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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真假世界41

    顧氏的員工們加班到九點半才在大老板的恩準下離開公司。
    方灼這會兒已經呵欠連天。
    他心大, 跟大佬商量完事情, 就將其拋之腦后, 反正兵來將擋, 水來土掩, 提前擔心焦慮純屬浪費時間。
    被顧沉拽上車后, 方灼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男人腿上閉目養(yǎng)神。
    他的一條胳膊橫過去,搭在男人的右腿上方, 手指頭觸碰到什么,捏了一下,感覺像支鋼筆。
    鋼筆粗細適中, 大概是被男人揣在兜里的緣故,隔著薄薄的西褲布料, 沒感覺到冰涼。
    方灼的手指頭順著鋼筆筆身滑動,仰頭看向男人,“我能看看么?”
    這東西不算什么私密物品,應該可以看吧。
    結果男人竟然在他愕然的眼神下拒絕了!
    顧沉捏住方灼的手腕, 將那只不安分的手從自己的大腿上挪開, 問了句不相干的。
    “你之前跟我說, 方煒曾經偷偷領走了本是寄給你的信和禮物。”
    方灼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的西褲口袋, 漫不經心到“嗯”了一聲。
    顧沉又問, “找到寄信人了嗎?”
    方灼的思緒總算是被成功轉移。
    他翻了個身,曲著腿換成仰躺的姿勢,盯著男人的下巴說, “沒,那封信連個寄信人都沒有,要不是郵票上蓋著國外郵戳,我還以為是誰直接塞門縫里的呢。”
    顧沉揶揄,“說不定是有人暗戀你。”
    方灼瞪大眼睛,“我那時候才十二歲!對方是個變態(tài)嗎!”
    顧沉,“……”
    方灼越想心里越毛,如果真是暗戀者,對方不但是個變態(tài),還是個有錢的變態(tài),那根鋼筆興許不僅僅有禮物的意思,可能還暗示了別的什么。
    “阿三哥,那誰不會真是個變態(tài)吧。”
    “呵,誰知道呢。”
    阿三哥陰陽怪異,冷嘲熱諷,像極了他最近談及顧沉時的態(tài)度。
    方灼把手放到胸口,揉了一把,怎么覺得有點心慌呢。
    他悄悄撩起眼皮,視線越過男人的下巴,放在他的鼻尖上,“怎么突然這么說。”
    顧沉抬手撥弄青年額上的頭發(fā),“開個玩笑罷了。”
    方灼,“不好笑,嚇人。”
    顧沉額角抽動,“是玩笑話嚇人,還是對方如果真是在暗戀你嚇人。”
    方灼盯著男人的睫毛尖,若有所思的微瞇起眼睛。
    回想那封信的內容,字跡不好不壞,一對火柴人充滿了少女心,他當時由此猜測,寄信人是個小姑娘。
    現(xiàn)在,方灼卻突然有了另一種想法。
    字跡可能是對方故意為之,以混淆視聽,讓他無法猜到寄信人的身份。
    “等我回來”這四個字還算規(guī)矩,看不出任何情感,應該只是簡單的陳述。
    至于穿裙子的火柴人……還不能肯定,穿裙子那只指的是他,還是寄信人自己。
    亦或者不代表任何人,只是隨手畫的。
    啊啊啊,頭痛。不就一封信么,至于這么又藏頭又藏尾的玩兒神秘。
    方灼皺起眉,“寄信人肯定是個膽小鬼,連名字都不敢留。”
    顧沉,“……”
    他抬起手,輕輕梳理著青年的短發(fā),“或許是吧。”聲音里夾雜著不太明顯的僵硬。
    方灼一臉怪異,想撐起上身看看大佬的表情,被對方用力壓回腿上。
    男人沉聲警告,“別動來動去。”
    方灼渾身一僵,察覺到自己腦袋恰好放在尷尬位置,連忙挪動身體,把腦袋放回大佬的金大腿上。
    司機經歷過風風雨雨,已經由最初的驚訝變?yōu)槿缃竦牟懖惑@,全程目不斜視開車,仿佛自己是個聾子。
    十點一刻,車子終于開進別墅區(qū)。
    路過別墅區(qū)中心的小花園時,方灼看見幾個保安并列成排,一個西裝革履的眼鏡男,正在訓斥他們。
    方灼趴在窗戶上看了半晌,直到車子開進自家小花園,再也看不見后面的情況,才把眼收回來。
    進屋后,管家替兩人端來熱水,兩手交疊放在前方,開始八卦別墅區(qū)今天的新鮮事。
    顧沉對這些毫無興趣,起身上樓。
    好在,方灼很給面子,“您說咱們小區(qū)進了小偷?”
