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未知超級英雄, 不緊張是假。
    蝙蝠俠威名赫赫，不哥譚內部，就連整個世界都聽過這位正聯軍師名號。當然，也不少人覺得他就是個都市傳, 并不存。
    葉良當然知道他存, 且是法庭一直忌憚又不屑敵人。忌憚于蝙蝠俠武力值和調查能力, 不屑是他行為徒勞無功。
    整和阿卡姆精神病院較勁個屁用呢？哥譚能『逼』瘋一個哈維·丹特，就能『逼』出第二個雙人, 蝙蝠俠能打擊一個法爾科內, 就第二個教父橫空出現。
    蝙蝠俠，從大局來看，不足為慮，只是要當心別被他發現咬住而已。
    葉良其實并不愿意接觸蝙蝠俠，因為對方能力未知、態度未知, 若是同意合作便罷, 若是不同意……之后處起來著實麻煩，畢竟不像韋恩么好對付，可以隨便囚禁起來。
    他拖延了許久, 終究是拖不下去，讓對方找上門了。
    對眼前非人裝扮黑暗騎士, 股壓迫靈魂氣勢讓人顫栗，對方直接點出自己“法庭成員”身份也讓葉良略略驚訝。
    “是, 我曾是貓鷹法庭成員。”葉良大大方方地承認，“但我現不愿與之為伍。”
    現不愿？蝙蝠俠挑眉, 恐怕是因為徹底被替換了。
    然而，對方身份是蝙蝠俠上最大底牌，還不到點明時候, 從沒剛開始打牌就直接扔王炸道。
    “你想做什么。”蝙蝠俠里拿著東區改造計劃，沉聲問道，“你既然是法庭成員，就該知道這個計劃不可能成功，貓鷹法庭內部都撕了你。”
    是，卡羅爾城市改造計劃非常出『色』，但看了幾遍后，蝙蝠俠便覺察出一些不對勁。這些改造城市下水道、重建東區、擴建醫院學校、引進外部投資、司法改革等等計劃，宛若空中樓閣，只能夢里做做，誰要是真拿出來實施，就是愚蠢和尋死。
    假卡羅爾真如此愚蠢嗎？他不知道這些計劃都被人阻止嗎？
    不，他很清楚。
    所以，問題來了，假卡羅爾憑什么覺得這些侵害上流社利益計劃能成功？除非……蝙蝠俠瞇了瞇眼睛，除非卡羅爾確定，這些人將不再是阻礙。
    如何讓他們不再是阻礙？他們死了，當然就不是阻礙。
    再結合假卡羅爾偽裝潛伏進貓鷹法庭，并提出了“一個月期限”，蝙蝠俠判斷假卡羅爾及其同伙，打算用暴力段清洗哥譚層。
    “我確保，一個月后，這些計劃實施前，貓鷹法庭將不復存。”葉良沉靜地看著對方，修長指摩挲著掌中鋼筆，等待蝙蝠俠態度，“我來清掃所障礙，也需要你幫助，保護好戈登局長和韋恩先生，哥譚新未來將由你們締造。”
    “你為什么覺得我幫你？”蝙蝠俠聲線危險地又往下滑了幾度。
    “因為你關心哥譚。”
    “你要我放任你濫殺，你和他們又什么區別。”
    “我絕不傷害一個無辜者。”
    “砰。”蝙蝠俠雙猛地拍打實木桌上，力量之大，甚至桌上拍出了一道縫隙，更可怕他氣勢，仿佛暴怒，將身體湊近葉良，變音器里聲音不悅至極：“你沒資格審判誰無辜，誰不無辜，趁著一切還來得及，把貓鷹法庭名單我，戈登局長你保護。”
    雖這計劃聽著令權寒，但至今為止，都只是暢想，屬于犯罪預備階段。要是葉良停下來話，就是犯罪中止，頂多就背個綁架罪，受害者還是蝙蝠俠自己，既然沒山人，不什么嚴厲處罰。
    但葉良停止嗎？不，他不，他已經處于某種執念中了。
    “如果我拒絕呢？”葉良挑釁地看著對方。
    蝙蝠俠氣息徹底沉下來：“我只能用自己以往辦法解決。”
    戰斗一觸即發，辦公室氣氛極為緊張，葉良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聲，他握著里鋼筆，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最終嗤笑一聲，把筆扔桌上，攤開雙：“我投降。”
