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黃良與村里的合作并不會中止之后,氣憤外加擔心的李先進總算是暗松了一口氣。
畢竟,雖然相對蘑菇的經營來說,山貨水產這塊的利益明顯要少,但怎么說也比什么也沒有強。
不過,考慮到和諧和穩定的局面來之不易,關于違約中止合同的事情,李先進覺得還是暫時封鎖消息的好。
而對于這一點,寧致遠自然是不會反對,畢竟這事兒不光是影響到了村民的利益,更是影響到了自己的。
至于大妞,也被再三強調了這事兒的重要性,別說村里人,連家里的爺爺和弟弟都不能說。
好在,雖然眼下正是新一批蘑菇收獲的時間,但寧致遠卻是一點也不著急會被看出端倪。
而是一個電話打到自己死黨那邊,讓對方找輛廂式貨車,第二天一早,連貨帶人一起接到了城里。
都沒有去批發市場找銷路,只是在給幾個機關單位,以及和農業局有來往的企業分了分,幾百公斤的蘑菇就沒了。
而且,有侯耀華老爹的面子在,款子方面結算得也很及時,不說企業那邊全都給了現款,就連幾個機關單位也是如此。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幾百公斤的蘑菇看著不少,可幾家這么一分,實際上也沒多少錢,給起來自然痛快。
“我說圓子,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怎么好好地說不合作就不合作了?這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hellokitty啊!”
等搞定了蘑菇的銷售找了個飯店開了個包間后,憋了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的侯耀華,哪里還忍得住,火氣相當地旺。
要知道,農業局雖然看起來是個清水衙門,可但凡與農業有關的事情,多少都能插上一手。
哪怕就是插不上手,憑借著間接的利益,有些事情打個招呼,這面子多少也挺好使,就比如斷了黃良他們的某些貨源。
而寧致遠自然知道這是死黨想給自己出氣,于是連忙給對方倒上一杯酒,笑著說道:“先喝一杯消消氣,我慢慢跟你說。”
“滋溜”一口將杯子里的酒給咽了下去后,把杯子往桌上一拍,侯耀華說道:“我到要聽聽姓黃的姓周的到底在搞什么鬼。”
“其實吧,猴子,這事兒還真怨不得胖哥和周總,他們啊,其實損失比我還大,相比起來更倒霉。”
寧致遠說著就將關于蘑菇市場好不容易打開,卻不得不放手,還得賠付違約金的事情說了說。
“說得是沒錯,可是為什么明知道這樣還這么做?這不明擺著是針對你的嗎。”聽了這番分析后,侯耀華雖然火消了大半,但依舊很是不爽。
“呵呵知道我今天為什么跟來嗎?”給自己倒了杯酒的寧致遠,笑著說道。
“我去,不是怕村民知道,所以來賣蘑菇的嗎。難不成,跟這次違約的事兒還有關系?”聽出點什么來的侯耀華問道。
“沒錯,確實有關系。”
原本也沒打算隱瞞死黨的寧致遠,就將黃良寫的那個李字,還有自己的猜測給說了一下。
“啥米?!照你這么說,這次的事兒豈不是李嘉婷在后面搞鬼?”根本沒往這方面想過的侯耀華,瞪大了雙眼問道。
“錯!照我看很可能跟李嘉婷一點關系也沒有,甚至于,她可能都不知道有這件事情。”
一口將杯中酒干掉后,感受到中的酒味,皺了皺眉頭的寧致遠一邊說著,一邊從背包里拿了個葫蘆出來重新把自己和死黨的杯子給滿上。
換成是平時,看到有好酒,侯耀華肯定會忍不住先品品再說。
可這一次卻是看都不看面前的酒杯,而是問道:“圓子,那你的意思,難不成這事兒是李嘉嫁家里人做得?”