    管家點點頭,“后山的電網下被挖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挖出好大一個狗洞,今天傍晚物業(yè)例行巡山才發(fā)現(xiàn),這不,物業(yè)經理把所有保安都叫了回來,先罰站了三個小時,然后才開始訓人。”
    “小偷一定盯著咱們這兒很久了。”管家壓低聲音,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驚天大秘密,“那狗洞的位置很有貓膩,恰好是監(jiān)控死角。”
    “如果不是內外勾結的話,那個賊一定是個很聰明的人,因為得有很強的計算能力,才能計算出監(jiān)控死角的精準位置。”
    方灼,“……福伯,聽得出您很佩服對方。”
    管家,“沒有沒有,小少爺聽岔了。”
    方灼不再吭聲,盯著水杯出神,真沒想到,方煒還真有兩把刷子。
    只可惜,刷子沒用上正途,全用在了歪門邪道上。
    背后突然突然響起腳步聲。
    方灼和管家一起往后看,那位至今姓名不詳的客人,正精神蔫蔫的往廚房去,連看一眼這邊的力氣都沒有。
    “福伯,他怎么啦?”方灼很小聲的問道。
    管家彎下腰,同樣很小聲的說,“不知道。”
    方灼,“……”
    管家,“不過我每天早上,都能聽到客房有奇怪的聲音傳來。”
    老人家看了眼傳話人的背影,用手遮住嘴,“像是重物摔到地上的聲音。”
    方灼,“啊?”
    管家,“而且這位先生除了用餐時間,其余時間全都宅在房間里,一聲不響,也不需要有人打掃衛(wèi)生。”
    這也太奇怪了。
    方灼問系統(tǒng),“你知道是什么情況嗎?”
    233,“無法查證。”
    方灼沒多驚訝,自從不具名人士上次跟他聊過以后,他就知道,這人也是這個世界之外的人,阿三哥無法查證算是正常現(xiàn)象。
    就在這時,從廚房方向傳來蹣跚的腳步聲。
    方灼抬頭看過去,男人滿臉憔悴,身形佝僂,像是一名重病患者。
    察覺到異樣的注視,傳話人扭頭看過來,臉上浸滿了悲傷,就還有一點被隱藏起來的憤怒。
    這一絲憤怒,完全從心里溢出來的。
    沒辦法,這情緒在他心里堆積得太多,已經關不住了。
    自從住進來以后,每天早上一起床,他的身體就會從腳往上開始分解。
    一次兩次其實也沒什么,次數多了以后,重組后的后遺癥會逐漸放大。
    他現(xiàn)在別說是管閑事,就連喘口氣都很困難。
    不得不得說,顧沉這招真的太毒了。
    傳話人有氣無力的指著方灼,本來想讓他帶幾句狠話給顧沉,結果話涌到嘴邊突然一變。
    “祝你好運小朋友。”
    沒錯,他就是慫人!
    方灼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子,被人喊小朋友是件尷尬,又怪異的事。
    傳話人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眉毛一挑,要死不活的臉上突然迸射出光彩。
    他像個瀕臨死亡的傷患,一步一步挪到方灼面前。
    “我的年齡超出你無數倍,顧沉的年紀比我還大,你無論是在我眼里,還是他的眼里,都是個小朋友。”
    傳話人壞心的笑起來,扶著老腰,半爬著上樓。
    管家耳背,沒聽起清傳話人的話,但從小少爺的表情可以看出,一定不是什么好話。
    “小少爺,那人一看就沒安好心,您千萬別被他挑撥。”管家憂心忡忡,生怕方灼聽信讒言,離家出走。
    方灼心情復雜的看了管家一眼,在心里嘆氣,“阿三哥,他說的跟你上次說的是一個意思?”
    233哼哼,“我就跟你說他很大啊,你不信。”
    方灼吞一口老血,望了眼樓上,原來真的是老牛吃嫩草啊。
    第二天一早,大衛(wèi)就打電話來問方灼,劇本到底看完沒有。
    方灼坦蕩蕩,“沒看,三天以后再給你答復行么。”
    這幾天心浮氣躁,他根本沒有閑心看,更加不能做出精準的判斷。
    大衛(wèi)沉默,問他,“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方灼不想把他扯進來,否認說沒有,“放心吧,真要有事需要幫忙,我一定跟你提。”
    咱們哥倆好的語氣,讓大衛(wèi)很受用,他點點頭,想起對面看不見,又說了聲好,“我后天下午六點接你去殺青宴。”
    方灼掛掉電話,往落地窗外看了一眼,沒有可疑人物。
    物業(yè)既然已經發(fā)現(xiàn)電網下的狗洞,應該很快就會封起來,方煒不可能再進的來。
    果然,下午的時候,一輛小卡車開進別墅區(qū),上面裝著水泥和紅磚。
    物業(yè)打算用磚頭砌一個矮墻,然后再把電網架在上方,同時在電網上增加了報警器,一旦觸發(fā),保安部門會在第一時間接到報警趕來。
    這下子,別說是人了,就是指老鼠也別想進的來。
    所以白眼狼想再次潛入別墅區(qū),聯(lián)系方灼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方灼靠在沙發(fā)上,抿了口水,“阿三哥,方煒同學那兒有消息嗎?”
