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頸傳來一陣刺痛,伏蘇微微皺眉,模糊轉醒,入目是一片深重的漆黑。
“嘶……還真打啊。”伏蘇摸著脖子,酸疼的感覺傳來,“還好,沒斷。”
其實異能者與人類力量懸殊,殺個人就像切瓜砍菜一樣,如果真用力了,伏蘇脖子能直接被挫斷。
扭了扭脖子后,伏蘇雙手在一片壓抑的濃黑之中摸索,他躺著,身下鋪滿還散發著濃郁芳香的鮮花,而手側則是冰冷的實木壁。空間狹窄而逼仄,馥郁花汁沾了點在他的臉上。
他躺在一副棺材里。
他兩手搭著木壁,正欲坐起來的時候,某種濕熱的氣息從他的手指間一掠而過,伏蘇下意識地想抽回手,緊接著就被牢牢地攥住了。
像鐵鉗一樣,掙都掙不開。
唇瓣帶著某種灼燙的溫度,從伏蘇的指尖一點點往上吮吻,吮地伏蘇有點刺痛:“……顧域?”
顧域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發出一個回應的音節,只是略微有些急促地呼吸著。
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了——
飯桌上,他推到顧域手邊的那本果汁里融化了藥片。他不知道他昏了多久,但那藥效是立發型的,顧域肯定已經忍了很久。
一整片=十小時=完了。
“伏蘇,你給我下藥了,是不是,”顧域扣緊他的五指,突然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嗤笑:“是你想要這個,還是想讓我去跟女人上床?”
伏蘇聽著顧域有點重的呼吸聲,頭發隱隱發麻:“小域,我給你解藥,你先讓我離開這里……這是哪里?”
“我的空間鈕里。”
伏蘇微微瞪大眼,身體緊繃:“你打算做什么?”
空間鈕是科學家們模仿空間系異能者而制造出來的,每個異能者都能配備,然而里面空間不大,與空間系異能者是云泥之別,只能讓異能者們儲存些食物和水。
擺放下一個棺材大約已經是極致。
但其中更深的含義,讓伏蘇隱隱有了種不妙的預測,果不其然,顧域跨進了棺材里,靠著絕對的力量優勢把伏蘇牢牢地掌控住了。隨即他俯下.身,依在伏蘇的耳邊,輕聲說:“這里絕對隱秘,除了我,再沒有人進得來,當然,你也出不去。”
“顧域!”伏蘇的聲線因為未知的茫然和恐懼而微微顫抖,帶著慍怒:“你是不是瘋了?啊?你想干什么,想把我一直關在空間鈕里?”
“是啊。”他的聲音是輕柔又隨意的,黑暗中伏蘇看不清他是不是笑了,但依然讓人不寒而栗,“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喜歡到別人看你一眼,我就想挖掉他的眼睛、捏碎他的大腦……你想知道陳昊是怎么死的嗎?”
伏蘇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嘴唇抖了下:“他不是……”
顧域嗤嗤一笑,愜意般道:“他可不是感染死的,而是我用異能,一點點地把他的內臟絞成了肉末,他死的時候還在喊你的名字呢……”
伏蘇張著嘴說不出話來,眼珠子因為極度的震驚而微微發顫:“你……你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
“我早就變壞了,你現在才知道?”
顧域一手掐著伏蘇的兩只手腕高舉過頭,另外一只手抓了把鮮花,用力一擠,胭紅的花汁就順著指縫滴落下來,伏蘇臉上唇邊冰涼一片,他從驚恐中反應過來,想掙,卻完全掙脫不開顧域的桎梏:“放開!顧域!你清醒一點!你要是真的做這種事,我不會原諒你的——”
“嗤。”
顧域唇角微微勾了勾,他漆黑的瞳仁仿佛要融入周遭的黑暗,也完美地掩蓋過了深沉的痛苦:“不原諒……那就不原諒吧。我還在意這個?”
[其實崽子這個性格,我還是挺喜歡的……但是他頂著我我有點害怕。]
系統提醒道:[十個小時。]
[……要命。]
……
伏蘇渾渾噩噩地撐完了全程,即使顧域時不時就會幫他治療,他還是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了。身下鮮花研磨出來的花汁沾滿了全身,混著沁出來的汗,氣味有點難聞,等他徹底陷入昏睡之后,顧域拿衣服輕輕地把他身上的汗液擦掉。
等伏蘇身上干凈了,他才隨意清理了一下自己,然后躺下去,跟伏蘇一起睡在棺材里。
這個人已經成為他的所屬物了,再沒有人能窺視。
只有自己。
在心里反復地咀嚼著這句話,顧域輕輕吻著伏蘇的嘴唇,他的唇瓣因為缺水而干裂,顧域一吮就吮出了血腥氣。那屬于伏蘇的氣味就好像最烈的□□,顧域只覺得剛平息不久的身體再度燥熱起來。
他如饑似渴地舔舐吮吸著那點點血絲,或卷著伏蘇濕軟的舌頭納入自己的口中。伏蘇已經昏睡過去,沒有半點的反抗,聽話地仿佛任由他拿捏。
他眼里流露出一絲癡迷,用唇舌吻遍伏蘇全身,對方乖巧的反應令顧域產生一種扭曲的欣快.感——
我的,是我的。
無論哪個地方,都是屬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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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蘇醒來的時候身下的鮮花換成了松軟的被墊,視野內仍舊是一片漆黑。
他以前參與過空間鈕的初次實驗,里面的空間不大,在概念上雷同于“異空間”,也就是說空氣可通。
最主要的是,在空間鈕里,時間概念是不存在的——說的通俗一點,人體的新陳代謝會停止。
不需要進食,也不需要排泄。
但空間里絕對是光亮的,沒人會把自己儲存食物的地方弄得漆黑一片。
[他想讓你瞎。]
[別說的這么嚇人……]伏蘇挪了挪屁股,立馬僵住了:[他只是不想讓我看到他的臉。]
[被關幾天你的視覺功能就會開始遲鈍,再久一點就會退化,到時候就真的只能躺在棺材里被日了。]
伏蘇看了眼自己的血條,只能支撐五天的樣子:[所以你幫我想想辦法?]
