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房里足足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寧致遠才終于將那條超大號的鱖錢給做成了菜,而且一做還是三道。
碩大的魚頭直接豎著從中間一剖兩半,配上蘑菇房里現摘的蘑菇,和純手工制作的豆腐直接燉成了一鍋乳白色的湯水。
翠綠的蔥葉、金黃的姜片,雖然只是加了這兩種最為簡單的調味料,但那誘人的濃香卻是勾得人狂吞著口水。
而魚身則同樣被一剖兩半,一半撒了些蔥花和自制的剁椒,裝在專門借來的超大號魚盤里直接上鍋清蒸。
至于另一半則采納的黃良的建議,刷上一點花生油,在炭火上烤得兩面焦黃后,再放入到鐵盤里和青椒、黃椒、紅椒。
以及蔥、姜、蒜、花生、黃豆還有條狀的土豆和年糕等配料,以及調味醬汁兒一起在小火上燉一會兒。
兩道葷菜一個湯,再加上幾樣現從后院菜地里摘的時令蔬菜,清炒而成的三道素菜,五菜一湯,取六六大順之意。
等最后一道炒素菜好了之后,寧致遠這才在院中樹蔭下的桌前坐下,笑著招呼道:
“順便弄了弄,大家千萬別客氣。特別是老實叔,剛剛讓大妞喊你來你還不愿意來,一會兒可得罰酒三杯。”
“哎,哎,這酒我喝,我喝。”老實巴交的李老實,這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點著頭答應道。
之前看到大妞回家說這邊請自己吃飯,李老實一開始還死活不答應,覺得自家的飯都做好了,何必去麻煩人家。
結果還是寧致遠硬將他給請了過來,捎帶著大妞的弟弟小寶也跟著一起帶了過來。
不過,知道四位大人肯定有事兒要說的,所以大妞也沒拉著弟弟上桌,而是直接撥了點菜,裝了點湯,在廚房里吃了。
“來來來,大家一起舉杯,嘗嘗我這新手釀的酒怎么樣,如果不好,可不許笑話哦,來,干了再說。”舉起面前的玉瓷高腳小酒杯,寧致遠笑道。
等四人碰了杯之后,就連李老實也是一同仰脖將杯中清澈中帶著一絲淡淡碧色的酒液給倒進了嘴中。
“嗯?”
酒一入口,意想之中的怪味并沒有出現,甚至一點都沒有燒酒原本應該具有的辣口感覺。
剛開始的時候,這酒的味道顯得有些淡,但還沒等黃良他們發表意見,隨著清淡甘冽的酒液順著食道落入胃中之后。
卻仿佛被一把火給點燃了一般,李先進他們只覺得自己的肚子就好像突然多出了一個火團,熱流在體內噴涌而出。
“呼!”隨著三人不約而同地吐了一口滿含著醇厚酒香的氣息,面面相覷之后卻發現對方的臉都跟猴子的屁股沒什么區別。
“不是吧,圓子,你這到底是什么酒啊,居然一杯就讓我們紅了臉,而且肚子里跟塞了塊燒著的炭一樣。”
摸了摸自己那凸起的大肚子,確認了里面并不是真有一塊火炭的黃良,又拿起酒杯看了看,臉上的驚訝之色是怎么也掩飾不住。
畢竟做為一個資深吃貨,對于白酒這種男人飲料還是有著一定的了解,可喝了這么多的酒,能造成剛剛這種感受的,黃良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
即使是那種標著是六十八度,其實最少也有七十度的悶倒驢,雖然也同樣會造成類似感覺,但卻并不是完全相同。
而且,類似悶倒驢這樣的高度白酒,入口之后也會不是剛剛那種清淡甘冽的爽口感覺。
對于黃良這種常年在酒桌上奮斗的吃貨來說,不得不承認,眼前這種酒,確實是非常得特別。
至于味道方面,細細回味起來,其實也挺不錯。要是多喝段時間喝習慣了,黃良可以確認感覺肯定會更好。
畢竟酒的種類太多,光是白酒就有醬香、濃香、清香、米香、豉香等各種不同的香型。
而不同的人,口味自然不同,就象有的人就喜歡喝茅臺,可有的人一輩子都不喝一樣。
最起碼眼前這酒,給黃良的感覺是并不反感,相反,細細回味之后,還覺得味道挺不錯。
更別說那一口酒下肚后,那種仿佛蒸了個桑拿一樣,那種炙熱過后,從里到外暖洋洋的感覺,讓人非常的舒坦。
“嘿嘿這酒也是我自己釀的,這事兒老實叔和村長叔都知道,不過,具體怎么樣,我也沒嘗過。”
看著眾人把杯中之酒都喝掉之后,三張臉眨眼間就紅得快和悟空的屁股差不多時,寧致遠這才不緊不慢地拿著酒杯細品了起來。
“不是吧,圓子,敢情你是怕釀制失敗,拿我們仨來當實驗品啊。”看著對方那模樣,黃良頓時有種被雷得外焦里嫩的感覺。