    233說沒有,“你離開以后,他試著打過電話,但沒打通,發(fā)的短信也沒有回復。”
    方灼問,“那我給他的錢呢?”
    233說,“跟自己的前區(qū)分開,揣在兜里。”
    方灼揉了揉眉心,頭疼,誰能想到,方煒被逼上絕路后,竟然雙商瘋長,戒備心也太重了。
    照這樣看,想在殺青宴前把人抓到的可能性有點渺茫。
    今天恰好周末,顧沉沒去公司,也不知道在樓上干什么,一點聲音也沒有。
    方灼仰頭盯著天花板看了半晌,扭頭問如影隨形的管家,“顧沉呢?”
    管家垂眸說,“書房里,跟那位先生商量事情呢。”
    又問系統(tǒng),系統(tǒng)也這么說。
    方灼在心里冷笑,商量個屁的事情,搞不好兩人又在打架。
    他起身上樓,被管家拉住,“小少爺,先生吩咐讓您待在樓下。”
    這還是第一次被男人明確限制行動,方灼蹙眉,“我想去二樓。”
    “二樓也不行。”管家哄孩子似的,將人按坐在沙發(fā)上,舉起手在半空擊掌。
    啪啪啪的掌聲后,一名中年婦女從廚房推了個餐車出來。
    方灼看過去,心想這估計就是那位從沒露面的廚娘。
    廚娘把餐車推到茶幾旁邊,將小盤子一一擺放到方灼面前。
    精致的西點,麻辣的小吃,還有解暑清熱的冰鎮(zhèn)綠豆湯。
    管家把叉子跟筷子一起塞進方灼手里,“小少爺慢慢吃,等您吃完,大少爺的事兒也就談完了。”
    方灼氣得想摔筷子,一陣香味撲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捏緊筷子,埋頭苦吃起來。
    233,“你就這點出息。”
    方灼,“這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大佬個和那哥誰一起談話,我哪次聽見了?反正上去了白搭,不如在這兒胡吃海喝。”
    “喝”這個字剛落,管家往他手里塞了一聽冰可樂,隨后找到遙控器打開投影儀和熒幕,放起電影來。
    方灼看向管家,可以的福伯,很懂嘛。
    一場電影結束,顧沉和傳話人終于下樓。
    兩人身上或多或少的掛了彩,尤其是傳話人。
    他臉上青一團紫一團,氣勢洶洶的沖到方灼面前,憤怒的說,“他遲早被你害死!”
    管家立刻將方灼擋在自己身后,顧沉則拎著傳話人的衣服,用力將人摜到沙發(fā)上,膝蓋抵住對方胸口,絕對壓制。
    方灼有點懵,看向顧沉,“什么意思?”
    顧沉的目光掃向管家,管家一愣,隨后一記手刀劈到了方灼的后頸上。
    青年白眼一翻,身體失去力氣支撐,軟軟靠在了管家身上。
    沒有大少爺的命令,管家不敢動手扶,木頭樁子一樣立在原地支撐著方灼,以防他摔到地上。
    顧沉松開壓制,陰沉的盯著傳話人,“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亂說話,我會把你舌頭割了。”
    傳話人不以為然,他的身體是由代碼構成,大不了自己編寫一段新代碼,舌頭就又長出來了。
    顧沉一眼看透對方的想法,五指掐上他的脖子。
    只是微微一收,傳話人就兩眼翻白,吐出舌頭。
    管家臉上早已經沒有面對方灼時的平和慈祥,淡漠注視著主人行為。
    顧沉傾身靠近,目光暗沉得像是沒有星月的天空,漆黑一片。
    “我有很多辦法讓你永遠說不出話,試試?”
    傳話人嚇得抽搐,白眼翻得更厲害,硬是從被掐住的嗓子眼里擠出一句話,“不,我不想試,我保證以后一定管住嘴。”
    顧沉微瞇了下眼,松開手,管家從自己衣服兜里拿出一張雪白的帕子遞過去。
    顧沉接過,慢條斯理的擦著手,“還想阻止我嗎?”