空間鈕只有所屬人才有打開的權限,也就是說,他被關在里面,是絕對沒有辦法靠自己逃出去的。而看昨天顧域那個態度……主動軟化并放他的幾率也不大。
[只有一個辦法了。]
空間很小,只裝下了一個棺材,伏蘇百無聊賴地躺在里面跟系統聊天,度過空虛無聊的時光,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域進來了。
伴著那熟悉的、濕黏的呼吸靠近,伏蘇迅速入戲,慍怒地把顧域推開一點:“你要怎樣才放我出去?”
因為昨晚喊了太久,他的嗓子都已經啞了。
顧域不以為忤,伏蘇的抵抗在他眼里,幾乎可以忽視。他按住伏蘇的后腦勺,啃咬一樣地把他的嘴唇從里到外品嘗了一遍,伏蘇發狠地咬了他的舌頭,血涌出來。
“夠了!”
顧域嘗到嘴里的血腥氣,微微一怔,隨后眼里漫開血色,他扯出扭曲而病態的笑容:“我流血了……是伏蘇咬的啊,你是想報復我嗎?如果是的話,這點怎么夠?”
他趁伏蘇不注意,又迅速低頭吻了下去。尤嫌不夠,顧域在傷口愈合后又用力咬了自己,那涌出來的血全被推到了伏蘇的嘴里。
伏蘇幾乎快瘋了。
顧域嘴里出來的血順著伏蘇的下頜往下淌,匯聚在肩部的微凹處。
“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喝下去啊。”他蒼白的臉上沾上了血點,卻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這樣也算我的一部分在你的身體里……對嗎?”
伏蘇幾不可查地發著抖,黑暗中他看不到顧域的臉,瞳孔散大失焦:“你瘋了……顧域,你清醒一點……”
“我很冷靜啊,倒是你,一直害怕地發抖。你在怕什么呢?我那么喜歡你,怎么忍心傷害你。”顧域一點點舔去伏蘇嘴唇和臉上的血,“我已經決定好了——基地最高首長伏蘇被王處派人暗殺,尸體已經被火燒的面目全非,而我,會帶領異能者為你報仇,將中央控制區據為己有。那群貪婪而**的領導層,除了揮霍人力和物資,什么用都沒有,你也很希望他們全都去死的,是吧?”
他的語氣不咸不淡,甚至帶著一抹笑意。
他以前幾乎不怎么笑的,但就在這兩天,伏蘇卻覺得他好像隨時都帶著微末的笑意。就好像是得到了鐘愛玩具的孩子一樣,看什么都順眼了。
“至于你——”顧域含住他的嘴唇,用舌尖舔舐討好著:“會永遠活在我的空間鈕里,白天我去哪里都會帶著你,晚上就進來干你。你再討厭我,也離不開我了。”
伏蘇覺得戲演不下去了。
算了,干吧。
就讓你再嘚瑟幾天,之后教你好好做人,兔崽子。
之后的幾天果然如顧域所說,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入空間,在伏蘇身上發泄著好像永無止境的精力。偶爾伏蘇還沒來得及睡過去時,也能感覺到顧域抱著他輕輕地發抖。
顧域也在怕。
伏蘇知道,即使已經把他關到了空間鈕里,變成任何人都覷視不到的私有物,兔崽子還是在怕,還是沒有安全感。
這讓伏蘇在最后一刻稍微猶豫了一下。
畢竟養了十年,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假的。
[你確定要讓我刺激你體內的芯片?]
伏蘇嘆了口氣:[確定。]
華國最高檔案中記載著一項不為人知的機密,那就是a省基地所有領導人的體內都必須安裝某種特殊芯片。這種芯片有定位和檢測生命值的功能,而且一經特定電波的刺激,就會放射出超出人體承受范圍的射線,瞬息之內內臟**,腦電波停止,甚至來不及感受疼痛。
這是中央的手段,a省基地早已成為他們的眼中釘,如果不能很好地控制基地,不如毀掉。
但顧域并不知道這件內部機密,所以沒有任何防備。
如果要離開這里,換一個身體的話,自殺顯然是最好的方法了。
系統把電波刺激調到特定,確認伏蘇準備好了之后,放射電波。
伏蘇不得不說中央還是人性化的,他還真什么都沒感覺到,就從這具已經安靜地死亡的**里脫離了出來。
[檢測到宿體意外死亡,現開始搜索適宜宿體。]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