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雋年胸前的衣領被他拽著,整個人也隨著微微上抬。
    盡管如此,他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減退,溫和道:“辭深,你問我這個話之前,應該去問問你外公,明明是周成拋棄了你們母子,為什么要我來承擔后果?”
    周辭深握著他衣領的手,有一瞬的松動,面容微繃。
    周雋年不痛不癢的繼續(xù):“我問過醫(yī)生,你兒子的病,是可以治好的,江州那個案例,不是兩三年就基本恢復了么。”
    周辭深冷聲:“你覺得兩三年不夠,所讓他們研制了加強版。”
    周雋年笑意深了幾分:“還是你了解我,即便是這樣,我相信你依然想盡辦法治好他。可我,是終身殘疾啊。”
    他語調很輕,像是在說和自己無關的事,甚至聽不出來任何的埋怨和仇恨。
    只有報復的快感。
    周辭深松開他,給他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語調緩慢:“至少這么多年,你總算對我說了一次實話。”
    “我也曾一度,把你當做親弟弟看待。”
    周辭深沒說話,只是退了幾步:“回去吧,我不會離開南城,如你所愿。”
    聞言,周雋年的笑容卻沉了下去。
    不應該這么順利。
    這時候,一直等在他身后的助理接了一個電話,隨即臉色一變,大步走過去,俯身在周雋年旁邊道:“周總,有人闖進了周家,帶走了……”
    后面的不用他說,周雋年也知道是怎么回來。
    周雋年重新望向周辭深:“原來你是在這里等著我。”
    他又瞥了眼始終站在不遠處沒有開口的女人:“她應該,也不是星晚吧。”
    女人慢慢摘下了口罩和帽子,是裴杉杉。
    周雋年笑著嘆氣:“辭深啊,你還是這樣,不能吃一點虧,否則就會加倍討回你失去的。”
    “你現在的所作所為,難道不是這樣嗎。”周辭深冷冷看著他,“不管什么時候,你想要報仇,盡管可以找我,但你不該去動別人。尤其是,我在乎的人。”
    周辭深說完后,沒有停留的轉身上車。
    裴杉杉也連忙跟了上去。
    很快,黑色轎車駛離。
    助理上前:“周總……”
    周雋年淡笑道:“放心,他現在身邊全是爛攤子,沒功夫來對付我。”
    ……
    阮星晚這一夜睡得很舒服,等她一覺醒來的時候,裴杉杉已經不在旁邊了。
    她習慣性的去摸旁邊的床頭柜,也不知道幾點了。
    阮星晚看著外面透亮的天色,想著周辭深應該也回來了,便掀開被子下床,準備回去看看。
    她剛出了臥室,就見一道粉色的身影急速沖向她,卻在離她還有半米時,緊急停下。
    “姐姐,我好想你啊!!!”
    有一瞬間,阮星晚還以為自己沒睡醒。
    她打哈欠的嘴半張,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寧寧……”
    江初寧拉著她的手,高興的原地起跳:“姐姐你想我嗎。”
    阮星晚笑了下:“想,你怎么來了?你爸爸知道嗎?”