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良不可能高興, 任誰道一直對抗的邪惡竟然是自己的時候，都不會高心。
    “聽上去，噩夢主君不是十惡不赦的邪神。”紅頭罩給他開了一罐冰鎮(zhèn)可樂，貓咪撒嬌般地跳到桌上, 去磨蹭杰森的, 順利討要到一根魚干。
    顯然這種沒節(jié)『操』的情, 它干熟練聊。
    葉良悶悶道：“那個懷特，葛希瑪一世, 不就是個變態(tài)的瘋子？祂是噩夢主君的一部分, 而之前遇到的那個分/身，不能邪惡，至少對類也是不屑一鼓。”
    鯤鵬扶搖直上九萬里，哪里看得見地上的塵土和螻蟻？
    葉良感念那位主君從噩夢博士下救了自己，但他不喜歡祂對類的態(tài)度。
    “作一個類, 沒法接受這樣的情。”
    “大概明白問題在哪里了。”紅頭罩禮貌沉靜地聽完, 聲音低沉道，“你非不能接受自己是噩夢主君，你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竟然不是類。”
    葉良對自己的類身份有一種執(zhí)念, 哪怕他已被轉(zhuǎn)噩夢生物久，就算不是夢域的那位至高神, 他而今也算半個噩夢領(lǐng)主。可看他的言舉止，依舊是從類角度思考問題。
    他站在類的立場上, 擁有類的渴望和道德，做著唯有類才做的情。
    不定在噩夢生物里, 葉良才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奇葩。
    葉良一時語塞，竟是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他張了張淡『色』的唇, 終無奈閉上。貓咪似乎察覺到主的沮喪，吞吃掉魚干后，又回到葉良身邊，用『毛』茸茸的尾巴有一下沒有下地刮過主的下巴。
    葉良順勢救助了貓咪的尾巴，把對方『揉』到懷里：“原以，就算自己被轉(zhuǎn)了，只要保守本心，就依然算個，”他苦笑，“可今，甚至從一開始起就不是類。”
    “雖然相勸你一句：要向前看，而不是看自己過去是什么，但想你擔(dān)心的，應(yīng)該還有別的問題？”
    葉良深深嘆了口氣。
    “果，是果……他們要求，新坐在那把血王座上呢？果只有這樣，才能對抗懷特呢？”
    “了解自己，終總會犧牲自己，也許這一次，不會再有機(jī)會復(fù)活了。”
    “可不怕死，怕的是一旦成了噩夢主君，就會像懷特或分/身那樣，失去部分甚至全部『性』。害怕用屬于神靈般高高在上的冷漠神，看著過去愛的，害怕成自己厭惡的存在，害怕失去‘’的本『性』。”
    “到了那時，還是嗎？”
    紅頭罩沉默半晌，接著輕輕笑起來：“所以，這是個自認(rèn)的憂慮。”
    他『摸』了『摸』逐漸長出胡渣的下巴，雖然有常刮，但年富力強(qiáng)的青年長起來也快，紅頭罩沉『吟』道：“不太懂做神靈這件，不過生怕自己不再是自己，倒是有點驗。”
    “是不是從未過的身份？”到這里，紅頭罩笑起來，他們出生入死合作了那么久，葉良與他『性』命相交，卻連名字都沒問過。
    葉良也彎了彎嘴角：“你不愿提，愿等。”
    “的真名叫杰森·陶德，曾是蝙蝠俠的養(yǎng)子和助……”那段故刻骨銘心，但真的出來時，反而沒了初的驚心動魄，只留下從容的平靜。
