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樹蔭下的躺椅上,侯耀華一手拿著涼茶,一手則不停地伸向身邊矮桌上的果盤。
將一枚枚雞蛋大小的草莓不停地塞進自己的嘴里,享受著濃郁而清新的味道,神情那叫一個愜意。
一旁的寧致遠則是和孫海濤擺明了車馬,一手草莓一手棋子的在楚河漢界上,兵來將往地廝殺起來。
“將軍!”眼瞅著死黨跳進了自己挖好的坑中,寧致遠頓時笑瞇瞇地將自己的棋子往最關(guān)鍵的一步上一拍,說道。
“我靠,又輸了!”看著不知不覺當中已經(jīng)被死黨給圍死的棋子,已經(jīng)輸了兩盤的孫海濤,臉色那叫一個臭。
“哈哈!桃子,我都跟你說了,別找虐別找虐,你丫非不信,這下好了吧。”一旁的侯耀華,幸災(zāi)樂禍地笑道。
“我哪里知道只是一個暑假沒見,圓子的棋力長得這么快,依我看,去打職業(yè)比賽都沒問題了。”
眼瞅著三局棋前后加一起也不過半個多小時就完了,把棋子放棋盤上一扔的孫海濤,認輸之余,還不忘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不過,到也不完全是找借口,在孫海濤看來,死黨的棋力確實相當?shù)牟诲e,狠辣、狡詐,自己輸?shù)靡稽c都不冤。
甚至于,以前在游戲平臺上跟專業(yè)棋手對下時,也沒有這樣大的壓力,更不會輸?shù)竭@種凄慘的地步。
“桃子不過是一時大意罷了,而且下棋不過是消遣而已,扯職業(yè)比賽干嘛。”將棋子收攏在盒子里的寧致遠笑著安慰道。
“切,圓子你就別往桃子臉上貼金了,三盤棋,也就半個鐘頭,輸?shù)靡桓啥簦@還叫大意,我看,不如叫大傻得了。”
早就領(lǐng)教過死黨棋意,并且被虐的比剛剛孫海濤還要凄慘無數(shù)倍的侯耀華,自然不會放過幸災(zāi)樂禍的機會。
只可惜,忘了一件事。
“大傻?我把你打傻得了!”被話語擠兌得有些火大的孫海濤,鼓動著結(jié)實的肌肉,就要上演全武行。
“我去!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丫的就知道動用武力壓人,跟電影里的大傻有什么區(qū)別!”
仿佛受驚的兔子一般,從躺椅上跳將起來的侯耀華,在電光火石之間躲過死黨魔爪,靈巧地躲到了一旁。
看著兩個死黨在那里又鬧起來的寧致遠,搖了搖頭,知道這兩位一天不鬧幾回不舒服,所以也懶得去勸。
眼瞅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于是收拾好棋盤之后,就起身拿了個帶著長木柄的網(wǎng)兜和木桶走到前院的大魚池邊。
“圓子,你這是要撈魚?”看著死黨站在池邊正卷著沙攤褲的褲腿,躲開孫海濤拳頭的侯耀華,連忙問道。
“是啊,你們難得來一趟,別得不說,總得讓你們好好的吃上一頓吧。”脫掉拖鞋光著腳踩進池子里的寧致遠笑道。
“這個好,我小時候最喜歡下河摸魚抓蝦了,一起一起。”眼瞅著有好玩的,停下手的孫海濤連忙湊到跟前也準備起來。
而對于這種活動侯耀華也很有興趣,于是,沒多會兒的功夫,三個人就都進了水面快到大腿根的魚池之中。
打著自己是生手的借口,長柄網(wǎng)兜被侯耀華給搶了去。而孫海濤則不屑地表示,摸魚靠得不是工具而是技巧。
看著摸魚時還不忘斗嘴的兩個死黨,寧致遠真心覺得,這二個活寶果然不愧好基友這個稱呼。
好在,魚池夠大,所以,到也不擔心自己偷梁換柱的手法會被發(fā)現(xiàn),所以,拿著木桶走到一邊開始忙活起來。
因為之前黃良來時才吃了一條越大號的鱖魚,眼下再弄一條出來,雖然不至于怎么樣,但多少有些惹眼。
所以,寧致遠思來想去,最后還是從空間的不渠里,弄了幾條大黃鱔,順便還摸了幾只光身子就有掌心大小的螃蟹。
至于河蝦自然是不能少得,好在為了掩飾,這魚池里隨時都放有蝦籠,到也不用擔心會被看出什么問題。
“哈哈,手到、魚到,怎么樣,羨慕吧!”借著網(wǎng)兜之便,侯耀華瞅準機會,一條最少也有一斤多重的鯉魚就落了網(wǎng)。
“好家伙,這魚可夠有勁兒得!哎呀,快看這魚的腹部和魚鰭,我去,居然是金紅色的。”
“嘖嘖嘖,這要是養(yǎng)得時間再久點,豈不是通體都能變色了。就是小了點兒啊,算了,聊勝于無啦。”
“對了,某人之前好像還說過什么抓魚光靠工具沒有用,還得靠技術(shù),看來我這技術(shù)還不錯啊,比某人好多了。”
感受著木柄上傳來的力度,還有魚身上的顏色,侯耀華驚訝之余,臉上的顯擺之色是也掩飾不住。
“哼!”眼瞅著死黨又開始擠兌自己,有心想反駁吧,看著空空如也的木盆,這話孫海濤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奇怪了,看圓子這池子里的魚蝦明顯都是放養(yǎng)的野生品種,一個比一個滑溜,性子野的很。”
“連我這樣的老手抓了幾回都抓不到,可猴子這小子怎么就能這么快抓到?我還不信了!”
