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很自然的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香煙,抽了一口。</br> “我想讓你擔任金融部的金融經理,你覺得如何?”</br> “我這人沒什么上進心,所以抱歉。”</br> 秦宇擺了擺手,回絕了李佳瑤的提議。</br> 這件事讓他很警惕,畢竟昨天才知道徐飛可能暗算自己。</br> 今天就突然得到升職的消息,難免讓人覺得有些可疑。</br> 秦宇很清楚,在金融行業,站得越高,摔得越慘。</br> “我知道你現在很缺錢,這個崗位,年薪五十萬,帶有提成,百分之五。”</br> 李佳瑤柳眉微皺,注視著秦宇。</br> 看來這個李佳瑤是調查過自己……</br> “缺錢我也不干,我只想當個業務員罷了。”</br> 秦宇笑了笑,大大咧咧的說著。</br> 先不說李佳瑤提拔自己有沒有陰謀。</br> 秦宇怎么可能在自己老婆奸夫的公司當中,幫他賺錢呢?</br> 盡管徐飛是房地產部的,但不都是一家公司嗎?</br> 那得多么龜公,才能全心全意的在情敵公司當中,為情敵賺錢呢?</br> 秦宇來到榮放集團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一個機會,狠狠的陰徐飛一把。</br> “秦宇,我們之前也聊過了,我們共同的對手是徐飛。”</br> 李佳瑤語氣頗為不悅,皺著眉頭,很顯然,她生氣了。</br>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br> 道理是這個道理,秦宇也清楚,但如今他萬事都十分警惕。</br> “我考慮考慮吧。”</br> 秦宇淡淡的說著。</br> “還有事兒嗎,要是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就先離開了。”</br> 盡管他對面,端坐著猶如天仙一般的女子。</br> 但自從被韓雪傷過之后,秦宇對于女性,特別是美女,總有戒備心。</br> “我從國外回來沒多久,對于國內金融領域肯定沒你了解,所以我真心希望你能幫我。”</br> 李佳瑤語氣很誠懇,絲毫沒有上司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氣場。</br> “給我時間我考慮考慮,我明天給你答復。”</br> 秦宇擺了擺手,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內。</br> 年薪五十萬,業績提成百分之五,這絕對是個很大的誘惑。</br> 要知道,盡管榮放集團金融部剛成立不到半年,但這半年的業績額,足足有幾千萬。</br> 按照這個待遇,恐怕不出幾年,秦宇的債務就會得到償還。</br> “真是入夢一場。”</br> 秦宇苦笑一聲,坐在電腦前,自言自語的說著。</br> 盡管生活一團亂,事業家庭支離破碎。</br> 但今天秦宇最起碼也得到了一個好消息,讓秦宇在黯然無光漆黑的生活中,捕捉到了一盞光。</br> 一下午的時間,秦宇都在處理案子,聯系客戶,臨近下班,秦宇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br> 那就是他的丈母娘,趙曉慧。</br> 趙曉慧在飯局上,說的那番話,讓秦宇覺得咬牙切齒。</br> 自己這十多年,沒有做出一件對不起她們母女倆的事情。</br> 但趙曉慧卻說出如此惡毒的話。</br> 秦宇決定,必須要給她一些教訓。</br> 早在幾年前,秦宇就聽到一些流言蜚語,丈母娘和一名中年人總在公園幽會。</br> 恰巧好死不活,有一次秦宇真在公園撞到自己的丈母娘和一個陌生的中年人在公園。</br> 手牽手,坐在一起,很親密。</br> 本來有些事情秦宇是打算爛在肚子里的,但既然趙曉慧做的這么絕,秦宇也不打算留情了。</br> 現在想起來,還真是龍生龍鳳生鳳,什么樣的人生什么樣的人。</br> 韓雪的母親就水性楊花,那么大的年紀恬不知恥的紅杏出墻,也不怪她的女兒當成別人的小三。</br> 秦宇眼下,也不在意那么多了,也不管會不會被丈母娘記恨。</br> 他必須要讓自己的老丈人知道這件事情。</br> 秦宇判斷的出來,自己的丈母娘,現在很可能還和這個中年人偷情。</br> 這件事情的關鍵,還是需要有個人,來代勞自己。</br> 丈母娘小區當中居委會的李蓉,李大媽。</br> 這個人,絕對是個合適的人選。</br> 韓雪的父親,韓程忠,十幾年前追求過李蓉,但李蓉不喜歡韓程忠。</br> 恰巧,那時候趙曉慧在追求韓程忠。</br> 得知這件事情的趙曉慧成天刁難李蓉,二人日積月累,恐怕落下不少矛盾。</br> 就算放在今天,恐怕她們二人矛盾依舊。</br> 如果要是能好好利用李蓉,絕對會讓趙曉慧喝一壺。