    “復(fù)活之后，也曾『迷』失自己的存在，不明白自己能去向哪里。直到……看到了你留下的哥譚改造計劃，看得出，你的心思其實不在哥譚上，你只是把一個成熟的模板套給了這座城市，但依舊無法掩蓋紅幽靈的光芒。”
    “拿到了你的計劃模板，但真正想要付諸實踐，還欠缺太多。那一瞬間，仿佛明白自己的生義，也明白了自己是誰，復(fù)活以來，混沌的大腦從未有那么清楚過，”杰森溫和堅定道，“真正定義你是誰的，是你做的情。”
    “你決心之后殺，那你就是個殺犯，你決心改革，那你就是個改革家。動定義身份，而非身份決定動，這是從自身得來的驗。”
    “然，從邪神領(lǐng)域來，肯定沒有的情況那么簡單。但你從來不曾害怕困難，不是嗎？”杰森停頓片刻，又道，“更何況，覺得從你的敘述中，噩夢君主有點思。”
    “嗯？”
    “無論是懷特，還是那個分/身，其實都不要。大領(lǐng)主一心認(rèn)同和守護(hù)的只有你，初的噩夢主君讓你永遠(yuǎn)不要回來，葉良，跳出自己的角度，從一個旁觀的身份看一下。”
    葉良撫『摸』著貓咪的背脊，沉默了半晌。
    “你不想成邪神，某種程度上，也許噩夢主君也不想。所以，祂一直都試圖在保護(hù)你，讓你遠(yuǎn)離夢域。起來，你初的世界，是沒有任何超能力和魔法的對吧？”
    葉良嘆了口氣：“是的，也可能是的身份還不夠道上層的秘密。”
    “的建議是，去面對那個神靈吧。”杰森站了起來，那一刻，他的身影沉穩(wěn)得宛若一座山，“果祂站在你這邊，那能解決大部分問題，果祂試圖毀掉你和世界，那就殺羕。”
    “紅幽靈的信徒，永不向敵屈服，永不畏懼斗爭。”
    望進(jìn)那雙屬于類卻比任何星辰都要璀璨的眸，葉良閉了閉睛，再睜開時已然下定了決心。他們對視著，彼此微笑起來，從今之后，他們將各自走向自己的戰(zhàn)場，也許不會再相見，可是某樣靈魂深處的東西卻閃爍著同樣的光澤。
    和杰森談完之后，葉良整個都放松不少，貓咪也接回來了。紅頭罩留他吃了頓晚餐，還給他介紹新加入的一些成員，包括今攔截他們的孩。
    “羅伊被救出來了，但擅，現(xiàn)在他和芭芭拉一起搞后勤，這個孩子是他新收的學(xué)生，據(jù)比他年還要有賦。”杰森驕傲道，孩子是未來的希望，無論對這個世界，還是對紅幽靈而言。
    沒多久，紅頭罩的下把伊萬也帶了回來，也不道他們帶伊萬看了什么。吃過晚餐后，就偷偷把他拉到一邊，有些猶豫地開口，自己想留在哥譚，不回夢域了。
    “在這里，好像看見了年，可是回到夢域，什么都沒有，甚至不道自己該做什么。想試試看……”果他偉大的祖國無法回來，那他想試試，能不能靠雙和奮斗再建立起一個全新的、沒有壓迫的、勇敢且偉大的社會。
    “道，照理不能離開夢域，而且剛做了……”
    葉良趕忙攔住他，臉上難掩欣慰：“帶你離開前的那些話始終都算數(shù)，你一直都是自由的，何況高興，你選擇了這樣一個有義的道理。”
    把伊萬留給紅頭罩，他絕對放心，不過了以防萬一，主要也是怕那個瘋神又來搞，他還是留下一縷印記在紙上，讓杰森遇到夢域相關(guān)麻煩時，可以把紙撕了，他就會道。
    去的時候兩個，回來時候，烏拉沒了，換成了一只貓。
    但葉良臉上是久都沒有出現(xiàn)的輕松，這讓修女是松了口氣，也沒怎么過問伊萬的情。而貓咪回到領(lǐng)地后，儼然一副貓大爺?shù)臉幼樱只謴?fù)了吃了睡，睡了吃的橘豬生活。
    葉良已想明白了，逃是逃不掉的，倒不主動出擊，問清楚該何找到真身。
