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沒有說話,只是感受著面前這個女子復雜的情緒。
    有悲傷,卻又有一絲高興。
    兩種不同的情緒碰撞在一起,復雜,讓人難以琢磨。
    “既然你已經(jīng)恢復了,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慢慢的說著,女子站起身,對著華伸出了手。
    “我.....要去找人。”看著女子對自己伸出的手,華呆愣愣的抬起手,握住了女子的手。
    “那便去吧。”輕輕將華拉起,女子溫柔的說著,好像是在鼓勵著她。
    “若是想,那便去。”女子慢慢的說著,她看著面前的華,眼神復雜。
    “..........”華沒有說話,她看著女子,努力的,努力的,試圖去尋找關(guān)于她的記憶。
    ......
    但是很遺憾,沒有哪怕一瞬關(guān)于她的記憶。
    就好像今天,是她第一次見到面前的這個女子一般。
    女子也沒有說話,她只是彎腰將地上的劍拿了起來。
    “這柄劍.....”看著女子的動作,華愣了一下。
    她當然知道這柄劍一直在她身邊。
    “我是它的鍛造者。”女子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淡淡的回應了這個問題。
    “如此....”華輕輕的點了點頭,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
    明明她沒有任何與女子相關(guān)的記憶,但是她卻急迫想找到話題,好讓她能和女子多說幾句話。
    看著面色糾結(jié)的華,女子上前兩步,輕輕的牽起了華的手。
    將手中的劍放到華手中,女子慢慢的說著。
    “它的主人將它留了下來,也正是希望你能夠帶著這柄劍去找她。”說到這里,女子抬起頭,看著華的臉。
    “去吧,我并不值得你停留,你應該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看著面前的華,有那么一瞬間,她看到了在遙遠的過去,那個靦腆的華。
    但是她知道,這不是那個華,也永遠不會是。
    “........”看著手中的劍,華有些愣神。
    她抬起頭,想要對女子說些什么,但是卻發(fā)現(xiàn),女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愣了片刻,她握緊劍鞘,看向面前石室大開的門。
    ..........
    山尖,剛剛消失的女子正靜靜的站在這里。
    她看著山腰處飛奔的華,眼神復雜。
    在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這個人已經(jīng)不是華了,至少,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的華了。
    他們做到了,他們殺死了華。
    現(xiàn)在新生的,只不過是帶著曾經(jīng)的華些許記憶的......另一個人罷了。
    復雜的心情在心中不斷回蕩,女子看著華的身影即將消失在視線中。
    最后,在華的身影消失之前,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就這樣吧,不必了。
    轉(zhuǎn)過身,女子慢慢的向著山下走去。
    她沒有再回到林朝雨那里,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返回到了石室中。
    坐在華先前躺著的蒲團上,女子抬起頭,看向石室唯一的小窗。
    那里有鳥兒筑的巢,但是卻看不到筑巢的鳥兒。
    它是外出覓食了,還是已然死去?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個巢終究還是會有鳥兒的。
    或許是當初筑巢的鳥兒,或許是一只新的鳥兒。
    而這些,茯苓沒辦法知道。
    收回自己的目光,茯苓靜靜的坐在那里,用自己的方式緬懷著什么。
    那已經(jīng)不是她認識的華了......
    到現(xiàn)在,她所認識的,知道的,還留存于世的。
    只剩下凱文一人了。
    蘇生死未卜,茯苓也不想去刻意的追查她的生死。
    所以她能夠知道的,還在世的人只有華和凱文。
    但是現(xiàn)在,隨著曾經(jīng)的華‘死去’。
    她能夠確定還在世的,便只有凱文一人了。
    “哈啊。”緩緩的嘆了一口氣,茯苓閉上眼,回憶著曾經(jīng)。
    ‘小苓前輩,這里要這樣。’
    ‘小苓前輩,請小心些。’
    ‘小苓前輩,我沒事。’
    ‘小苓前輩,抱歉。’
    ‘小苓前輩,早。’
    ‘小苓前輩......’
    華的消失對于她來說不僅僅是友人的逝去。
    “如此一來.....”含糊不清的話從茯苓口中說出,她明白,自己這是怎么了。
    如此一來.....
    這世上最后一個能在對她的稱呼中加上小苓二字的人,也消失了.....
    過了很久很久,一聲鳥鳴引起了茯苓的注意。
    她抬起頭,看向小窗上的鳥巢。
    鳥兒回來了,但茯苓并不知道,那是不是原本的那只鳥兒.....
    收回自己的目光,茯苓站起身,向前邁出一步,隨后徹底消失在這里。
    已經(jīng)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
    ————————————————————————————
    漠北。
    商隊已然被劫匪徹底拿下,奧托并沒有理會那些所謂的劫匪,這些事情與他無關(guān)。
    不過,剛剛那個看起來是頭領(lǐng)的人,讓他很不高興。
    他居然,想要打開棺材。
    不過可惜,他的神州話并不算非常好。
    茯苓姐教過他和卡蓮,他雖然能夠聽懂神州話,但是說起來還是有些蹩腳。
    但也正好,他也懶得和這群人交流。
    要他跟他們走,那便走好了。
    正好,他還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
    不過當他到了地方,卻開始頭疼了起來。
    因為自己,好像又被卷進了另一場沖突中。
    一個有些小聰明的神州女孩兒,試圖和一群劫匪講道理,而且,還被扔到了他這里。
    看著她被堵住嘴扔了進來,胡亂動彈快要提到觀察,奧托微微嘆了一口氣,伸出腳擋住了女孩亂踢的腳。
    他本來打算明天離開的,誰知道落腳還沒有多久,就又被卷進了另一場事中。
    “唉。”微微嘆了一口氣,奧托利用虛空萬藏模擬天火圣裁,釋放出一團火焰。
    火光照亮的昏暗的地牢,也讓女孩看清了面前的人。
    在女孩看來,那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女子,皮膚白皙,容顏絕美,一點也不像是神州人,倒像是傳說中的仙子。
    而身后憑空飄浮的火焰更添了一份妖艷。
    羅剎人.....
    這是那些劫匪竊竊私語的話,女孩完全沒有害怕,反而十分好奇的打量著奧托。ωωω.ΧしεωēN.CoM
    原來羅剎人,就長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