說別的,你可別高興太早。”
“嗯嗯嗯!”
湘兒非常認真的點頭,也非常贊同若惜小姐的觀點。不過,若惜小姐是誰,她要是出去走走,這府中有些人一定會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