    或許別覺得微笑使死了，真身在哪里永遠(yuǎn)都沒道了，但作“吞噬”對方的存在，葉良清楚，微笑還剩下了一部分……呃，真的就是一部分了。
    將力量催了那枚沉睡的種子，葉良的掌中逐漸凝聚出濃郁的血滴，一滴滴的鮮血連接成片，但終只有巴掌大，幾變后，定格書本的形式。
    而書本中間有一只豎直且閉著的睛。
    好半，這只睛才慢慢睜開，那是微笑使的神，帶著一種夢初醒的錯覺，這一刻他顯得極脆弱，就好似剛從蛋殼中孵出來。
    他的視線落在葉良的身上，迸發(fā)出一股光亮來，頓時，那股恐慌脆弱便淡了下去，好像找到了什么依仗，內(nèi)心不會再被動搖。
    葉良又在心中嘆氣，他道微笑使被折磨得夠嗆，要他恢復(fù)之前的狀態(tài)，估計是不可能了。于是，他話的聲音也軟和不少，就對方精神脆弱。
    微笑不能話，他的力量還不足以長個嘴出來，只能打開自己的書頁，將真身所在展示給葉良看——
    微笑使把真身藏在了一個獨(dú)立的世界里的某個鎮(zhèn)，選擇那個地方，是因鎮(zhèn)本身就有位貴族領(lǐng)主，他從每位領(lǐng)主身上都要去了一部分靈魂和力量，用來守護(hù)噩夢主君。
    【那個世界的個領(lǐng)主不道夢域存在，們的力量也心地依附于大家族，作欺騙那個瘋子的障法，明面上您是找不到們的。】
    微笑使一展現(xiàn)著鮮血淋漓的字跡，然后快些到底部的時候，再把前幾擦掉。
    【您必須在大家族的領(lǐng)地找到對應(yīng)的開啟物，而了確保真身的安全，您必須暫時封印力量，一旦動用本源之力，會容易被那個瘋子盯上。】
    【但好在挑選的那個世界不算危險，那個鎮(zhèn)的貴族都弱，肯定是還沒問題的。】
    他時故不挑選高魔世界，也是用來騙懷特的。那種簡陋的獨(dú)立的低魔的世界，不幾個億，也有萬把個，在不明就里的情況下，瘋神就是找死也找不到。
    【將您指引那條血路，始終隨侍左右，從旁協(xié)助。】
    葉良在微笑使的指引下，找到那條平平無奇的血路，也明白了他“藏木于林”的創(chuàng)。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必然不可能懷疑微笑，便直接封印力量，踏入了那個世界。
    他在一片漆黑中睜，這種熟悉的穿越風(fēng)格，已久都沒感受到了。
    接著，他睜開，發(fā)現(xiàn)自己宛若置身于賽博朋克城，觸目所及都是冷冰冰的機(jī)械。葉良試圖撐起身體時，他才發(fā)現(xiàn)，笑死，他根本沒有下半身，而且正躺在某個改造臺上。
    而一個穿著臟兮兮風(fēng)衣、戴著牛仔帽和墨鏡的男，正拿著扳，在不遠(yuǎn)處挑眉看著他。
    “ell，ell，ell，讓看看，死尸竟然自己復(fù)活爬起來了？”
    他邊著，邊揮了揮指，用三根生銹撬棒將葉良像個標(biāo)本一樣地釘在改造臺上，接著慢慢走近，用抬起葉良的下巴，神略帶興奮，仿佛看到什么新奇的實驗器材。
    等等，他剛才是抬召喚了撬棒對吧？
    ……萬磁王2.0版？
    抬頭看向那帶著惡的表情，感受著撬棒在傷口處故旋轉(zhuǎn)，葉良就忍不住想罵。
    然，他也直接罵出聲了。
    “微笑使，特么可去你的！”
    這個世界的弱個屁啊！連個工廠看大門的都是萬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