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利院里睡了一夜,并體會了一下好久都未曾體會過的早餐后,寧致遠這才告別院長媽媽和劉嬸兒,離開了福利院。
早早接到了通知的侯耀華,連懶覺都沒睡,直接開著自己的車子等在了福利院的門口,直接將死黨給接走了。
“怎么樣,事情順利嗎?”一邊開著車,侯耀華一邊問道。
“還好吧。”想著福利院的未來,寧致遠苦笑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不知道情況的侯耀華問道。
“也沒什么大事兒,只是福利院要拆遷,院長媽媽這一次也要退下來了。”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寧致遠怔怔地說道。
“拆遷?我去!肯定是有人盯上福利院占的這塊地皮了,馬的!這幫為了錢什么都不管的蠹蟲!”
雖然身為官二代,但看到了有人居然連福利院這種善地的主意都要打,狠拍了一下方向盤的侯耀華,心中很是火大。
“可不是嗎,不過,人家說了,福利院雖然要遷到了郊區,但地皮會比現在要大很多,也算是種補償吧。”
知道這種事情連院長媽媽都搞不定,自己就更是想都別想的寧致遠,嘆了一口氣,心中的滋味說不出來的復雜。
其實,按照本心來說,福利院拆遷與否,對于寧致遠來說雖然會有些氣憤,但實際上卻并不會太放在心上。
甚至于,院長媽媽和劉嬸兒還能趁此機會從忙碌和勞累中解脫出來,寧致遠心中相反還很是高興。
可一想到了,自己從小就生活的地方,只是因為上面的一句話就得被拆掉,要說一點感傷都沒有,自然是不現實的。
“補償?說得好聽,圓子,你信不信,不管現在上面承諾了福利院什么,等最后落實的時候,能不能實現一半還兩說。”
做為一個官二代,開空頭支票這種事情,別說外人了,就是自己老爹侯耀華都沒看到了過,能信才怪。
“呵呵那又能怎么樣,沒聽說嗎,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別說一半,就是一成能實現福利院都得謝天謝地了。”
對于死黨所說的這一點,其實不只是寧致遠也看得出來,就連身在局中的趙秀珍和劉英,又怎么會看不明白呢。
只是在她們看來,空頭支票雖然兌現的可能性不大,但總比什么承諾都沒有得強,最起碼以后找上門還有個理由不是。
看著死黨的心情有些不大好,侯耀華連忙安慰道:“好啦,這事兒我看也不是什么壞事兒。”
“你那位院長媽媽,對了,還有劉嬸兒,兩人辛苦了這么些年,也確實應該退下來好好享享清福了。”
“呵呵猴子,你到是跟我想到了一塊兒去了,我也覺得她們退下來好,只是院里的那些弟弟妹妹們就”
“得了吧,自古有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不想下都已經要下來了,而且聽你這話的意思,院長媽媽還是被退休的。”
“既然上面這樣安排,福利院的死活自然會有人負責,還管那么多干什么,跟你有半毛錢的關系嗎?”
“你啊,就好好的享受自己的小日子就好。要是實在覺得過意不去,每年適當的捐點東西就好。”
“而且捐什么都好,就是千萬別捐錢。不然,就算你捐了款子,我估計能落到了福利院頭上的也不會多。”
雖然福利院與農業局根本不是一個體系,但在侯耀華看來,官場上的那點事情,跟天下的烏鴉一樣,黑起來都是一樣一樣的。
看到了連死黨都這么說,原本還想著每年是不是捐個幾萬塊買個心安的寧致遠,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好在,錢不捐可以捐東西啊,以李家洼的先天優勢,每年捐上一定量的瓜果蔬菜,還有山貨野味也是不錯。
最起碼這些東西,就算是有些人能這一點臉皮都不要,想貪得話也總不能全給貪沒了吧,能留下一半對福利院的孩子們來說也是件好事兒。
“好啦,別說這些掃興的了,圓子,你難得從窩里出來一趟,總不至于這樣就回去了吧,要不要兄弟帶你出去嗨皮一下?”