    他又打不過蝙蝠俠，何必討這頓打。
    蝙蝠俠剛要什么，就聽到不遠處傳來警鈴聲，他冷冷注視著卡羅爾，后者平靜回應：“夜闖私宅是違法，蝙蝠俠先生，所以我報警了。”
    蝙蝠俠瞇了瞇眼。
    “我可以你法庭名單，但你也成為法庭獵物。至于如果你想去警局揭發我，大可不必，因為我現什么都沒做，除非你打算向貓鷹法庭告密，讓他們來暗殺我。”
    “但我覺得你不。”
    葉良從口袋里拿出折好幾張紙，伸遞了蝙蝠俠，隨著警鈴越來越響，哥譚黑暗騎士深深看了他一眼，接著往后退去，慢慢消失陰影之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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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都，萊克斯集團，最級別實驗室。
    二十時值班科研人員些困倦，但眼前確實沒什么好盯著，只不過是一個透明密封玻璃房中央，滾動著某顆淡金半固體半『液』體圓球，而他上記錄本第一頁，寫著這個球名字——創世紀。
    他們24時監控記錄著創世紀情況，但已經幾個星期了，這個因意外而誕生人工智能沒任何特殊反應，只是靜靜地房中央晃『蕩』，科研人員難免些松懈。
    他沒注意到猩紅血霧身后彌漫，也沒意識到自己眼皮逐漸耷拉，最終一歪，坐椅子上陷入深沉睡夢中，幾縷仿佛生命般血絲從他鼻孔中進入——“他”猛地睜開眼睛，雙眼被血紅占據。
    被控制科研人員思索片刻，“他”沒創世紀實驗室房門鑰匙，事實上，除了萊克斯·盧瑟，沒人擁靠近創世紀權限。
    但“他”也不需要用人類方式進去，“他”將貼黑科技玻璃外殼上，濃郁血霧從身上涌出，竟然硬生生上開了一道門。
    “他”從容地走入其中，身上流動血霧形成幾股，向中淡金圓球襲去，下一刻，金戈撞擊聲響起，淡金圓球從中離開，紛紛滴落地上，迅速形成另一種形態——
    生銹人形鐵具，雕刻著扭曲哀嚎受刑表情，鐵柜子周身布滿銳利尖刺，干涸暗紅鮮血從孔洞中流出凝固——這是一具銹跡斑斑、滿是鮮血鐵.處.女。
    “鐵棺之女。”他叫了聲對方名字。
    鐵柜子動了一下，里傳來抓撓鐵具刺耳指甲聲，還鐵鏈晃動聲響，最后才傳來沉悶痛苦沙啞聲響：“恐怖大公閣下。”
    停頓片刻，鐵棺之女繼續道：“按照您吩咐，計劃十順利，目標被……感染，情緒逐步失控解離。”
    “協助他。”不似人類聲音從喉涌出，研究員聲帶不堪重負而直接碎成血肉，頓時變得如同鼓風機般沙啞，“無論他想毀滅什么，都幫他成功。”
    “微笑使……大人……束縛了我。”鐵棺之女聲音斷斷續續，好像時刻忍受著巨大痛苦，鐵鏈晃動聲音更為距離，“慢慢……順其自然……他吩咐。”
    更加粘稠血霧彌漫開，好像要將研究員身上鮮血都煮沸，虛幻與真實之，屬于人類身影中重疊著一個漆黑瘦長非人身影，上長著兩根觸須，五官部位只一張巨大嘴，咧開慘白嘴，渾身往下如瀑布般涌動黑『色』甲蟲群。
    很快，整個玻璃房都堆滿了蟲群，甚至將鐵棺之女和恐怖大公淹沒，窸窸窣窣地蟲子涌動翻滾著，不知道咀嚼什么，看不見蟲堆里只鐵棺之女似痛苦似解脫呻.『吟』.聲。
    “大公閣下！”仿佛什么束縛斷裂開來，鐵棺之女發出一聲扭曲痛苦叫喊。
    接著蟲群慢慢變得透明，濃郁血霧逐漸散開，研究員又是完好無損模，而中央顆創世紀之球也仿佛從未改變。
    “噩夢永生。”研究員開口，傳來卻是沙啞壓抑女聲。