想到這里,孫海濤也懶得再去理會死黨的顯擺,全神貫注地盯著池水里的動靜,打算以事實來說話。
只可惜,這魚池里的各種水產(chǎn)雖然很多,可一連幾次失敗之后,孫海濤的木盆之中依舊是顆粒無收。
到是一旁的侯耀華,這段時間下來,又撈了兩條大小不等的魚,正一驚一乍地在那里自賣自夸著,順便還不忘擠兌某人兩句。
“好啦,別再弄了,我這兒已經(jīng)撈好了。”無聲無息地就將木桶給裝了半滿的寧致遠,走到岸上后笑著說道。
“我去!圓子,你都抓了什么,怎么這么快?”正打算再接再厲的侯耀華,頓時有些傻眼地說道。
“也沒什么,幾條黃鱔、一些河蝦,還有幾只大螃蟹,和一只正好夠吃的老鱉。”看了看木桶里的收獲,寧致遠說道。
“不是吧!真得假的!”聽了這話的侯耀華和孫海濤,不約而同地走到岸邊,一臉不敢置信的神色。
結(jié)果,等二人伸頭往木桶里這么一看,卻發(fā)現(xiàn)里面的東西不但果真如死黨所說得那幾樣,而且數(shù)量可不少。
最關(guān)鍵的是,里面的黃鱔、河蝦都是又肥又大。甚至就連明顯還不到季節(jié)的那幾只螃蟹,塊頭也大得嚇人。
“我勒個去得!圓子,你這都是什么時候撈的,為毛我們都沒發(fā)現(xiàn)啊。”看著木桶里東西,侯耀華原本的那點顯擺之心頓時被打擊的支離破碎。
到是一旁的孫海濤更驚訝于另一個方面。
“好家伙,這黃鱔可夠兇的,連這么大個的螃蟹都敢咬。”看著正沖著螃蟹發(fā)動進攻的粗大黃鱔,孫海濤嘖嘖稱奇道。
如果說只是那種小蟹,對于黃鱔來說自然不算什么。可桶里的這幾只八爪將軍,個頭可不小。
光是蟹身就有成人的手掌心大小,青黑色的甲殼,碩大的蟹鰲,一看就不是人工養(yǎng)殖的那種貨色所能相提并論的。
在這種情況下,野生的黃鱔雖然不至于會怕,但一般情況下都不會主動攻擊,畢竟自己只有一張嘴,而對方可以一對蟹鰲。
“這些東西雖然是養(yǎng)了池子里,但我從來也不喂東西,都是靠它們自己覓食,性子野一點很正常。”
“至于為什么會抓這么多,因為我有準備啊,看看那邊。”說到最后,寧致遠指了指不遠處,只留了一點線頭在水面的蝦籠。
“我去,我說你怎么能這么短的時間里抓這么多蝦子呢,敢情是提前作弊啊。”伸頭看了看蝦籠后,侯耀華撇著嘴說道。
“蝦籠怎么了,就是沒有蝦籠,圓子的收獲也比你多。”一旁的孫海濤卻翻著白眼,鄙視道。
“多怎么了,再怎么說也比某人什么都沒撈到強吧。”無視了白眼的侯耀華,反將了一軍說道,那表情要多氣人有多氣人。
眼瞅著兩個死黨又要干起來了,雖然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但寧致遠還是很無語地搖了搖頭。
“好啦,都別吵吵了,我說你們還想想不吃頓好的啊,不想我就把東西放回去了。”
“想啊!”眼瞅著地主發(fā)了彪,侯耀華與孫海濤頓時停下了爭吵,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想得話就趕緊來幫忙,桃子,這方面你比較懂,桶里的黃鱔還有猴子抓的魚,就交給你殺了。”
“猴子,我是不指望你能幫忙收拾東西了,你啊,就給我打下手吧。”眼瞅著總算是消停了,寧致遠連忙分配起任務(wù)來。
“沒問題。”比劃了一個ok手勢的侯耀華,端起自己的木盆,放著那么大的地方不走,卻有意從死黨孫海濤的面前走過。
“臭小子!”被這顯擺行為給氣得牙癢癢的孫海濤,捏了捏拳頭,最終卻是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雖然大妞去草莓那邊幫忙,但有了孫海濤這個農(nóng)二代幫忙,很快,寧致遠大院里就開始彌漫起了誘人的濃香。
而孫海濤和侯耀華,在剛幫完心后還有心思在院外下棋打發(fā)時間,可隨著空氣中的香味越來越濃,哪里還能坐得住。
就在二人站在廚房門口翹首以盼時,突然就聽到一個笑聲從院外傳了進來:
“哈哈,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香味,今天中午有口福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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