“嗯,我就是這么想得,而且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事恐怕跟她的姐姐有直接關系。”
拿起酒杯嘗了嘗,還是覺得這土燒酒最合自己胃口的寧致遠,舒展了眉頭,表示了自己的看法。
“姐姐?可她為毛會做這種事兒呢?要說是想阻止你和李嘉婷的事兒,這不已經黃了嗎,何必多此一舉?”
越想越覺得死黨的推斷很有道理的侯耀華,可還是想不通為什么會這樣做,難不成已經棒打了鴛鴦還不行,還要泄憤?
“這個嗎”寧致遠遲疑了一下后,苦笑著說道:“多半是跟我那天晚上做得事情有關吧。”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天李嘉婷打電話過來哭著跟我說只是一個幌子,或者確切地說是一個考驗。”
“考驗我對她是不是真得有感情,可結果,我沒經受住考驗,跟別得女人搞上了,還一搞就是兩個。”
“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是李嘉婷還是她的姐姐,心里肯定不舒服,找人斷了我的財路也就順理成章了。”
“呃”聽了死黨的這番話,有心想反駁,可捫心自問,侯耀華卻是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我去!那豈不是兄弟我好心辦壞事兒,這這”眼瞅著自己犯了大錯,侯耀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好啦,這事兒跟你有什么關系,就象以前一樣,只要我不同意,那天晚上的事兒根本不可能發生。”
“所以啊,猴子,這事兒你就別往自己身上擔了,要說錯,那也是我自己想錯了和做錯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感情又不是游戲,我并不覺得我那么想,那么做了又有什么錯。”
“而且李家本來就不是我一個孤兒能高攀得上的,再加上這樣的心計和報復手段,我反而覺得自己做出的選擇是正確的。”
眼瞅著死黨滿臉的愧疚之色,寧致遠卻搖了搖頭,端著酒杯在嘴前卻不喝,深邃的雙眼中滿是戲謔和一絲嘲弄的神色。
“圓子,眼下可不是極端的時候,你剛剛不也說了嗎,這事兒跟李嘉婷多半沒關系。”知道自己這死黨性格的侯耀華,連忙擺著手勸慰道。
“放心吧,猴子,這事兒我自有分寸,來,走一個。”明白死黨好意的寧致遠,舉了舉手中的酒杯,接著一飲而盡。
“唉”知道這事兒自己恐怕是左右不了的侯耀華,也只得拿起酒杯陪著干了一杯。
“呵呵好啦,猴子,我這個當事人都沒當回事兒,你啊,就別瞎操心了。”感受著死黨復雜的心情,寧致遠笑著安慰道。
“得了吧,再怎么說,那天晚上的事兒都有我的責任,可我哪能想得到對方居然是在考驗你。”
眼瞅著好好的一對鴛鴦,結果因為自己被打散了,侯耀華這心里能好過就怪了。
“行了,這事兒我都說了跟你沒關系,你就別往自己頭上扯了,來,喝酒喝酒!”寧致遠笑著說完,舉起了酒杯。
等包間里的兩人,在有些沉悶的氣氛中隨便對付了一下午飯之后,忍了又忍的侯耀華還是沒忍住,問道:
“圓子,那你這一趟過來,還有什么打算?”
“打算?”聞言的寧致遠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后點了點頭說道:“時間差不多了,猴子,跟我走一趟吧。”
說完叫來服務員把單給買了。
“我去,圓子,我們這是要到哪兒去啊?”跟著死黨身后走出飯店的侯耀華,忍不住有些擔心地問道。
雖然在心中死黨的地位更重,但一想到李家那明顯不會小的來歷背景,侯耀華難免會擔心鬧出什么事兒來。
“放心吧,我還不至于沒臉沒皮地去鬧事兒,只是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一些比較好,免得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寧致遠說完一招手,將一輛過路的出租車給攔了下來。坐到副駕駛座上后,直接報了一個地址。
“麻煩,農業大學美食一條街上的悠閑美地,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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