    “他”咧開嘴，快樂地瞇起眼睛：“謹遵您教導，大公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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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蝙蝠俠闖入卡羅爾·瓦納弗里，警方不得不出安撫“受害者”，連帶著貓鷹法庭也派來利爪詢問情況。
    “布魯斯·韋恩跑了。”見再瞞下去讓人起疑，葉良只能坦誠道，“韋恩失蹤后，蝙蝠俠就上了門，詢問法庭事情，對，他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法庭。”
    “你暴『露』了。”威廉·柯布語氣危險。
    “不是從我這里被發現。”葉良絲毫不畏懼地對視回去，“與其思考怎么把我滅口，倒不如想想，蝙蝠俠是從誰里得知情報，法庭叛徒。”
    “……法庭追查格雷森時候，發現了一些問題。”威廉·柯布慢慢道，“格雷森和蝙蝠俠聯系。”
    葉良張了張嘴，好半才問道：“所以，你格雷森發現不對勁，通知了蝙蝠俠，讓他救了韋恩，并且找到了我？”
    “也許，但還另一種法。”威廉·柯布認真詢問，“法庭要我詢問，你折磨韋恩之時，是否發現他奇異之處？”
    仿佛道雷霆劈開了混沌，葉良早懷疑，但一直都沒確定。可是利爪話，蝙蝠俠拜訪，把這一切謎團都串了一起。
    韋恩為何消失？格雷森為何抓不到？蝙蝠俠為什么對計劃并不奇怪？
    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
    他每年都虧損研究部，資助正義聯盟行為，宛若哥譚明燈般不被污濁墮落情況，都了解釋由。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看著卡羅爾發呆，利爪不得不把剛才問題又問了一遍：“你折磨韋恩時，發現他奇異之處嗎？”
    葉良搖了搖：“沒，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他就像每一個被我折磨而死羊羔般，除了嚎哭和慘叫，沒任何奇怪之處，他不可能是蝙蝠俠。”
    威廉·柯布聽完沉默片刻，最終點零：“你要心，一旦被蝙蝠俠咬住，恐怕很難輕易脫身，報警也是沒用，法庭讓你停止一切活動，先不要參加下次大議了。”
    “直到什么時候？”
    “直到法庭殺了蝙蝠俠。”
    利爪離開復命，葉良動也不動地呆坐椅子上，就像一座雕塑，哥譚夜極冷，風從沒關好窗口吹到他臉上，讓他從里到外都宛若被凍住。
    “你膽子很大，沒被利爪發現，竟然還敢回來。”葉良緩緩道。
    從陰影中走出身影熟悉而陌生，看到假卡羅爾失魂落魄模，不由挑了挑眉：“知道韋恩身份，對你刺激很大？”
    “沒你，計劃還能執行，沒韋恩，什么都做不到，就算我毀了哥譚上層，后續也無人維護這座城剩大鬼被除，鬼橫行，只底層人們帶來更多混『亂』與痛苦。”
    葉良轉望向蝙蝠俠：“韋恩不幫我，對吧。”
    “他不。”蝙蝠俠沉聲道。
    葉良苦笑了一聲：“我真不明白你想什么，你指望抓兩個精神病，就能讓哥譚改變嗎？不，重點從來不阿卡姆或黑幫，而這些食腐動物身上。這些統治者一，人民就沒希望。從上而下改良你做過多少次，告訴我，什么用嗎？”
    蝙蝠俠沒回答，而是扔出了自己王炸：“你不是卡羅爾·瓦納弗，你是誰？”
    對啊，我是誰？
    “我只是個回不了『迷』途者。”葉良把臉埋進掌里，“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我只是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