“胖哥,話可不能這么說,大家憑良心講,我這酒怎么樣,就算不敢說有多好,最起碼也不算差吧。”
看著三人盯著自己的眼神,端著酒杯正有滋有味品著的寧致遠,一臉我很無辜、很冤枉的表情。
“不差不差,就是這酒勁大了些,一杯酒下去,跟洗了把熱水澡似的,發了一身汗。”性格最老實的李老實,連忙打圓場道。
“老實這話說得沒錯,圓子這酒我看可不止是不算差,比村里自家釀的土酒,更有滋味。”
“那句廣告詞怎么說來著,對了,入口柔,一線啊喉!”一旁的李先進,也學著電視廣告里的那個老頭,扯了一嗓子京腔。
“喲,村長叔,你這腔挺地道啊,跟著電視學了不短時間吧。”比劃了一個大拇指,寧致遠笑道。
其實拿出來的這壇自釀的白酒,寧致遠自己早就嘗過了味道,剛剛不過是開個玩笑,順帶掩飾掩飾而已。
當然了,黃良所說得拿他們當實驗品的事情,也不能算錯。誰讓這酒,真得是瞎搗鼓出來得。
好在,雖說是瞎搗鼓,到不說是釀酒的流程和配方有問題,而是寧致遠在釀這壇酒時,實驗性的用了一樣原料。
靈動一動之下,將原本用來釀酒的水元靈泉,換成了一直沒發現有什么太大作用的火元靈泉。
原本是想火嗎,自然是有著灼熱燃燒的屬性,用這玩意釀酒說不定可以提高酒的度數,順便也能加快一下發酵的時間。
可事實卻是度數沒上去,發酵的時間雖然確實加快了一些,但并不夸張,而最終釀出的白酒卻意外地有了這樣的口感。
好在,這酒第一杯喝下去之后的反應有些強烈,但只要喝得多了,這種反應就會越來越小。
甚至是在適應了這酒前后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之后,寧致遠發現,自己再喝其它的白酒已經沒了滋味。
而黃良卻在一杯酒下肚之后,又自己到滿了一杯,頭一仰就灌了下去,很快,額頭上就又浮現出了一層的汗水。
掏出手帕擦了一擦,無意中的掃過后,卻意外地發現,原本只是潮透了的手帕上,居然多了一絲油痕。
疑惑之下伸出手指在額頭上抹了一把,然后在眼前搓了搓,發現,果然在汗水中多了一絲油膩的觸感。
“怎么了,胖哥,不會是這酒喝得不舒服吧,要不我還是給你換一換吧。”詫異地看著對方的動作,寧致遠關心地說道。
“不用!不用換,這酒很不錯,今天就喝它,而且要喝得盡興才行。”一時間也沒想出個頭緒來的黃良,連忙擺手說道。
因為白酒帶來的小插曲很快就被三道魚菜的美味給搶去了風頭,魚湯的鮮、蒸魚的嫩、烤魚的香,讓李先進他們贊不絕口。
特別是那道蒸魚,在黃良的眼中,這么大條的鱖魚雖然也很好吃,但用清蒸的手法,口感方面肯定會老。
可沒成想,當一筷子白嫩嫩的蒜瓣子肉送入口中之后,卻驚訝地發現這魚肉根本不用嚼,只是舌頭與上顎輕輕一抿就化了。
而且那魚肉化成的汁水,不但沒有因為這道蒸魚用到的調味料很少而腥味過重,甚至可以說是一絲腹味也沒有。
整個口腔中只剩下天然的鮮美在舌尖上起舞,讓黃良很有一種吃了這么多年的魚,都白吃了的感覺。
而李先進和李老實,雖然沒想那么多,但只看他們連酒也顧不上喝,頻頻往蒸魚上伸出的筷子,就能看出這魚有多好吃了。
相對于蒸魚的滑嫩多汁來說,那盤用料十足的烤魚,雖然在原汁原味方面欠缺了一些,但香辣的口感卻依舊讓人欲罷不能。
在白酒和美食的雙重作用之下,很快,桌上的氣氛就在推杯換盞中變得熱烈了起來。
“對了,胖哥,你這趟來得巧了,我手上正好有件事兒想請你幫個忙,不知道行不行。”拿起酒敬了一杯后,寧致遠笑道。
“你這話說得哥哥我不愛聽,什么叫行不行,把那不字去掉,肯定行啊!”頂著一張比悟空屁股還要紅的胖臉,黃良拍胸脯道。
“嘿嘿還是胖哥爽快!來,再喝一杯。”本來就沒打算為難對方的寧致遠笑著又舉起了杯子。
到是一旁的李先進和李老實兩人,在聽到寧致遠的話后,心中不約而同地提起了幾分精神,留意了起來。
“酒一會兒喝不遲,這到底要我幫得是什么忙,你先說說,不然這酒我怕喝出問題來。”
眼瞅著自己一時嘴快,黃良連忙按住面前的酒杯,言下之意自然是,要幫忙的事情如果太過麻煩,那就有問題了。
好在寧致遠原本也沒打算提什么過份的要求,于是笑道:“胖哥,也沒什么大事兒,就是想讓你幫我搞一批蟹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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