看著死黨的眉心總算是松開了的侯耀華,知道對方已經有了決定,于是岔開了話題,臉上全是男人都懂得神色。
“我們當初剛認識沒多久,你就想把我往溝里帶,到了現在也沒忘了這事兒,難不成我在你的眼中就這么的急色?”
“還是說,你一個人掉坑里了,怕被家里人發現,所以,就想拉著我當墊背。”沒好氣地瞪了死黨一眼,寧致遠說道。
“我去!兄弟我可沒你想得這么齷齪,只是看你現在大小也算是個富翁了,所以想帶你見識見識美好生活的另一面。”
眼瞅著自己的小心思被死黨給戳穿了,侯耀華臉色絲毫未變地將自己的企圖換了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得了吧,就我這樣的還算富翁?沒房沒車,存款才六位數,說出去估計能讓人大牙都笑掉了。”自嘲地笑了笑,寧致遠說道。
“切,錢你現在是少了點,但不是還在穩定地賺著嗎。再說了,你這可是自主創業啊,比我們這些啃老族強多了。”
“更別說,你丫的現在周薪就已經開始上萬了,一個月往少里算也能賺四五萬,這一年下來最少五十萬,你還想怎么樣?”
“不行,一想到我自己現在的存稿還不夠你一個零頭,我就決定,今天不好好吃你這個大戶一下,絕對不放你走。”
不算不知道,一算起來侯耀華才發現,自己這死黨居然在不聲不響之中,真得已經開始往富翁的位置上穩步邁進了。
光是蘑菇這一項,每個月就能帶來四五萬的收入。再加強上草莓園、網紋瓜,還有那幾十頭牲口。
這要是這幾個項目都能上了正軌,到了時候就不是年入五十萬了,再往少里說,年入百萬也是輕輕松松的。
“呃”在聽了死黨算得這筆帳之后,因為身在李家洼基本沒什么花錢地方的寧致遠自己也很是驚訝。
雖然蘑菇的款子也已經收了幾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多,但卻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中,真得已經脫貧了。
“好啦,至于這么咬牙切齒嗎,當初讓你做干貨的生意,你非不干,說什么太累。非要搗鼓補酒,現在后悔了吧。”
“真要是聽我得,能把干貨的生意給做起來,多了不說,一個月賺個萬把塊零花錢還是很輕松的吧。”
看著死黨咬牙切齒的搞怪模樣,寧致遠笑著搖了搖頭。不過,也知道對方不做干貨生意其實是另有原因。
畢竟侯衛國最近可是在為自己的官位忙活著,這種關鍵的時候,萬一有人拿侯耀華做生意的事情做文章,那就得不償失了。
“切,哪壺不開提哪壺,要是真能做得話,放著錢我不賺,傻啊。哼哼!不管怎么說,今天吃喝玩樂一條龍都得由你買單!”
知道死黨這是有意在擠兌自己的侯耀華,比劃了一根中指后,拿出自己的手機就播打了出去。
“嗯?”看著死黨的動作,寧致遠不由輕皺了一下眉頭。
當然了,買單這種事兒,對于隨身帶著二十多萬現金的寧致遠來說,只要不是亂來,實在不是什么難題。
只是,原本也只是想跟死黨兩個人聚聚就好,可沒成想對方居然還想邀朋喚友,難免有些意外。
雖然明知道對方這么做肯定有其用意,但出于性格上的本能,寧致遠卻并不想跟那些官二代有什么接觸。
只不過,隨著侯耀華跟電話那頭的人說起話來得時候,寧致遠才發現事情完全不是自己所想得那樣。
“怎么樣,你一來我就幫你聯系了最想見得人,夠兄弟吧。”掛了手機的侯耀華,眉飛色舞地晃著手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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