</br> 丈母娘的蹤跡很好找,無非就是每天在小區附近的廣場,和一群老頭老太太下棋,跳廣場舞,扯家常什么的。</br> “老陳,這個手機號,你幫我定位一下。”</br> 給陳克耀打通了電話,秦宇將丈母娘的手機號告訴了他。</br> “對了,上次你讓我調查的人我查出來了。”</br> 陳克耀在電話另一頭,頗為嚴肅的說著。</br> “陸暢,在A市小學當班主任,這女人家里背景很雄厚,總之不是我們能接觸的人。”</br> 陳克耀又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br> “她甚至比你之前調查的徐飛,背景還要深,很復雜,我能說的就是這么多了。”</br> 秦宇聽到這里頗為驚訝,仔細想想也確實。</br> 居住在A市高官云集的小區當中,肯定會有些背景的。</br> 但能夠讓陳克耀感到驚訝,秦宇的確沒想到。</br> “好,我知道了,你盡快定位這個號碼吧。”</br> 交談了幾句,秦宇掛斷了電話,表情凝重起來。</br> 陸暢的背景很不普通,竟然要比徐飛的背景還要大?</br> 那么秦宇能判斷的出來,陸暢應該不是徐飛派來接近自己的人。</br> 現如今得到了徐飛的消息,秦宇只能處處加以小心,不得不防。</br> 不出五六分鐘的時間,秦宇收到了陳克耀的短信。</br> “定位成功,打開軟件吧。”</br> 秦宇打開之前的定位軟件,果然,地圖上閃著兩個紅點。</br> ……</br> 這幾天,秦宇在上班的同時,也在關注著丈母娘的去向。</br> 連續三天,丈母娘每天都來到小區附近的那個廣場。</br> 第四天,秦宇駕車,來到了這個廣場的周圍,發現定位上顯示丈母娘正在向著附近的一處河濱公園緩慢前進。</br> 這家人可真都是怪胎,丈母娘水性楊花,恐怕在十里八鄉都有過流言蜚語。</br> 家庭,對孩子的影響尤為重要。</br> 秦宇不禁擔心,在事情越來越不可控制的未來,到底會給女兒帶來怎樣的影響。</br> 對不起,女兒!</br> 秦宇將車停在河濱公園的停車場,戴上了帽子與口罩,仔細的搜尋丈母娘的蹤跡。</br> 搜尋了一會兒,在一處無人的樹林當中,秦宇看到了丈母娘。</br> 此刻的趙曉慧,正一臉笑容的看著不遠處朝著她走去的一個中年男人。</br> 秦宇躲在大樹后,瞥了一眼那個男人。</br> 緊接著,二人就坐在了椅子上,在這四下無人的樹林當中,舉止親密。</br> 看來現在需要中間人登場了。</br> 秦宇記住了這里的位置,用一個新購買的手機號,發送了一條短信。</br> 接收短信的人,正式趙曉慧小區當中,居委會的李蓉。</br> 一切都辦好了之后,秦宇就回到了公司當中。</br> 李蓉這人十分刁蠻,無所畏懼,再加上之前和趙曉慧的過節。</br> 她是個完美的人選,如果她知道趙曉慧出軌,就一定會鬧到韓程忠那里。</br> 到時候,絕對會有一番好戲上演。</br> 之所以需要李蓉,那是因為秦宇并不像暴露自己。</br> 反而是這么做,通知了李蓉,李蓉肯定會一口咬定說自己是偶然間碰到的。</br> 李蓉和趙曉慧之間的恩怨,遠不是一朝一夕能淡忘的。</br> 如今機會就在面前,秦宇相信,李蓉絕不會錯過。</br> “秦宇,出事兒了,快,快跟我走。”</br> 正準備下班的秦宇,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br> 韓思婷很著急,慌里慌張的。</br> “怎么了?”</br> 秦宇坐在辦公椅上,故作淡定的說著。</br> “你老丈人和丈母娘打起來了,你快回去勸架啊!”</br> 韓思婷扯著秦宇的胳膊就要走。</br> 但秦宇一個男人,一百五六十斤,任憑她韓思婷累死也拽不走。</br> “怎么打起來了,發生什么事情了?”</br> 秦宇明知故問,臉上流露出困惑的表情。</br> “別管這么多了,快跟我走。”</br> 韓思婷特別焦急,依舊扯著秦宇的胳膊向外拖。</br> 秦宇不慌不忙,淡淡的說道。</br> “我回去干什么,我在家里什么地位你也不是不知道。”</br> “而且之前我也不是沒勸過他們,得到的是什么?”</br> “我已經下定決心,以后他們不論發生什么,我都不會去多事兒的。”</br> 韓思婷氣急敗壞,但也知道秦宇說的是事實,跺腳說道。</br> “你開車送我回去,快點!”</br> “還沒下班呢,提前離開公司也不好。”</br> 韓思婷見軟的不行,就直接來硬的了,直接一把掐著秦宇的胳膊內側,滿是威脅的說道。</br> “跟不跟我走!”</br> “好好好,我走還不行嗎!”</br> 秦宇一時吃疼,無奈之下,只得答應了這個母老虎。</br> 但最主要的,秦宇也想親眼看一看,自己布下的這些準備,會上演怎樣的一番好戲。</br> 駕車回到小區當中,車還沒停穩,韓思婷就下車沖進了樓門。</br> 秦宇在樓下的車內,都能聽見丈母娘與老丈人的爭吵聲。</br> “趙曉慧,別以為你的事情老子我不知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