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梁慕林那個小賤種沒有了,這可真是好,不用她再白費(fèi)力氣了。當(dāng)日她給梁慕林動手的小衣中,帶了毒,孩子還小,抵抗力本來便弱,又如何能活得下去?這只是意料中的事兒,挺不過去是正常的。
    想到這兒,陸太后嘆了口氣,假惺惺的向永明帝看了過去:“皇上節(jié)哀。”
    永明帝看了她一眼,抿著嘴唇?jīng)]有說話。
    倒是梁氏的皇室宗親此時有些著急了,說來也是不幸,永明帝登基至今,已經(jīng)一連折損了兩個子嗣,當(dāng)初太子妃婚后一年便有了身孕,生下一子,對于北齊皇族來說原本是一件皆大歡喜的好事兒。可也不知今年走了什么背運(yùn),宮中子嗣接二連的出事,當(dāng)初皇子梁慕北一死,緊接著過了不久柳婉儀也出事。
    好在當(dāng)初云貴人有孕的消息驅(qū)散了宮中接二連三的噩耗,一個江采女也懷了身孕,好不容易等到云貴人生下兒子,永明帝后繼有人,可沒想到孩子才出世沒多久,便中了算計(jì)。而江采女腹中所懷的竟是鬼胎,是與貴妃聯(lián)手合謀所為。現(xiàn)在梁慕林一,如今宮僅存的一個男丁也沒有了,永明帝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了,到如今膝下仍空虛,對于皇帝來說,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皇上……”榮親王跪了下去,急得聲音都變了:“皇上如今已經(jīng)二十有三了,可至今仍未有子嗣……”
    聽到這兒,陸太后表面雖然露出擔(dān)憂之色。心里卻是冷笑連連。
    誰說皇帝沒有兒子的?沒有了云貴人、周貴妃、柳婉儀這些賤人所生的孩子,還有她為皇帝生出的兒子,那孩子與她當(dāng)初的孩兒一模一樣,甚至她還給這個兒子起了當(dāng)初她兒子的小名阿朗,永明帝的江山怎么會沒有人坐?這些杞人憂天的老東西,梁慕林死得好才對!哪怕是他今日不死,終將有一日也會死在自己手上,否則如何給自己騰位置?
    陸太后眼中冷光閃爍,永明帝心頭的想法自然也是如陸太后一般:“皇步不必?fù)?dān)憂,朕相信子嗣總是會有的。這北齊的江山。必定不會后繼有人。”他這話一說出口,說得十分篤定,甚至下意識的轉(zhuǎn)頭朝陸太后看了過去,陸太后沖他嫣然一笑。
    永明帝話音一落。他自己倒是胸有成竹。可惜宗室心里的想法卻與他并不一樣。
    宗室的人并不知道他與陸太后私通之事。因此這會兒急得嘴角上火,眾人卻看永明帝不慌不忙的樣子,榮親王忍不住開口:
    “天有異變。興許是有妖孽生,是祖宗顯靈。”他是先帝的兄弟,雖說一母同胞,可也是梁益的骨肉,身份非同一般,榮親王說完,陸太后臉色便一下子冷了下去,正要開口,他卻又接著道:“依老臣提議,不如求太常寺以龜卜之儀,算出吉時,皇上進(jìn)行祭天之舉……”
    “荒謬。”陸太后沒等他將話說完,便冷笑將榮親王的話截了,她雙手合攏擱在胸下,那青色的太后袍寬大的袖口垂下來,居高臨下的盯著榮親王看,一張艷若桃李的粉臉此時含著陰冷之色,冷笑連連:“榮親王老了,如此荒謬之計(jì)也能提出。大皇子出事,分明便是德妃詛咒暗害所為,又與妖孽有什么樣的關(guān)系?如今德妃已經(jīng)伏誅,皇上還年輕,往后未必不會有子嗣,榮親王也實(shí)在是太著急了些。”她一番話說得榮親王臉色青白交錯,半晌之后看著陸太后那張臉,榮親王低頭應(yīng)是。
    雖說從年紀(jì)上來講榮親王遠(yuǎn)大于陸太后許多,可從身份上來說,于私他是小叔子,陸太后是他嫂子。于公,他是臣,而陸太后則是高高在上。榮親王一旦不敢開口了,宗親王室中他年紀(jì)最大威望最高,這會兒自然別人也不再出聲了。
    說話的功夫,寢宮里江采女已經(jīng)被人捆綁了起來,她被人推了出來,五花大綁著,嘴里塞著東西,看著百合便怨恨的發(fā)出‘嗯嗯’的聲音,一面扭動著身體要朝陸太后沖去。
    她顯然已經(jīng)聽到了之前陸太后說要賜她綾的事兒了,這會兒正是怨恨百合之時,當(dāng)日百合答應(yīng)她事成之后保她完好之身,送她出宮與書生相聚。可沒想到如今自己失了身不說,書生也被太后抓住了,江采女發(fā)了瘋一般,拼命的甩著腦袋,想將嘴中的布帛甩下來:
    “害后……害后娘娘,奴……”她極力想要張嘴說話,可嘴中的帕子卻讓她舌頭轉(zhuǎn)動并不靈活。陸太后看她急得臉青面黑的樣子,心中生疑,腦袋轉(zhuǎn)了過來,那雙眉毛都皺了起來。
    一旁的詩情看到這樣的情景,頓時急得后背冷汗‘刷’的一下便涌出來了,今日百合只是被判了關(guān)禁在宮中,等候發(fā)落。在這段時間里,只要百合人沒出事兒,周家便始終有辦法能將她救得出來的,可若是江采女現(xiàn)在將事情和盤托出,永明帝震怒之下說不定能當(dāng)場賜百合一杯毒酒的。
    想到這兒,詩情心中大怒,既擔(dān)憂百合,又怨恨這個江采女不講道義,當(dāng)初若非周家,她早就不干不凈的死在那間妓坊里了,又如何還能活到今日?百合確實(shí)是利用了她,可正是因?yàn)榘俸系睦茫屗苊饬吮粙邒咭慌聮炫瞥善胀俗咏涌停蛻{這個,她也不應(yīng)該在此時翻臉的。
    詩情心念急轉(zhuǎn)間,轉(zhuǎn)頭焦急的去看百合,卻見她依舊是鎮(zhèn)定異常的樣子,仿佛絲毫不慌亂一般,詩情急得如熱鍋上螞蟻,正想著哪怕自己豁出去性命不要,也要使江采女閉嘴時,她還沒動,屋中便有嬤嬤魚貫而出,抱著一個嬰孩兒出來了。
    那嬰孩兒裹著杏黃色的布帛,想也知道這是哪兒來的。
    陸太后目光原本正懷疑的盯著江采女看的,可眼角余光卻看到了這個嬰孩兒,頓時便眉頭皺了起來:“慢著!”