    傳話人捂著嗓子眼咳嗽幾聲,擺手說,“不了,您是老大,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你剛剛答應我的別忘了,上面如果追究起來,你兜著。”
    顧沉看著他不說話,傳話人腦袋一垂,“好吧,我自己兜著。”
    管家聽得云里霧里,卻沒有發(fā)出任何問題,直到倚靠在身上的青年被抱走,才帶著歉意和關切來到傳話人面前,“先生,需要包扎一下嗎?”
    傳話人撩起衣服,露出自己肚皮和肋骨上的大片淤青,“麻煩了。”
    顧沉作為創(chuàng)造者,可以控制這個世界上一切,自然也可以阻止他傷口的愈合。
    傳話人齜牙咧嘴,跟管家吐槽,“福伯,顧沉脾氣這么壞,你就沒沒想過辭職?不如跟我干,等你退休了,我送你去國外養(yǎng)老,專聘人員照顧你。”
    管家將沾滿藥酒的手,用力往他身上一按,傳話人疼得一哆嗦,差點那舌頭咬斷。
    “先生最好是少說話,利于傷口恢復愈合。”
    傳話人倒吸幾口冷氣,縮在沙發(fā)上不吭聲了,這鬼地方,主仆二人都是魔鬼,有個小朋友倒是有意思,可惜了是顧沉的人。
    樓上,臥室。
    顧沉將方灼放到床上,斂眸看了會兒便將手指點在青年的額頭上。
    片刻后,他把手指移開,手里多了團圓球。
    233迷茫的盯著眼前的男人,看了看方灼,又低頭看了看托著自己的掌心,突然想起來了。
    “是你盜走了宿主的情感!”圓球內的代碼因為它過激的情緒,活躍得過□□速。
    真是沒想到,大佬竟然墮落到這種地步,不但偷窺,還偷東西。
    顧沉豎起一根手指,“噓。”
    233愣怔,“幾個意思?”隨即就見一根手指朝自己伸來。
    手指探入代碼內部,一通亂攪后,233光彩黯然,被強制性關機了。
    方灼是在半個多小時候清醒的。
    他揉著額角坐起來,茫然看向四周,“阿三哥,我之前不是在樓下跟大衛(wèi)講電話嗎?怎么在床上。”
    233說,“你掛了電話以后沒多久就睡著了,是顧沉抱你上來的。”
    系統(tǒng)說完咦了一聲,有些疑惑自己為什么要這樣說,想了老半天也沒出個所以然,將問題一丟,跑去玩兒游戲了。
    方灼看著電視屏幕上跳來跳去的背帶褲大叔,嘴角抽抽,揉著微微刺痛的后頸,晃悠到樓下。
    顧沉正在樓下的大廳看報,陽光穿過落地窗外高大的樹木灑到地面上,留下斑駁漂亮的影子。
    傳話人同樣靠坐在沙發(fā)上,面向陽光,臉上帶著青青紫紫,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疼。
    方灼沒去找顧沉,先進廚房,想倒杯水喝,恰好碰見管家在泡咖啡。
    管家泡咖啡的手法非常專業(yè),還拉了漂亮的花。
    他將其中一杯遞給方灼,“提提神。”
    方灼端著咖啡杯,朝大廳努了努嘴,“怎么回事?”
    管家一愣,“您不記得了?”
    “我應該知道嗎?”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管家將煮好的咖啡放進托盤,低聲說,“剛剛大少爺和那位先生切磋了幾下,動靜有點大,我以為您聽見了。”
    方灼心里遺憾,那么精彩的畫面,竟然被睡過去了。
    他接過管家手里托盤,“我來。”
    管家望著青年轉過去的背影,心頭疑惑,那個時候小少爺明明還沒有暈倒,怎么睡了一覺起來,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福伯。”顧沉突然出聲,“幫我去把書桌上的文件取下來。”
    管家愣怔,旋即明白,大少爺是怕他說錯話,引起小少爺懷疑。
    方灼回頭看了眼往樓上去的管家,把咖啡遞給顧沉想,又將另一杯遞給傳話人,湊近一看,對方臉上的傷勢更加清晰。
    最嚇人的,還是對方脖子上的掐痕,幾乎可以想象出顧沉下手時有多狠。
    這哪是切磋,簡直是恨不得把人殺了。
    方灼心里發(fā)毛,一屁股坐到顧沉那張沙發(fā)上的扶手上,“阿三哥,你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嗎?”</br>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流生、千景、照俊、葉子、云陵菲、西洲゛、西洲゛、sn、皓棲月、葉子、本是青燈不歸客。、是戚云閑呀、是戚云閑呀、千景的地雷,172白的手榴彈,q1ng的火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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