    這嬰兒應(yīng)該就是周家偷送進(jìn)宮里來的那一個,是被她之前下令以蓋帛之刑而受死的嬰孩兒了。陸太后此時心中并沒有絲毫的憐憫,反倒帶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之色:“這杏黃色乃是皇子可用,一個來歷不明的孽種又哪兒有資格使用?將其剝?nèi)ァ!边@些嬤嬤應(yīng)該是要將死嬰處理掉的,陸太后這話一說完,那些嬤嬤便慌亂的跪了下來。
    幾人原本便離得不遠(yuǎn),如今這一跪,陸太后便將幾人的臉看得越發(fā)分明。她要求這些嬤嬤將死嬰的衣裳除去,幾個嬤嬤雖然臉上露出不忍之色,但也不敢不從,百合看到陸太后那張明艷中帶著幾分陰狠的面龐,這個美麗的面容下藏著蛇蝎一般的心腸,她忍不住開口:
    “太后娘娘大發(fā)慈悲,容他穿身衣裳離去吧?”
    陸太后聽了百合這話,便笑了兩聲,眉眼中流露出志得意滿之色:“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一個孽種,如何能配穿得起這身衣裳,也不怕折了他福份,下輩子也活不長。”她說完,頓了頓:“貴妃也應(yīng)該多學(xué)學(xué)這些,若是當(dāng)日周大人能將你好好教導(dǎo),貴妃今日如何會膽大包天,敢干出這樣的事兒……”最后一個‘呢’字還沒說出口,那頭幾個嬤嬤已經(jīng)將死嬰身上的杏黃色衣裳脫了下來,因是在太后與皇帝以及一室宗親還有貴妃的眼皮子底下,所以那些脫衣裳的嬤嬤動作十分緊張,慌亂之中將死嬰臉上蓋著的早就已經(jīng)粘在一起的布帛給揭開了一些,露出了嬰孩兒那張青里泛著黑氣的可愛面龐,陸太后臉上的得意笑容一下子如同見了鬼一般,面色大變!
    她原本沒說完的話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險些尖叫了出聲來。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地個寶貝兒疙瘩,此時被一群粗魯?shù)钠抛颖г谑稚希樕家呀?jīng)變了!
    這是怎么回事?陸太后倒吸了一大口涼氣,嘴唇瞬間沒有了血色,一股陰寒從四面八方襲來,仿佛已經(jīng)涌進(jìn)了她身體里,她冷得幾乎開始不停的哆嗦,手中抱著的銅爐也仿佛瞬間失去了溫度,陸太后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開始顫抖了起來,她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深怕自己看錯了,陸太后死死的眨了眨眼睛,她重重閉了一下眼,重新再看時,那孩子熟悉的面龐還是呈現(xiàn)在她面前。這不可能!陸太后渾身疙瘩都已經(jīng)立了起來,想要尖叫,卻發(fā)現(xiàn)自己嗓子發(fā)干,根本發(fā)不出聲音,她下意識的想要邁出腿去,可那腳底卻像是在地底下生了根,無論她怎么用力,都抬不起來。
    胸口好似被壓了一塊大石,沉甸甸的。前一刻陸太后還在得意洋洋,她收拾了江采女,收拾了周貴妃,甚至將周家也順手收拾了,解了陸氏之危,宮中她也少了一個對手,她為自己的兒子鋪好了路,可是為什么她的兒子會出現(xiàn)在這兒?(未完待續(xù)。)
    ps:第一更~!第二更等下,先次飯,盡量八點(diǎn)半前,鱉慌,我以我瑪麗蘇的光環(huán)做保證……
    說到這個,有沒有哪個親愛的會焊個七采光環(huán)的,我好想背在背上……顯示我的與眾不同。。。</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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